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鹿
两人加完微信,一边打牌,一边在那聊起口红色号了,庄清河中途还被她们问哪个色号好看。
庄清河瞟了一眼豆豆的手机,说:“这不都一个色吗?”
杂粮姐妹花闻言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意思是,男人懂个毛线。
庄清河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就随手指了个颜色,说:“我觉得这个不错。”
豆豆心直口快:“啊这个颜色啊,号称渣男最爱色号,专斩渣男。”
庄清河:“……”
商珉弦闻言,冷呵一声。
他这个冷哼直接把杂粮姐妹花冻成了两坨冰块,她们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怕啊,表情冷,气质冷,声音也冷,浑身都是一种迫人的寒意。
于是两人瞬间就不敢活泼了,打住了关于色号的话题,专心打起了麻将。
庄清河则幽幽叹了口气。
商珉弦麻将打得一般,因为没在这上面钻研过。他在国外的时候,华人圈里的人聚在一起喜欢打两圈。他是那时候学的,纯粹为了应酬。
他知道庄清河打麻将是厉害的,但他今天也没赶尽杀绝。庄清河的上家和下家就是俩小姑娘,明显能看出他放水了,不仅如此,他还给人喂牌。
商珉弦冷着脸,心想,他可真体贴,难怪在白玉京那种地方混得如鱼得水。
就这么打到十二点多,中间休息了一会儿,一算账,被庄清河喂牌的豆豆赢得最多。
小米开玩笑:“赢家要请宵夜。”
豆豆大方道:“没问题,我请。”接着她问庄清河:“小庄总,你想吃什么?”
庄清河还没说话,商珉弦就在一旁说:“他戒宵夜了。”
庄清河抬头看他,手里的麻将在手指里轻转,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在空气凝固前,他才对豆豆说:“我吃个粥。”
商珉弦定定地看着他。
豆豆拿出手机点餐,问:“海鲜粥?”
“白粥。”
豆豆:“哈哈,给我省钱呢?”
庄清河笑了笑没说话。
豆豆捧着手机又问商珉弦,语气明显收敛了许多:“……那,那个,您要吃什么?”
商珉弦冷声:“我不吃。”
豆豆抱着手机缩小了自己。
吃完宵夜已经一点多了,小米和豆豆话里话外都在问两人要不要休息。
然而两人也不知道是在较劲,还是在试探。
商珉弦说:“接着打。”
庄清河看着他的眼睛,两个呼吸后,淡淡道:“好啊,接着打。”
又打到凌晨三点多,杂粮姐妹已经困得不行了,豆豆熬得眼酸,甚至去洗手间把假睫毛和美瞳都卸了,然后回来接着打麻将。
商珉弦:“我真是疯了,有觉不睡,跟你搓一夜麻将。”
庄清河看了眼他身边的小米,说:“你可以这么想,咱们是探讨了一夜的哲学,是不是觉得充实一点?”
商珉弦蹙眉:“哲学?”
“麻将就是门哲学。”庄清河低头码着牌,说:“在极度的混乱中创造秩序。”
商珉弦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你就不像愿意遵守秩序的人。”
“你还挺了解我。”庄清河头也不抬道:“我喜欢破坏秩序,混乱才是达成目的最好的手段。”
“按这个逻辑来讲,你应该不喜欢麻将才对。”
庄清河已经把小长城砌好了,说:“有时候我们必须先学会创造秩序,才能更精准有效的破坏秩序。”
时间一点点流逝,杂粮姐妹实在困得不行,打哈欠的频率越来越高。庄清河看她俩眼睛都睁不开了,说:“屋里有床,你俩困了去睡吧。”
商珉弦这才发现角落里还有扇门,原来这是个套房。
两个女孩儿实在熬不住,互相搀扶着去睡了,桌上只剩他们两个,熬了一夜,庄清河还是清清爽爽的模样。
这会儿已经快五点了,这座寒冷的北方城市天亮得早,外面已经蒙蒙亮,又是一个冻白的早晨。
商珉弦看着庄清河的手,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随手拿着一块麻将在手里摩挲把玩。
屋子里很安静,商珉弦看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正要说话的时候,庄清河突然抬头:“要聊聊吗?”
