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 第34章

作者:久陆 标签: HE 近代现代

方言打住他的话:“我们走吧。”

桑奕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方言又赶在他开口,语气有些生硬,带着明显的距离跟抗拒:“桑奕明,别在我妈面前说我们的事,也没必要说。”

桑奕明一开始没动,方言站在旁边来回走了两步,整个人看起来很烦躁,胳膊抱在胸前,随意踢了踢脚边的一块小石头,小石头直接飞了起来,差点儿飞到妈妈的墓碑上。

方言吸了口气,好在小石子踢歪了,但是崩到了桑奕明身上,贴着桑奕明的鞋面弹了下,最后啪嗒两声,又落回方言脚边。

方言低着头看着脚边的石子,心里想,下次清明扫墓的时候他自己来,就不跟桑奕明一起了。

“我们该走了。”方言盯着脚边的小石头又催了一遍。

桑奕明抿了抿嘴唇,还是听了方言的,什么都没说,站起来跟着方言一起离开了墓园。

“明天去内蒙吗?”桑奕明问。

“你别来。”方言生硬地拒绝。

“初八我不去,初八公司开工。”桑奕明说。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有事耽误了,先短短了~

第32章 这次没忍住

桑奕明初八确实没跟着去,他是初九去的。

初八开工那天他在公司把重要的工作安排好,能远程处理的工作远程处理,不能处理的等他回来再说,也就一周时间而已。

方言他们已经到了内蒙,下飞机的时候是下午,太阳已经很远,几个人一下飞机都被冻得不行。

方言穿的很厚,棉袄棉裤外面套着羽绒服,帽子围巾雪地靴,一样都不少,但还是被冻傻啦。

极致的冷是有味道跟冲击力的,能顺着喉咙直接扎进胸口,如果不多喘几口气,方言都怕自己的肺会被冻住。

方言以为最冷的冬天不过是十四岁坐上火车北上回姥姥家,一个人穿着单衣躲在火车站里的那一年,这里比那年还要冷得多。

“哥,”方言打着哆嗦,站在栖南身边,头躲在栖南身后,拿他挡风,“太冷了,咱原地返回吧,进去买机票。”

栖南也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舒承赶紧拽住方言胳膊:“不行言哥,不让你走。”

旁边跟着的助理小天跟化妆师栗子最积极,他俩年纪不大玩性大,穿的都没方言那么多,一下车虽然也冷得直打哆嗦,但还是举着手机到处拍照录视频。

栗子是个很活泼的姑娘,一听方言要走,举着手机对着方言拍了一张:“言哥脸这么红也这么上相,你可不能走,我还没在你脸上跟身上发挥呢。”

栗子说的发挥,是这次的拍摄需要在方言脸上跟身上画彩绘,虽然只画上半身,但要画的图案不少而且很精细。

助理小天也去拽方言胳膊,方言就是说着玩儿的,再冷他也会坚持拍完,原地跺了跺脚说:“快走快走,还有一百多公里的山路呢吧。”

舒承跟栖南把这次的行程早就安排妥了,租的越野车就在机场外面,跟送车的人交接了车钥匙,几个人按照规划好的路线直接往山里开,栖南认识的朋友提前在熟悉的老乡家里给他们收拾了三间房。

第一天没有拍摄计划,去山里的路上就是吃吃喝喝,不知道的他们就问路人。

冬天不是内蒙的旅游旺季,他们去的也不是旅游景区,零下二三十度冰天雪地的去玩儿的人少,当地人碰到几个大冬天说来旅游拍照的,都很热情,随便抓个路人都能跟你唠上半天,指着哪里好玩儿哪里好吃哪片白桦林最漂亮,哪里的雪窝厚,哪片儿山头小心野生动物出没,还提醒他们晚上不要进深山,小心有狼。

