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蓝亦青听得口干舌燥,一颗心咚咚直跳,紧张地问道:“那燕子,不,那你们有相中的人吗?”
张鸣曦装作没看见他的紧张,轻描淡写地道:“差不多吧。我们那里虽然是乡下,但是日子不难过。前天有个地主家的小儿子无意中看见了燕子,一眼就相中了。托了媒人来上门说亲……”
不等他说完,蓝亦青匆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张鸣曦的手臂,焦急地问道:“燕子同意了?”
张鸣曦没有回答,低头看着蓝亦青的手。
那手青筋暴起,微微发抖。
张鸣曦微笑着道:“我夫郎去问燕子了,她说考虑一下。虽然没给准话,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毕竟地主家财力雄厚,那汉子还是个秀才,……”
蓝亦青听不下去了,松开张鸣曦的手,皱眉道:“她,她怎么能这样?”
张鸣曦不解地一拧眉毛,挑眉道:“她?哪个她?”
蓝亦青很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焦急地望了一眼后院,没头没脑地道:“张老板,你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就往外跑,跑得太急,一下子撞到门框上。
蓝亦青似乎没感觉到疼,抬手捂着额头,头都没回地往外跑。
张鸣曦望着他没头苍蝇地拼命逃窜,忍不住抿唇偷乐。
他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靠蓝亦青自己了。
再不行动,就不是拖泥带水了,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果然,下午赵仁来了。
店堂不是说话的地方,赵仁直接把张鸣曦和白竹喊回家,留燕子和白露在饭馆里忙碌。
张鸣曦心知肚明,却装得一无所知,笑道:“姐夫,怎么有空过来?酒坊开工了吗?”
“开工了,酒坊忙得很,初六就开工了。”
赵仁没有心思说酒坊,开门见山地道:“鸣曦,小竹,我们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了。我今天是为了燕子的事来的。”
“燕子?燕子怎么了?”张鸣曦装得真像,一本正经。
白竹见他那鬼戳戳装模作样的样子,怕自己笑场露馅,咬着牙,别过头,不敢看他。
使劲憋着笑,肚子笑得一抽一抽的疼。
“你姐生产时,燕子帮忙带两个宝宝,帮了很多忙,你姐非常感谢她,总想给她说门好亲事。这不,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找到了合适的。”
张鸣曦心里暗笑:这好人做的,到底是你们去找人家的,还是人家找上门的?
他暗暗腹诽,面上不显,笑眯眯地道:“这倒是巧了。之前燕子的婚姻一直没动静,我干爹急地很。谁知现在婚姻一动,到处都是说媒的。实不相瞒,这次回家,村子里也有好几家人看上了燕子,托人来说媒呢!”
什么叫空口说白话?
这就是!
别说燕子回家这几天,天天窝在家里做衣服,门都不出,压根没几个人看见她。
就算真的有人看见了,也只会觉得她是镇上做生意的人,乡下人高攀不起,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赵仁哪里知道张鸣曦在使坏?点头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姑娘大了,有人做媒很正常。但燕子在镇上开饭馆习惯了,回乡下去种田能习惯吗?我看你们不要犯糊涂,不能让她回乡下。”
张鸣曦忍着笑,点头道:“姐夫言之有理,不知你给哪家做媒?我们虽然是燕子的哥哥哥夫,但亲事上不能包办,要燕子自己点头才行。”
“这是自然。”赵仁点头笑道:“我看中的人绝对信得过。其实这人你也熟悉,就是送酒来的蓝亦青。”
张鸣曦故意大惊失色地道:“蓝亦青?不可能吧!他总送酒来,从来没有见他流露出喜欢燕子的意思。莫非是他爹娘的意思?这可不行,一定得是自己很喜欢燕子才行!”
