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参加跆拳道锦标赛去了,又挨打又打人的。”米义说。
三个人继续围着笔记本电脑看比赛视频,熟悉着他们未来的项目。半小时后真正的公安来了,果然是询问当年谈年的细节。姚冬可算等到这一天,来来回回、事无巨细地全部说出。
萧行负责补充,两个人将那年的惨剧从头到尾地说给了警察,只希望世界能够还给谈年一个公平的判决。逸港俱乐部,就如同他们的会徽,是深海中伺机而动的一条鲨鱼,循着血腥味寻找着目标。但最终也逃不开正义的渔网,被几条小飞鱼拽到了阳光下。
这一场鲨鱼和飞鱼的较量,是飞鱼赢了。
第二天,真正的封校训练开始,其他院系在准备放寒假和期末考,游泳队在冲刺赛前。还有两天就是跨年,学校里也热闹起来,萧行早训后回了宿舍,叼着包子收拾床铺,忽然手机发出声音。
谁找自己?他拿起来一看……自己居然被拽进了一个新的微信群。
群里就仨人,一个自己,一个叫sky,另外一个就是唐誉。奇怪,唐誉弄群干什么?sky又是谁?萧行刚准备退群,就看到唐誉将群名改为:“我们都有0”。
sky:[有病吧你?]
萧行对这个群名很看不懂,更不懂sky是谁,正准备二次退群……
sky:[你哪有0?你是不是还没忘记薛业?]
萧行顿时点了点头,祝杰,稳了。
再一想,痛心疾首,白队在外面被迫当0!
作者有话说:
大萧:杭州世锦赛一定要拿牌,都是奖金啊!
小冬:看我蛙泳二王子的厉害!
第95章 你已经回头草了
现在再看群名, 萧行只觉得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
唐誉就是来显摆的,他曾经追过薛业,但是没有得逞。祝杰的存在成功阻止了他的万恶魔爪伸向薛业, 一定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再联想白队这边, 萧行不禁捏紧手机, 只怪自己发现的太晚,没能阻止惨剧发生。
这时, 群里再次有人说话。
sky:[另外那人是谁?]
唐誉:[你猜猜。]
sky:[我退群了。]
唐誉:[是萧行。]
sky:[……]
萧行一瞧,祝杰你这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我还没对你的存在表态呢,你倒是先排挤我了?
sky:[他是谁我不管, 我只是提醒你们, 薛业不可能是别人的0, 明白吗?]
唐誉:[你对我们这么大的敌意干什么?再说,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萧行的0肯定不是薛业,我的0肯定也不是。]
萧行:[那你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干什么?]
sky:[萧行你是不是不学别人就不会说话?]
唐誉:[我的敌意来自于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在我看到我可爱的弟弟开始炫耀那小小的几乎看不到的星星金耳坠时,这股情绪抵达了巅峰。]
sky:[所以建这个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没用的话我退了。]
唐誉:[当然是为了互通消息。]
sky:[你通什么?你又没有对象。]
萧行一看就知道祝杰还是单纯了,唐誉能直接把白洋和薛业、姚冬一起过夜的信息透露出来, 这不就说明他当时和白洋在一起嘛。
唐誉:[万一我有呢?]
等这句话发完,群里接收了建群以来的第一张照片。背景是冰天雪地, 一只通红的手攥着一根树枝,从白衬衫的袖口和腕表能看出这只手是唐誉的。但树枝的上端却有一朵用雪片粘出来的玫瑰花。
发完这张照片之后群里就彻底安静下来, 宛如一潭死水, 衬托出一场无名的气氛。
唐誉心想:你们谁的对象不顾寒冷能给你们做雪花玫瑰?而且还这么有品位。
祝杰心想:唐誉他自己捏的吧?
萧行心想:不信谣不传谣, 大概率是网图。
而另外一边, “我们都有1”群里聊得热火朝天, 气氛激烈,白洋一眼没瞧见就要补几百条。当他打开之后就看到小冬正在炫耀大萧给他买的三金,从项链到戒指,最后就是他最喜欢的星星吊坠耳环。
薛业:[我跟你说,送金子就是好,比钻石啊什么的都值钱。而且杰哥的奶奶说了,从前的人结婚都用金子当彩礼,大萧有品!]
姚冬:[嘿嘿,是吧,我也觉得他好有品味,又会选男朋友又会选礼物。对了对了,业哥你上回说的那个全自动到底是什么啊?]
