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层深海鳕鱼堡
宋砚珩喝了点酒,回家时,自然轮到滴酒未沾的许知礼开车。
许知礼看见宋砚珩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以为他是困了,没叫他,倾身过去,打算先帮他系好安全带。
手刚摸上一旁的带子,面前的男人忽然猛地睁开了眼,和许知礼直直地对上了眼。
明明只是想帮忙系安全带,可许知礼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些莫名心虚,摸了摸鼻尖,想要退回座位上去。
手腕被人不轻不重地握住。
两人的距离因为这种姿势,似乎离得有些过于近了,许知礼甚至都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皮肤细腻得像是没有毛孔一般。
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掠过他的眼和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下一秒,宋砚珩伸出指尖,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挲。
“哥哥,”男人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可在寂静而封闭的车内,显得有些暗哑,“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许知礼愣了愣,脑海里忽然响起前几天男人对他说的话。
“我帮哥哥出气,哥哥怎么回报我?”
许知礼的喉结滚了滚,当时他没多想,脑子里只有一些物质上的报答,他向来不缺,自然答应得毫不犹豫。
可眼下这个氛围,就算许知礼再傻,也该明白点什么了。
男人的手指仍然在他唇上轻蹭,却似乎越来越大胆,微微压下他的唇,指尖缓慢而不容抗拒地伸了进去。
车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滚烫的温度中,许知礼喘了口气,终于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答应过的,什么都给。”
迷蒙中,许知礼似乎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唇就被人再一次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不知多久,急促的呼吸中,许知礼终于有机会问出口:“去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宋砚珩哑声道,“东西都有。”
许知礼顿了顿,脑子忽然清醒了一瞬,他在宋砚珩怀里剧烈挣动起来。
宋砚珩不明所以地将他放开。
他拧着眉,质问道:“东西都有?”
许知礼冷笑一声:“怎么,平时经常会用到是吧。”
宋砚珩愣了下,又很快凑上来,笑着重新吻上了他的唇。
“不是,”男人轻声说,“是蓄谋已久。”脖子上忽然被覆上一层冰凉,许知礼低头看了眼,发现是宋砚珩往他脖子上戴了一个金属项圈。
淡粉色项圈,上面缀着亮闪闪的钻,一个铃铛挂在上面,响声清脆。
“”
他怎么觉得这个项圈和当时十二脖子上戴着的那个这么像呢。
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宋砚珩笑了一声,轻声说:“十二那个是附赠的。”
“这个才是正版。”
第75章
【75】翌日。
尽管许知礼已经非常努力地在正常走路,但眼尖的盛杨还是看出来了他的异常,当着众人的面惊呼道:“许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摔跤了吗?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
“还有你这脸色,”盛杨凑近盯着他,直到许知礼心虚地将头转到一边,才幽幽道,“怎么看起来又好又差的。”
许知礼转过头,趁机扫了一眼墙上那面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红润白净,只是眼下泛着明显的乌青,说不上是憔悴,更像是——
“我家闹鬼了,”许知礼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膀,认真道,“会吸人精气的那种。”
盛杨愣了下,明显不信,可许知礼这副样子确实很像被人吸干了精气。
于是他沉思一会儿,若有所思道:“我有个朋友就是研究这方面的,要不要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让他去你家帮你驱一驱?”
许知礼很快摇头:“用不着。”
“那他一直吸你精气怎么办?”
许知礼打了个哈欠,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长得还挺漂亮的,”许知礼笑眯眯地摆摆手,“所以偶尔让他吸点也行。”
“”
好不容易应付了盛杨,许知礼刚坐下来,就觉得浑身酸痛,腰和腿,以及某个地方都在隐隐作痛,整个人像快散架了似的。
全都怪宋砚珩。
许知礼恶狠狠地在纸上划了几道无意义的黑道,忍不住想起今早的事。
昨晚宋砚珩凌晨三点才终于放他睡觉,因为又累又困,许知礼在浴缸里就睡了过去,宋砚珩帮他清理完时,他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今天早上,许知礼雷打不动的生物钟成功被打破,九点时,他才终于睁开眼睛,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发呆。
直到耳边一道清脆的狗叫才将他混乱的思绪拉回来,十二热情地用两只爪子扒着他,努力伸过头来,想让许知礼摸摸它。
许知礼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摸了两下它的头,视线下移,突然看见十二脖子上那个熟悉的项圈,愣了几秒,又猛地收回手去。
十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有些委屈地小声叫了一下。
“醒了?”
