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露蛋黄酱
为什么?因为你。
凌泽心里想着,阮螃蟹这脑子估计什么都不记得,把人撩拨完,就闭眼忘事;而事情关键在于,全酒店员工都认得自己,所以搞脏的衣服,毯子是完全没办法送去洗衣房的,只能自己先处理下。
“你进门冲来扑我时,把桌上的茶水打翻了。”凌泽随抬头看向阮青屿,眼神落在他侧颈的咬痕上。
他实在是想不出怎么和没脑子的阮青屿解释发生的事。
“哦,看来我力气还挺大。”阮青屿得意地说,手扶着后颈,扭动着脖子:“啊。我脖子好疼。”
阮青屿把脖子伸向凌泽:“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照镜子吧,我有让客房送膏药,在梳妆台。我还有个视频会,开完会再来和你说。”凌泽不等阮青屿反应,看了眼手机时间,急匆匆地上楼,把阮青屿独自留在盥洗室。
房间的门铃叮叮响起,阮青屿仔细听着,来人是林晓培的声音,看样子是真的有视频会,凌泽没有诓自己。
他晃晃悠悠地走近化妆台,往镜子里一瞧,嚯,脖子上是什么鬼东西?
***
本来林晓培催着自己开临时视频会,凌泽是不太乐意的。因为阮青屿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陪自己,他不想被工作临时打断。
但现在,临时的视频会议可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他翻了翻手头的精装方案,调整好状态,与林晓培一起,进入视频会议。
会议内容很简单,还是滨城三百米超高层酒店合作协议的事,协议合同走到凌泽手上,是最后一道流程,但他认为设计指标达不到H酒管集团的管控标准,不肯松口。
项目进展到非签协议不可的阶段,所以林晓培的上一级,临时组个视频会,亲自来与凌泽协商,甚至提出增加H酒管公司康体部分营收分成比例的利好。
“我这几天有看室内装修的设计方案,不单是泳池的问题,客房面积也是缺一点。酒店总体营收不行,康体部分让利也没意义。”凌泽不仅没答应,还翻出项目另外的BUG。
“0.4平方,不到半平米,很小。”林晓培说:“我认为这个也是可以通融,凌总再考虑下,可以让精装把客房设计方案细化后,我们讨论下,再商榷。”
“是比我们的低限还缺0.4。”凌泽强调道:“这栋楼方案是怎么拍定的?哪哪都少。”
项目原来是接触的是M酒管公司,但是这两年他们大陆的几个连锁品牌发展得不太顺利,所以林晓培他们基本不再考虑与M酒管合作。
听完林晓培的解释,凌泽的口气更强硬,很明显,M酒管集团的发展停滞,与品牌标准降低有脱不开的关系。
“如果一定要坚持,你们可以找回M酒管公司,让他们去经营那个小水塘。”凌泽语气甚至带点鄙夷:“或者项目调整到相邻地块。重新按H酒店集团的标准设计。”
林晓培瞄了眼凌泽,凌泽今天看着话比平时开会多点,甚至还能问起设计缺失缘由,以为能有松口的机会。结果还是刻板保守,与标准不符的,在他这里全过不去,擦边都不行,什么领导来说清都没用。
而相邻地块是个烂尾项目,地基开挖一半,业主资金链断裂,欠钱跑了。倒闭清算后,政府一直在找有实力的接盘单位,开出的优惠政策也不错。能接盘的单位没几个,其实林晓培这里一直在跟进,就等投资评估报告出来就可以拍板。
她沉默着思考着,移动鼠标,关闭会议室的话筒。
“凌泽,项目调整到相邻地块,那300米塔楼这里,就全部要调整为高端办公。滨城院作为设计单位之一,或者终止设计合同,或者降低设计费。这个你是要不要考虑下?”
