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川黛
沈栖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挂在他身上,面红耳赤地往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我太兴奋了,忘……忘记了……”
梁喑脱掉大衣随手扔在椅背上,勾松禁锢了一天的领带,抬眸看他:“你打算怎么教他们?从后面握着他们的手一点一点推动?一不小心就可以被你抱在怀里?沈师父,挺浪漫啊。”
“……”沈栖倒是没想过这一层,经他一提才意会,又忍不住嘟囔:“我这是工作,又不是……不是那个,您管的好多。”
“长大了。”梁喑果然抬手捏住他下颌,用力拽向自己:“不服管教了?”
这个动作算不上温柔,带着某种强制与威压,梁喑身上还有着浅淡的乌木沉香与酒精混合的气味,完美得融成一种令人很容易脸红心跳的分子酶,轻易催化暧昧反应。
沈栖躲了躲,“不、不是啊。”
“不是什么?”梁喑收回手试了桌上只吃了一半的红枣燕窝还热着,端过来一勺勺往他嘴里喂,“宝宝,张嘴。”
沈栖让他这个称呼叫得心脏直热,小心地张开口含住勺子,吞下一勺香甜燕窝,直接呛了一下。
“慢点咽,再呛一次……”梁喑没说完,只静静看着他稍微舒服些了又把勺子递过来,敲着他的嘴唇警告,“小口咽。”
沈栖没敢吃得急,跟着他的手一点点吃完了剩下半碗。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这已经属于做生意的范畴,是生意就会有失败的可能,我赞成你去做,去试错,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梁喑抬手,用指背擦去沈栖唇角的粘稠汤汁,语气格外严肃。
沈栖不由自主提起气来,认真听着。
“如果失败了,不要难过,也不要丧气,做生意不会有永远的常胜将军,每一笔投资都有风险。”梁喑单手捧住沈栖的脸抬起来,说:“记住一句话,保持勇气,有我兜底。”
沈栖怔怔看着他,纠缠了他许多年的焦灼好像一瞬间找到了落脚点。
酒气熏然,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明晰。
沈栖掌心里慢慢沁出汗,不自觉地捻了捻指尖,就在他以为梁喑会低头亲他一下的时候,他“啪嗒”一声放下碗。
“不早了,再玩一会就回房间休息。”
沈栖错愕半秒,随即松了口气,他真的有点怕梁喑的吻。
他亲起人来像是要把人撕碎了吃掉,那种嗓子眼儿都被侵犯到的感觉让他既紧张又战栗。
“您也早点休息。”
梁喑笑着揉揉他的头,语气无奈,“我休息?我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那么多事儿等着我办,行了,我去书房。”
沈栖在楼下站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扭头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出小奶锅。
何阿姨以为他没吃饱,连忙说:“哎哟我来,您怎么亲自动手了。”
沈栖想起梁喑刚刚那个略显倦怠却又强撑着的样子。
“梁先生喝了酒,我煮点牛奶。”
和阿姨一听就明白了,笑道:“呀,心疼梁先生啊,不过他一般不怎么喝。”
沈栖泄了气,闷闷盯着小奶锅,从楼下盯到了楼上。
足足五分钟,他才敲敲门。
里头没人应,沈栖推开门探了脑袋去看,梁喑撑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沈栖走过去,刚把牛奶放在桌上,梁喑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腿上一带。
沈栖吓了一跳,对上梁喑未戴眼镜的眼神里,很沉很深,像夜色里的海浪卷着冰冷的浪潮将他兜头覆盖。
“梁先生……!!”
沈栖腰上一紧,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半躺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旁边就是庄重正经的文件。
梁喑瞥了眼牛奶,明知故问:“干嘛呢?”
“您喝酒了,喝点牛奶会舒服一些。”沈栖怕碰脏了他的文件不敢乱动,紧张地提醒他:“牛奶快凉了,您……您先喝了……”
“何阿姨煮的?”梁喑左手松松按着他的腰,右手端起牛奶尝了一口。
沈栖以这个姿势躺在桌上,正好对着书房的顶灯,刺得眼睛没办法全睁开只能敛着睫毛去看梁喑的方向,看他凸起的喉结一滚一滚,慢条斯理地喝。
梁喑单手按在他腰上,像按住乖巧猎物肚皮的猛兽利爪,让人不自觉紧张。
“自己尝过么?”
沈栖看着空掉的杯子,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没,您先……放我下去,我腿酸了。”
“把嘴张开,尝尝你煮的牛奶好不好喝。”
沈栖忐忑地看着他,心里浮现了一个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强撑了勇气小声说:“您、您都喝完了,怎么尝啊?”
梁喑指尖点在他唇上,重复了一遍:“宝宝,把嘴张开。”
沈栖喉咙不受控地动了几下,艰难地闭上眼睛微微张口,等待他那个侵犯欲十足的亲吻。
梁喑举起杯子,缓缓倒转。
一滴牛奶顺着杯壁用极缓慢的轨迹流到杯沿,汇聚成一滴,落入微张的殷红唇缝。
沈栖蓦地睁开眼,正好撞入梁喑靠着椅背,深沉含笑的眼。
他怎么?
