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子与后妈 第33章

作者:君子坐怀乱 标签: 近代现代

“那今晚还回公寓那边吗?”

“不回了。对了,你...还头疼吗。”

荣加纯咬了一下果汁杯里的吸管,垂着眸子没看耿冠南,泳池里微荡的水波映得他的眼眸星子般璀璨,

“嗯,还有一点,一会儿准备煮杯奶喝一喝,耿先生要来一杯吗?”

“好,正好今天工作太累,喝杯牛奶助眠。”

荣加纯穿着短衣短裤在晚风里吹了半晌,这会儿身上都是凉的,他披着毯子先回房间换身衣服,耿冠南则说他在泳池边待会歇凉吹吹风,荣加纯让他二十分钟后去厨房端奶。

待荣加纯下去了,耿冠南脱掉西装外套,坐到长凳上休息,他疲惫地捏了捏鼻根,坐了一会儿后觉得有些口渴,望着小桌上荣加纯剩下的小半杯果汁,犹豫片刻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十几分钟后,在晚风轻拂下,耿冠南心中刚才泛起的那点波澜总算平静了下来,他拿起西装外套起身准备离开,却不小心带落了桌上敞开的书。

耿冠南回身去捡,却发现书的淡蓝色封皮右下角,有个不大不小的“燕”字,字迹清俊飘逸,端地是很好看,但耿冠南握着书的手指却因过于用力,而泛起了白。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小阵的荣加纯终于将滚沸的奶倒进了玻璃杯,他曾因荣坤的骚扰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出现了失眠的症状,后来他就每晚给自己煮杯奶喝,发现睡前喝奶能很好地缓解头疼和失眠,他煮奶的技艺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荣加纯正想把杯子端到放了凉水的大碗里冷却,杯子才刚刚碰到碗的边缘,背后突然响起耿冠南的声音,“刚才,你看的书是燕留声的?”

耿冠南进来得突然,他的声音低沉浑厚,还带了点怒气,猛然一听吓了荣加纯一跳,装了热奶的杯子没拿稳,小半牛奶一下就洒到大碗里,还有一些则滚到了荣加纯捏着杯子的手指上。

这些都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沸奶,温度很高,滴在手上滚烫得惊人,荣加纯痛得惊呼一声,立马松手放开杯子,哐当一声后,杯身就扣在了大碗里。

而耿冠南也很快就发现了荣加纯手被烫到,他反应极快地握住荣加纯被烫到的手伸到水管下,开了凉水冲洗,大约过了半分钟后,才关了水。

耿冠南紧皱着眉头,这会儿也不问书上‘燕’的来源了,只捏着荣加纯细白的手腕用纸巾轻轻擦拭伤处,还问他,“疼吗?”

其实荣加纯手被牛奶烫伤的地方不多,最严重的要数捏杯子最使力的食指,可被烫伤过的人都知道,一旦离了凉水冲洗,烫伤的那块皮肤就火辣辣的疼。

荣加纯拧着秀气的眉毛,点点水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强忍着没喊疼,只动了动自己的食指,道,

“唔,食指那处皮肤烫得很。”

“食指吗?”耿冠南小心翼翼地握着荣加纯的手腕,果见荣加纯修长的食指上,上指节处红了一片,耿冠南这会儿着实心疼了一把,他记起小时候自己烫伤手指,家里的保姆会直接将他烫伤的手指含在嘴里,说是唾液能缓解烫伤的疼痛,都说关心则乱,耿冠南忽然抓着荣加纯的食指含进嘴里。

吮吸,舔舐,最可恶的,耿冠南还拿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一瞬不错地观察着荣加纯的反应,好几秒后,男人才放开荣加纯的食指。

修长白净的手指从男人口中抽出,荣加纯不由得惊讶地睁大眼睛,红晕飞快染上他的脸颊,偏偏耿冠南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方才那动作只是寻常行为一般,

“抱歉,刚才是我不好,吓到你,害你烫伤。”

耿冠南觉得无事,他可以淡定从容,可荣加纯却被他的动作吓到半响没有动作,他蹙着眉,久久没有说话,明明是羞恼模样,薄红的耳垂和飞霞的面颊却暴露了荣加纯此时的心境,相比耿冠南的云淡风轻,荣加纯心里则有些惶然,待耿冠南又要拿着他的手冲凉水时,荣加纯忽然将手收回,眼神四顾着,颇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已...已经没事了。”

