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蒋屹不信,“你看上去最多二十岁!”

“沙滩裤显得年轻,”乔谨说, “你看上去最多十八岁!”

两人顿时笑成一团。

北开源在牌桌上转头看了两眼, 忍不住对杜庭政道:“你看看他,多能拈花惹草。”

杜庭政摸了牌, 抬头看了两眼, 蒋屹开着快艇转了一个圈,大概那个速度太快了, 他担心乔谨坐不稳,伸出一只手扶了人家一把。

“啧。”北开源忍不住感叹。

杜庭政转头去看祝意,祝意安安静静地在旁边闭着眼睛休息。

得,挑不出人家一点毛病来。

杜庭政又眺望玩得兴起的蒋屹一眼,金石这时候远远地过来,在他耳旁说:“几个窝都找了,不知道藏哪里去了,都说他很久没露面了。”

杜庭政看回面前的牌,神情不变道:“这种事还用问,把他妹妹抓了,等他主动找上门。”

本来是不用问的,这不是您最近要当好人嘛?

金石点点头,领了命又下去了。

北开源等着他发牌,感叹道:“现在还敢这么搞,老杜,还得是你。”

杜庭政一顿:“……不是不当着老婆的面就行吗?”

“这我可没说啊!”北开源飞快地扭头看了祝意一眼,见他躺着没动,才往杜庭政那边凑了凑,压着声音说,“事儿是这么回事,别说出来。”

两秒钟后,杜庭政受教了,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忘记自己已经摸过牌,顺手又摸了一张。

“‘上车’了!”北开源立刻拍了一下桌子,嘲笑道,“你完了老杜,这次搞你个大的!”

多牌或者少牌都算‘上车’,不仅胡牌没戏,别人推了牌还得翻倍掏钱。

这把本来就是他坐庄,输钱翻倍,这次连庄带车都算上,要翻四倍。

牌桌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就连不怎么出声的路评章都笑了一下:“那我也要使使劲,非自摸不推牌了。”

“行,你们就这么来吧,”杜庭政低头看了一眼,把牌都扣下搭成塔,随便挑着发,“早知道你们仨都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呢,”褚官锦忍不住叫道,“挨着我什么事?”

这一把刚打完,蒋屹把快艇开回来,跟乔谨在浅水区下艇,两人前前后后一起走上沙滩。

“谁赢了?”蒋屹拿了一杯冰果汁,喝了几口问牌桌上的人。

北开源谦虚地举了举手。

蒋屹看着他们推筹码,对杜庭政推出去的数目表示不理解:“玩这么大,哥哥??”

杜庭政对这声“哥哥”十分受用。

心满意足地朝他招了一下手,把大腿往旁边伸了伸。

蒋屹大大咧咧坐上去,把剩下的半杯果汁递给他:“我摸牌?我运气也就一般,刚刚快艇差点侧翻,还好小乔拉了我一把。”

“翻了去救你。”杜庭政一手拿着果汁,另一手虚虚环着他腰,看着他码牌。

他刚刚在家庭教育上面输了一局,此刻又赢了回来。

而且赢得很彻底。

北开源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很羡慕,嘴里很不屑:“别搞甜甜蜜蜜那一套,热不热?”

他转过头,发现乔谨也站到了路评章的旁边。

路评章一手码牌,另一手自然的绕过乔谨身后,搭在了他的腰间。

“……”北开源把牌推了,站起身,“烦死了,玩不下去,你们玩吧。”

说完朝着另一个帐篷下的祝意走过去。

四角缺一,不管谁补上,都有打夫妻牌的嫌疑。

“不鼓励夫妻牌,”褚官锦说,“正经打牌,不要搞颜色。”

杜庭政起身让位,让蒋屹踏踏实实坐在靠椅上:“你打着,想吃什么?”

“烤板筋,”蒋屹说,“微微辣,不要孜然,要胡椒粉。”

杜庭政显然对他这种不管什么都事儿事儿的劲习惯了,并且很纵容:“我让厨子先给你烤。”

杜庭政要走,随口问:“老路吃什么?”

“我也去,”路评章说着站起身,让乔谨坐下摸牌,“输了也没关系,玩吧。”

杜庭政跟路评章一走,牌桌上就剩下蒋屹、乔谨、褚官锦,还是四角缺一。

褚官锦本来想叫北开源回来,转头看到北开源正殷勤的拿着把小扇子给祝意扇风。

蒋屹看了一眼,远远喊了一声祝意:“过来打牌啊,三缺一!”