门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许知礼顺着看过去,宋砚珩正靠在一边的门框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我看你太累了,就没叫醒你,”宋砚珩蹲下身,接过冲他跑过去的十二,“要我帮你请个假吗?你今天好好休息”
许知礼看着他摸摸十二的头,又随意地伸出手,晃了晃前面那只轻巧的铃铛。
他腾地一下坐起来,身前的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惨不忍睹的胸前和肩头。
除了会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脖子,其他地方基本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
宋砚珩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许知礼恼羞成怒地将一旁的白T套上,忍不住出声骂他:“宋砚珩,你是狗吗!”
男人依旧笑眯眯的,没有丝毫不悦:“这话你昨晚已经说过三遍了,哥哥。”
“”
昨晚的气氛到了那里,许知礼并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青天白日,十二还在旁边,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羞耻。
许知礼深知宋砚珩是绝对不会感觉到不好意思的,相反地,他非常有可能会继续说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东西。
请假是不可能的,毕竟以前许知礼发烧到三十九度还在坚持上班,要真因为这件事请了假,公司那边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再说——许知礼偷偷看了眼门边的宋砚珩。
今早一醒来,他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变得有点奇怪,自己要真继续和他共处一室下去,他人都要烧着了。
于是许知礼迅速地将衣服穿好,瞪了眼想上前搀扶他的宋砚珩,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他身边:“没必要,也不是很累。”
与他擦肩而过时,男人似乎笑了一声,很配合地应道:“嗯,哥哥体力一直很好。”
“”
许知礼眼皮跳了两下,冷哼一声,没理他。
毕竟这话搭配上昨晚许知礼的表现,听起来实在奇怪。
宋砚珩做了早餐,很诱人的香味从餐厅里飘出来,许知礼瞟了两眼,努力忍住,低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确定看不出异常,才清清嗓子,正色道:“我上班去了,你不用送。”
“不吃点早餐再走吗,有”
话还没说完,他手里忽然被塞了一张卡。
宋砚珩盯着手心里的银行卡,顿了几秒,才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里面有五十万,”许知礼别过眼神,“卡没有密码。”
“”
许久,宋砚珩才扯出一个笑来:“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睡了我的补偿吗?”
许知礼有点懵,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过了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许知礼只是觉得昨晚的事是你情我愿,称不上是对宋砚珩帮他出气的感谢,所以才给了他一张卡,可宋砚珩却把他给的钱当作是昨晚的嫖资了。
他慌忙否认:“不是,这是”
男人刚才的笑意消散了,沉沉地盯着他,显然没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
他很慢地走近许知礼,那张往日笑盈盈的脸认真起来压迫感十足,许知礼忍不住地向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被他逼至角落。
“许知礼。”
宋砚珩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他的声音又沉又低,许知礼很不自在地靠着墙,难得有些忐忑。
“那你告诉我,”宋砚珩问,“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许知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怔愣片刻,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他和宋砚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昨晚还睡了,要牵强地说两人还是朋友关系,连许知礼都要瞧不起他自己。
最重要的是,许知礼之前辗转反侧过很多个夜里,问过很多比他懂感情的人,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好像喜欢宋砚珩。可宋砚珩呢?
许知礼能感觉得出来,虽然没有明确说过,可他敢肯定,宋砚珩也是喜欢他的。
他回顾从前时,才发现从第一面开始,宋砚珩的感情就直白而不加遮掩,可许知礼之前明明并不认识他。
宋砚珩身上有太多他弄不懂的地方,他们看似亲密,可宋砚珩知道他所有的事,而许知礼知道的,只有他想让自己看到的一切。
许知礼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上一段失败的感情让他缺乏安全感,他怕自己伸出手,只能抓住一团看不清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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