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被校草发现后 第3章

作者:蓝白昼夜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萧姐,刚刚跳舞的,就是那天晚上那个人?”许则川一手抄兜,一手端着酒,英挺的脸上挂着几分谈笑。

那天晚上,是许则川来见徐萧的晚上,碰巧在更衣室碰见蓝辞。

“是他。”

虽是意料之中,许则川还是挑了下眉梢。

“他看起来好像也最多是个和社会不沾边的大学生。”

徐萧点头,把杯子随手放进侍者的托盘,点头:“本来年纪就不大。”

许则川搭在酒杯上的手镀了层冰凉的水汽,他听完若有所思地笑了下:“那怎么来你这里上班了?”

朋友闲聊,徐萧也没什么避讳,看了眼拿出手机正在发信息的宁渡,拉了把椅子,笼了下裙子坐下,随口道:“缺钱。”

许则川没有坐,而是站在徐萧旁边。徐萧抬眼望了他一眼,有些疑惑:“怎么了?我们正经生意,赚光明正大的钱!你不要乱想啊。”

许则川一笑:“知道。只是这么好的生意,萧姐怎么不来找我投资?”

胡玉楼说白了就是一个高级饭店,菜做的雅致,环境营造的好。大家乐于来这里谈生意,也乐于在这里拉关系。老板招四方来客,会做生意,结实的人也都有社会背景。

平时来这里喝茶听曲,重要的时候来这里谈些商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钱如流水进账,关系网全面铺开,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笔好买卖。

听见许则川这么有眼光的话,徐萧也得意地挑眉:“天使投资,我有傅声这一个金主就够了,已经是钱如流水,源源不断了。”

“萧姐,”许则川看过去,“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搭上傅声这条线的?”

傅声是许则川和宁渡早年在国外的好友,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傅声很早就回了国,在国内搞医药。徐萧并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许则川和宁渡也是通过傅声才认识的徐萧,徐萧这个人聪明,察言观色,善于交际,从一个普通人到胡玉楼的老板,以及背靠傅声这棵大树,这些都表明,这样一个人,不是什么俗物。

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傅声就是她的“好风”。

许则川好奇的问题徐萧自然不会说,她不说,许则川也不再问,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点到为止。

“萧姐和傅声的缘分,不止是一个天使轮的情谊。”知道内情的宁渡收了手机,一旁的侍者有眼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宁渡把水杯递过去。

徐萧被他突然出声吓的震了下,偏头看他:“你不是回复信息吗?怎么加入我们的姐妹谈话了?”

“可能是给萧姐结了今晚的款,顺便心思也跑到萧姐身上了。”宁渡话音轻佻,却漫不经心,说完松开交叠的腿从椅子上站起。

“我去趟洗手间。”

-

蓝辞喝了一整杯水。温凉的水流湿润燥涩的喉咙,流向胃部,冰凉的触感从胃部扩散,试图抚平身体的燥热。

蓝辞垂下眼睛,呼着气。

因为晚上跳舞,蓝辞不敢吃那么多,因为会影响身体的形象,他只能在保持基础的能量下,尽量维持肚子的平滑。而跳舞又及消耗能量,一场下来,蓝辞觉得自己身体是空的。

尽管已经把这样的生活习以为常,但今晚不同以往。落在腰上的触感太明显,如同细小的电流,顺着皮肤,蔓向四肢百骸。

熟悉的皮肤饥渴感像是被锁着的兽,触摸就是放出它的开关,蓝辞深呼出一口气,颤抖着手,一把抓起背包,快步出了房间。

三楼今晚没有开放,蓝辞一路穿过无人的走道,走到洗手间的水池,打开了水流。他快速用水流冲洗着自己的皮肤,手、手腕、小臂,清凉的水流淋在发热的皮肤,企图去对抗身体内渴燥的欲求。

蓝辞不知道自己冲了多久,久到他的手臂发凉,才关上了水流。

蓝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头垂眼看着黑色的洗手台,他的手指轻轻蜷曲,过了一会儿,他抽出白色的吸水纸,缓缓把手臂上的水擦干。

