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扶光
江觅九月回国,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忙了快四个月,事务所完成了两个有口皆碑的案子,江觅不用再向从前一样,那样繁忙地拓展人脉,所以江觅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每天加班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江觅坐在沙发上浏览财经新闻,忽然见梁锦奕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拿着他的运动包还有拳击手套。
江觅抬起头:“锦奕,你又要去拳击馆吗?”
梁锦奕嗯了声,“我去玩两个小时。”
“你现在去拳击馆的频率有点频繁啊。”梁锦奕刚刚住在他这儿的时候,一个月也就去三四次拳击馆,但是这两周,他基本每周都要去三四次。
江觅前两天问过他怎么频率变高了,梁锦奕告诉他精力太旺盛,不去打拳一晚上都睡不着。
江觅回忆了一下自己年少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十五六岁最躁动,弟弟怎么都快十八了,反而比十六七更躁动了?
江觅起身说:“你等等我,我也去。”
梁锦奕怔了下,“哥哥也去?”
江觅道:“嗯,我去换衣服,你等等我。”
江觅说完,进了房间,选了一身灰色运动服,又在运动服外穿了一件羽绒服,换好之后,走出了房间。
梁锦奕常去的一家拳击馆距离江觅家一公里左右,两个人没有开车,也没有骑自行车,慢悠悠地散步过去。
梁锦奕这几个月常来,拳击馆的老板已经认识他了,见他推开玻璃门,还笑着和他打招呼,但是招呼打了一半,发现他身旁还有一个人。
老板豁了一声:“锦奕,你同学啊,长得和你一样帅啊。”
周老板是个健谈性子,梁锦奕又不是冷漠如冰的人,几个月下来,周老板知道梁锦奕就在不远的实验中学读书。
听到老板这样说,江觅抬眸看了梁锦奕一眼,梁锦奕见状,伸出左臂,搭在了江觅肩膀上,看似不经意地将人往自己身旁一揽,说:“嗯,同学。”
“诶,这位小同学,怎么称呼啊?”
“江觅。”
“以前玩过吗?”周老板问。
梁锦奕回答:“没有,我带他来玩玩。”
这个时候,又有新客人来了,周老板挥挥手道:“行,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啊。”
梁锦奕嗯了一声,带着江觅往馆内走,走了几步,梁锦奕停下,驻足盯着江觅。
江觅:“?”
梁锦奕笑着道:“哥哥果然还很年轻。”
“谢了啊。”被人认成高中生,江觅还挺开心的,当然,可能是因为他穿着和梁锦奕同款不同色的羽绒服,梁锦奕是个高中生,老板就以为他是个长的显老的高中生罢了。
“哥哥要打沙包吗?”梁锦奕问。
江觅以前没打过沙包,就只看见梁锦奕在家里打过,不过比起家里阳台那一个吊式细沙沙包,拳击馆的沙包要更丰富很多,水沙包,立地沙包,悬挂沙包,大沙包,小沙包,应有尽有。
“试试吧。”江觅说。
“哥哥,我给你绑绷带吧。”打拳需要保护拳头,所以需要先缠绷带,然后戴手套。
江觅以前没玩过拳击,自然也没有绷带和手套,不过梁锦奕有多余的,哥哥要来玩,他刚刚多拿了一套自己的。
两个人走到了更衣间,拳击馆里有暖气,两人笑脱掉了羽绒服,然后梁锦奕打开他的运动包,拿出了两根五米长的黑色绷带,示意江觅伸出手。
江觅伸出手。
缠绷带很简单,大拇指先进绷带头的那个圈,绷带从虎口绕到手腕右侧腕骨,然后绕整个手腕一圈,又将绷带缠绕手背一圈后,接着按照顺序,从食指到小拇指,每根手指的指节都要缠绕一圈。
梁锦奕刚刚缠到手背,动作就僵住了,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江觅的手背。
江觅察觉到一股酥麻的痒意从手背传来,一愣:“锦奕,你干嘛呢?”
“哥哥,你的手很好看。”梁锦奕目光落在江觅修长的手指上,又用指腹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抬眸,盯着江觅笑着说。
“谢谢夸奖啊。”江觅说完,看了看梁锦奕的手,笑着道:“弟弟,你的手也挺好看。”
江觅此言非虚,他的手修长若玉,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而锦奕的手不如他的脸蛋白皙,他手背泛着微微的红,手掌宽大,青色血管微微凸起,几欲穿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充满了压迫性和掌控力。
想到这儿,江觅不由得看了梁锦奕一眼,梁锦奕垂眸认真给江觅白皙的一双手缠上绷带,察觉江觅的眸光,梁锦奕抬起眼皮。
锦奕可能心理还没有完全成熟,还是个小朋友,但是他从体型上来说,已经比许多成年人都要高大结实了。
江觅心里这样感慨着,嘴巴上却没这样说,只是提醒梁锦奕快给他缠绷带。
拳击馆里也有暖气温度太高,江觅觉得穿运动外套也热,便和梁锦奕一样,也脱了运动外套,只穿了一件运动短袖到了拳击馆。
梁锦奕先教江觅打拳。
江觅以前没玩过拳击,但是他运动天天赋好,也学过一些擒拿术防身术,梁锦奕简单指点后,他便能打的有模有样。
梁锦奕夸赞道:“哥哥真棒。”
江觅呼吸微微急促,闻言,不由得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梁锦奕。
梁锦奕:“?”
江觅说:“锦奕,你这样说,我总感觉我们俩位置颠倒了,以前这样夸人的不都是我吗?”