薛业:[全自动当然就是全靠我自己来动啦,你没骑过吗?]
姚冬:[……你好厉害,我也想学。]
薛业:[这个简单,我可以传授你动作要领,反正我每次一动就一个小时,巅峰状态时间可能更长,根本不用杰哥费事儿。]
白洋一瞧,纯情的小冬又要相信薛业这派胡言乱语了。他刚要提醒小冬擦亮双眼,不要什么人的话都相信,紧接着就看到小冬抛出了致命发言。
姚冬:[我还有一个事情想不明白……大萧和祝杰是怎么知道咱们仨在一起的啊?是不是警察走漏了风声?毕竟那天咱们都做了笔录。这样就不好办了,以后就不能随随便便去白队家玩儿了。]
薛业:[我还想去开睡衣派对呢!]
手指已经按在屏幕上的白洋迅速将指尖抬起,有些时候不说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另外一边的“我们都有0”微信群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还是没人说话,宛如落针可闻,每个人都卡在又想炫耀又懒得和群里炫耀的尴尬位置不上不下。
姚冬放下手机,刚刚他的问题自然是想不明白,本来大家瞒得天衣无缝,一下子就变成了人尽皆知。唉,看来这个秘密基地是保不住了。随即他从食堂出来,手里拎着今天的新酸奶,忽然又接到了阿哥的电话。
“阿哥,你在哪里呢?”他的语言模式瞬间变回了藏语。
“在北京的金山上。”丹增顿珠和他开了个玩笑,但这首歌确实是从小就唱的,“今天在酒店睡觉,哪里都不去了。你在哪里呢?”
“我在学校,今天开始我要参加混合接力的训练,学校的项目缺人手,我要顶上去。”姚冬已经往游泳馆走了,“阿哥,你这些天开心吗?还醉氧吗?”
“还是醉氧,哪有那么容易就好的,每天说晕就晕倒,身边一刻都离不开人。”丹增正在喝奶茶,碗里是他亲自带过来的白糍粑,“不过倒是非常开心,去了很多著名的景点。我好喜欢长城和故宫,以后带阿妈来看看。”
“阿妈已经看过了啊。”姚冬克制着想家的情绪。
“那也是十几年前了,现在北京完全变了模样。”丹增知道弟弟的心思,“你放心,家里有阿哥照顾,你奋斗你的梦想,如鹰展翅才对。你瞧,咱们山里的鹰长大了翅膀就有更广阔的天空了,你也会有。”
“嗯……”姚冬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等一下,阿哥你这次带的礼物还够吗?记得给地陪师傅一份。现在这么冷,他陪着你上山下海,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唐誉哥说他给你找了地陪,他真负责。”
丹增那边微妙地一笑,手指沾了沾糍粑:“这些小事你就别担心了,阿哥比你会经营。”
这倒是,自己能想到的,他一定早早就预备妥当。姚冬放下手机朝着场馆狂奔,等待他的将会是训练和比赛的新篇章,除了蝶泳还要进行蛙泳特训了!
蝶泳技术教练郭文康老早就等着这些孩子,蛙泳技术教练是方行,一个整天和学生嘻嘻哈哈的人,所以姚冬并不害怕他。
“来,小冬,吃饭了吗?”方行从前只对一个唐乐意,现在手里多了一个,他也兴奋。
“吃过了。”姚冬还没换装备,但看见池水已经情不自禁想往下跳。根本就不是他选择了这个职业,这个项目,而是这一套选择了他。
等了一会儿,米义、萧行和葛嘉木齐齐到位,大家一起去换泳裤。入水之前要先冲个澡,姚冬悄悄将大萧拉到自己的淋浴间里:“你游游游过接力吗?”
