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芦苇微凉
但随着温热的小脸轻轻蹭着,摩擦的地方有些灼烧感,感受着小白身上温度和淡淡的奶香,让心上空掉的一块地方被填满了,贺江觉得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小白已经养成习惯了,每天睡觉前会喝一杯牛奶,身上会带着一股很淡的奶香味,很好闻。
这不是被噩梦惊醒后的幻觉,而且真实的小白,贺江只有抱着小白,才感觉自己的心踏实了。
白钰圈着贺江的腰,把脸埋进男人宽厚的怀里,他从这颗紊乱的心跳中听到了安全感。
“没不高兴,就是生气,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要是她真知道我妈的下落,你还真打算娶她啊。”
白钰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出来,抬起头稳住身形,拽着贺江的衣领把人拉向自己。
“没有,我不会。”
贺江摸着他的头,修长的手指现在柔软的发丝中,感受着他不安。
叶舞尽量让自己装聋作哑,但是他们抱了半天,也没有要分开的意思,而且她开了快一个小时,这样漫无目的的开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得不出声提醒。
“那个打扰一下,我们要去哪里?”
突兀干练的女声把白钰吓了一跳。
贺江抱着他,面不改色:“医院。”
“好的。”
白钰羞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他都忘了一般贺江坐后座,就是有人开车,完全忘了前面还有人。
贺江的脸皮修炼得厚度,白钰自叹不如,什么情况都能面不改色。
白钰打了一下贺江的胳膊,小声说:“你放开我。”
叶舞很懂事地把后视镜折上去,贺江丢了一记懂事的眼神。
白钰想回去坐好,这下是贺江不想放开了,还将他腾空抱起,让他跪坐在贺江腿上,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感觉浑身上下,都要被贺江身上的体温给点燃了。
“你又没穿羊毛裤?”
白钰摸了摸单薄的裤子,感受着不正常的体温,就一条西装裤,连秋裤都没穿。
今天零下四度,贺江是想冻死自己吗?
白钰怒目而睁,咬牙切齿的喊:“贺、江。”
“就今天没穿,还被你逮到了。
宝贝,我平时真的有穿,就是刚出差回来,就剩这一条能穿,没来得回去及换,我里面贴了暖宝宝,没冻到自己,真的。”
贺江从小就是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贺江很讨厌身上穿得很笨重,经常冬天穿秋装。
白钰不相信贺江的话,自己从大腿一直摸到了小腿,裤腿哪里比较漏风,稍微上面一点的确是贴了暖宝宝,这会摸上去还挺烫手。
“行了,信了吧?”
贺江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再让小白摸下去,要出事了。
“就算是我错怪你,你难道不能把发布会推迟吗?就方箬这种人,值得你……”
贺江堵住的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白钰瞳孔放大,神情呆滞的足足十秒,反应过来自己被偷袭以后,暴跳如雷。
但白钰被贺江一声“小白,我想你了”给轻松抚平了怒火。
白钰别过脸没搭理贺江,贺江看他的耳朵尖红透,就知道他害羞了。
还是那么不经逗。
他再维持原先姿势不动的情况下,调整的让自己舒服,下巴搁在贺江肩上,手搂着贺江的脖子。
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白钰的神情很不自然,眨着微卷浓密的睫毛,心里无声的回应,我也想你。
叶舞踩下了此生开的最大的油门,感觉在听下去,她要被贺总灭口了。
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谈恋爱,也可以是甜的,还是那种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在看现实版的偶像剧。
好好磕!
真的按耐不住自己的分享欲,开个微博小号发帖,一定要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他们赶到医院,方箬的孩子没了,刚做完清宫手术。
“她是宫外孕,还好你们送来的及时,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嗯。”贺江要求不高,只要人没死就行。
贺婷像没骨头一样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的样子,看郭黎走过来,赶紧收拾自己不雅的站姿。
郭黎把检查单给贺江,走到贺婷旁边,把自己的肩膀送过去:“累了就靠着我。”
“不累。”
贺婷就是习惯性靠着东西,并不是真的累了,她一向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被人拒绝,郭黎失落地垂下视线,但没说什么,很快就跟上去,向以往一样跟在贺婷身后。
方林申和宋燕妮赶来,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哭天喊地。
“我女儿好好交到你手里,怎么就变成这副德行了?她今天早上出门,还高兴得不得了,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了?”
