作者:南山旧酒
而周煜阳一脸冷漠,俯视下来,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煜阳,海川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求你了,你不要把它卖掉!行不行?”
男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明明是而立之年却要如此凄惨地跪下哀求另一个男人。
秦庭西心里生出一丝不忍,把视线移到周煜阳脸上。
本以为这个冷血的家伙肯定不为所动,却意外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似是怜悯与痛恨,又似是不忍与惋惜。
但也仅仅一瞬,随即恢复到漠然置之的状态。他把衣角从男人手里抽出,冷冷嗤笑了一声:“沈麟,你别忘了,海川现在最大持股人是我。虽然你姓沈,但海川已经不姓沈了。”
妈的……
秦庭西暗骂了一句。
周煜阳那副高高在上的冷血嘴脸,看得他怒火中烧。
愤怒之余,又感到有些意外。
跪在地上那个男人越看越眼熟,就是那天喝醉了酒闯进远恒的人。
听起来他就是沈振川的儿子,沈振川去世后,海川事务所按理来说应该由沈麟做主,怎么落进了周煜阳手里呢?
房间里又传来动静,重新吸引他注意过去。
只见沈麟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再无刚刚那副凄惨的神色,眼神里透出几分狠戾,指着周煜阳咬牙切齿道:“周煜阳,你够狠,手段也够高明。但你别忘了,当初是我们沈家收留了你们姐弟,没有我们,你俩早就死在街上了!你永远欠我的!”
秦庭西瞪圆了眼睛,在心里重重“卧槽”了一声。
他以为这俩只是单纯的商业斗争,没成想竟然吃到这么个大瓜。
周煜阳依旧淡然:“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沈麟似乎被他这句话狠狠刺激到,上前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质问,“我爸还没死的时候,你就用计骗走我手里的股份。现在我爸刚走,你就要把海川卖掉,是不是早就惦记上了?啊?你甚至早早安排好,不让我见铮……”
一声拳肉相搏的闷声撞击,打断了沈麟的控诉。
他的嘴角立刻见了血,踉跄着扶住沙发才堪堪没有摔倒。
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周煜阳,脸上终于出现裂痕,俊美的眉眼间尽是压不住的怒意和狠戾。
他上前两步再次狠狠挥出一拳:“你他妈还敢提铮铮!”
沈麟应声倒地,呻吟着挣扎起身,满不在乎地抹掉嘴角的血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秦庭西的心脏咚咚直跳。
他一直以为周煜阳是个阴险狡诈的斯文败类,只会耍心眼玩手段,却从未想过会在这个人身上见到如此凶狠冷血的一面。
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偷听……
秦庭西咽了咽口水,悄无声息地转身,放轻步子打算开溜。
“I wanna be your slave,I wanna be your master……”
手机骤然响起,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聒噪。
“草……”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迅速挂掉黎威的电话,心里暗骂这家伙真会挑时候。
正打算离开,背后传来皮鞋踏在地板上节奏悠闲的“铿铿”声,随后周煜阳低沉的声音响起。
“秦少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作者有话说:
周煜阳:秦少怎么不进来做做?
第7章
秦庭西逃跑的动作一顿,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转身,对上男人晦暗的眼神,心里一阵发怵。
周煜阳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勾起一侧薄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以前怎么不知道秦少还有听人墙角的爱好呢?”
男人看起来依旧气质斯文,甚至语气比平时还要温柔。
可秦庭西却真切体会到了某种无形的压迫感。
如果说前两次遇到的周煜阳只是衣冠禽兽的话,那么刚才对待沈麟凶狠暴戾的周煜阳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
而现在,这头野兽正一步步逼近他,凝在他身上的视线宛如在看即将拆吃入腹的猎物。
秦庭西本能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却不肯示弱,心一横:“我又不是故意偷听,我……我找你有事!”
“……有事?”周煜阳笑意更明显了些,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秦少进来说?”
秦庭西迈进大门的那一刻瞥见周煜阳眼底的笑意,蓦然觉得自己好像踏进了某个圈套,可现在逃跑也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跟进来。
见到房间里面鼻青脸肿的沈麟,他更觉得后悔。
现下他就算再怎么不承认自己偷听,也算是知情人,周煜阳不可能放过他。
周煜阳像是没看到沈麟一般,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双肘撑在桌面,十指交握,这才冷冷瞥向他:“还不走?想再挨两拳么?”