他的皮肤饥渴症不严重,但有时候还会有渴求反应。刚刚他在楼下跳舞,他本来和那个人没有皮肤接触,只是那个人环了下他的腰,微凉的手触上他发热的皮肤,即使那个人不抱他,他也会因为皮肤渴望接触而主动靠近那个人。

蓝辞重新打开了水流,平静地冲着手。结束后,蓝从包里拿出口罩和棒球帽,带好后拉上背包拉链,把包挂在左肩。

他的妆容不夸张,只有眼上的一抹薄红,把松软的头发垂下来,再带上帽子和口罩,就什么也看不见。

出去的时候蓝辞本能低头,靠边。和来人擦肩而过时,纯粹冰凉的雪松席卷五感。

安静的走廊只剩下洗手台处滴水的声响,宁渡朝洗手台走去。一楼二楼人多,太吵,他躲清静来了三楼的洗手间。却没想到擦肩而过的是刚刚才见过的人。

宁渡在洗手台前停下脚步,弯腰,从洗手台的地上捡起一张卡,随后放在水下冲着。清凉的水流流经卡面,穿过他的手指,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

宁渡关上了水,抽下两张吸水纸,把卡擦干净。

灯光下,宁渡漆黑的眼眸落在一张夺目的面容上。

C大学生证。

经济学院,本科生。

蓝辞。

宁渡洗完手回到楼下,徐萧他们在聊天。

宁渡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这边结束,那边还有场在等着他。

夜晚的□□在夜空下闪着星光,如同一颗明珠。夏末的风还带着热气,吹过城市大道。

徐萧、许则川、宁渡站在车边。

刚刚在室内人多眼杂,徐萧不好多问,现在席天之下,夜风吹佛,徐萧点了支烟,倚在白色的跑车上。

“我听许则川说,你这次回来要完成伊甸园和禁果的并购?”

宁家从事奢侈品行业,旗下二十多个品牌,业务领域包括香水和化妆、时装和皮革以及精品零售,是有名的奢侈品之一。

伊甸园是宁家旗下一个高端奢侈女性性感内衣品牌,早年风靡多个国家,宁家也是借此平步青云,跻身奢侈品行列。

只不过十多年过去,当初风靡早已衰败,高层管理的问题让“伊甸园”负债累累。

宁渡去年接手公司,大力整改,也收效甚微。

较之于伊甸园的没落,而禁果这个国内一线女性内衣品牌则风头正盛。

伊甸园是高奢,禁果是中高端平价,产品线和市场完美互补,如果可以完成并购,那么就能实现女性内衣产品线的全面覆盖,其中的利润不难猜测。

宁渡没有否认:“不并购,伊甸园就会面临破产清算。”

“那你就这么高调回国?禁果的总公司可就在C城,你有什么动作他们可都盯着你呢。”

一旁的许则川敛颌微不可见的笑了下。

“萧姐,现在外界所有人都以为伊甸园救不起来,准备破产清算是迟早的事。”

徐萧反应了半秒,觉得自己人傻了。

在宁渡的世界里,利益永远可以最大化,即使是枯死的木头,宁渡都可以利用完它最后的价值。现实给出的唯一并不是最优解,宁渡自有他的起死回生术。而至于他的起死回生术会牺牲谁的利益,对宁渡而言无关紧要。

弱肉强食,赢家通吃。

徐萧的眉心跳了跳。

风度优雅的外表只是假象,内在冷酷的理智才是宁渡。

徐萧耸肩:“我记得你不是还在国外读大四吗?那你回来收购,学业怎么办?”

