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人北
他想做到麻木,他想做到肉体和精神分开,可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那两个人折磨人的手段很巧妙,也许他们有过太多刑求人的经验,故而对他的底限亦十分清楚。
每次每次,他们总是巧妙地操纵着他,不让他轻易昏厥,也不让他一头逃入麻木的世界。
每天每天,他的日子就这么过着。
明明与父母同在一个庄中,他却连一次都没见过他们,有时他会想不见也好,见了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
怕他身体坏掉,那对兄弟甚至还勒令他每日勤练拳脚做基本功。
可惜一直不见他们有恢复他功力的打算。
两个月转瞬而逝,新年就要到了,担心父母安危也因为想念,他恳求那对兄弟让他和父母一起过年,哪怕只是吃顿饭也好。
兄弟俩犹豫许久,在他「尽心」服侍了他们两天后,终于点头同意让他和父母一起吃年夜饭。
看到久违的爹娘,缺水差点哭出来。
想起父亲讨厌他的懦弱,赶紧把眼角的泪痕擦干。
父亲和母亲看到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又像是……缺水摇摇头,猜想父母在这种半囚禁的生活下肯定心情不太好,所以看到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激动,甚至比以往还要冷淡。
勉强喝了一口酒,缺水想跟父母说些什么,刚开口就被父亲打断。
缺水敏感地感觉到,父亲似乎并不想和他说话。
「无过,我送缺水回去。」
燕无畏对燕无过施了个眼色。
燕无过理会,笑咪咪地看向坐在上座的袁氏夫妇。
缺水不想走,但当燕无畏在他耳边威胁说,如果再不走以后就再也别想看到他的父母后,他只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等燕无畏带着缺水一离开,袁正啸就皱起眉头不满道:「让你们把他解决掉你们不同意,怎么还让他出来露脸?他如果坏了大事怎么办!无过,你不是有迷魂么,为什么不给他用?」
燕无过一翻眼,「那又不是什么好药,没事给他吃干嘛?你想弄死我的宝贝啊!」
「你!」袁正啸给他气得!「荒唐!无过,你任性也有个底!缺水留下来对你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阴绝功已成,留他还有何用?」
「用处大了。除了不能给我生孩子外,能用到的地方都用到了。老头,我们和缺水的事,你最好不要多插嘴,否则……哼哼!」
袁正啸心中大怒。
这混帐无过根本就没把他当父亲看!但他也只能在心中怒,实力早就被架空的他,也只能端端父亲的架子罢了!没想到……没想到他这对儿子竟会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短短两个月把他曾经暗中布置的势力几乎一网打尽,能用就留,不能用的全部毁之!弄到他这个堂堂前武林盟主,现在也就是身分上好看而已!袁正啸也知道这不能完全怪自己两个儿子不孝,无论是谁被自己的父亲当敌人养了二十来年,都会满心怨恨吧。
但最可怕的是,这两个心中就算无恨,也不会把他袁正啸放在眼里!而缺水就是他们父子之间最大的心病!袁正啸主张下狠手一了百了,可无畏、无过却想尽办法把人留在身边,真是吃也带着睡也带着,把人当宝贝一样藏在内院的小楼里养着。
袁正啸至今仍不明白,无畏、无过是怎么让缺水心甘情愿留在他们身边做他们的禁脔。
在他想来,缺水八成是真喜欢扮成陈默的无畏,加上他那个懦弱的性格,两个兄弟稍微硬一点,他大概也就只能乖乖任他们玩弄了。
袁正啸越想越怒,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真没想到他袁正啸竟会养出这么一个孬种无耻的儿子!本来是想给那对兄弟培养一个对手。
如今倒好!竟然上了他儿子们的床!还是一个侍候两个!呸!
燕无畏回来,一家第一次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袁正啸的妻子袁杨氏很高兴,一会儿抹泪,一会儿帮儿子们夹菜。
袁正啸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跟比较理智的燕无畏再次提起解决缺水的事。
燕无畏端起酒杯,含笑敬了生身父母们一杯,「爹,娘,孩儿有件事想跟你们禀明。」
「什么事?你说。」
袁正啸虽不满燕无畏岔开话题,也只能听着。
燕无畏笑容加深。
「爹娘为武林为袁家为我们纷忙半生,孩儿们无以为敬,特地在苏州给你们寻了一处美奂美仑的庄园给你们养老之用。如今已经动工修缮完毕,只等过完年爹娘移驾。不知两位意下为何?」问他们意下如何,却又指明过完年就打算让他们离开。
袁正啸在心中暗骂一声混帐东西,直感自己晚年凄凉!可斗不过那两小子,也只能被他们压着头走路了!转念又想到,这两个让他都出不了手脚的人物就是他袁正啸的儿子,这样一想又觉得得意非常。
「如果我和你娘不愿去呢?」袁正啸还想最后为难一下自己的儿子。
燕无畏轻笑,「与我相伴相守十二年的缺水,在决定要离开我后得到了什么?而你们,也只不过是把我和无畏生下而已。比起缺水给我的,爹、娘你们带给我的痛苦要多得多。让你们离开也是为你们好,省得哪天我突然发疯,或是无过控制不住自己,对两位做下些什么,到时可就悔不当初了。」
轻轻巧巧的几句话让袁氏夫妇心寒,更让袁杨氏心伤。
她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们啊,如今却因为他们爹当初的贪婪和疯狂念头,让她彻底失去了他们。
袁杨氏伤心至极,举袖掩面离席而去。
燕无畏、燕无过看她离开也未加任何阻止。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初她既能舍得,现在就得承担这个后果!
