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榆鱼
向乾对《睁眼关公》的推测与林嘉和闫续的推测一致,林嘉颔首:“我没意见。”
闫续再次跟上:“我和他一样,我也没意见。”
众人都是进过《睁眼关公》的,因此也都没有意见。
连芯和连叶赶紧在纸上记录,看着之前记录的内容,隐隐有种秘密将要破土的感觉。
林嘉:“既然《睁眼关公》没有异议,那继续。”
众人看到图册的第五幅图,是《鬼宴》,时间为2001年5月8日。
有人说:“在说《星月十字架》的时候就提到了《鬼宴》,所以这幅图应该也不难猜测。我记得两千年初,就是邪-教最猖獗的时候,《鬼宴》应该记录的是这一情况,被邪-教欺瞒的受害者被邪说洗脑,并且不断分享给别人,拉人入水。”
连叶抬头:“我也这么想的!”
《鬼宴》也很快解决,接下来就是《饿虎上山》,时间为2007年8月21日。
身后有《饿虎上山》刺青的人摇头说:“我没想法,我甚至觉得到了我这里,好像与邪-教断开联系了?”
众人看着图册上的《饿虎上山》,确实如此,之前几幅图都有明显的邪-教指向,但《饿虎上山》这幅刺青却难以看出什么。
向乾说:“《鬼宴》这幅图之所以能简单推测出隐喻,是因为那位小哥在刺青里看到了线索,你呢?”
在开始推测汤底前,背有饿虎的男人已经说过了刺青里的内容。
但被这么一问,他又仔细回想:“确实没有,只有一条上山路和饿虎。”
其他人出现无奈的表情,向乾说:“你再想想。”
“真没有。”这个男人也十分无奈,“我知道刺青里或许有线索,我特别注意的,是真没有。”
也就林嘉脸色淡淡的,他看了眼闫续。
在来之前他和闫续也聊过九龙拉棺,以闫续的推测,九龙拉棺似乎与邪-教也没什么关联。
但他相信闫续的推测。
林嘉启唇:“串联这些图的不是邪-教,更多是古镇。”
众人朝着他看来,有人问:“什么意思?”
林嘉说:“我是说,这些图是记录发生在古镇里的事,邪-教是一件事,其他的也是一件事。邪-教不是它们彼此联系的主线,古镇这个地方才是。”
他开始说《九龙拉棺》,把闫续的猜测复述出来:“我认为《九龙拉棺》的隐喻就是整个古镇合力杀死了九个考古者,侵占了国家财产。”
毕竟《九龙拉棺》有鱼人问题具象化出来的山与古墓,所以他与闫续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顿了下,林嘉继续说:“如果说《九龙拉棺》与邪-教完全不联系,也不尽然。一般来说,像村庄、部落这些地方,人们都比较团结一致。然而古镇很大,大家都在做生意,我也是生意人,很难与竞争者产生什么友谊。而整个古镇愿意合力,我想是邪-教把他们拉拢在了一起。”
有人说:“有道理,但如果是这样,《猛虎上山》这幅图就难解了。”
林嘉说:“那就拆分。”
有人不解:“拆分?”
“就是将整体的事物拆开分解。”闫续虽然没上过班,但他明白商业精英·林嘉的意思。
“哦好,那就拆分吧。”
“怎么拆?”
