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127章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标签: 种田文 近代现代

宴宴一听,欢呼一声,站起来跑到灶屋洗了脸脚去睡了。

白竹虽然也很困,但是怕胡秋月坐着冷,先去铲了两大铲黑炭添在火盆里,才去舀了热水,端去卧房洗脚。

张鸣曦怕胡秋月一个人坐着无聊,本想陪着她守岁的,可胡秋月怜他年轻人瞌睡多,催着他去睡觉:“鸣曦,去睡觉吧,我略坐一会儿,也要睡了。守岁守到新年到,就可以了,谁还能真的一夜不睡吗?”

张鸣曦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好,娘也去睡吧,夜深了,坐着冷!”

胡秋月点头答应,催他快去睡觉。

张鸣曦和白竹洗了脸脚,白竹困得前仰后合,还是认真擦了香香,才上床睡觉。

张鸣曦倒了洗脚水,掀开被子刚刚坐到床上,白竹一个翻身,习惯性地往他怀里一钻,闭眼不动了。

张鸣曦见他困成这样,又心疼又好笑,凑到他耳边笑道:“刚刚不是说要收拾我的吗?我等着呢,来啊!”

白竹鼻息细细,扭了一下身子,嘟囔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鸣曦只是嘴硬,其实也困得不行,逗了白竹几句,见他没反应,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啄了几下,抱着他沉沉睡了。

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张鸣曦勉强睁开眼睛,见窗缝里泻进来一些白光,知道天已大亮,该起床了。

他忙坐起来,穿衣起床。

身子刚刚一动,白竹搭在他腰上的手一紧,身子贴着他,直往他怀里钻。

张鸣曦生怕吵醒了白竹,忙侧着身子,哄婴儿似的伸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白竹虽然惦记着今天大年初一要起早点,奈何昨晚睡得太晚,眼睛实在睁不开,被张鸣曦一拍一哄,又睡过去了。

张鸣曦低头看看,见他睡得小猪似的,眉眼舒展,脸颊红扑扑的,不由得轻轻一笑,轻轻把白竹的手拿开,慢慢坐起来穿好衣服,轻轻悄悄地拉开门出去,关上房门,才敢大步走路。

他见胡秋月站在院里,忙笑道:“娘 ,新年好,给你拜年了。”

胡秋月笑眯眯地道:“过年好,新年大吉!”

这些都是些老习俗,哪怕是一家人,也要互道新年好。

胡秋月往灶屋走去,小声叮嘱道:“动静小些,让小竹和宴宴多睡一会儿。”

张鸣曦笑嘻嘻的,点点头,按照旧俗,去灶屋抱了一大捆干柴送进灶屋,胡秋月忙过来接住,笑道:“恭喜发财!”

俩人脸上都带着笑,宴宴还没起床,张鸣曦自觉地坐到灶口烧火,胡秋月开始做早饭。

今天是正月初一,新的一年,新的起点,新的希望,新的征程,一切都要有个好的开端,所以新年的第一顿饭也要吃好。

好在昨天准备的菜多,也不用再炒多少菜。

香菇炖鸡还有很多,昨天白竹只舀了一碗出来,剩下的干干净净地放在瓦罐里,要吃的时候把瓦罐放在泥炉上煮开就行了。

天气太冷,鸡肉连汤冻成一个大冰坨子,倒也不怕会放坏。

昨晚吃了鸡肉,今天胡秋月不打算再煮鸡汤了,大过年的换着吃。

第239 章 调皮

胡秋月拿出一块腊肉来,就着锅里的热水洗了,切成薄片,大火翻炒出油脂,待快熟时,加一瓢水,下一瓢豆泡一起煮一泥钵,可不要太香!

腊肉大火一炒,油脂煸出,香气四溢,连张鸣曦都忍不住吸着鼻子笑道:“好香!”