「爹,我称你一声爹,是看在你是我和无过生身之父的分上,也是看在你曾在我们成长的阶段给了些帮助。我知道你心中有些什么念头,不过,还请你三思而后行,除非你真有对付我和无过两人连手攻击的把握,否则我劝你还是和娘在苏州赡养晚年的好。再敬你一杯酒,我和无过要去和缺水吃年夜饭了,恕不能再奉陪。」
挥挥衣袖,燕无畏与燕无过走得潇洒,竟是完完全全不把他这个老父看在眼里!袁正啸怒极攻心,一仰头,喝下儿子的敬酒,摔破酒杯大笑着离开饭厅。
好好好!他果然生出了一对好儿子!
***
缺水不知道他离开后那对兄弟和父母说了什么,他只知道,在大年初一的晚上,他的父母坐上马车,突然离开了无畏庄。
据那对兄弟的说法是:他们把袁正啸夫妇送到苏州一处美奂美仑的庄园内养老去了。
春夏秋冬,时间永远都在人想象不到的地方转得飞快。
头一年,缺水如行尸走肉,刻意压抑自己的感受、刻意忽略自己的存在,小心翼翼地与那两兄弟周转相处。
但那对兄弟不知为何对这样的他大为不满,燕无过更是由戏谑到生气,再到对他动手脚,有一次如果不是燕无畏赶到,硬是拦住发狂的燕无过,他大概已经给活活糟蹋死。
燕无过说要把他带回飞鹰社调教,燕无畏不同意。
后来燕无过干脆在离无畏庄不远的附近城镇建了分舵,隔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来趟无畏庄,专为调教他而来。
燕无畏似对自己的胞弟很没辙,只要他不伤及自己的生命,也由着他去「调教」自己。
之后不晓得是不是在旁边看出了火,燕无畏也开始对他玩尽花招。
经过他们大半年的调教,他变得听话异常,要笑就笑要哭就哭,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在见到他确实已经乖顺后,两兄弟出门在外,有时也会带上他侍候。
刚开始他还会想些胡乱心思。
比如他竟然会想,如果父母不在了,他也可以让自己从这种痛苦中逃脱,如此大不孝的想法之类。
慢慢地,他接受了如性奴一般的自己。
日子总要过下去,不能死不能逃,那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好受一点呢?床笫间的事情,他也已经从不适走到了习惯。
入秋时节,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小楼中。
自从他知道他的父母在苏州养老,他们有时也会暗中带他去苏州,让他看看父母安好的样子,但从来不给他问候的机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燕无过往无畏庄跑得太勤,加上他袁缺水原来不好的名声,那闲言碎语风言风语自然也多了起来。
不久他就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绰号——巫山公子。
其中自然也有人会奇怪,武林盟主怎么和黑道大魁首来往这么频繁?一句为了武林安生,堵住了全天下人的嘴巴。
而在江湖传言中,江湖中最厉害、最有前途的两个男人,成了他袁缺水的入幕之宾。
很多人都说,陈默和燕无过之间微妙的平衡状况就是他造成的。
黑道人士直接就说,武林盟主陈默利用自己师弟的肉体,来笼络飞鹰社大当家燕无过。
白道人士当然不承认这种说法,在他们看来,袁缺水只是一个自甘下贱的兔二爷,勾引了师兄不够,还要染指江湖第一美男子。
当然,这些都是暗底下的传言,相信的人并不多。
想那陈默和燕无过是什么样的男子,怎么会同时被一个不如自己很多的男子迷上?所以有个表面上的说法就是,他袁缺水是为了修身养性,所以奉父之命在陈默和燕无过之间受教。
***
听到脚步声,缺水心想他受教的时间又到了。
这段时间燕无畏、燕无过在忙着摆平江湖和朝廷之间的某些争端,有四、五天没往他这儿来了。
我要不要直接把衣服脱光,然后跪在门口迎接他们?如果他主动又知趣听话的话,等会儿他受的罪就不会太多,两个人也会对他温柔一些,有时还会顾及他的感受,让他也快活一番。
想想,缺水决定就这样做。
可惜没有时间让他先把自己洗干净,否则等会儿也不用他们动手了。
脱得光光的跪到门口,脸上还自然浮出了一个不讨人厌的笑容。
近一年下来,他再怎么别扭也给训练出来了。
大门被踢开,燕无过飘然而入。
只点了两根蜡烛的房间,似乎一下亮堂了许多。
一袭滚着银丝边敞胸的黑色长袍,长袍内是一件淡蓝色的丝绸长衣,领口绣着白色的竹叶。
长发被一根纯黑色的丝带挽在头顶,束成今朝代表身分的高髻,脚上是同样黑色面软底锦绣鞋。
一身稍显风流的装扮,穿在这个有倾城倾国之姿的男子身上,竟是说不出的得体合宜。
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一个统帅北方黑道的大枭雄!「呵呵,宝贝啊,知道我来了,等我哪!」踢掉鞋子的脚伸到他胯下。
缺水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更加打开自己的双腿,好让燕无过把脚伸入。
「把我的袜子脱了。」
燕无过伸脚。
缺水听话地帮他把白袜除去,燕无过赤着脚再次伸进他的胯间。
「还是直接揉弄起来舒服。你说是不是?」燕无过靠在门边上开心地笑。
「是。」
被踩弄得有点疼,但缺水还是笑着抬头看着那个男人。
「下次不要光跪着,记得揉揉自己的乳头摸摸自己的阳根,自慰给我看。」
「是。」
「真乖。」
燕无过赞赏似地弯身捏了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