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妖
就在刚才,侍应生找经理说,那位牛逼哄哄的客人把咱大厨叫去了,也不知道会怎么刁难,您不去看看?经理自然要把手上的工作都放下,直奔花鑫那一桌。等他走到跟前,就听花鑫正在打电话。
“一个大厨。我尝过,很不错,你看着给好好安排,不要怠慢了。就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带几个朋友过去吃完饭,大约六七个人。”
经理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赶紧去看对面的大厨,只见大厨脸冒红光,眼睛都快蹦出星星了,崇拜地看着花鑫,压根就没看他。经理赶紧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花鑫还是没搭理经理,转头对大厨说:“明天上午九点,你去找这个人。”说着,伸手把经理别在上衣口袋的钢笔拿了下来,在餐巾纸上写了个号码。
经理脸都青了——妈哒我兜里的东西,你拿着怎么那么顺手?
大厨接过号码,手都有些发抖。
经理忍不住又问道:“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花鑫拿起酒杯,对着大厨。大厨也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上去。花鑫笑道:“花间课是个看真本事的地方,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留下,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大厨忙点头:“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花鑫又说:“好了,你去工作吧,明天不要迟到。”
约翰谨慎地将号码揣进口袋里,起身离开了就餐大厅。而经理被数次无视后,脸色越发难看,不过还是挤出一个比较得体的笑容,问道:“先生,您这是准备做什么呢?”
花鑫终于斜睨了经理一眼,朝着温煦昂昂下巴:“眼熟吗?”
经理仔细打量了温煦几眼,这谁?不认识。
温煦干咳了两声,说:“不是他。”
两个人一问一答,经理品出滋味儿了,这肯定是有故事啊。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花鑫说:“事出有因。”
经理是个有经验的经理,看花鑫的架势就知道这位必然不好惹。再者说,他不过是个经理,这种事处理不好要捅娄子的。还会先查清问题再说。
经理换了一张正经脸,说:“您稍等。”
经理急三火四地去了监控房,让整天盯着监控的俩保安认人。俩保安看了半天,恍然大悟地说:“卧槽,是那小子!”
那小子是哪个小子?经理敲着脑门,冷着脸要保安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讲一遍,当他听说是老板叫人把那小子赶出去的时候,心里不但没紧张,反而松了口气。
这事就轮不到自己处理嘛。
还没等经理给赵老板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先打给了他。
电话里,赵老板急吼吼地问:“约翰怎么回事?忽然打电话跟我说要辞职,自己承担违约金。谁得罪他了?”
经理在心里呵呵一声,说:“谁都没得罪他,是您得罪了人。您赶紧回来吧。”
“冲着我来的?”老板的口气开始不屑起来,“真是胆儿肥了。回去干嘛?我是什么人都见的吗?拿大厨威胁我,哼,你让约翰走。妈的,我看哪家酒店敢用他!”
经理耿直地说:“是花间课。”
下一秒,电话那边的赵老板没动静了。
在本市做餐饮的人都知道花间课,但是谁都不了解花间课。只知道这家酒店开了五六年的时间,是米其林定过星的酒店。除此之外的情况一概不详。
赵老板的确跟几家星级酒店有关系,但是花间课就像游离在整个系统之外的一个存在,高高在上,需要他这种自认了不得的人仰着头看才行。
赵老板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马上回去。”
经理说你别挂电话,这事我得跟你仔细说说。
故而,赵老板在回来的路上明白了自家大厨因为什么被挖,也明白了早上轰走的那小子当真是有点背景。可要说后悔,他还真没有这个念头,心疼钱倒是真的。毕竟,在他眼里就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花鑫这边好吃好喝地喂着温煦,把温煦喂的笑眯眯的。连带着喝了不少红酒,多少有了些醉意。看着脸蛋儿红扑扑的温煦,花鑫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还能喝啊你?”见温煦又把空酒杯递了过来,花鑫笑着问道。
温煦抿着嘴笑,说:“嗯,再来一杯。”
花鑫又给他倒了酒,温煦一把将醒酒器抢了过去,放在自己的手边。花鑫挑挑眉:“温煦,你这是上瘾了?”
温煦拿着醒酒器,笑呵呵地说:“好喝。”
花鑫失笑:“家里地下室有很多藏酒,你怎么不喝?”
“那是家里的。这个,四万五呢。”温煦煞有介事地搂着醒酒器,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冲着花鑫嘿嘿一声傻笑。
这是温煦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醉,看上去既可爱又好玩,跟他相比,面前的美食都是去了味道,花鑫放下了餐具,愉快地欣赏着眼前酒醉的小助理。
真是很可爱啊。那脸蛋儿,那嘴角……打嗝都这么可爱。
眨眼的功夫,他家可爱的小助理身后多出俩脑袋来,顿时让花鑫倒足了胃口。
紧赶慢赶才赶回来的赵老板偷偷摸摸看了温煦 一眼,心说:得,就是这小子!再去看“这小子”对面那位,又心说:得,都不认识,想找点关系说通说通都很难。
不认识,得罪人,想要缓解僵局当然要弯腰低头装孙子啦。可赵老板把自己放在虎皮金交椅上太久,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更忘了,他屁股下面的虎皮金交椅压根儿就是个假的。
经理煞有介事地介绍说:“先生,这位就是我的老板。”说着,递上去一张名片。
花鑫还真伸手接了,瞥了眼名片上的字,撩起眼皮斜睨了一下本人,爱答不理地说:“坐吧。”
赵起还没开口就憋了一肚子火——妈的,这是谁的店啊?
好在,赵起有点脑子,没把心里的怨气表达出来。他拉开一把椅子,大模大样地坐下了。脸上带着三分假笑,七分冷意,开口说道:“先生怎么称呼?”
没等花鑫开口,温煦半眯着眼歪着脑袋盯上了赵起。赵起下意识躲了一下,一眼看出这小子喝多了。
温煦抿抿嘴,压了压酒嗝,手指头晃晃悠悠地指着赵起,问自家老板:“这人,眼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