商珉弦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庄清河起身,出门前想起了什么似的,从上衣内口袋掏出皮夹,把里面的现金都掏了出来,放在麻将桌上。
商珉弦看到了,嘴角抽了抽。
庄清河是真大方,故意放水让人赢了一晚上的钱不够,什么都没干也没忘记付“过夜费”。
回到庄清河的房间,商珉弦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拽住庄清河推到墙上,压着声音问:“你这一晚上在干什么?”
庄清河微仰着头看他,不知廉耻地说:“勾引你啊。”
商珉弦看着,眼里隐隐含着火。具体是哪种火,就说不清了。
这一晚上,庄清河就没老实过,一直在麻将桌底下蹭他的腿。后面越来越过分,甚至脱了鞋把脚探到了他的腿.间.磨蹭。
“商珉弦,你是生气了嘛?”庄清河看着他的头顶,说:“我看你头发都炸起来了。”
?商珉弦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整齐很服帖,没炸。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庄清河又在骗人。
果然,他低头朝看去,庄清河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商珉弦放下手,哼了一声。
“真的生气了?”庄清河戳了戳他的胸口。
“你又撒谎。”商珉弦绷着脸。
庄清河张了张嘴,想说这只是逢场作戏,虽然也确实是事实,可是这话还没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好渣。
于是他也为难了,看着商珉弦,还能怎么哄呢?
没有办法了,庄清河实话实说,坦白自己撒谎的原因。
商珉弦蹙眉:“你投电影那事儿我两年前就知道了,你还瞒我干什么?”
言外之意,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嗯……”庄清河顾左右而言他,说:“我就是怕……”
商珉弦猜测:“怕我威胁你?庄清河,我真想威胁你多的是办法,不至于去翻两年多前的旧事。”
庄清河眨眨眼,不是怕你威胁我,是怕看不起我。这话他没说,他脸皮是厚,但也有自己难以示人的小情绪。
接着商珉弦也没说话,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也许是等庄清河问他小米的事是怎么回事。
可是等了一会儿,庄清河还是提都不提。于是他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庄清河如果问他,他还能顺势回答。
可是庄清河不问。
沉默了片刻,商珉弦还是说了:“我不认识她,负责人让她打伞送我。”
庄清河蹙眉:“他有病啊?大晚上让一小姑娘送你。”
商珉弦表示同意,心想,可不就是有病嘛。
庄清河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以负责人那个性格,虽然爱拍马屁,但不敢没脑子地乱拍。必然是商珉弦表现出了什么端倪,才会让他有这种做法。
至于是什么端倪,他在看到那个女孩儿那双眼睛时就猜到了大概。
商珉弦又问:“如果我没看见你,你打算拿那个豆豆怎么样?”
“当然是各回各家了。”
“真的?”商珉弦不信:“你不会带她回来?”
庄清河一哂:“怎么可能呢,我能有这个体力?”
接着他凑近商珉弦的耳朵,轻声问:“你有没有数,我昨晚死过去多少次?”
商珉弦呼吸一滞,眼神又幽深了几分。
庄清河知道,这算是哄好了。男人这种生物,此硬彼软。
商珉弦……呵,就很好哄啊。
庄清河推开他,往浴室走:“我得洗个澡,这一身的烟味儿。”
商珉弦迟疑了一下,跟上去:“正好,我也要洗。”
庄清河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很快浴室就传出水声,热水带出的白雾让玻璃门有了一种磨砂质感。
突然冷不丁的,一只手从里面撑在了玻璃门上,那只手骨秀均匀,修长的手指微微有些痉挛,很快又开始随着某种频率上下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更大的手伸过来把它扣住,玻璃门开始剧烈地摇晃震动起来。
许久之后。
“待会儿,还要开会。”说这话的声音嘶哑中带着喘,隐隐还挂着一点泣音。
一个冷质的声音回答:“推迟。”
到底是没能去开会,他们一整天都没出屋。
反正下大雪航班都停了,原定今天的返程计划要推迟。于是商珉弦干脆打了个电话给负责人,让把今天的安排都推到明天,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屁的不舒服!
商珉弦打电话的时候,庄清河就在他身下,自己捂着嘴不敢出声。心想,你他妈都快舒服死了。
商珉弦丢开手机,回来又掐庄清河的腰。
两个小时后,也许更久,庄清河:“商老板,让我喘口气。”
“你不是在喘气吗?”商珉弦又低头亲他,咬着他的嘴唇说:“你喘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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