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百鬼穿聊斋 第36章

作者:生悲死喜 标签: 种田 快穿 近代现代

  徐航看着玉藻前那艳丽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间没有回答玉藻前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玉藻前愣住,接着,他就笑出声来。

  “哎呀,画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大概是在审视徐航是否知道了什么,打算阻拦他。

  徐航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分明是男子,为何要扮作女身混入宫廷呢?”

  这回,玉藻前可是真诧异了,他打开扇子遮掩住下半脸,神色不定。

  “真意想不到,原以为已经幻化出女身,这样的伪装应当是十分完美,还是被人看穿了。”

  徐航承认道:“你的伪装确实很完美。”

  如果不是当初玩过游戏,知道玉藻前设定是男的,他怕也要觉得对方真是位女性。

  既然被对方看穿,玉藻前觉得现在的伪装也就无意义了,索性变回真正男身的样子。

  玉藻前笑道:“画师,或者直接叫你徐航好了,你进来皇宫是想阻止我吗?”

  徐航坦言道:“我对你想做什么没兴趣,我不过是受天皇命令进宫作画而已。”

  玉藻前挑挑眉,忽然觉得这妖怪也挺有意思的,当他觉得对方无趣时,偏偏又能做出有趣的反应。

  不过徐航身边围绕着的那些信仰之光他看得十分清楚,有些碍眼。啧!这家伙,要是愿意的话就随时可以成神了啊,虽然只是依赖人类信仰而成的神。

  “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完成你的画作吧。”

  说着,玉藻前就转身而去,眨眼间身影消失不见。

  徐航看着才只画了一半的画,无奈地摇摇头,最后凭着记忆将剩下内容画完。

  过后,徐航原以为玉藻前这次提前离去想必是对他不大喜欢,不过没想到几天后,当他再次进宫要为一名掌侍作画时,作画完毕正打算离开皇宫,路上却被玉藻前拦住去路。

  “画师,每次都这么循规蹈矩不觉无趣吗?”玉藻前坐在屋顶上,笑眯眯地说,“正巧我有事想向你请教,不妨到我院中一叙,如何?”

  果然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大妖啊,徐航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担心主角的工作量,其实天皇的后妃人数没想象的多啦,那些地位太低的是没这个待遇

  能排得上名大概就下面这几个

  皇后:藤原安子

  第二夫人:弘徽殿藤原述子

  第三夫人:承香殿徽子女王(爹是重明亲王)

  第四夫人:丽景殿庄子女王(爹是代明亲王)

  第五夫人:宣耀殿藤原芳子

  更衣:源计子,藤原正妃,藤原祐姬,藤原有序,藤原脩子

  后宫:藤原登子和一个不知道啥尚侍

  能查到有记录的就这些,毕竟当时藤原氏把持着入宫人选,这是为了能让下一个天皇是藤原家的人生出来,所以能在后宫里混出头的基本上都是姓藤原的。

  然后把女官里地位高的典侍、尚侍等算上(典侍和尚侍作为高级女官,服务在天皇身边,所以后来就侍妾化了)

  算起来主角大概就是画二十来人左右,如果真画个百来人主角肯定马上不干了。

第41章 梦回平安京

  徐航将个纸人化作自己的模样和往日一样正常出宫, 自己则跟随玉藻前去到他的院落。

  地位较低的女官, 通常是被安排住在离清凉殿较远的院落。不过这也方便了玉藻前,偏远的院落通常清静,服侍的宫人少,这让玉藻前在这里做些什么也容易掩人耳目。

  徐航进去后就见池塘边站了一排青蛙,确切点说是群把自己cos成ssr的青蛙,看它们的样子, 似乎是在……排演?

  徐航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尤其是看清楚青蛙们的打扮时, 更是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先不说酒吞呱肚皮上那个腹肌是画上去的,重点还画歪了!还有花鸟卷呱,为了凸显身材,居然在胸前塞两个橙子!