沈栖看着空荡荡的杯子,几秒钟后从脖子到整张脸,一寸一寸爬满红痕。
“好喝么?”
沈栖羞耻地说不出话,满眼都是他握着杯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还以为……以为梁喑要……
第44章 鸾枭并栖(四)
尴尬、羞愤一齐涌上来,沈栖当场就恼了,可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指责他什么。
——总不能说他,我还以为你要亲我。
玻璃杯与桌面轻轻碰撞,沈栖唇上一热。
梁喑的拇指压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蹭过,甚至还有往他口中压的架势。
沈栖抿着唇,警惕地看着他。
“把嘴张开,宝宝。”
沈栖刚刚长了教训,一门心思装蚌壳,就是不张口。
梁喑指腹有薄茧,不紧不慢地从唇峰到唇角再到唇缝,带来很粗糙的磨砺触感。
沈栖被他揉得嘴唇发麻,用手撑着桌面打算起身,下一秒就被按着肩膀压了回去,梁喑俯身低头看着他,“乖孩子,把嘴张开。”
“我要去睡了。”沈栖轻轻挣扎。
谁料,梁喑真的松开了手,“好,去吧。”
???
沈栖再次茫然,他今晚到底要做什么啊!
梁喑伸手把他从桌上抱下来,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
“……你自己说要睡觉,抱你下来还要咬人,还说自己不是属小狗的?”
梁喑笑意盎然地由着他咬,看他微微抬向自己的异色瞳眸,心里那团还未散下去的火当场又窜起来。
这张嘴,就该咬点别的。
念头出现的同时,梁喑已经两指并拢抵进了他口中。
蚌壳被撬开缝隙,用指腹压着柔软淋漓的蚌肉一寸寸试过,找寻藏在蚌肉深处不肯见人的珍珠。
这只蚌还很青涩,头一回被人撬开外层保护壳甚至呆呆的不知道咬回去,只愣愣地张着缝任由人检视。
沈栖瞪大眼,含着两根手指不知作何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梁喑的第二根指节已经深陷了。
“梁……呃……”
梁喑两指夹住鲜软的蚌肉,搅动着被迫分泌出的淋漓水液,低声提醒他:“把嘴再张开一点。”
沈栖单手撑着他的肩膀,既忐忑又害怕,“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梁喑嗓音沙哑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一边拨搅一边哄他:“听话,张开,会舒服的。”
沈栖舌尖发麻,小心翼翼地朝他张开口。
梁喑指节修长,薄茧比刚才压在唇上时更加明晰,沈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整个后背都开始出汗,撑在他肩上的手也有点发抖,不自觉叫他:“梁先生……不要了……别再……”
喉口毫无防备地抽搐一下,随之而来的干呕逼得沈栖打了个哆嗦,撑着梁喑肩膀的手软绵绵地使不上力,艰难别过头:“不舒服……”
梁喑抽回湿淋淋的指尖,另一只手在他额角摸了摸。
沈栖看上去太单纯,像是张白纸什么都不懂,他的一切欲望摆在他面前都显得阴暗又龌龊,但这反而催生了梁喑更深层的强占欲。
这张白纸将由他亲手涂上颜色,亲手挖掘、亲自开发,将他变成自己想要的一切样子。
这个念头极大的满足了梁喑,他掐着沈栖的腰,把湿淋淋的两根手指重新放回他唇上,“舔干净。”
沈栖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没有经验不知道那么多玩法,梁喑把手伸进他嘴里那么玩儿,简直……
梁喑低下头,压在他耳边哄他:“试一试,不喜欢我们就不做了,好不好?”
沈栖耳朵发麻,不肯吭声。
梁喑呼吸很热,毫无阻碍地从耳道里揉过,“乖孩子,试一试我就放你回去睡觉。”
沈栖心跳如雷,微微蜷缩着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很艰难颤了颤发红的眼皮,双手捧住他的手微微抬头伸出舌尖极缓慢地扫上修长指根。
梁喑从指骨到心肝脾胃都像是被这一下点燃,烧得他几乎失控,没等沈栖再舔第二下就已经抽回手,直接把人压在了办公桌上,风卷残云,长驱直入。
“唔!!!”沈栖骇然瞪大眼,用力推他的肩膀,“唔……!!!”
文件散乱,杯子粉碎。
沈栖双手指缝被一一填满压在桌上,以一个无处可逃的姿势承受覆盖而来的网。
空气一点点减少,可一浪接一浪的掠夺却丝毫没有减弱。
沈栖指尖微微痉挛,细细地发着神经质地抽颤,喉头不停地滚动、缩颤,睫毛与眼皮抖得活像是濒死的蝴蝶。
嘴唇、脖子、喉结再回到嘴唇……
漫长的一吻结束,沈栖双眸涣散,一双漂亮的异瞳像是失了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