胡秋月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白竹站在灶屋门口,揉着眼睛,乖乖地道:“娘,新年好,给你拜年。”

乡下旧俗,大年初一,小辈要给长辈拜年,一家人也不例外。

胡秋月笑道:“新年好,新年好!”

话音未落,又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白竹不好意思地道:“都起晚了,应该让你老人家多睡一会儿,我来做饭的。”

胡秋月望着白竹,慈爱地笑道:“一年到头,有你忙的,没事多睡一会啊。”

白竹红着脸一笑,见张鸣曦坐在灶口,伸长了脖子,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也笑着道:“新年好!”

张鸣曦点头笑道:“新年好!”

白竹抿着唇笑,高兴地舀水洗脸。

是啊,新年好,新年真好,真快乐!

以前在白家时,白大毛规矩大,大年初一也必须给他拜年。

但他不喜欢白竹,白竹拜年时,他虽然不会说什么难听话,但也不过是鼻子哼一声,从来不会恩赐一个笑脸给他。

白竹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待过了正月十五白大毛会秋后算账,所以,天天小心翼翼地早早起来,连拜年也拜得胆战心惊。

今天,是他在夫家过的第一个正月初一,他第一次这么轻松自在的给人拜年。

今天他都睡晚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不高兴,没有一个人说他,大家笑眯眯地祝他新年好,娘还让他多睡一会。

白竹心情轻松,一边洗脸一边想,吃得饱,穿得好,无论做什么,不用担心挨骂,天天心情舒畅,被人宠着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啊!

洗过脸,白竹去房里擦香香,才刚刚拿起瓶子,张鸣曦跟着进来了。

白竹吃一堑长一智,一看见他进来,左手扶着瓶身,忙伸出右手食指抠了小小的一坨,来不及往脸上点,就翘着食指,用其他的四根手指慌慌忙忙地把瓶盖拧起来,再把瓶子推到桌子里边靠墙放好,望了张鸣曦一眼,才放心地把沾了擦脸膏的食指在脸上指指点点起来。

张鸣曦见他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走近一点,仔细看了看白竹的脸。

白竹擦了几天香香,虽然没有变白,但皮肤细腻润泽了很多,脸上发着莹润的玉一样的磁光。

张鸣曦望着他满意地点头,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怎么不换上新衣服?”

白竹低头一看,身上穿的青色外袍,是前天洗过澡才换上的干净衣服。

这是张鸣曦买棉花那次扯布新做的外袍,虽然是粗布的,但没穿过几次,还很新。

白竹拂拂外袍下摆,抬起头,疑惑地道:“是新的啊!”

因为过年要穿得好些,之前穿着干活的旧衣服他都没穿,特意穿上了新的,张鸣曦还不满意吗?

“不穿这个,穿紫色绸布的那件!”张鸣曦摇头,这件外袍虽然也是新的,但面料太普通了,没有紫色绸布的金贵。

“不行!我要做饭,从早到晚围着灶台转,穿那件干嘛?弄脏了怎么办?沾了油怎么办?”白竹瞪圆了眼睛,一脸戒备地盯着张鸣曦,好像怕他会冲上来脱自己的外袍似的。

张鸣曦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可是过年客人多,自己就想让夫郎穿得美美的,就像小孩子炫耀自己心爱的宝贝似的,让人见识一下自家夫郎有多美。

他想了一下,不甘心地劝道:“就穿紫色绸布的,听话,那件好看。做饭时系上围裙,万一真的弄脏了,我再给你做一件新的!平时干活舍不得穿,现在过年了还舍不得穿,新衣服不穿留着干什么?”

“我不!”白竹一下子叫出声,脸都急红了:这么好的衣服,张鸣曦非让他穿着做饭,他如何舍得?

白竹跺了一下脚,有些哀怨地望了一眼张鸣曦,心里猛然泛起了委屈,差点红了眼眶。

突然,他一下子意识到今天是大年初一,可不能掉眼泪的!

