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扶光
“哦,我请假了。”不等江觅张嘴,梁锦奕先道:“今天下午最后两节课是数学,哥哥,我上不上都无所谓。”
这话是实话,梁锦奕六门功课里,成绩最好的就是数学,小学时他还得过亚洲奥数比赛的金奖,初中没有得奖是他懒的参加奥数竞赛。
“而且,哥哥,你都上了这么久的班了,我都没来你公司里看过呢。”梁锦奕软声说。
梁锦奕话音一落,有两个外卖员各自拎着两大袋子东西走了进来,说他们公司江律定的东西送来了。
江觅所站的位置距离前台比较近,听到了外卖员说的话,他一脸疑惑,他没有定东西,而且他们公司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姓江。
正想着问问外卖员是不是送错了,梁锦奕开口说道:“哥哥,是我帮和你工作的哥哥姐姐们定的。”
说完,梁锦奕示意外卖员将东西放下就好。
外卖员闻言,便把东西放在了前台,霎时间,刚刚还空了很多位置的前台接待台被塞的满满当当。
江觅公司的前台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今年二十二,她犹豫地望着江觅,不知应该怎么处理。
江觅公司目前就只有十九个人,团队小而精,大部分都在开间一起办公,听见这边的动静,都已经向他和梁锦奕看了过来了。
这么多人,江觅即使有些问题要质问梁锦奕,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
小朋友都是需要尊重和脸面的,所以他对前台小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又告诉公司里的同事,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卓思事务所是偏年轻的团队,众人听罢躁动起来,有性格外向的员工已经大声道谢,“谢谢江律,更谢谢江律的弟弟啊。”
大家拥到前台,发现梁锦奕定的下午茶还不是普通的下午茶,而是来自一家非常贵的咖啡店和一家非常贵的蛋糕店后,这场感谢达到了巅峰。
卓思虽然是一家初创事务所,但是由于坐镇的两个大佬都非常厉害,大家目前收入不算低,但是就算这样,也不会有几个打工人舍得买七八十一杯的咖啡,和七八十一小块的蛋糕。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大家对梁锦奕的好感上涨几分,张科拿了一杯拿铁,和梁锦奕聊天:“弟弟,你读高中吗?你身上好像是高中生的校服啊?”
“我读高二。”梁锦奕据实以告。
林嫣跟着问:“弟弟,你在哪儿读书啊?”
“实验中学,距离公司只有四五公里的实验中学。”
“那离我们公司很近啊,弟弟,以后有空常来玩啊。”江觅和顾远主要是做非诉业务的,需要和甲方,很多单位或者政府部门打交道,所以选择员工时,选择了一批专业知识过硬,并且善于社交的员工。
江觅见梁锦奕已经和他的同事聊起来了,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先独自回了办公室。
梁锦奕见江觅离开了,没有选择跟上,而是找了个距离大家很近,但是目前没有人的工位,他笑着说:“我也想啊,可是大家应该很忙吧。”
“没事,弟弟可以挑不忙的时候来玩啊。”一个圆脸圆眼睛长相讨喜的女同事道。
梁锦奕道:“但是我觉得大家一般都挺忙的,我就经常看见我哥哥下班了回家都加班。”说完,梁锦奕目光在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表情上转了一圈。
张科吸了口咖啡道:“我们怎么可以和江律比。”
梁锦奕还是要把话题落在江觅身上,“为什么不可以和哥哥比。”
“因为江律不是人啊。”
梁锦奕:“?”