宋燕妮带着敌意看着贺江,声嘶力竭的控诉。
贺江凤眸微敛,带着嘲弄的口吻说:“您应该说说,您女儿把我怎么样了?把化验单给他们看看。”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别逼我们以权压人
狭窄的单人病房,只听得见点滴快速落下溅起的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盯着吊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声响。
此时他、贺江、贺婷站靠门这边的病床旁边,而郭黎、方林申、宋燕妮站另一边。
方林申接过化验单,夫妻两人的脸色一青一紫,靠在一起好不精彩。
宋燕妮五十多岁,皮肤保养的很好,和方箬站在一起像姐妹,只是岁月在她的眼神中留下了痕迹。
“这不可能,我女儿乖巧听话,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出格的行为,你就是不想对我女儿负责,所以买通医生来陷害我的箬箬。”
“我的箬箬命好苦啊,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
宋燕妮放声大哭,伤心过度以至于身形不稳。
方林申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她顺势倒进方林申怀里,哭诉道:“老公,他们仗势欺人。”
宋燕妮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毒,恨不得把贺江生吞活剥。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的箬箬一个交代,谁都别想好过。”
“老太婆,我家要是仗势欺人,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嚷嚷。
这里是公立的三甲医院,我家就是手眼通天,能大过国家吗?用你那被猪啃了的脑子好好想想吧。”
贺婷将棒棒糖咬碎,甜腻的草莓味从舌尖蔓延开,咔嚓咔嚓咬着,握着棒棒糖的棍子,仿佛随时会从嘴里抽出来摔地上,过来跟他们干仗的架势。
方林申忌惮贺家的权势,不敢出声,但宋燕妮爱女心切,反而倒打一耙。
“我女儿青春貌美,怎么可能自愿怀上怀上贺景的孩子,他的岁数比我老公年纪都大,你敢说你们没有仗势欺人?”
宋燕妮素来温柔贤惠,今天为了女儿彻底豁出去了,方林申有心阻止,但也心疼女儿,就默许了妻子的行为。
“我纠正一下,贺景做的孽,你们去找贺景,跟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女儿威胁我弟弟,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们倒先哭上了,呵。”
“别逼我们以权压人,到时候你和你女儿,以及跟你们有关系的所有人,全部都会受到牵连。
别的不说,让你们喝西北风,我还是能做到的,我们贺家别的不多,就钱最多。”
老太婆变脸比翻书还快,贺婷冷笑,这种伎俩她见多了,来十个宋燕妮她都不带怕。
宋燕妮被怼得哑口无言,贺景离婚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儿子女儿已经跟贺景分家,还成了仇人,这是京都人尽皆知的事。
但宋燕妮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红唇微动正准备说话,许久没说话的方林申抢先一步开口。
“都别吵了,箬箬现在还没醒,有什么问题,等她醒了再说。贺总,我们借一步说话。”
方林申捏了捏宋燕妮的肩膀,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她不经意瞥见贺婷一副看戏的嘴脸,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起来。
贺江捏着白钰的小拇指撵弄了一下,就跟着方林申出去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偷偷摸摸做这么亲密的举动,说实话白钰挺心虚的。
方林申和贺江谈了半个小时,回来气氛明显不一样了,方林申脸上有了笑意,不像刚出去之前还带着敌意,看来他们谈的还不错。
一直等到下午,方箬幽幽转醒,她好几次试图睁开眼睛都没有做到,眼皮抬到一半,就合上了。
过了十分钟,方箬感觉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身体。
同时痛觉神经慢慢苏醒,感觉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痛处,她抬手摸着肚子,小腹跌下去,一马平川。
“箬箬,你哪里不舒服吗?妈妈帮你叫医生。”
宋燕妮是第一个发现女儿醒了的人,靠在方林申的怀里都快睡着,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立马清醒,健步如飞。
“妈,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
她咬着牙,挣扎着坐起来,手上的针头因为她瞎动,而回了不少血。
医生护士正好进来,白钰他们神同步的往后退了一步,护士见状,立马按着她的肩膀,强迫她躺回去。
医生安抚她的情绪:“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调养身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妈,她在骗我,对不对?孩子还在我肚子里,妈。”
方箬泣不成声,宋燕妮握着女儿的手,感觉心都要被人捅烂了,她从小捧在手里心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方箬拔掉枕头,手背上的血溅到护士洁白的衣服上,神情很无助,眼神很茫然。
她情绪很激动,不肯配合医生治疗,将护士推过来的车给打翻了。
“给她打镇定剂。”
一针镇定剂下去,方箬安静了,护士给她处理手上的伤,还有刚刚挣扎蹭伤的手臂。
“贺总,箬箬失去孩子,现在情绪不稳定,看来是谈不了什么,改天等她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谈。”
方林申讨好的语气,惹恼了宋燕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