“就是他自己看上的燕子。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早上出来一趟,回家就闹上了,逼着他爹上门来提亲,说什么晚了就来不及了。这不,他爹求到我这里来了。”
张鸣曦窃笑:别人不知道蓝亦青发什么神经,他可清楚得很。
两厢都是有意的,这门亲事快得很。
赵仁跑了几次,蓝管事父子就带着厚礼,跟着赵仁上门提亲了。
几个回合下来,亲事定下来了,因为俩人年纪都不小了,蓝亦青怕节外生枝,性急得很,恨不得马上把人娶进门。
第 477章 燕子嫁人了
白竹只有这一个妹妹,干爹不在了,他得担起责任,不愿意草率。
但他历来懂事,也不愿意故意把婚期往后拖,几番商量,婚期定在四月初十。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从从容容的给燕子准备嫁妆。
燕子也有时间从从容容地绣嫁衣。
这三个月既要准备嫁妆,又要开饭馆,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但大家忙而不乱,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
张鸣曦去老木匠那里定做了木器,大至箱柜,小至脸盆澡盆,只要想得到的,无不准备齐全。
燕子起早贪黑地缝嫁衣。
白竹和宴宴帮他做嫁鞋。
白露为了让燕子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嫁衣,主动承担了燕子的那份活计。
红柳身子大好了,感念燕子对孩子的疼爱,主动过来帮忙。
赵仁更是送了一份大礼,承诺燕子成亲后,把白酒的经销权送给她做嫁妆。
这样一来,燕子就是全镇唯一的一个白酒经销商。
依白酒的火爆程度,又是独家经营,不愁发不了财。
忙忙碌碌中,转眼到了四月初十,燕子风风光光的出嫁了。
蓝亦青家条件不错,上头的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他是独子。
他家里在镇上有房子,虽然没有张鸣曦家的气派宽敞,修葺一新后做了新房。
燕子从张鸣曦镇上的家里出嫁,张鸣曦和白竹操办了婚礼。
胡秋月,李大贵,二叔三叔和红柳几家人都来了。
燕子没有爹娘,但婚礼热闹程度不输别人,光看得见的嫁妆就抬了十台。
看不见的嫁妆,像白酒的经销权,像白竹给她压箱底的银子,可比木器嫁妆贵重多了。
之前说好了,燕子成亲后要开始着手卖白酒,不来饭馆帮忙了。
她和白竹商量过后,在饭馆附近买了一个铺子,主要卖白酒,顺带卖杂货。
她自己有五十两银子,白竹给了十两银子压箱底,铺子是用的她的私房钱买的。
铺子房契写的她的名字,是她给自己准备的嫁妆。
蓝亦青性格虽然软弱,但心疼她,无条件的支持她。
俩人婚后非常恩爱,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燕子出嫁后,饭馆里少了一个人,很是不便,二叔找了张鸣曦,想把大儿子张鸣辉送来做伙计。
张鸣曦同意了,张鸣辉年纪还小,才九岁,干不了重活,张鸣曦和白竹商量过后,一个月给五百钱的工钱。
日子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转眼过了两年。
这两年里日子顺遂,过得波澜不惊,乏善可陈。
唯一值得一说的是小的长大了,老的长老了。
白露十三岁了,这几年厨艺突飞猛进,无论红案白案都拿得出手,是饭馆的大厨。
李立维肉铺生意越来越好,和宴宴感情稳定,已经把张鸣曦隔壁的宅院买下来了,修葺一新,等着宴宴年纪一到就要成亲呀。
家里都好,李大贵的养殖业成熟稳定,夏季雇人割草,再也没出现冬天缺草料的事情。
这两年,张鸣曦陆陆续续买了四十亩良田,加上原来的十亩,他是拥有五十亩良田的大地主了。
田地多,粮食就多,除了家里的吃喝,饭馆里的米面都是从家里拉来的,还有余粮卖。
家里以前是李大贵在家打理,现在田地多,长工多,他一个人忙不赢,二叔三叔当了管事。
二叔负责管理田地,三叔负责管理养殖,三婶负责做饭。
人人有事做,人人有工钱,张家三房人的日子红火得让人眼红。
胡秋月年纪大了,但身体很好,除了帮三婶做饭,彻底闲下来了。
她之前因为催生和张鸣曦白竹闹了不愉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十分后悔,对白竹更好,更心疼,经常去镇上小住,享受天伦之乐。
生活十全十美,无一处不舒心。
不对,不舒心的事也有,那就是白竹依然没有怀上。
不止是他没有怀上,燕子成亲两年了,也没动静。
胡秋月半点不敢催生了,甚至庆幸当时只是和鸣曦闹过,别人都不知道她想纳燕子。
张鸣曦并不是十分想生孩子,因为怕白竹生产困难,见他一直怀不上,甚至暗暗庆幸。
他当然不敢让白竹知道自己的这点心思,毕竟白竹一直想生。
白竹虽然想生,但没有过去那么大的压力了,因为张鸣曦说顺其自然,婆婆也不吵着想抱孙子。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想,要是当年不反对娘给鸣曦纳妾,说不定孩子已经有了。
虽然不是自己生的,但也得叫自己小爹啊!
不过,只要想到张鸣曦和别人生孩子,他心里依然不舒服,觉得自己反对得没错。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端午,白竹照例请了全家人来家里过节。
除了他们自己,还有红柳一家,燕子两口子,十分热闹。
吃过午饭,张鸣曦和白露在饭馆收拾,宴宴在肉铺帮忙,白竹回家准备晚饭,胡秋月给他打下手。
这些年,胡秋月因为愧疚,一直很疼白竹,超过了疼宴宴。
中间因为想给张鸣曦纳妾,闹过一场不愉快,但白竹能理解,早就忘了,对她非常孝顺,俩人相处得像亲母子一样融洽。
这不,俩人一个在灶下烧火,一个在灶台忙碌,不时地闲聊说笑。
白竹打算先卤猪头,卤菜见天做,已经不需要用脑子,手自己就会。
白竹炒好了糖色,把猪头放进锅里,丢了一把花椒和八角进去,盖上锅盖煮着,拿了羊腿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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