沈麟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睃巡了一圈,哼道:“周煜阳,你别太得意!你以为你搭上远恒集团就高枕无忧了?早晚我会把海川拿回来。”
周煜阳挑眉,不以为意:“行啊,我等着。”
沈麟经过秦庭西时,停下脚步:“秦少,和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打交道,我劝你小心点儿。”
秦庭西尴尬地扯扯嘴角:“多谢提醒。”
沈麟狠狠摔上了门,偌大的办公室霎时安静下来。
秦庭西这时才真正发觉自己的危机刚刚到来。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走到办公桌前,随意拨弄着笔筒里的绘图铅笔,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该说个什么事才能把周煜阳搪塞过去。
周煜阳抿嘴笑了笑:“秦少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秦庭西瞧着他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刚才痛打沈麟的是另一个人一般,也不打算再装下去,嘲讽道:“变脸变得这么快,你不是精神分裂吧?”
“对待不同的人当然是不同的态度。”周煜阳从左手边的茶水柜里拿了瓶纯净水,拧开了递过去,“秦少和我的关系不一般,自然不能用对沈麟那种态度对你,是不是?”
他故意把重音放在了“不一般”上,秦庭西懒得理他,一把接过水:“你就不怕沈麟去外面酒会上闹?”
“他不敢。”提起沈麟,周煜阳表情晦暗了一瞬,随即靠在椅背上,饶有兴味地扬扬下巴,“不提他了。秦少找我什么事?”
秦庭西呛了口水,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刚刚顺口胡诌说找他有事,他哪知道找周煜阳有什么事。
他接过周煜阳递过来的纸巾,瞥见他腕子上的手表,忽然想起这家伙还拿了自己的东西。
他清了清嗓子直起腰身,理直气壮道:“你把我的手绳还我!”
“手绳?”周煜阳勾起嘴角,“我什么时候拿你手绳了?”
“上次在酒店你……”秦庭西说到一半忽然闭了嘴,脸先热起来,“你敢说不是你拿走的?”
周煜阳端量着秦大少爷泛粉的俊脸,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条堪称粗糙的手绳,挑在指尖起身走到秦庭西跟前:“秦少说的是这条?”
秦庭西伸手去够:“就是这条。”
周煜阳抬高胳膊,让秦庭西扑了个空。
“想要手绳,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庭西面露不耐,伸手去夺那手绳。
周煜阳把手绳塞进口袋,顺势攥住他的腕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拉,秦庭西重心不稳直直撞进他怀里。
他顺势搂住他的腰,两人紧贴在一起。
感受到男人的体温,秦庭西面色涨得通红,用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别闹。”周煜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漾着笑意,“我只是想对上次的服务做个回访调查……不知道秦少还满意吗?”
秦庭西偏头躲开周煜阳温热的呼吸:“满意个屁!你技术差死了!”
“是么?”周煜阳扬了扬眉毛,“可是秦少叫得很好听呢。”
“你……闭嘴!”秦庭西恼羞成怒,照着他胸口捶了几拳,“把东西还我!”
周煜阳由着他打了几下,才腾出手把人抱上办公桌禁锢在自己胸前:“一条普通的旧绳子而已,怎么秦少这么宝贝?是……前男友送的?”
“你管不着!放手!”
秦庭西双手被攥在身后无法动弹,只好不安分地乱踢,周煜阳一尘不染的西裤上立刻多了几个鞋印。
周煜阳打量着他张牙舞爪的模样,莫名想起时常在海川院子里出没的一只漂亮小野猫,性子又野又烈。他投喂了几个月,每次想摸一下,都要被呲牙咧嘴地威胁一通才行,稍有不慎就一爪子拍过来。
和小少爷一样,矜傲又娇气。
“那我就说一个我管得着的。”他轻哂一声,凑到秦庭西耳边压低声音,“你……再跟我睡一次,我就把海川卖给远恒,怎么样?”
男人低沉的嗓音捻着耳膜,带起一阵颤栗。
秦庭西感觉自己的耳朵像着火了一样迅速发烫,触到周煜阳隐着笑意的眼神,一时怒急,歪过头一口咬在男人胳膊上。
周煜阳闷哼一声,倒抽了口气。
秦庭西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冷笑,咬得更狠了些。
周煜阳注视着小少爷倔强的发顶,视线一偏,落在那截白皙修长的颈子上。
与锁骨相接的位置还能依稀分辨出几处上次留下来的淡薄红痕。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俯身重新覆盖在那痕迹上,重重吻了下去。
秦庭西毫无防备地喘了一声,咬人的力度不自觉松了下来,挣扎着含混不清地骂道:“混蛋……你放开我!”
周煜阳却变本加厉,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吻到耳朵,含住耳垂浅浅拨弄。
秦庭西的耳朵本就敏感,张嘴发出一声轻哼,不自觉中已然松开了男人的胳膊。
他周身被男人身上冷冽气息包裹,高高仰着脖颈承受着周煜阳的吻,连手腕什么时候被放开都没有察觉,手指无助地扣着男人劲瘦的腰,呼吸愈发急促,腿也有些发软。
“咚咚……”
门忽然被人敲响,林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师兄,客人差不多到齐了,任主管让我来叫你。”
“知道了。”周煜阳闷闷的声音从他颈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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