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坐怀乱
门外站着穿着短衣短裤的耿冠南,他手里拿着几样换洗的衣服,看起来要出门的样子,脱下来西装的男人露着精壮的手臂和修长有力的腿,常年用发蜡固定的头发现在柔顺地垂在额前,随性的穿着,随意的姿势给耿冠南增添了一份温润柔和的气质,但荣加纯知道这都是假象。
“竹海旁有温泉,黄金台晚上温度低,泡着正合适,我来问你,你要去吗?”
和耿冠南一起泡温泉,此时的荣加纯怎么可能答应,但他并未直接拒绝,只道,“谢谢耿先生,只是我今天太累了,下次有机会再去吧。”
“嗯...好,”耿冠南自然知道荣加纯不可能会答应他的要求,但独自在房里工作了几个小时,他想见一见荣加纯,所以才找了个理由敲门,不过荣加纯仿佛总能给他意外之喜,“看起来,小妈的确有些累了。”
荣加纯看着他,眸里带着点不解,对耿冠南的话不明所以,耿冠南则视线向下,顿在荣加纯锁骨处,用下巴指了指,低声戏谑,“小妈太累,也要记得扣好扣子,你明知道我对你有意,却还这样衣衫半解的倚在门口。”
耿冠南一提醒,荣加纯才低头发现衬衫上连着开了两个扣子,应是方才太慌张了没有扣上,这会儿胸前大片白腻的皮肤连同着精致的锁骨全都暴露在耿冠南眼皮下。
的确是荣加纯过于大意了。
青年轻皱着秀眉扣扣子,牵动着手上的银铃又是一阵清脆的响,他抿着薄唇没说话,耿冠南也就不再打趣儿,只伸手想要拨开黏在荣加纯脸侧的一缕头发,荣加纯躲避了一下,没让他碰着,耿冠南也不在意,只说了句,“黄金台气温低,明天记得穿长衣长裤,早点休息,晚安。”
荣加纯没看他,扣好扣子后,修长的手指抓着门把,他也轻声道了一声晚安,然后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荣加纯是被耿冠南电话叫醒的,他掀开被子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五点多,但耿冠南却让他起床看日出,荣加纯迷迷糊糊答了一声好,挂掉电话后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然后仰倒在床上,他在床上翻动了一会儿,还是起了床。
昨天晚上和耿天忠散步时,老爷子就说过黄金台有座摘星楼,是看日出的绝佳位置,因为临近夏至,日出只会越来越早,所以早点去看,还能晚点起床,于是就约了今天。
简单洗簌后,荣加纯和耿冠南开车去摘星楼,上车后两人简单招呼,不同于荣加纯的精神不佳,耿冠南却是神采奕奕。
耿冠南不知道昨夜他走之后,荣加纯一个人泡在大浴缸里,想他们二人的事情想了很久,晚上睡觉时都十二点了,现在五点多就起床,简直是强打精神,最初他还能和耿冠南搭会儿话,后来索性闭上眼,迷迷糊糊睡着了。
对于荣加纯这种作息规律的人来说,晚上晚睡一个半小时就是一场灾难。发现自己的话渐渐没了回应的耿冠南,偏头看了一眼荣加纯,这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他只得无奈地自嘲,
“和我说话都这么累么。”
但他还是减了速,让车子运行得更平稳,也更方便荣加纯睡觉。
到了摘星楼,耿冠南停下车,但他没有马上叫醒荣加纯,而是看了看手表,发现离太阳升起的推测时间还差二十分钟,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罩到荣加纯身上,又把荣加纯的椅子调低了一点,然后开了车门,点燃烟,默默抽起来。
等第三支烟抽完,距离推定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耿冠南这才绕过车身,转到另一边开了荣加纯一侧的车门,叫醒了他。
“加纯,纯纯,小妈,该醒了。”他声音低沉地一连叫了三个称呼,前两个都可以压得很低,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荣加纯只来得及听清最后一个。
“我怎么睡着了?”荣加纯睁眼,揉了揉睡得酸软的肩膀,发现了披在自己身上的有点淡淡烟味的外套。
“还有五分钟就能看日出了,我们还要坐电梯,该下车了。”
“唔,”荣加纯没有起床气,他轻轻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显得有些软,如果说他清醒时是带刺的玫瑰,那醉酒后和起床时就是温软的百合,他向耿冠南道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一边说荣加纯一边把外套递给了上身只剩一件淡蓝色薄衬衫的耿冠南。
耿冠南接了过来,等到荣加纯下车后又披在了荣加纯身上。
“不用了,早上太冷,耿先生穿着就好。”
耿冠南制止了荣加纯褪外套的动作,他宽厚的手掌把荣加纯的手压住,道,“别脱了,我刚在车外抽了几支烟,对外面的温度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才刚刚醒,很容易受凉。”