江觅此言非虚,他比梁锦奕打十岁,知识涵盖面一直碾压弟弟,从小到大,都是梁锦奕学会了一个什么,然后江觅夸他真棒。
梁锦奕别有深意地说:“哥哥要习惯,习惯了在某些时候,我不是你的弟弟,甚至在某些方面,我比你懂得多很多。”
江觅笑了一声,“行行行,我知道了。”
梁锦奕又教江觅如何打沙包,一直练习沙包无趣,过了半个小时,还教了他几个拳击动作。
这个时候,一个肌肉发达的成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叫了梁锦奕一声,问他今晚要不要对练。
梁锦奕最近经常来拳击馆,就是想消耗掉旺盛的精力,而比起单独一个人练习,和人对打显然能消耗更多。
不过梁锦奕看了眼他身旁的江觅,拒绝了。
拒绝的话刚出口,江觅便抬起头,长时间的运动导致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江觅笑着道:“弟弟,要不你和对方练练吧,我还没有看见过你和别人打拳呢。”
听见江觅这样说,梁锦奕改弦易辙,对肌肉发达的陈强说了声好。
陈强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是球馆的常客,梁锦奕也是球馆的常客,梁锦奕主意挺大的,这还是头次看见有人一张嘴,梁锦奕就改了主意。
梁锦奕刚刚教江觅拳击姿势,没有戴拳击手套,他一边戴着拳击手套,一边和陈强往拳馆最里侧的拳击台上去。
拳击馆里有部分运动的人看见拳击馆里有比赛,暂时放下了手里的运动,向拳击台涌了过去。
江觅站在一个视野很好的位置上,看着拳击台上的两个男人比划,梁锦奕虽然挺喜欢运动,打拳,但是他并没有练出一身夸张的肌肉,他的肌肉结实紧致,如果穿上宽大的校服,只会是一个身材修长高挑的少年,只有脱掉衣服后,才会感慨这个少年居然有一身精瘦漂亮的肌肉。
陈强则与众不同,即使穿着衣服,他的双臂也有明显凸起,而衣服更挡不住他厚实宽阔的肩膀。
拳击馆的比赛比较随意,回合制,五分钟一回合,击中对方头脸,腰腹得分,击倒对方得分,三回合轮输赢。
第一回 合,梁锦奕小胜,第二回合,梁锦奕也是小胜,第三回合,梁锦奕一拳勾在对方的下巴,直接把陈强击倒在地。
陈强在地上躺了十来秒,手撑着软垫站起来,他服气道:“梁锦奕,你怎么又进步了?果然年轻就是厉害啊。”
说完,陈强说下个月再比,就从黑色的拳击台跳了下去,其他人见拳击比赛结束后,也都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江觅抬眸看着拳击台的梁锦奕,用眼神问他,怎么还不下来。
梁锦奕摘掉了一个拳击手套后,解下头上红色防护头盔,站在拳击台上,对江觅道:“哥哥,你上来。”
江觅:“?”
江觅走到拳击台入口处,跳了上去。
经过二十分钟的剧烈运动,梁锦奕双颊泛着一层绯红,额角隐约有汗水滑落,梁锦奕说:“哥哥,我们来比赛吧。”
江觅:“?”
江觅失笑道:“锦奕,我有自知之明的。”刚刚他在拳击馆下,和别人一起看梁锦奕和陈强的比赛,就听到有人小声说,陈强以前可是专业拳击手,成绩还挺不错,虽然后面退役了,但是水平依旧比业余拳击手强太多。
梁锦奕连专业拳击手都能打赢,江觅一个和他只学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新手,怎么可能打赢他。
梁锦奕说:“我可以让哥哥一只手,而且哥哥也可以用擒拿术。”
“让我一只手?”江觅眯了眯眼。
梁锦奕嗯了一声。
江觅挺有好胜心,梁锦奕说让他一只手,而且可以用擒拿术,而且梁锦奕刚刚和陈强剧烈运动,消耗了大量体力。
江觅衡量后,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没胜利的可能。
“好啊,那我们来比。”江觅笑容变的略有压迫性。
十来分钟后,江觅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抓住梁锦奕的右手手腕,同时出右脚压制,这时候,梁锦奕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核心,一下子倒在地上,不过他倒地的时候,拽了江觅,将人也往地上一拉。
十来秒后,江觅压在梁锦奕身上,眉梢轻挑:“弟弟,你输了。”
江觅的脸近在咫尺,梁锦奕喉咙里发出一点点笑音,他嗯了一声,夸赞道:“哥哥厉害。”
江觅闻言一笑,刚刚想从梁锦奕身上起来,这个时候,梁锦奕左手按住他的腰,忽然用力。
江觅一惊,都没来得及反抗,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下,然后他就成了倒在拳击台上的人,梁锦奕成了压住他的人。
江觅不死心地动了动手腕,然而被梁锦奕的大腿紧紧桎压住,根本抬不起来。
梁锦奕微微抬起了头,冲江觅笑的灿烂,他啊了一声,说:“哥哥,好像输的是你诶。”
江觅要是要是一开始就输了,心态肯定会很平和,但是现在成了梁锦奕反败为胜,他不死心地挣扎了下,然而越是挣扎,梁锦奕压的越紧,确认自己没办法反败为胜后,江觅干脆道:“是你赢了。”
又问:“你可以起来,放开我了吧?”
梁锦奕闻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他盯着微微喘着粗气,眼尾泛红的江觅看了片刻,忽然低下头,头埋在江觅肩侧说:“哥哥,我累了,我要躺一会儿。”
江觅;“……”
“你放开我再躺。”
梁锦奕声音含含糊糊的,“不要,我就要这样躺。”
江觅:“……”
技不如人,无计可施,江觅只好让弟弟认命了。
等梁锦奕起身,两个人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江觅明天还要上班,梁锦奕明天还要上学,他们两个人也没多待,去储物间穿上外套,便往家里走去。
走了一半,江觅问起了一个事儿,“锦奕,你周五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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