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悲死喜
第9章 穿越到聊斋
还未等乡绅请教道士的名号,燕赤霞在看到乡绅后,就直接大步向前,然后从上到下将乡绅审视一番后。
燕赤霞直接问道:“听说你最近收留了个陌生人?”
乡绅立马回答:“没错,初时我见那老妪可怜好心收留她,不曾想竟是只恶鬼,家仆昨天夜里瞧见她变作原型躲在房间里缝补人皮。”
燕赤霞点点头:“是它了!这妖孽在邻镇害了人如今被我追杀。”
接着仔细看了看乡绅后,恍然道:“难怪你会被盯上。”
乡绅十分紧张:“此话怎讲?”
徐航也有些好奇,听燕赤霞的意思乡绅遇上那画皮鬼并非凑巧?
“你虽有功德护体,寻常鬼怪不敢近身,但那画皮鬼是厉鬼,且开过杀戒有些道行,你这样有功德的人在它眼中就成了大补之物,它吃了你这份心肝可抵上十人。那妖孽有伤在身又被我追杀,自是想赶紧养好伤方便遁逃了。”
得知恶鬼原来目的是食自己心肝,乡绅已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那、那……大师请救我啊!”乡绅哭丧着脸道。
“自然会救。”燕赤霞点头,紧接着凝重道,“那妖孽素来奸诈,此刻恐怕有所察觉,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到你府上!”
燕赤霞说行动就行动,立马脚下生风般往门外走去。
徐航见此也立马背上绘卷,为做掩饰,他腰上还别上两卷小点的普通空白卷轴后紧随燕赤霞步伐出门,他想看看真正的道士是怎么降妖伏魔,以后好做参考。
乡绅反应过来后也赶紧追着出去,但他是养尊处优的大老爷,加上年纪大了怎么跟得上他们,小跑都追不上二人步伐,没多久就气喘吁吁。
燕赤霞恨不得直接把乡绅捞起来走。
见此徐航回头问道:“你不如告诉我们家宅的位置,我们先过去,你且慢慢跟来。”
乡绅给他们指了方向,然后眨眼间两人都跑不见了。
燕赤霞直奔乡绅府邸,顾不得正门进去,在外头时辩出妖气最浓郁的地方,直接跳墙而过。
徐航:“……”
好在乡绅已叮嘱家仆今天会请人上门捉鬼,所以徐航来到大门口报了身份立马有人带他进去。
徐航赶到那个院子时,只见燕赤霞已拔剑相向。
画皮鬼身形看起来还是个老太婆,可脸上皮肤已在层层剥落,有半边脸显现出恶鬼相,正面目狰狞地死死盯着燕赤霞。
紧接着,画皮鬼发现徐航身形居然也出现在旁,顿时心中悲怆不已,只怕这回得折在这了。
燕赤霞厉声喝道:“妖孽你还往哪逃!”
见自己恐怕无处可逃,画皮鬼不由怨愤起来,当日好不容易从这道士剑下逃出来到这村里,或许是它命不该绝,居然让它发现这有个功德在身的大善人,要是能食了他的心肝,自个儿不仅能快速治疗好强势,还能实力大增,到时候那道士也就不足为惧了。
正因如此,画皮鬼才没急着逃远,而是又换了外皮进到乡绅家。
本想着过多几天,看定了情况再出手,谁料到昨天路上遇到了徐航。徐航固然是对它有震慑力,可它又舍不得快到嘴边的肉,尤其还是不多得的大补物。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到底是眼前利益的诱惑让画皮鬼战胜了对徐航的敬畏,于是愣是想着再拖一天,明天夜里把乡绅的心肝掏了便赶紧溜走,没想到就是慢了点,就被那道士追来了!
可惜画皮鬼不敢惹徐航,只好单骂燕赤霞出气:“你个臭牛鼻子,又来坏我好事!”
燕赤霞也生气了:“我本怜你生前是个苦命人好心放你一马,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散了戾气好去投胎,没想到你却贪得无厌,利用我善心去作恶!”