一个同事推了推心直口快的张科,道:“弟弟在呢。”
张科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弟弟,我的意思是江律太优秀了,不是我们这种平凡的人类可以比较的,就比如……”
张科眼睛一转,指着斜对面工位的苏康道:“他只比江律小一岁,就是一岁而已,可是他是员工,我们江律是老板,好些公司的老板都点名江律做法律咨询呢。”
苏康正在吃蛋挞,听到张科这样拉踩也不生气,他转过头,对张科道:“谢谢啊,谢谢你拿和江律比。”
又戏精地说:“啊,没想到有天,我竟然可以和学长相提并论。”他也是在京大读的本科。
卓思的团队氛围和谐,大家闻言笑闹了起来,梁锦奕又试着把话题往江觅身上绕了几回,直到看见大家点心蛋糕都吃的差不多了,应该要工作了,梁锦奕很有眼色地起身,说:“不打扰大家了,我去找哥哥了。”
“去吧,弟弟。”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同事冲他挥了挥手。
三分钟后,梁锦奕推开江觅办公室半掩的大门,走了进去,进去后,随手将江觅半掩的房门关紧了。
江觅听见动静,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
“哥哥,你们公司里的同事都挺好的。”不管男女,对你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感情。
“大家本来都挺好的。”江觅莫名其妙地说,说完,他想起刚刚没来得及斥责的话,他语气略沉地道:“锦奕,这是你第一次来我的公司,我就不说你了,再有下次,你请假来我公司,哥哥就要生气了。”
说到这儿,江觅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数学很好,几近满分,但是你的语文,你的化学,你的物理,排名都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你觉得你不需要学数学,那你可以拿学习数学的时间来学习语文,化学,物理,知道吗?”
“我知道了,哥哥。”梁锦奕变得很乖。
梁锦奕话音刚落,办公室大门忽然被敲了几下,江觅说了声进,顾远扭开门直接进来了:“学弟,我听张科他们说,你弟弟……这就是你弟弟?长的可真帅啊。”
顾远刚刚去甲方公司办事了,三分钟前刚回公司。
梁锦奕向来对江觅的事情上心,江觅公司里,能坦然叫他学弟的人只有一个,他叫了句顾哥好。
“弟弟挺有礼貌啊。”顾远笑着夸赞了两句,然后望向坐在电脑后面的江觅,语气微妙道:“难怪你昨天那百万的案子都不去谈,要去看高中生的篮球比赛,我要有一个这么帅这么乖的弟弟,也舍不得让他失望啊。”
梁锦奕眉头一动,望着顾远道:“顾哥,你说什么?”
顾远笑笑,道:“弟弟,你哥没告诉你吧,对他很满意的王总昨晚约他去谈涉外金融的法律相关事务,结果你哥说答应了要去看你的篮球比赛,没去见王总,那可是接近百万的案子啊。”
想到这个,顾远至今心疼。
那可不是一两万啊。
“行了行了,学长,命里无时莫强求。”江觅起身,拍了拍顾远的肩膀安慰道。
顾远虽然尊重江觅的做法,但是那丢失的百万的事毕竟发生在昨晚,顾远还没彻底缓过来,说了两句话,就从江觅的办公室离开了。
而等顾远一离开,梁锦奕就眼神复杂地望着江觅:“哥哥,你真的为了我,没去见那个王总,没去谈那个百万的案子?”
他哥哥当然不缺钱,可是不缺钱的比较对象是普罗大众。
他了解过律师这行的收入的,年收入八位数的凤毛麟角。这才是他哥哥工作的第四年,而且以前一直在给别人打工,就算他哥哥买基金,炒股有一些收入,但是几十万的收入对他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觅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水,语气平静:“我不是答应过你吗?答应你的事,除了不可抗力因素,我都会努力做到。”
梁锦奕笑了,他走到江觅的办公椅后面,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好了好了。”江觅觉得有些痒,他推开梁锦奕的脑袋,“我文件还剩最后一点呢,你先别打扰我了,我得在下班前,把它写完。”
“好的,哥哥。”梁锦奕乖巧地应,应完,他目光在江觅办公室里转了一拳,坐到了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上,等江觅工作结束。
十月的最后一天,就在梁锦奕接他哥哥下班结束了。
转眼到了十一月。
事务所和王总的那个案子果然黄了,不过一次酒会,江觅和顾远结识了一个程总。
这位程总是汽车零部件领域的,公司打算收购一家下游公司。
并且对卓思事务所很感兴趣。
这天晚上,程总约着江觅和顾远见了一面。
梁锦奕把写卷子的地点从卧室挪到了客厅,晚上十一点,他游戏里都已经被人杀了三回了,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梁锦奕起身大步走向门口。