“以前也游过,但那时候我的蝶泳还没发育起来呢,我在队里游自由。”萧行摸了摸圆寸,该找个时间去剃一剃了。或者直接问问祝杰,他那圆寸是周围哪个师傅的手艺。
“我有点,紧张。”姚冬只在他的面前说实话,毕竟从前自己只管跳发,从来没有和队友接洽过。
接力接力,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传递的大项目,也是现在正统赛事中极具观赏性的大项目之一。在同一时刻不仅能看到4种不同的泳姿,更能看到全队的配合和每个人的拼搏。集体项目更为复杂,比起单人项目多了许许多多的不可控性,主要体现在换人的环节上。
当前一名队员确定抵达之后,后一名队员才能踩点出发,否则整队的成绩都要作废,谁也没有奖牌,是一个“一人失误拖累四人”的集合。可相对面却是“一人无法带飞四人”,哪怕4个运动员里有一个能冲世界冠军,配合不好整队还是拉胯。
这也是他们最后这半个月的难点,不光是要和男队配合,明天还要和女队配合。萧行捏了捏他的脸,别说,男朋友气人的时候真气人,可怜的时候又怪动人心。
“别紧张,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萧行说,“米义是仰泳,第一棒出去之后就是你,你脑袋里只需要记着技术要点。等你过了一个来回就不用操心了,我是你的后一棒。就算你蛙泳慢了一点我也能追回来,这可是我的强项!牛逼着呢!”
“你是我,后面的,一棒。”姚冬摸了摸他的良心,“棒子又在,后头了。”
“干嘛呢干嘛呢!你别开车啊,咱们这是在公共场合,等会儿还训练呢。”萧行狠狠地拧他屁股,刚才那点儿可怜兮兮的劲儿瞬间从姚冬的脸上消失,自己又被他给骗了。
胸大肌一清早就惨遭蹂躏。
“唉,这恋爱,连开车都都都不行……我今天学了一招新的技巧,叫作‘全自动’,等比赛结束你要不要尝试尝试?”姚冬满心都是对薛业能自动一小时的崇拜,以及对自己的跃跃欲试。
但是他没能等来大萧的回答,隔间的浴帘被葛嘉木无情地拉开。眼前已经不是他的好兄弟和好兄弟的前男友了,而是两个瞒着他胡搞乱搞的给子。
“你俩干嘛呢?”葛嘉木冷酷地问。
“洗,洗澡。”姚冬躲在大萧后头。
妖妃啊,这就是妖妃!葛嘉木怒目而视,自己兄弟虽然这么大的个子,但迟早要被他榨干!
“咳咳,我们冲冲就出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萧行赶紧解释,“你放心,我们办事有衡量,再怎么说也不会在这里……”
“你俩有衡量?我看最没有衡量的人就是你。”葛嘉木顶着一头肥皂泡泡,“以前是谁和我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回头草的?”
萧行无奈地承认:“唉,人生总有变故。”
“你别变变变了,赶紧洗澡,训练。”葛嘉木恨不得化身一根大棒,来棒打野鸳鸯戏水。等到他离开,萧行转过去和姚冬解释:“其实也不怪他,当时啊我被你气死了,所以说了很多狠话。我确实说过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回头草……”
“没事。”姚冬吸了吸鼻子,“你已经,回头草了。”
萧行顿时无语,老天爷你看见了么?我这辈子已经是地狱开局了,你为什么塞给我一个这样气人的男朋友!
就这样,接力训练持续了两天,然后就到了跨年这天。姚冬只觉得时间真快啊,他印象里还是刚刚开学呢,耳边是盛夏的蝉鸣和灼热的绿叶,眨眼就全没了,到了年底。由于飞鱼队封校,家长们也进不来,大家就决定和各队一起在大教室里开个联欢会算了。
前阵子每个队都存了零食,到了今天倾巢而出。摆书本的课桌被拼在一起,成为了超市货架,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姚冬坐在游泳队这一边,欣赏了田径队那边的街舞节目,以及跆拳道的花式表演,前阵子参加比赛的江言回来了,给他们表演了一个“一飞冲天”。
一脚恨不得踹到天花板上去。
等到节目单到了飞鱼队这边,各队的座位都乱了,身为主持人的白洋上台抽盲盒:“大家安静一些啊,接下来的节目是……咦,我抽到的这个不是节目,是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啊?”陶文昌问。
“是‘吸牌游戏’。”白洋拿起桌上的新扑克牌,“大家嘴对嘴的吸着牌,往下传,谁掉牌了谁上来。而且这上面说不能自己排座位,大家现在不要动,就按照这个位置来。”
“什么!”姚冬原本正在给大萧剥橘子,冷不丁一抬头,看向了右侧的葛嘉木。
萧行也一个激灵,他刚准备过来问祝杰去哪里剃头发,现在就在祝杰的左边。
作者有话说:
小冬:好刺激……
大萧:好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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