老乡家就住在山里,村后头就是一大片白桦林,老两口一辈子没怎么出过山,家里的老一辈也是山里的猎户,过完年儿子跟孙子都走了,所以能腾出三间房出来给他们住。

老乡还特意给他们留了两只羊跟足量的鸡鸭鱼,除了他们自家养的,都是从同村买的。

栖南来之前拖朋友给老乡转了两万块钱,朋友不要,栖南领着一帮人来不会白吃白喝,最后老乡说什么都要退回来一万五。

这次他们来的时候,除了带换洗的衣服跟拍摄用的东西之外,几个大行李箱里装的都是带过来的特产。

五个人大包小包一进屋,老乡家的柴火灶早就烧起来了,铁锅炖肉锅边贴上一圈儿玉米饼,盖着锅盖都压不住香味儿,桌子上刚盛出来的手扒羊肉还冒着热气。

方言一下车就开始流口水,饿的肚子咕噜叫。

老两口实在太热情,拿的也是家里的好酒,晚上几个人吃的多喝的也多,没到九点一个个都醉了。

房间收拾得板正,栗子是姑娘,她一个人睡一间,其他四个男人正好两个人一间,方言跟栖南一间,舒承跟助理小天一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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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第二天是被栗子叫起来的,吃了早饭就给他画身体彩绘,彩绘都在方言的上半身,脖子跟胸口是重点要画的位置。

舒承跟栗子早就设计好了图案,栗子直接按照图片在方言身上再画一次就好。

栗子跟舒承是私下里的好朋友,两个人合作了三年多,性格跟脾气都像,酷酷的,一个小姑娘剪了个寸头,撸起袖子就是两个花臂,美院毕业的,专业素质也强,人体彩绘还得过奖。

她在方言身上画画很轻松,嘴里嚼着口香糖,跟方言说着笑着,一点儿都不影响手上下笔的速度。

栗子嘴也甜:“言哥,目前为止,跟舒承合作过的模特,你最帅了。”

方言趴在床上笑:“别夸,经不住夸。”

栗子也笑:“我说的是真的,我好好给你画。”

方言过了一会儿才问:“我身上的疤,确定不要遮一下吗?”

“舒承说了,不用遮。”

在来之前,舒承已经跟方言过了一遍拍摄计划,拍露上半身画彩绘的照片也是经过方言点头同意的。

方言也跟舒承说了自己胳膊上跟身体上有疤的事,舒承说,白桦树在成长的过程中,免不了会受到伤害,树干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划痕,有的树皮甚至直接被剥掉,所以身上有疤没什么,更不用特意去遮。

方言想遮,是他自己在心理上自始至终都不满意现在的身体,他觉得丑陋。

栗子以方言脖子为中心分开,左边画的是旺盛雪白的白桦树,右边是被剥掉树皮的白桦树。

图案集中在脖子胸口跟锁骨,肩膀上是用色更加鲜艳用来点缀衬托的彩云。

方言胸口的图案最细致,模仿的是白桦树身上像漩涡一样的黑斑,中间那一点就是漩涡中心,又经过舒承跟栗子艺术性的加工创作,那图案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喷薄而出的张力。

他们选在中午有大太阳的时候拍,但太阳再大也是零下二十几度。

方言在脱衣服之前,为了身体里多点热量,直接干了一整杯温过的高度白酒。

这个方法是栖南教他的,也确实管用,热辣的白酒一进肚,从舌头直接辣到了胃里,整个身体都在慢慢变热,方言想着,如果还是冷就再干一杯白酒。

真脱外套的那一刻是冷的,但方言喝过酒的身体很快就适应了这个温度。

也因为喝过酒,方言状态来得更快,整个人都放得很开,并不会因为裸露胸膛产生什么不必要的羞耻感。

他的身体是美的,哪怕有缺陷有疤痕,特意留起来的头发随意散着,方言站在两棵白桦树中间的雪地里。

“言哥,我要先拍你的后背,右边展示旺盛的胳膊抬起来,左胳膊垂死挣扎,随意放在身侧就行。”