宁渡原以为徐萧会问一些收购的问题,却没想到徐萧关注的点竟然是他的学业。宁渡意外地笑了笑:“萧姐,谢谢你关心我的学业。我已经提前修完了,别担心。”

“但,”宁渡画风一转,“我可能会在你们的C大挂个名,毕竟对外我这次是回国读书。”

滴水不露。

徐萧掐灭了烟,从倚靠着的车上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和一张帐单递给宁渡,语调悠悠:

“今晚傅声已经埋过单了,这是票据,看看?”

许则川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萧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我们吃了什么天上人间的宴席。”许则川看着支票上面的数字摇头轻笑,“你这是坑人啊。”说着把支票递给宁渡。

徐萧瞥了他一眼,说的毫无负担:“对啊,不就是坑你们这些人傻钱多的,你还不是上赶着来。”

言尽于此,许则川耸肩连嗯,“对对对,傅声来你也这样。”

“不然呢?”徐萧震惊地看着许则川,颇有“你怎么能问出这种话,这不是肯定的吗”的意思。

“傅声就算是投资人,来了我的饭店也要付钱,明码标价的生意,不徇私的。”

许则川想笑:“萧姐,你怎么那么爱财?傅声上哪找了你这么一个老板,简直是招财猫啊。”许则川笑着看宁渡,又看徐萧。

“还行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哪跟你们一样,爱来销金窟。”徐萧合上包,今晚招待结束,她也准备回去了。

“有空常来,傅声的账不要挂,不然又要说我给他多加零。”

徐萧走的潇洒,生意做的有趣。许则川和宁渡对视一眼。

“徐萧和傅声是什么关系,她能这么护傅声,傅声也给她投资。”

许则川的话说的直接,也不带猜疑。傅声虽和他们多年不在一起,但兄弟里他是什么脾性,许则川宁渡最了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为人处事,不像是和徐萧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打交道的。

听了许则川的话,宁渡轻笑。身边这位当时不在,就不知道傅声的那段在柏林传开,津津乐道的风流事。

“亲上加亲的关系。”宁渡解释,“他家里那位和徐萧是朋友,家里那位不在,很多事傅声就多帮衬点,况且这么好的生意,谁做都是做,顺水推舟,人情利益皆入囊中。日后不管是什么情况,徐萧都能帮傅声说话。”

宁渡话说的算计,只不过别人未必有他的考量。许则川确是震惊了:“傅声谈恋爱了?”

“嗯。”宁渡拉开车门,“骗财骗色,能骗都骗完了,傅声就差把命搭给人家了。”

许泽川漏吃这么大一个瓜,宁渡两句话信息量太大,人被冲击了。宁渡看了他一眼,“傅声封了格林城市赛道,自己去问他。”

-

蓝辞回到家,打开门,在看到客厅亮着灯时他愣了一下。

“姥姥,怎么还没睡?”蓝辞关上门,换上拖鞋,朝坐在沙发上听书的老人走了过去。

老人六十多岁,身材瘦弱,穿着薄薄的凉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九月初的C城暑气还未散去,空气里都是闷热。老旧的小区居民楼冬冷夏热,到了夏天不开空调,房间里热的像是蒸笼。

蓝辞刚进屋一会儿,就感觉到汗顺着脊柱在淌。

蓝辞连忙关了还在呼呼作响的电扇,打开了客厅的空调。他关上窗户和房间的门,倒了杯水,蹲在沙发前。

“姥姥,喝水。”

老人上了年纪,皱纹爬了满脸,但精神矍铄,她微笑地接过水杯,关了正在听的《红楼梦》。

“今儿天热,睡不着,就想等着你回来。”老人笑着问,“吃饭了吗?”

蓝辞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下,老人一笑。

“看你今天晚上只吃了几片面包就走了,知道你回来肯定饿,就给你熬了粥,你喝一碗,别让胃里难受。”

老人不知道蓝辞做什么工作,蓝辞也不敢让她知道。只是说晚上要兼职,剩下的他不多说,老人也不问,只是习惯性的等他回家,即使先睡了,也会为他留一盏灯。

“好,我知道了,姥姥。”蓝辞取下老人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去扶老人。

“我已经回来了,姥姥也可以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