  徐航:“……”

  大概终于让徐航露出难得明显的错愕表情, 玉藻前轻笑出声,然后饶有兴致地说道:“画师,你觉得这群青蛙扮演得像吗?”

  池塘边的青蛙们听到玉藻前点名到它们, 立马一个个认真站好凹ssr大妖们的常见姿势,仿佛在接受检阅。

  徐航:“……你高兴就好。”

  玉藻前摇着扇子, 啧道:“别太严肃嘛,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说起来,前几日见到画师你作画后,我也一时技痒,这两日画了些画,画师你不如看看我画得怎样?”

  说着, 他就从呱里面把小鹿男呱揪了出来。

  徐航一头雾水之际,就听到玉藻前用抱怨的口吻道:“这脸上的贴纸是我照着小鹿男的五官画的,可是这只青蛙却好像很不满意,希望换个其它贴纸,所以我想让画师你看看,难道我画得很差吗?”

  然后徐航看到小鹿男呱瑟瑟发抖地拼命摇头,心里大概是在呐喊着: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意见!

  再然后,徐航看它脸上的贴纸,一时间又沉默了半晌,最后才憋出句委婉的话道:“虽然笔画简单,但神韵到位。”

  玉藻前又笑了一声,然后挥挥手把小鹿男呱撵回去。

  “你回答得还真是认真啊,其实我就随手一画而已。”

  徐航面无表情,他开始感受到玉藻前的恶趣味了,也不知该说他无聊好还是太闲了。

  “过来坐下吧,你好歹是客呢。”玉藻前招呼他到侧缘坐,“我听说你和当今富有盛名的阴阳师晴明关系友好,常有来往,你觉得他为人如何?担得起这盛名吗?”

  徐航觉得,这大概才是玉藻前找自己过来的缘故。

  玉藻前和葛叶是友人一事,应当知道的人不多,徐航也是通过游戏得知的,为免麻烦,他便假装不知这事了,道:“你想打听些什么?”

  虽然徐航的反问让玉藻前不大高兴,但看他维护晴明的态度,又勉强觉得顺眼。

  玉藻前说:“不用着急,我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徐航审视着他,道:“晴明是个有高情远致的人,与他做朋友是件愉快的事。而且他在术法上的天赋很高,我觉得他会成为历史上最著名的阴阳师。”

  徐航对晴明评价固然有投其所好的意思,但所说的赞美之词也皆是发自内心与客观事实。譬如说,晴明将会是最著名的阴阳师这点。

  玉藻前听着他的话,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

  葛叶啊!你的孩子是如此优秀,想必你也能感到欣慰吧!

  不过这份心情转瞬即逝,玉藻前很快又恢复那捉摸不透的模样,语气古怪道:“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想来也是,唯有高尚的品性,他才能获得如此多的赞誉啊!”

  接着,忽然话锋一转,道:“那你觉得我与他相比又如何?”

  徐航很无奈,不知道是否他错觉,感觉玉藻前似乎总是喜欢问些让人为难的问题。

  如果换做其它妖怪,面对玉藻前可能会敬畏或者戒备,但徐航因为有在聊斋时的相处在先,加上游戏中的传记与追忆绘卷,所以知道对方性情并非外界传言那么可怕,自然态度上会比较放松随意。

  徐航说:“若以实力来论,晴明如今自然还不是你的对手,若以品性来论,你们本来就非同一个类型,也没什么好做对比的。”

  玉藻前听了抿唇不语,目光闪烁不定,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用警告的语气道:“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和晴明提起。”

  见徐航神色淡漠,玉藻前皱眉道:“你不担心我会对晴明不利吗?”

  徐航叹口气道:“如果你真要对晴明不利,我自然不会弃友人不顾。”

  玉藻前看起来大概是满意他的回答了,道:“说了这么久话,还没招待你喝杯茶水,对了画师,你会喝酒吗?”