江觅走进玄关,皮鞋才摇摇晃晃地脱掉一只,余光就瞥见一个高大影子过来了,江觅晃动了下身体,叫锦奕。
梁锦奕一靠近江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精味道,再一看江觅泛红的眼尾,梁锦奕蹙起了眉梢,“哥哥,你今晚喝了很多酒。”
江觅缓了缓,把另外一只脚塞进拖鞋里,揉着发胀发疼的太阳穴道:“没……没办法,那位程总是个酒鬼,不尽兴不归。”
说完,他叫锦奕给他倒杯蜂蜜水来。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梁锦奕觉得今天晚上,可能应该喝醒酒汤。
“也……行。”江觅被梁锦奕扶到了沙发上坐着。
梁锦奕这一个月来给江觅做饭,上周还去江外公家进修了,厨艺有了长足进展,十来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就熬好了。
江觅喝了一碗醒酒汤,身体舒服不少,他靠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一边解领带一边往房间走去:“锦奕,我去洗洗睡了,你也……早睡,明天……还要上课。”
梁锦奕跟在他身后提醒他:“哥哥,明天周六。”
“周六?”江觅的大脑有些混乱,“哦,是周六啊。”
说着,他走回到了房间里,随手拽下了领带,扔到门边的落地衣架上。
梁锦奕回到了客厅,将江觅随手放茶几上的醒酒汤汤碗拿进厨房,清洗干净后,梁锦奕将碗放进碗柜,退出厨房。
刚走到客厅里,他就听见江觅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梁锦奕疾步过去,“哥哥,你……”
在看到江觅时,梁锦奕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觅忍着小腿的疼痛站起身,听到动静转过头,见梁锦奕站在他房门口,江觅笑着安慰道:“没事。”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解黑色丝质衬衫下摆的黑色夹子。
但是手软,解了好几次都没有解开。
而这个时候,江觅感觉到身后有灼热的气息在靠近,江觅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锦奕?”
“哥哥,你大腿上的这个是什么?”江觅是个健康的成年男性,他的双腿修长笔直,因为常年保持运动,双腿线条流畅利落。
而此时,在那一双笔直修长的大腿上,却箍着一个黑色皮质项圈,项圈勒着白皙的皮肉,微微挤出一点惹人遐思的肉感。
江觅跟着梁锦奕的目光看了眼,说明道:“这个啊,这个是衬衫夹,那位程总喜欢打斯洛克,我,我怕陪他打球的时候衬衫跑出来了,不礼貌。”
江觅边解释,边解着衬衫下摆的夹子,解了好几次,始终都没有解开,江觅耐心告罄,直接暴力扯掉了黑色皮夹。
左腿上的衬衫夹暴力拆解后,江觅准备如法炮制,解开右侧的衬衫夹。
但是一只滚烫的手按住了他软绵无力的手,“哥哥,我帮你。”
江觅站在床边,梁锦奕坐在了床头,衬衫夹先是在紧致修长的大腿中央套一个黑色皮质项圈,皮质项圈会有三条向上延伸的皮质夹子,用夹子夹住衬衫下摆,就能牢牢地将衬衫固定。
梁锦奕动作很慢,他先解掉了前侧的夹子,然后是中侧,接着是后侧的夹子。
最后,他捏住江觅大腿上的黑色皮质项圈,一点一点往下褪去。
“完了吗?”江觅打了个呵欠,等他回过神时,发现衬衫夹已经落在地上了,江觅松了口气,一边脱衬衫一边往卫生间走了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江觅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拿起吹风随意地吹了几下头发,他就准备去床上睡觉了,但是刚刚走到床边,江觅惊了下,“锦奕,你怎么还没回去?”
梁锦奕坐在床边,他抬眸看了下睡眼惺忪的江觅,深吸了口气道:“我现在就回去了。”
“嗯。”江觅掀开被子上了床,说:“帮我,关灯。”
他很困了,几乎是关灯这两个字刚落下,他就睡了过去。
梁锦奕站在江觅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后,握紧他刚刚解掉的衬衫夹,以及被江觅暴力扯坏的衬衫夹回了房间。
而当夜,他没有太大意外地做了一个梦。
他没看清梦里那个人的脸,但是对方有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左侧大腿中央,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而这双腿穿戴着衬衫夹,黑色皮质项圈刚刚挡住了那颗嫣红羞涩的小红痣,而当那双腿圈住他的腰剧烈运动时,衬衫夹会往上勒起一点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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