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飞壳
“行行行,小姜脸皮薄,我们私下说。”
庞周满意地把话筒递给黎晨曦,黎晨曦先是又调侃了一番姜阈,才看向媒体摊了摊手:“我也是单身,我们剧组怎么回事啊?都这么寡?”
“那晨曦有喜欢的人吗?”有媒体插嘴道。
黎晨曦笑了笑:“超过提问范畴了噢,让东言来接你们的招吧。”
梁东言脸色不算好看地接过话筒,回答得平地一声雷:“没对象,在追,准备了礼物,待会儿就送。”
一时间,闪光灯亮得飞起,剧组中人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牛逼!一来就搞这么大事?!这就是传说中的废墟吗!
而同一时间,站在梁东言身旁的黎晨曦低下了头,这个瞬间被不少媒体捕捉到,后面媒体的通稿上,标题是《梁东言坦然追求,黎晨曦羞涩掩面》这一类描述的数不胜数。
梁东言给出的巨大新闻,几乎为剧组赚足了曝光度,而远在上海的施卓远则差点气得要掐人中,他甚至想给秋和寄一把榔头过去,即使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把人敲晕,也比现在这种满城风雨的情况好。
网络上有关梁东言和黎晨曦的新闻铺天盖地,顶流歌手和当红电影花这两个头衔就够人讨论一阵了,更别说两人现在还在一个剧组。
外面乱成一锅粥,梁东言却无所谓,他早早习惯这种环境了。
开机仪式结束后,不少人走上来又是祝贺又是祝福,梁东言应付了好一阵子,才在一个间隙找到了正准备去找打印店的姜阈。
“跟我上车。”梁东言把人堵在片场某个走廊的角落,虎着脸说。
“我要去给庞老师打印点资料。”姜阈蹙了下眉道。
梁东言当着姜阈的面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姜阈:......
“你真要给他当女婿?”梁东言咬牙切齿。
姜阈顿了两秒:“你在说什么?”
“你们不是私下说么?”梁东言声音里裹着怒意:“他女儿微信加上了?”
“......加上了。”姜阈撇过脸:“庞老师让我加的。”
梁东言沉沉盯着姜阈,姜阈被他看得莫名心虚,抬头问他:“你到底要干嘛?”
梁东言喉结滚了滚,压下自己漫天的醋意,沙哑又憋屈道:“送你礼物啊,跟我上车。”
第90章 碎香水和恋爱倒计时
姜阈想起来,就是梁东言在现场说在追人要送礼物,整个剧组才忽然陷入兴奋和庆祝,都讨论着剧组接住了泼天的富贵。
“你以后。”姜阈不赞同地看着梁东言:“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些。”
“为什么?”梁东言阴阳怪气:“因为你要当庞周女婿了?怕他误会。”
姜阈看了眼周围,工作人员们来来往往,没有发现这个走廊货架旁站着两人,才无奈道:“如果你无所谓自己的名声的话,当我没说。”
梁东言愣了下,他很快明白过来姜阈的意思,他在为自己好。
刚刚那满腔不爽瞬间耗尽,嘴角压不住地勾起:“上车,我送你去打印。”
片场偏僻,离最近的镇子都要开车半小时,姜阈便没再犹豫,跟着梁东言,和他一前一后上了他的保姆车。
一上去梁东言便让司机把星空顶打开了,问姜阈:“庞周的车上也有星空顶吗?”
姜阈抬起头看,说,没有。
梁东言心中一阵痛快:“我想他也没有。”
梁东言让司机载着他们去找打印店,又让姜阈坐到自己最常坐的那个位置,自己往后面钻去拿礼物。
“给你。”梁东言状似随意地把那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盒子往桌上一放,又拿了把剪刀给他:“拆吧。”
姜阈坐着没动,神色平静,车厢内安静片刻,他忽然开口:“梁东言。”
“我知道我们没在谈。”
梁东言就知道姜阈不会轻易要这个礼物,他本来想硬塞,但这种情况下来硬的不行。
梁东言认真地望进姜阈眼里:“可我很早就准备了,只是正好这几天才做好,你也可以不用把它当成情人节礼物。”
顿了顿,梁东言声音黯了些:“当重逢礼物就好。”
姜阈的手指在身旁蜷了下,然后他抬起来,拿过剪刀,在梁东言一秒变亮的目光里拆礼物。
“但我没有准备。”姜阈边拆边轻声说。
“没事,我什么都不缺。”
梁东言看着姜阈一层层拆开包厢,最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盒子,盒子上印着姜阈熟悉的品牌名。
姜阈的手忽然不动了,他抬眸,怔怔看着梁东言。
梁东言冲他笑了下,语气柔软:“眼熟吧?”