  徐航点点头。

  然后玉藻前就叫了一只呱太去拿清酒来,一人一妖便坐在侧缘,赏着院中的花树对酌。

  玉藻前在宫廷中是一位没有职名的女官,品级和掌侍差不多,在宫廷中地位不算高也不算低,是个好活动的身份。

  日本宫廷里没有宦官,所以就用大量女官、宫女作为替代。而作为女官,玉藻前在宫廷中走动的限制相对没那么严格。

  徐航发现,自从那天对方找自己问完话,双方又在院中喝了点小酒后。他再进宫时,见到对方的频率似乎增加了不少。

  不过大部分时间,玉藻前和其它命妇、女官一样,都是在他在作画时,端坐在竹帘后观看,并无其它表示。

  就这样,直到时间又过了小半个月,玉藻前才又邀他到自己院落。

  这回徐航来到不久,就见玉藻前将只青蛙举到他面前,说:“这几天我又给青蛙队伍添了只新的,你看这只装扮得如何?”

  徐航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只呱的打扮分明参照着他来。

  那只青蛙看到正主在面前,立马僵直装死。

  看这青蛙被吓成这样,徐航摸摸鼻子道:“打扮还挺到位的。”

  玉藻前看他露出困窘的神色,便觉得这比平时板着脸顺眼多了,不过对方没能露出吃惊的表情,又有些遗憾。

  然后玉藻前问他:“画师,能说说你的过去吗?”

  见徐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玉藻前道:“虽然外界关于你的传闻很多,但我发现实质内容并没多少,我想听你亲口讲述一下,你能满足我这份好奇心吗?”

  “自然可以。”徐航回答道。

  徐航其实对于自己的过往从来没有刻意隐瞒,但不知为何,人们往往宁愿私下各种猜测,也不愿当面直接问他。

  坊间的那些传言,徐航和晴明聊天时就不只一次吐槽过了,然后每次都被晴明没良心的幸灾乐祸。

  没多久,徐航就去掉穿越这些部分,然后将穿越前后的事拼凑一下,向玉藻前说出。

  大概就是一个从小因为性格冷漠,所以被周围人忌惮的少年,长大后机缘巧合下去到崂山,被山上的法师看中,告诉他,于是他就开始修行并四处云游的故事。

  “这么说来其实绘画也并非你的爱好吗?”玉藻前眼神变得复杂,“难怪了,我看你的画虽然逼真,但是画中却少了画师自己的感情,仅仅只有被描绘事物本身的情绪,与其说是创作的画,不如说你只是将那瞬间定格的画面复制变成画而已。”

  徐航对于玉藻前的评价并不意外,因为这并非第一个对他这么说了。

  然后玉藻前就忍不住叹息道:“徐航啊,你真是个可怜的人类。”

  玉藻前觉得徐航可怜,他原本是见对方与晴明有往来,就想从徐航口中探听晴明的事情,顺便考察一下对方人品。后来见徐航总是板着一副死人脸,出于无聊就想逗逗。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都没有意义,因为眼前这个人,心中没有爱恨,也没有真正想追逐的东西,归根到底,这个看起来方方面面都优秀的修士,本质只有虚无而已。

  可这是多么可悲啊,终其一生都不知自己目标何在,孤身飘荡在路上。

  一时间,玉藻前也不知道是那些有痛苦命运的人更加不幸,还是像对方这样浑噩着不知爱恨更加不幸。

  或许是玉藻前的口吻太过沉重,沉重到足以撼动他的内心。以前也有人对他表示过怜悯,但那些人是带着优越感自以为事的可怜他,所以徐航从不在意,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却一阵心悸。

  徐航被这样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仓促地反问道:“那你呢?”

  玉藻前的目光变得危险,显然这问题触犯到他了。不过当他发觉徐航此刻内心不平静时,忽然又消了怒意,然后他看见徐航腰上挂着笛子,提道:“算了,不如吹首曲子让我听听吧。”

  徐航奇怪他怎么突然就转变话题,但见对方心情不大好,就不再多言,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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