白竹一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如果自己今天掉眼泪,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幸好,只是有点委屈,眼眶没红,眼泪没掉。

白竹暗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么好的相公,这么好的家庭,自己还不满足吗?

如果今天真的掉了眼泪,那自己是真的贱,不配过这么好的日子!

这句话果然奏效!

几句话在心里转了个圈,他平静下来,几息之间调整了呼吸,放慢了语气,变换了表情,笑嘻嘻地上前一步,拉着张鸣曦的双手,左右晃动着,带着哀求的语气撒娇道:“鸣曦,那是我最好的衣服,我真的舍不得穿着做饭。等哪天走亲戚,不用做饭了,我再穿,好不好?”

张鸣曦犹豫了一下:走亲戚?什么时候才能走亲戚啊?走哪门的亲戚啊?

见张鸣曦抿着唇不说话,白竹晃动的幅度加大了一些,嘟着嘴,仰头道:“好不好,好不好嘛?”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那语气撒娇中透出一股娇憨和诱惑。

张鸣曦望着那嘟起来像盛开的玫瑰花似的红唇,眸光一暗,迅速低头在花心上亲了一口,无奈地道:“小财迷,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做饭时穿身上这件,走亲戚时穿紫色绸布的。”

白竹见自己撒个娇就让张鸣曦妥协,高兴得连连点头,趁他不备,迅速仰头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立即后退一步,眼睛亮亮的望着张鸣曦,笑道:“相公真好!”

张鸣曦笑着揉揉他的头,宠溺地骂道:“调皮!”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来,又道:“新银簪子呢?拿出来簪上。新衣服怕弄脏舍不得穿,新银簪子戴在头上,总不会弄脏吧!”

第240 章 梳头

白竹心一慌,新银簪子比紫色绸布外袍还贵重,他可舍不得簪!过年人多,万一掉了,找都找不到。

一句“我不”正要脱口而出,白竹马上想到张鸣曦已经同意他不穿新衣服了,如果再说不愿意戴银簪子,会不会惹得他不高兴啊?

自家男人想让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有什么错呢?

再说了,自家男人给自己买了那么多好东西,自己舍不得用,只管藏着,掖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给自己买呢。

或许有些幸灾乐祸的肤浅人,以为张鸣曦是穷得买不起呢!

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更不能让人小看了他,自己簪紧点,小心点,不会掉的。

白竹只稍稍犹豫了那么一丝丝,马上就想通了,笑嘻嘻地应道:“好,我簪。你不说我都忘了。”

说着,转身开箱子,宝贝似的拿出了那根崭新的亮银簪子,在张鸣曦眼前晃动了一下,笑道:“我听话吧?乖吧?我可簪上了。”

他因为刚才差点在大年初一红了眼睛,心存愧疚,这时有意讨好张鸣曦,说话做事比平时大胆活泼多了。

这可挠到张鸣曦的痒痒肉了!

他最爱这样活泼喜欢撒娇的白竹。

张鸣曦喉结一动,咽了一下口水,笑道:“嗯,真乖。我给你簪!”

说着,一把夺过簪子,把白竹往凳子上一按,迅速扯下他头上的木簪子,把亮银簪子往他头上一插,拍手笑道:“好了!”

白竹伏身对着小镜子一看,好倒是好了,银簪子果然在发髻上插着。

可因为张鸣曦怕戳疼了他,簪子只贴着最外面的发髻松松地插着,似乎对没有紧贴头皮深感不满,颤颤摇摇的,随时准备离头出走。

还有,刚才张鸣曦对着他的头又摸又揉的,早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不但头顶的头发是乱的,鬓边还掉了几缕下来遮着脸颊。

白竹把鬓边的散发掠到耳后,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又抚了抚头上的乱发,回头一看,见张鸣曦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下子不知戳中了他的哪根笑神经,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来。

张鸣曦被他笑得一愣,意识到他在嫌弃自己插得不好,不觉有些赧然。

不过张鸣曦是谁啊?他可不会眼睁睁地由着白竹笑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