凌泽看了眼林晓培,面无波澜,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样子。。
“项目经理是阮青屿。”林晓培正补充着,便看到阮青屿小跑着从大门进客房。
他只穿着身短袖T恤运动裤,在凉风中瑟瑟地缩着肩,脖子上不知为何贴了块大膏药,像是落枕。
“这不是我考虑的范围。晓培姐,你搞混了。”凌泽不咸不淡道,视线却一直跟着阮青屿,没有移开。
【作者有话说】
修文还是细化凌泽的事业线与性格特征,不然我有时实在不太理解阮螃蟹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哈哈,怎么那么搞笑。
调整的部分都在非V章,今天晚上陆续更新上去,不看影响也不大,只是性格特征更立体些。
谢谢各位支持。
第37章 说情
阮青屿见林晓培在起居室, 便从底层后门穿出庭院,直接回自己隔壁的房间。等穿着短袖站在房间门口冷得瑟瑟发抖时, 他才想起房卡,手机,统统落在凌泽房间。
自己住的豪华大套房离大堂很远,平时都是电瓶车接送。而住附近的阮院长中午就已经退房,阮院长把那串气球往阮青屿房间露台一挂,说到市里头找自己的马仔局长打掼蛋去,让阮青屿明天自己回滨城。
阮青屿站在傍晚冷风中吹了三分钟,决定回隔壁拿回自己的房卡和手机。
因为房间有客人,所以凌泽的客房门敞开着。
他小跑着上楼,打算悄悄摸走丢在玄关的房卡。结果才站在门口,四只眼睛就在电脑屏幕后, 直瞪瞪地望向自己。
“晓培总。”阮青屿反应挺快,淡定站在门边, 轻声打了个招呼,余光瞄到自己的房卡,就在玄关桌上。他假装气喘得厉害,把手扶在桌面, 不动声色地把房卡握到手中。
网络会议还没结束,大领导还在那头试图说服凌泽, 林晓培冲着阮青屿笑笑,继续低头看屏幕。
阮青屿站门边, 远远看到自己的手机就丢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但现在进去拿似乎不太合适, 万一林晓培问起, 自己怎么重要物品全部都丢凌泽房间, 该要怎么解释?
说自己来找凌泽讨论工作?可他毕竟是酒管方,又不是自己设计合同上的真甲方,工作要讨论也是找林晓培。
说是大学同学?一样是同学,也不见周成资来找凌泽,然后房卡,手机,外套,全部落在人客房里。
说是男朋友?先不说可能会把林晓培吓到,现在两人也不过就是亲个腮帮子的进度,还是自己主动的。不对,还有脖子上的咬痕,阮青屿闻到脖子上的膏药味突然记起来,他与凌泽四目相望着,实在记不起凌泽对自己做了什么。
阮青屿决定不拿手机,晚点再来,他趁着林晓培盯着屏幕没注意自己,朝凌泽挥下手,示意自己先走;没想到的是,手还没放下,凌泽已经站起身,拿起披挂在沙发扶手的浴袍往自己走来。
“外面冷。就只是走到隔壁,浴袍将就下。”他走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一边展开浴袍。
“哦,好。”阮青屿放下房卡,配合地把浴袍穿上,接过凌泽手中的浴袍腰带,低头笼紧浴袍整理着。
“这边会议马上结束,等我一起吃晚饭。”凌泽拿起房卡,递给他。
“好。”阮青屿整理好腰带,抬起头,看到林晓培正看着自己笑,确切地说,是看着自己和凌泽两个人姨母笑。
阮青屿挪开眼,耳根有点热,想想也罢,不就是谈个恋爱而已,没什么好躲闪的。他干脆对凌泽说:“还有手机,在茶几上,帮我拿下。”
“还有什么没拿?”凌泽回头边拿手机边问,无视林晓培的视线。
“没了。”阮青屿接过手机,转身离开。他实在佩服凌泽,这么淡定,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凌泽坐回电脑前,继续与对面领导周旋着;会议最后以两人互相吹捧结束,一个被赞姜还是老的辣,一个被夸年少有为,至于合作协议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林晓培默默地收线,不再多耗费口舌,反倒是笑着向凌泽提起阮青屿。
“你和阮工,那天去看现场,感觉如何?”她问。
“条件很好,这种项目,要出错很难,更多要考虑的是资金回笼周期的期待值。”凌泽回答。
“我问的是你和阮工,不是你和项目。”林晓培单刀直入地打断他。
凌泽看了眼林晓培,没回答,合上笔记本电脑,眼里带着笑。
林晓培读懂凌泽的意思,哈哈笑两声,说明天就要返程,自己要抓紧点再躺会儿,便与凌泽道别。
她走出房间,在庭院里站定会儿,想了想,走出院门,拐个弯,往阮青屿房间走去。
阮青屿觉得脖子上的药膏味不太好,回房间第一件事,便是脱下T恤,对着镜子,一点点地把膏药贴往下扯,痛得直咧嘴。
也不知道是该夸凌泽体贴懂得准备膏药贴;还是骂他缺心眼,问酒店要的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贴膏,贴在齿痕上,不仅医不好,还粘得生疼。
刚把膏药撕下,就有人在敲自己房门,阮青屿想着,这时候,除了凌泽不会有别人;于是他大咧咧地赤着上身跑上楼,哐当打开门,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咬痕,质问道:“这是你咬的吗?”