画皮鬼诡辩道:“那王生也不是个好东西,若他是个洁身自好的又怎会受我引诱,我不过是让陈氏早日看清他真面目罢了。”
陈氏是王生的妻子,画皮鬼不说还罢,说起就让燕赤霞更加愤怒,想到王生死后他家人悲哭的情形,这再次提醒了燕赤霞,若非他当时疏忽,王生一家也不至于家散人亡。
“就算他有德亏也轮不到你来惩处,他死后到了地府自有本帐与他算,你既然早已报复了当初负你的男人,还逗留人间继续滥杀无辜那就是错!”
燕赤霞也知多说无益,说完就不再浪费口舌,直接拔剑砍去。
画皮鬼本来就斗不过燕赤霞,如今有伤在身更是不可能打得过,它刚才说这么多不过是为拖延时间。
眼见剑刃要当头砍来,画皮鬼的外皮忽然像吹胀的气球般全身皮肤鼓了起来。乡绅赶回到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恶鬼浑身浮肿,肤色泛青紫,皮下更是仿佛有虫子涌动。
乡绅吓得当场跌坐在地上,连爬走的力气都没了。徐航此刻注意力全放在院里的搏斗中,暂时也无暇顾及身后的乡绅。
“奇伎淫巧!”
燕赤霞已上过一次当,这回哪里还会再中招,直接不理会它这般变化就用剑尖刺去。
然后只听见“砰——”的一声,画皮鬼竟是炸开成碎片,可燕赤霞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金蝉脱壳之计,他早有准备拿出随身的剑袋往上一抛。
剑袋瞬间像是有了灵性般追着画皮鬼而去,画皮鬼被追得心里叫苦不迭,慌乱中瞥见跌坐在地的乡绅,忽然有了主意。
如今这样,它还不如孤注一掷钻进乡绅体内吃了他的心肝,这样它就能当场恢复实力,和那道士有一搏之力了!
它原本是顾忌着徐航的存在,但想到刚才徐航一直在旁边站着并没出手助那道士,画皮鬼以为徐航是保持中立。
但它没想到的是,徐航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他没捉鬼经验,怕徒给燕赤霞添乱,所以才站一边旁观。
此时见画皮鬼突然冲自己过来,徐航在极短暂的错愕后,当下第一反应就是随手操起腰间的画卷当棍使,直接往画皮鬼身上打去。
当画卷触碰到画皮鬼的一刻,画皮鬼竟是凭空消失不见。
徐航心里也十分吃惊,只是没表现出来,默默将刚才打鬼的画卷打开,发现它是变成了画印在纸上。
画皮鬼还定格在最后想扑食乡绅的一幕,双臂大张,面目狰狞,眼里凶光毕露。而且画面十分逼真,画皮鬼身上的纹路、发丝、指甲都是清晰可见,简直栩栩如生好像它随时准备破纸而出。打量过后,徐航有一瞬间猜测,莫非他的百鬼绘卷也是这么做出来的?
“好一招封鬼术!”燕赤霞一旁大声叫好道。
徐航也是才知道自己有这本事,不过他淡定惯了,毫不客气道:“承让。”
解决了画皮鬼,乡绅对二人十分感激,盛情邀请他们留下吃饭后,在他们走时又奉上诸多银子作为答谢。
“二位恩公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我知你们是世外高人淡薄世间名利,但我实在除黄白之物外无以为报,还望二位能收下。”
徐航并不拒绝,虽说周遭的妖魔鬼怪将他视做神人,但他知道自己本质还是凡人一个,况且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否则他也用不着摆摊卖画了,所以坦然接受。
燕赤霞向来不拘泥于形式,既然是别人的答谢,那就大大方方收了便是。见徐航也如此爽快,对他印象又好了几分。
从乡绅宅子出来,燕赤霞才问道:“你既然有这般本事,何不将你住的宅子那妖气掩一掩?”
徐航坦诚说:“我不懂这些法术。”
燕赤霞难以置信:“你不是在扶桑学过本事吗?”