耿冠南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轻浮孟浪,可他那完全是下意识之举,脑海里那么想着,行为上竟也那般做出来了,但他并无冒犯之意,可吮指的动作是多么暧昧和亲密,面对荣加纯的无措,耿冠南似也无话可以解释,此时除了道歉,两人实在没有其它话可以说,

“抱歉,我让佣人拿点伤药上来。”

“不用了,”荣加纯抿着唇,顾左右而言他,“大家都睡了,这点伤没什么关系,明天就好了。”

“我记得药箱放在储物室,你等我一会儿。”耿冠南没理会荣加纯的拒绝,他话里有着不容置喙的绝对,交待完后便去储物室里拿药箱。

荣加纯握住自己烫伤的手,望着耿冠南的背影略有所思,皱着的眉却始终没松开。

这几日荣加纯都在为毕业答辩做准备,常常看书看到晚上十一二点,他手上的烫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现在就食指那块还贴着烫伤膏。

手指被烫伤的第二天耿冠南还特意让赵医生来家里帮荣加纯看了伤开了药,荣加纯觉得这点伤不算什么,不必小题大做,奈何耿冠南却好似非常在意,既然对方一片好心,荣加纯也拒绝不了。耿天忠第二天也发现了荣加纯手上的烫伤,问他是怎么回事,荣加纯只说是煮奶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耿天忠心疼地数落了他一顿,说煮奶可以让佣人来,不必自己亲自动手,他还让荣加纯接下来几天绝对不许碰水。

晚饭时,耿冠南回了凤凰岸,餐桌上耿天忠说了想找个地方旅游避暑的事儿,

“这些天A市太热,我准备找个地方避暑,加纯马上毕业,正好当做毕业旅行。冠南,你手上的案子是不是已经进入尾声了?我听乔骍说,大的流程都走完了,就剩下些小细节,我看你这几个月太累,刚好跟我和加纯出去旅游,放松放松。”

这个事耿天忠没有提前跟荣加纯商量过,陡然提出来荣加纯很懵。其实自那晚烫伤,耿冠南含住荣加纯的手指之时起,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罩上了一层浓雾,忽然变得朦胧模糊起来。

耿冠南表面坦然自若,看似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但谁也不知他内心在想些什么,荣加纯表现就更为明显,总有意无意地避开耿冠南,就算免不得要和耿冠南碰面、说话,荣加纯也都是眼神躲闪,态度含糊。

双方都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却也都对那晚耿冠南暧昧的举止闭口不言,这会儿听见耿天忠的建议,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望了对方一眼,但荣加纯很快又将眼神挪开,他向来不会拒绝耿天忠的要求,即使他觉得现在跟耿冠南一起出去,会很尴尬,可还是附和着耿天忠的话,

“毕业后我正好没有计划,一切都按董事长的安排来。”

荣加纯的话让耿天忠满意地点了点头,复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

“你呢,冠南。”

耿冠南的视线还放在荣加纯身上,他将荣加纯埋在眼底的那丝尴尬和无奈看得一清二楚,听见耿天忠的问话,他收回视线,想了想,道,

“父亲,您和小妈一起出去就行了,我公司事多,可能还得忙一阵子。”

“什么忙一阵,”耿天忠有些不悦,他撂下手里的筷子,看着耿冠南道,“我看你就是不想多陪陪我这个老头,昨天乔骍才告诉我,这个工程忙完了你会轻松一段时间,怎么,有时间都不愿意陪我去旅个游?”

耿天忠话说得严厉,但桌上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心疼耿冠南,找着借口想让他在工作之余能放松一下。

“不是,父亲您误会了。”耿冠南想解释。

“误会什么,难不成还是你不想和加纯一起出去?你这是还没有接受加纯吗?”

两人闻言都是一愣,不知耿天忠怎么又提起了这一茬,难道是老爷子对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也有所察觉?

“父亲您想太多了,我只是公司事多,所以抽不出时间,并不是您说的那样。”

“公司有董事会和执行经理人,怎么就一刻离不得你了?我已经让乔骍开始做计划了,等加纯毕了业,我们就出去旅个游。”

耿天忠这个命令下得斩钉截铁不容置喙,谅是耿冠南也不能再拒绝,于是一家人出去游玩的事就这样被决定了下来。

答辩的日子很快就到,荣加纯再次见到燕留声是在双学位答辩的教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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