“不,不是我。”门外站的是林晓培,一头金发,面色复杂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阮青屿砰一声又关上门。冲下楼,穿上衣服,捡起丢化妆台上的药膏贴,往脖子上一拍,龇牙咧嘴地又往上跑。
“晓培总。”阮青屿喘着气,重新又开了一次门。
“阮工。”林晓培憋住笑,用职业化的礼貌口吻问:“现在方便吗?有点小事,需要你这里帮忙下?”
“晓培总,这么客气。里面坐吧。”阮青屿敞开门,把林晓培请进屋,在沙发坐下。
客房被打扫得整齐干净,所有的物品都按标准位置摆放着,很明显这几天都没有住过人。
阮青屿从迷你吧冰箱里找了两瓶饮料,递给林晓培一瓶,就当是茶招待了,然后坐回沙发,等着她说事情。
“你要不要先吸点氧?”林晓培看着阮青屿还在喘,有点担心地问。
“那您稍等我下。”阮青屿起身,走进房间,从床头拿了瓶氧气,凌泽几天前来看他摆好的那些,还没用完。
“你们酒店服务挺好,床头备的氧气瓶,连包装都帮忙撕开一个口,用起来挺方便。”阮青屿吸着氧,随口客套道。
林晓培眼笑得弯起来,说:“我们酒店氧气瓶是收费的,一瓶75,拆了就要付钱,你用的这些全拆了,估计是凌泽干的。”
“哦,哈哈。”阮青屿在氧气罩后面尴尬地笑了两声,好吧,帮忙穿浴袍,准备氧气瓶,还有脖子上的咬痕,都可以不用解释了。
“凌泽对你很好。”林晓培看着阮青屿说。
“凌总性格好,对人都这样。”阮青屿应付着,凌泽在自己这里是性格好,别人那里他就不敢保证。
“哦?但是滨城合作协议的事情,他一直不肯松口,很强硬呢。”林晓培话里带话,就差直接说阮青屿胡说八道了。
“这事我来香格里拉前就听说了。”阮青屿说:“每个酒管要求不同吧。”
这时,林晓培的手机震了下,提示有微信进来,她反扣手机,没有看。
“阮工,我就直说了吧。你去帮我和凌泽说说情,早点把协议签了。我这里日子也好过点。”林晓培说。
阮青屿一愣,他没想到林晓培会为酒管协议的事找自己。虽然阮院长也说过让自己去找凌泽要业主票,但那明显是嘲讽,并不是认真的。
“晓培姐。”阮青屿换了个称呼,踌躇着要怎么拒绝。
他知道凌泽手头有权,但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强硬不松口;他也知道就是一丁点指标不满足设计标准,并不会有太大影响。但这是凌泽自己的决定,他插手并不合适。
更何况,他和凌泽这星期才开始重新厮混一起,中间隔着六年,自己无论如何是没资格去管凌泽的事。
“青屿啊,我也不是要你一定去说服他,蛮问问就行。”林晓培也跟着换个叫法。
“他肯定不会同意,问了也是白问。”阮青屿还是拒绝。
“你这么了解他?”林晓培又笑起来。
阮青屿耳根又热起来:“不了解,我也就这星期才和他走得近一点。”
“哦。”林晓培长长的一声知晓。
阮青屿觉得这下更说不清了,怎么一股权色交易的味道。
他给自己开了瓶饮料,仰头灌起来,没喝两口,余光就瞥见凌泽走进自己房间。
“晓培姐。”凌泽向林晓培没表情地点点头。
“哟,跟这么紧的,那我走啦,不打扰你俩。”林晓培哈哈笑着起身,拍拍阮青屿的肩:“记得啊,帮我说说情。”
“哦。”阮青屿一时回答不出话,只能随便答着,把林晓培送出门。
等他关上门,凌泽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从背后揽住自己,下巴靠着肩膀,鼻尖在自己耳垂蹭着。
“今天的阮螃蟹没有海腥味了,是一股草药味。”凌泽幽幽地来了句。
阮青屿笑出声,凌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开始有点摸不清,一分钟前,在林晓培嘴里,他还是个一丝不苟的铁腕高管,转眼这人就埋自己身上满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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