“都是边看边摸索来的。”
嗯,按照玩游戏时的经验摸索。
燕赤霞闻言以为是徐航当时所在的师门不愿将本事传与外族人,毕竟中原这边有些古老门派也是如此。
徐航想起燕赤霞之前与画皮鬼的打斗的画面,不得不说可谓是相当精彩。
受金古梁温的影响,徐航对燕赤霞身上展现出的侠气,再想到自己现在似乎是空有力量却不懂使用,心头一动就问道:“你看我可适合修道?”
他也只是随口问问,看网上的修真小说,主角多在十来岁就拜入师门,似乎都是越早越好,而他现在也二十来岁了,恐怕根骨已经长实就算去修也修不出什么成果。
不料燕赤霞还真对他仔细端详起来,看着看着突然击掌:“哎呀!真是亏了!”
徐航疑惑道:“怎么?”
“你生来一片冰心,七情不沾,六欲淡薄,世人眼中常被看作绝情寡义的狠心之辈,然在我辈眼中却是最适合修无情道。一旦入了道,进度便是一日千里。”
说到这里,燕赤霞语气里也带上几分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get到门派接引人燕赤霞一名
第10章 穿越到聊斋
徐航也看过不少修真小说,自然知道无情道。只是听着燕赤霞的解释,他的思绪不知觉间飘回到前世。
徐航不得父母喜欢,除了因他是意外产物,还有很大程度上和他的性格也脱不开关系。小时候他母亲就没少说他长大后定是条白眼狼,等徐航后来年纪大了点接触的事物多后,逐渐也意识到自己性格中的冷漠对于常人来说,很多时候会让人心寒。
他缺乏对他人情绪的共感,思维总是基于规则而做出的最理性判断等等表现,在他人眼中就是此人极其不近人情。
虽然徐航不在意他人看法,但只要是生存在人类社会中,就不可能完全脱离群体。如果被当作异类排斥会很麻烦,这是这是得过教训的徐航得出的结论。
于是,他通过观察身边其他人对不同事情的反应,总结出一定规律,最后在遇上这些事情时做出符合常人三观的表达,从而使得自己不那么另类。
徐航曾经也困惑过,自己是否真的太冷血,现在燕赤霞的话让他释然了。
他有意想多了解,就打探道:“燕生修的也是无情道?”
其实看燕赤霞的样子,徐航就觉他不是修无情道的人。
果然。
燕赤霞摇头苦笑:“我这性子哪修得了无情道,就是勉强去修也是进度缓滞,还不如到红尘中打滚慢慢熬,等哪天大彻大悟就能超凡脱俗了。”
徐航了然,他现在已经有了修道的念头,又问:“那我还有机会拜入你师门吗?”
“难得见着个天生冰心的人,我师傅惜才,欢喜还来不及,就算你不成关门弟子,他老人家也定然不啬色于指导你道术。”燕赤霞听他对自己师门有意,立马来了精神介绍起来,“我的师门在崂山,你如果不急可以与我同路,我这次下山是为了历练,不过也差不多该回去看看。”
徐航想了想,觉得也好,顺便可路上请教些道术。
“我倒不是很急,只是我希望你能否路上先教我些简单的道术。”
燕赤霞有意笼络住徐航这个资质上佳,可能是自己未来师弟的人,当下便答应:“好!我经书学得不大好,但道术却是我的拿手活。”
在路上聊天终不大方便,徐航想和燕赤霞坐下慢慢谈,顺便询问些修道的问题,于是就提议道:“你若不嫌弃我那精怪多妖气太盛,不如到我那里落脚,我也有事想向你请教。”
燕赤霞想了想,觉得也好,他也有些好奇徐航的驭鬼术:“那就有劳招待了。
……
荒宅里。
燕赤霞站在厅堂中央,而在厅堂周围,一众精怪们或是躲在窗后,又或是躲在门后、屏风后,正小心翼翼打量着他。
在式神们并不高明的偷看同时,燕赤霞也同样暗暗观察这些异国的精怪。
没多久,徐航从内室出来。
“坐吧,不用客气。”徐航见他站着,就请他坐下。
在两人坐下后,姑获鸟与雪女就将酒菜呈上。
虽然刚才徐航已经告诉她们这位法师并无敌意,但一时半刻还是难以打消她们心里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