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心伤
苗旭看着两个人,他对杜若愚说:“你奇怪就算了,我已经习惯了。”他又看向王寅一,一双慧眼跟探照灯似地来来回回观察老虎爸爸,说,“现在又出来个奇怪爸爸,你们真有意思。”
杜若愚只想赶紧把他支走,用真诚的目光看着他,说道:“苗警官,你总像看犯罪嫌疑人一样地看我,但我向你保证,我们绝对是守法公民。”
没想到苗旭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知道,你的领导这次向我们报案,提供了重大线索,你们公司值得表扬。”
杜若愚听了就愣了,反而问道:“什么?”
苗旭这才严肃道:“你们公司的法务向我们举报了某些不法分子的黑恶行为,我们正在进行扫黑除恶的行动,这次也是和你们公司的领导约好,到这里来将黑恶势力一网打尽。”
杜若愚消化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说在这里碰到苗旭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警察都是师亦光叫来的?
师亦光早就向警方报了警,就等着鬣狗来找他,然后和警察同志来个里应外合,一网打尽?
杜若愚对自家总裁又有了新的认识。
旁边的王寅一也吃了一惊,然后笑了:“傻狮子这次可以啊,我还以为他冒冒然就跑过来吃鸿门宴,原来是还有后手。”
就在这时候,林律师引导着一群警察走过来,杜若愚顿时觉得自己走进了警匪剧,觉得超级不可思议。
王寅一一看则是脸都吓白了:“这么多警察?”
苗旭再次看了他一眼,问:“警察怎么了?”
王寅一僵硬地说:“没怎么,警察挺好的。”可是他儿子怕啊,招招已经抖得像筛子了。
林律师看见杜若愚也有点惊讶,问:“杜秘书,你怎么在这里,师总不是没让你来吗?”
杜若愚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担心,所以过来了。”
林律师冲他眨眨眼,笑着小声说:“你放心,师总早就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抓鬣狗。”
一行人往酒楼里走,王寅一趁机把儿子交给他带来的人,然后也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鬣狗与狮子所在的包间,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地响。
似乎有桌子被推翻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撞到墙壁的声音,间或还有莫名其妙的怪叫,听起来像是在打架。
眼见着警察同志们就要破门而入,林律师连忙拦了下来。
杜若愚知道他的意思,也捏着一把汗,要是万一打开门,里面是狮子和鬣狗互相咬的场景就太可怕了。
林律师试着敲门,大声问里面:“师总,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师亦光低沉的声音传出来:“等一会。”
过了一会,房间里安静下来,那些响动都消失不见了,师亦光又说话了:“进来吧。”
林律师这才推开了门。
杜若愚连忙看房间里的情况,然后他就被震住了。
包间里,只有师亦光一个人是坐着的。
他坐在那里,穿着铁灰色的西服,衣服整整齐齐纤尘不染,他伸着长腿,裤管刚好到脚踝处,显得优雅而从容,狮子总裁一派淡定冷然,抬眼看向进来的人。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跟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东倒西歪的桌椅间躺着好几个人,他们衣冠不整,衣服甚至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腿,跟破掉的抹布似的,鼻青脸肿惨兮兮的,显然是被人从里到外狠狠揍过。
杜若愚认出这些是鬣狗,而师亦光带来的人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靠坐在墙边只喘气。
房间里一片狼藉,盘子椅子散落得到处都是,像被狂风过境,只有师亦光完好无损,光鲜整洁得跟没事人一样。
杜若愚顾不上其他,率先跑到师亦光的旁边,着急地问他:“师总,你没事吧?”
师亦光见到他微微挑了一下眉,然后眼神柔软下来,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
杜若愚摇摇头,说:“我待不住。”
师亦光轻浅地勾了勾唇角,说:“我说过相信我。”
他拍了拍杜若愚的肩膀,然后又把视线调转到警察的身上,说:“他们刚才又想威逼利诱,我们正当防卫,还留了点证据。”
他把打架斗殴说得正义凛然,还朝自己的下属示意,下属已经打架打得累得不行,还是举手认领了这份差事,说:“我们有录音,可以做参考。”
警察们进门来开始捉人,鬣狗们这个时候也没力气反抗了,老老实实被抓走,他们还想着这次仍会有人去局子里捞他们,可是他们没想到这次的罪名不仅仅是打架斗殴这么简单了。
在鬣狗们被带走之后,师亦光的下属们跟着一起去做笔录,只有师亦光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由我的律师全权代理。”
警察们带走了人,把包间里的物品也都搜了一遍,林律师在配合警方忙碌得不行,而师亦光从头到尾都在那里坐着,不动声色。
苗旭来来回回打量在场的人,然后在用手指在倒掉的椅子上摸了一把。
他问:“为什么会有狗毛?”他继续看了看指腹,又有点不确定,“也可能是猫毛?”
除了警察之外的所有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大概是有人养宠物,衣服上粘的。”这时候杜若愚站了出来,发挥了他睁眼说瞎话忽悠人的本事,纯良地看着苗警官。
苗旭这次选择了没有跟他计较,而是跟着同事一起把鬣狗们都押走了。
折腾了半天,林律师和警察一起离开处理后续的事宜,包间终于又恢复了安静,王寅一长叹一口气:“那个姓苗的警察真是不好对付啊。”
杜若愚难得觉得心有戚戚焉,苗警官在这方面太敏锐了。
师亦光还坐在那里,瞪着王寅一,不开心地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王寅一才不会说他是为了帮师亦光才来的,只是说道:“这里只准你来,就不准我来了?倒是你,从刚才就一直坐着,也太大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