方言按照舒承说的站好抬起胳膊,很快就拍完了这一组。

后背拍完就要拍身前,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组,舒承一直找最佳角度。

“言哥,头抬起来,脖子仰到最大最大最大的限度,看着头顶的天,闭上眼,感觉自己就是一棵白桦树,你的双脚正在从地下吸取养分跟水,脖子又在汲取太阳的能量,然后肆意生长……”

方言的悟性很高,舒承一说完,他眼睛一闭,那样垂死挣扎又在肆意生长的感觉就在他的身体里缓缓流动……

桑奕明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方言

头顶蓝的要滴水的天,厚厚的白雪地,方言上半身除了胳膊外都画满了彩绘,脖子仰着,脸用力朝着阳光,已经有些偏长的头发垂到下巴上,发丝被风吹乱了,嘴唇微微张着,嘴边是呼出的白气。

方言向上扬起的喉结性感到让人看着发颤,胸口的图案像是风暴一样,快速转动搅起的漩涡中间能把人直接吸进去。

白天,太阳底下,桑奕明在人群中间站都站不稳,只是远远看了方言一眼,两条腿都有点儿打晃。

他发现。

他硬了。

方言看到桑奕明,呼吸乱了乱,但很快稳住。

这次他们出来拍摄是正事儿,方言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了进度,桑奕明自己要跟就跟着,只要不影响他们正常的行程。

拍完这组照片就算是完成了一小半,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第二天拍摄的内容是在另外一片雪地山谷里,也不需要人体彩绘。

舒承一收相机,助理小天抱着手里的羽绒服跟姜茶壶就往方言那边跑。

但没人比桑奕明速度更快,一脚深一脚浅踩过雪地,脱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没等方言有反应,已经用自己的衣服把他的身体裹好了,就连脖子都捂得严严实实。

“冷不冷?”桑奕明说着,又紧了紧方言身上的衣服。

方言太冷,牙齿磕在一起说不出话,也不管是谁的衣服,又接过小天手里的姜茶,打开就大口大口喝了一半。

栖南接到老乡的电话,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让他们拍完回去吃。

方言拍摄前干了一杯白酒,回到住的地方就一直是醉醺醺的状态。

桌上依旧是肉菜偏多,在这里吃肉是一定要喝酒的,老两口也实在是能劝酒,喝少了都不行。

他们这几个人,只有栖南的酒量还算可以,其他不能喝的也都是满满一杯,桑奕明没吃头孢,也给他倒了一杯。

方言最先撑不住,先回了房间。

他前脚刚进房间,桑奕明后脚就跟了上来,方言注意到桑奕明的行李箱就放在他房间墙角。

方言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他想去浴室卸掉身上的油彩,没想到桑奕明跟着他进来了。

身上的颜料是特殊的油性材料,不容易掉色也不容易干裂,哪怕穿着衣服蹭了几个小时,一脱衣服还跟拍摄的时候一样。

方言喝多了,桑奕明怕他吐才跟了上来,一进门眼睛里就是半裸的方言,还有他身上的鲜艳彩绘。

桑奕明压了一下午的冲动被彻底击碎,大步走过去。

方言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桑奕明扣住脑后压在了身后的墙上。

桑奕明偷偷捻了一下午的手指,终于摸到了“白桦树的漩涡中心”,握住了一掌心的风暴。

“你……”

方言刚说了一个字,呼吸就被桑奕明贴上来的唇堵了回去。

等方言反应过来想推桑奕明,桑奕明膝盖已经嵌进方言腿中间,把他死死固定在自己怀里,这样根本推不开他。

桑奕明在方言无法呼吸之前松开他,他想再看看方言喉结跟脖子上的漩涡,是不是真的吸取了地下的养分跟头顶的阳光,他很想尝一尝。

方言推不开桑奕明,气得张开口一下咬住桑奕明的脖子,因为很用力,一口就尝到了血腥气。

桑奕明吃痛,闷哼一声松开方言,方言借着他松劲儿的空荡,张开一直发抖的手直接扇在了桑奕明脸上,又用力一把推开他。

“桑奕明,你到底要干什么?”方言被酒泡过的声音里都是火,噼里啪啦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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