祝意望了这边一眼,从躺椅上坐起来,起身时拍了拍北开源的头发。

北开源一脸被抛弃的怨夫感,转过头望着他。

祝意走近了坐到空出来的位置上,提前说明道:“我不会打。”

“卖胳膊,你没问题。”蒋屹看了仍旧望着这边的北开源一眼,笑着问,“你怎么他了,这么哀怨。”

祝意跟着他们一起摸牌,然后把牌从大到小码列整齐,看着面前的牌回答:“贾松之约他吃饭,他想去。”

“提前跟你报备,这还不好?”

“哪是报备,”祝意冷冷道,“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呢,不知道又想搞什么事。”

蒋屹闷着头笑,打了张八万出去。

褚官锦刚要伸手摸牌,被乔谨推出一对八万碰了,将他给跳了过去。

褚官锦情场失意,赌场也失意。

好兄弟们都去吃肉,留他自己陪着好兄弟的老婆们打牌。

他要后悔死了,那会就不该说牌桌上不允许打夫妻牌的废话。

而且他们的话题他完全融入不进去。

蒋屹跟祝意聊试验进行到哪一步出现了某种化学反应,乔谨可以插几句,褚官锦完全插不上话。

好不容易不聊这么专业的话题了,他们又开始聊各自的老公。

蒋屹说:“杜庭政的脑回路可难理解了,我听他说话超过五分钟,就能被他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震惊。”

褚官锦终于能插上话了,温柔地说:“是呢,我也有这种感觉。”

蒋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祝意说:“北开源才没皮没脸,在外面我都想装作不认识他。”

褚官锦又表示赞同:“对对,他有时候是太过分呢。”

乔谨不可能在外面说路评章哪怕一句不好的评语,只津津有味的听着。

蒋屹看了看他,用词收敛了一些。

“而且杜庭政那两个弟弟我都不想提了。”

“怎么了?”祝意问。

“老二好歹正常一点,就是人品太渣了。”蒋屹说,“老三更夸张,每次见到我眼神都很怪。”

褚官锦忍不住:“咳咳,打断一下,这种问题待会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跟老杜透露一下。”

蒋屹一顿,像是才发现他,笑了笑:“褚总还在呢,褚总能不能也给我们分享一点八卦。”

“……”褚官锦肚子里真有八卦,但是跟兄弟的老婆分享,完事后肯定还要嘻嘻哈哈笑一顿。

这场面如果被兄弟看到,是不是有说不清楚的嫌疑。

尤其这是三个兄弟的老婆,嫌疑加三倍。

他挑了一个严谨一点的话题,扫了一眼杜庭政他们都不在近处,才说:“前天娱乐圈爆头条,说顶流男歌手片场吊威亚摔断了腿。”

蒋屹随口接话道:“怎么,难道不是摔断了,被人打断了?”

褚官锦一顿,上下打量他一眼,忍不住说:“有经验啊?”

“这有什么,更夸张的我还没说出来呢。”蒋屹说。

祝意扔了张废牌出去:“说来听听。”

“杠了。”蒋屹翘着腿吃了他的牌,寻思了一会儿才打了一张二万出去,笑着说,“能引起褚总的兴趣,八成是桃色内幕,别是玩艾斯爱慕过火了。”

褚官锦一口水喷出来,连忙转头看了周围一眼,发现兄弟们都没看着这边,才松了口气。

蒋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来说对了。”

祝意说:“乐趣是什么?”

一直没开过口的乔谨说:“占有欲吧,强者臣服,隐忍、克制、求饶,获得心理满足感。”

“哇哦,”蒋屹说,“很懂嘛。”

乔谨谦虚道:“一点点。”

眼看着话题越跑越偏,就要往十八禁上面去了,褚官锦简直坐立难安。

蒋屹继续说:“娱乐圈的事情,褚总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褚官锦摸了牌看都不看随手扔掉:“道听途说。”

“有熟人在吧,”蒋屹说,“听说褚总前天和某大明星去酒店被拍了,后来媒体澄清,说是一起谈签约的事情。”

他意味深长地说:“褚总的娱乐公司什么时候剪彩,咱们可一定过去送花篮捧场哈。”

牌桌上的几个人一起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牌是一点都打不下去了,褚官锦招手叫了保镖过来,借口道:“摸牌摸牌,我去洗手间。”

保镖坐在他的位置上继续摸牌,褚官锦连忙跑了。

等看不到他背影了,祝意才继续说八卦:“褚总看上的那个明星,南极娱乐旗下的,刘总签了五年。”

“五年很快。”蒋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