下了车的荣加纯的确感受到了高地清晨不一般的低温,薄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昏暗的天边光明还未出现,摘星楼的后面是风声骤起的竹林,前面则是一片空旷之地,在这天地昏暗广袤的空间里,耿冠南成了此时荣加纯唯一能感受到的热源。
“好,谢谢耿先生。”荣加纯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耿冠南的好意,他拢了拢身上明显比他清瘦的身形大了一个号的外套,跟着耿冠南上了摘星楼。
摘星楼有专门的观景台,荣加纯和耿冠南并没有劳烦工作人员跟着他们早起看日出,而今日这里似乎也没有其他看日出的游人,整个摘星楼就他二人。
楼上有专门的观景台,取名旭日东升,两人上去时距离推测的日出时间仅有一分钟,荣加纯手倚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果然不一会儿后,灿黄的金光乍现,红日破开天地黑暗,迅速晕染了半边天空,光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照耀到大地上,并很快地推进到黄金台,甚至逼近摘星楼。
荣加纯惊叹于日出的美景,他看着原本昏暗的周遭渐渐都染上太阳的光辉,他和耿冠南所在的整个高地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而这时,耿冠南在他耳畔解释,“曾经有人问过修建黄金台的商人,问他为何取名黄金台,那商人给了两个理由,一个是他变昔日的原始高地为今日天下闻名的黄金台,花了巨资,让这里变成寸土寸金的宝地,而另一个则是因为那商人曾偶然在这里看见了一次日出,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金光满洒,如黄金遍地。”
“原来是这样,”荣加纯感叹,“日出很好看,果然没有白早起。”
等了一两分钟,整个日出全部结束,荣加纯看见了整个过程,而耿冠南却整个过程都在看他身边的小妈。
当太阳完全跳出地平线的那一刻,阳光跃上摘星楼,照亮了荣加纯的脸庞,好看的美人却微微垂眸,匀称的指骨捏着栏杆,轻声质问身边的男人,“日出这么好看,你看我做什么。”
“这里的日出我看了很多次,可看日出的你,我还是第一次见。”耿冠南微微凑得近些,勾着身子,轻声赞美,“小妈比日出好看,你才是风景。”
耿冠南绵密的情话像针一样,刺得荣加纯又软又麻,他脸色微红,可握着栏杆的手,指骨却捏得发白,
“耿冠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荣加纯抬眼,一双水眸泛着光盯住此时距他不过毫厘之远的耿冠南,荣加纯从未直呼过耿冠南的名姓,可见他此时的严肃与认真,他甚至还轻微颤动着肩膀,质问,
“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耿冠南的手扶上荣加纯的肩,为他稳住即将滑落的外套,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荣加纯,是我的小妈。”
荣加纯轻呵了一声,他的手松开栏杆,转过身直面男人,“那你知道,跟自己的小妈甜言蜜语的调情,叫什么吗?”荣加纯忽然微踮起脚凑近耿冠南,两人的鼻尖几乎都碰到一起,他拧起眉头直视着耿冠南的眼睛,道,“我来告诉你,这叫禁断,叫不伦。”
说完,荣加纯很快地侧身退开几步,脱下耿冠南的外套绕过男人就往外走,原本一语不发的耿冠南此时却突然伸手拽住了青年的胳膊,他没回头,只低声问道,“你去哪?”
荣加纯回头看他,但没挣动,只冷冷回道,“自然是回听风阁,回你父亲身边去。”
“不行,”耿冠南转身,黑沉沉的眼睛紧紧锁住面前的青年,他缓慢地接近,然后伸出双手从背后环住了荣加纯,把他的小妈圈到了怀里,耿冠南埋首在荣加纯的后颈,轻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不可以,你不能走,我知道,如果今天不跟你说清楚,以后你一定会刻意远离和逃避,把我残忍地隔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想我刚才的话已经很清楚了,耿先生,请你放手。”荣加纯并没有为耿冠南的话动容。
“不清楚,”耿冠南的唇情色地流连在荣加纯的颈项,细碎的吻一路蔓延到荣加纯薄薄的耳垂,他在那块白嫩的耳垂肉上轻轻落下一吻后,忽然将其含进嘴里,他用粗砺的舌头将其舔湿,荣加纯想要反抗,欲图挣扎,却因这个色情的动作而软了腿,酥了腰。
男人的声音低沉暧昧又暗含了无限宠溺的嗓音在荣加纯耳侧响起,他说道,“至少我还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小妈。”
“因为喜欢你,所以明知前方是禁忌的红线,还是克制不住地接近你,挑逗你,想触摸你的肌肤,想拥抱你,想像现在这样,含着你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