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血阳
“我们一起睡。”温铭头上包着纱布,脸上有些发白,眼角的那颗泪痣更明显了,这么看着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感觉,庄叙根本拒绝不了。
两人躺上床,庄叙小心翼翼的不碰到温铭的腿,温铭将人搂到怀里,舒服的叹了口气,刚才睡觉一直没有安全感,现在抱着庄叙心里终于踏实了。
“明天我们回家吧。”温铭吻着庄叙耳后。
“嗯,嗯?不能,你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两人十指相扣,庄叙舒服的靠在温铭怀里,昏昏欲睡。
“腿上的伤不碍事,回家也可以养伤,我住不惯医院。”温铭近乎诱哄语气,在黑暗的夜里低哑的让人身上一阵战栗。
“这样吧,先住两天,等医生说能出院了,我们再回家。”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温铭突然沉默了,就在庄叙就要睡着时,听温铭在耳后轻轻道:“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
庄叙一愣,心里突然有些感动,心里早就释怀了,轻声道:“嗯,知道错了就好。”
温铭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庄叙没想到温铭能这么说,他知道温铭以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不想说出来的事,他不说庄叙也不逼他,只要温铭不再像这次这样瞒着他就行了,这让他感觉两人之间一点都不坦诚,有了隔阂不可避免的就会产生怀疑。
但是现在听温铭这么说,他知道两人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隔阂了。
“你不想说不要说,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给我听吧。”
温铭沉默了,他现在突然很想把一直掩埋在心底的那些陈年往事告诉庄叙,这些一直梗在心里的刺早该彻底拔除了。
“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三家父母都认识,我是大哥,平时很照顾他们俩,宋以霆从小就像个女孩子,我和宫纵都很宠他,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照顾,后来渐渐长大,宫纵对宋以霆的心思就变了,在高中的时候,他们两个开始谈恋爱了。”
“我当时以为他们两个互相喜欢,自然乐见其成,后来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在宋以霆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和宫纵去给他庆祝,我们三个第一次喝酒,都醉倒了,后来我醒来的时候,被绑在了宋以霆的床上。”
庄叙心里一紧,等待着温铭继续说下去。
温铭将怀里的身体紧了紧,“宋以霆说他喜欢我,根本不喜欢宫纵,他是想借着和宫纵谈恋爱来刺激我,没想到我还是无动于衷,他决定不再忍了。”
“他疯狂的认为只要和我上床了,我和他就再也不能分开,他当时真的疯了,想强行让我进入他的身体。”
“他给我下了药,但是我没有让他得逞。”温铭这句话说得有些快,像是在解释什么。
“我知道。”庄叙道。
“我拼命地挣扎,看见宫纵破门而入的时候觉得自己得救了,又很绝望,因为这件事深深地伤害了宫纵,我们三个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后来他们两个分手,宋以霆出国,一直到前不久宋以霆回国,我们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见面,我真的没想到宋以霆会对你出手。”
温铭对这件事一直有心理阴影,这造成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孛力起,没有谷欠望,一直沉浸在噩梦里。
庄叙能感觉得到温铭内心的厌恶,安慰般的吻了吻温铭的手。
温铭一口气说下来,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还有一件事——”
庄叙突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爆炸案也是他做的吧?”
温铭一愣,听庄叙继续道:“宋继业就是宋以霆?”
温铭点点头:“他想给你找不痛快,但是没想到庄天鸣私自加大了炸药分量,后来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已经给过他教训了。”
两人良久没有说话,温铭心里还有些忐忑,过了一会听庄叙道:“嗯,回去赶紧把婚礼办了吧,你这么抢手,我得向全世界宣布一下你人已经是我的了,让那些肖想我老婆的人都滚的远远地。”
温铭半晌不说话,嘴角忍不住的勾了起来,抱紧媳妇声音沙哑道:“你是我媳妇。”
“对,你是我媳妇。”
“上下都定了,你为什么还不承认。”
“唉,你都是个伤残人士了,嘴还这么硬,小心我让你在被窝里上厕所!”
“饶了我吧,我现在就想洗澡。”
“等一个星期以后吧。”
“……”
温铭受伤可是件大事,谢家亲戚轮番去看望,把寿宴收的东西全搬到温铭的病房里了,庄叙头都大了,连土鸡蛋,野山鸡都有,谢父谢母更是颇为自责,每天给温铭炖些十全大补汤,一天三顿吃,温铭都快要补出鼻血了,在镇上医院待了不到三天就回市里了。
宫纵这些天忙着处理假药的事,还不知道温铭出事了,一知道消息赶紧赶了过去,手里提着不少补品。
温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宫纵自责道:“都怪我,那天不叫你回去就好了,你要是出个好歹,我就跟着去殉情。”
温铭蹙眉嫌弃道:“你哪来的?殉情轮得到你?!”
“唉,你居然嫌弃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温铭瘫着一张脸不再理他,庄叙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笑道:“宫纵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吃点猪腰子补补吧。”
“唉。”宫纵摇摇头:“最近诸事不顺。”
温铭合上报纸,“假药的事还没有解决?”
“舆论倒是压下去了一点,但是医院里那几个自称是患者还死赖着不走,一人张口就是五十多万,加在一起我至少得拿出两百万才能把事情平息下去,现在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那几个人纯粹是来讹钱的,我又不是二百五,明明知道他们是骗子还上赶着给钱,门都没有,实在不行,我就‘私下解决’。”
宫纵扯着嘴角笑笑,对于这种讹钱的,决不能手软。
庄叙听他讲完,想了想突然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对于这种人没道理可讲,就得来硬的。”
宫纵感兴趣道:“怎么说。”
“这样……”
温铭是伤残人士,自然不能跟着庄叙和宫纵去现场了,只能拿着电话在家里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