这个盒子,和九年前梁东言送给姜阈的香水盒一模一样,姜阈的手放在盒边,却迟迟没有打开,心跳也没了节奏,撞得胸膛很闷。
见姜阈一直不动,梁东言便主动上手,替他揭开了包装盒。
看到香水的瞬间,姜阈瞳孔骤紧,眼眶猛然发酸,他指尖微微泛白,贴着盒子,却始终不敢去伸手拿。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瓶碎过的航行物语,无数个碎片被黏合起来,包裹着淡蓝色的香水液体,碎片和碎片的相连处,在灯光之下,泛着彩色的、独特的光。
像姜阈在海上看到的那些光怪陆离又奇妙好看的光线一样。
“我粘得很牢,可以拿。”梁东言双手撑着桌子,补充道:“不会再碎了。”
姜阈呼吸都小心了,他缓缓张开手,很轻地碰了一下瓶身,一道道裂痕贴着指腹,清晰可见、碎得彻底,却还是拼成了一瓶完整的航行物语。
“反正...”梁东言观察着姜阈的神情:“只要想把它修好,总能修好的。”
姜阈动容地握住那瓶香水,纷至沓来的回忆让他的呼吸有些吃力、可充斥心意的礼物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把香水拿了出来,看向梁东言,问他:“拼了多久?”
“三个多月吧,具体忘了。”
从姜阈说香水被摔碎那天开始,梁东言便去买了一样的香水,摔碎,然后一粒一粒碎片拼起来。
没有工作的日子里,他都在拼香水。
梁东言说着笑了起来,他问姜阈:“其实这样拼起来的更好看,对吗?”
姜阈的目光离不开香水,他嚅嗫道:“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
喜欢到心脏在颤抖、喜欢到不敢看你。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梁东言松了口气,然后忽然凑近,很轻地碰下姜阈的头,像依靠、又像是安抚。
姜阈抬起头来,梁东言语气微沉:“所以你得相信我,碎掉的、坏掉的,我都可以让他变好。”
姜阈心中骤然一紧,他手心慢慢冒汗,目光直愣愣地锁在梁东言脸上,那一刹那他忽然有点绝望,他觉得梁东言好像知道了。
“梁东言。”姜阈吃力地喊他的名字。
梁东言“嗯”了一声,从一旁拿了水来喝,给姜阈递出一瓶。
“你不觉得...我现在没有以前好相处吗?”姜阈额头起了薄薄一层冷汗,面色也泛白。
“没有啊。”梁东言道,他探究又好奇地看着姜阈:“为什么这么问?”
“我...”姜阈的话卡顿了下,而后他埋下头,紧紧握住香水,声音微弱:“没有就好。”
梁东言面上闪过一丝痛楚,在姜阈抬头时面色恢复平静:“嗯,我们长大了,有变化很正常。”
姜阈再次放松下来,他点点头,又低头去看香水,不停触摸着那些奇迹般黏合在一起的裂缝,几乎爱不释手。
到镇上找到打印店之后,梁东言想让司机下去打印,姜阈却没让,说自己去就行。
梁东言拉开车里的窗帘,看姜阈下了车很快走进打印店,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姜阈拿着打印好的资料上来了。
“要打这么多吗?”梁东言看着姜阈怀里厚厚一沓纸张问。
“嗯。”姜阈点头:“打了五份,还有两个演员说也要,我一起帮他们打了。”
“真好。”梁东言感慨的语气里透着微酸,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梁东言忽然正色起来道:“姜阈。”
“嗯?”姜阈正给那沓资料别回形针,没抬头地应声。
“虽然外面传我传得很夸张,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件事。”梁东言道。
姜阈眼睫颤了下,总觉得梁东言接下来不会讲什么好话。
“上次东吴饭店那晚跟你之前,我真是个处男。”梁东言尾音里莫名其妙裹了点羞涩。
果然,姜阈这一秒不仅抬不起头,他觉得自己整颗脑袋好像都炸掉了。
“免得你以为我跟谁都这样,做完不确认关系,显得很随便。”梁东言语气怨怼。
姜阈的手指已经怼不进去回形针,他恨不得把脸埋进纸里。
下一秒,梁东言从他手里抽过资料,十分利落地给那沓纸卡上回形针,然后还给姜阈:“轮到你了。”
“我什么?”姜阈抬不起头。
“你证明自己。”梁东言似乎是早就想好把人抓来聊这个话题了,一环套一环,头头是道。
“我跟你一样。”姜阈迅速甩出这五个字,又拿过一沓纸开始别回形针。
“也是处男。”梁东言满意地复述:“也不是随便的人,那上次...”
“酒后乱性,别说了。”姜阈打断他,后悔上了这趟车。
这个话题让他不可避免想到那个夜晚,那晚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里好像比找死还要邪乎。
梁东言颇有些扫兴,低声自言自语:“说情不自禁也行啊。”
......姜阈看着眼前的一沓纸,手指动了两下,还是递到了梁东言面前。
“让我帮你装吗?”梁东言说着就要去拿回形针,但刚伸出手,就发现着沓东西和刚刚密密麻麻的资料不一样。
“这什么?”梁东言问。
“给你的。”姜阈还是拿了个回形针给他别上:“谈恋爱倒计时。”
语速快到要不是梁东言听力好压根听不清。
听到这六个字后梁东言猛地睁大眼睛,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他恨不得站起来问:“什么?!”
姜阈不自在地撇过目光,又给他递了一支笔,语气很轻:“到第一个红块的时候,你要是...还想在一起,可以问一下我。”
姜阈给梁东言的那沓纸上是日期表格,像个日历,从2月14日开始,一直到今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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