“刺青里,虎上山有金盆洗手的意思。”闫续说,“所以这个虎的身份大概是一个作恶的人。”
要是这么拆的话,其他人也会一些,有人说:“饿虎有招灾的意思,结合你之前说的,那就是一个作恶的人到了古镇,准备金盆洗手隐姓埋名,但在古镇看来,他是一个会招来灾难的外来者。”
“可能他的身份被古镇的人知晓了,认为他的身份会引来警方的注意,而牵累他们?又或者古镇的人认为他会伤害古镇,因此先下手为强?”又有人猜测说,“古镇应该是杀掉了他吧,不然离开刺青的办法就不会是杀掉饿虎了。”
林嘉想了想,开口:“首先被邪-教洗脑的人不会认为他们做的是违法的事。”
所以认为身份会引来警方注意,而被牵连,继而下手杀掉饿虎的猜测不成立。
“其次,如果是发现饿虎的身份而忌惮饿虎伤人而先下手,逻辑上可以勉强成立,但有很多牵强点。”闫续紧接着说,“饿虎是金盆洗手的恶人,既然他来到古镇要隐姓埋名,那么只会更加小心地隐藏身份,在一个被邪-教洗脑的古镇里,镇民大多关心的是‘上课’,让被洗脑的镇民发现饿虎的身份未免太为难这群人。”
那人的担心饿虎伤人的猜测被闫续否掉了。
“那?”那人没想法了,“看看其他人怎么说吧。”
林嘉说:“首先,邪-教早在饿虎到来之前侵入了这个古镇,邪-教把古镇绑在一起,外来者不是那么容易加入,除非外来者也加入邪-教,否则他永远都是外来人员。”
“我认为或许饿虎无所谓加入与否,但古镇一定不会允许一个非我族类与自己一同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他们必然会怂恿他的加入,而饿虎的经历使得他明白这就是邪-教,于是拒绝。”
“而拒绝这个举动,在古镇的人看来就是亵渎,亵渎就会招来灾祸,于是他们合力除掉了这只饿虎。”
向乾看着林嘉,沉思了几秒:“我认同。”
“我也同意。”
“同意。”
“还有一点。”这时候闫续开口,“从《鬼宴》这幅图可以看出,邪-教侵害的对象大多是女性。并且邪教的邪-说也提到了‘东方女性肉身-显-现’,我想着饿虎应该也是女性。再完整一点,应该是一位通过不法手段得到了大量钱财的女性,来到古镇想要隐姓埋名地生活,但她的财富被古镇看见,于是邀请她加入邪-教,被拒绝后痛下杀手。”
林嘉:“同意。”
闫续笑了笑:“谢谢。”
没有人对《饿虎上山》有异议了,而且《饿虎上山》也与上面的几幅图有了联系,连芯和连叶拿笔匆忙记录。
接下来便是第七幅图,《赤-身菩萨》。
与《饿虎上山》一样,《赤-身菩萨》单从图上来看,看不到与其他图的联系。
闫续说:“那就继续拆分?”
林嘉瞥闫续一眼。
这人学得挺快。
第111章
身后有菩萨的男人说:“不好意思,我确实也没在刺青里找到什么关键线索。”
因为他两次的讲述都比较简单,于是他这一次详细地讲了讲:“我是直接到了一个庙里,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赤-身神像。第一次进入刺青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就出来了。昨晚第二次进入刺青的时候,我才看清神像,菩萨是男身。不过难度加大,光靠对视已经无法离开刺青,所以我试着抚摸,我刚刚也说过了,手感很奇怪,我当时以为会是肌肤的触感又或者就是石像本身的触感,但都不是,而是一种黏腻的温热的触感。”
说完,这个男人说:“我只能提供这些了,靠你们来拆分了。”
向乾说:“那就开始拆吧。”
提说拆分《赤-身菩萨》的是闫续,闫续便说:“按照纹身的禁忌来看,纹菩萨将就一个‘抱’,然而菩萨出现在了后背,且从当事人的讲述来看,《赤-身菩萨》这幅图的整个主图就是亵渎,或者说亵神。”
众人翻到图册里《赤-身菩萨》的位置,时间上是2017年6月。
向乾看着这个时间说:“我记得我看到有关邪-教报道就是在17年,警方抓捕了多名头目和多名骨干,有力打击了邪-教。”
连芯忽然抬起头说:“难道这幅图是在隐喻古镇的人认清了事实,故而做出了亵神的行为?!”
有人有不同的意见:“前面的图不是说了吗?邪-教的创建人把情-妇包装成祭司。如果是众人认清了事实,该亵渎的是祭司像,而不该是神佛像。”
连叶点头:“图册上还有图呢,如果这个时候古镇认清了事实,那么后面这些图呢?”
连芯:“好吧,我只是说说。”
向乾说:“集思广益嘛,大家有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林嘉看着《赤-身菩萨》,听见闫续问:“你是说石像是男身。”
那人点头:“是的。”
他猜到闫续询问的意思,继续说道:“我看到神像肯定不是祭司,应该代表着其他人,且是男性。”
毕竟有很明显男性特征。
闫续说:“能再描述一下你的触感么?”
“可以。”那个人说,“很黏腻,温热,就像……血一样。”
连芯说:“这样的触感,我可不可以认为是神像暗喻的这个人身上沾有鲜血。”
向乾说:“当然可以,但前提是触感没有出错。”
男人说:“我只是比喻,我当时只摸了一下就收手了,我无法决定这样的触感真的是血液。”
众人沉吟一瞬:“这需要鱼人问题了。”
因为之前几副图都没有用到鱼人问题,现在面临着需要鱼人问题才能推下去的问题后,不□□露出失望。
鱼人问题是双刃剑,既能得到确切的答案,同时也很可能因为鱼人问题而死。
林嘉说:“无非两种可能,是血液的触感,或不是血液的触感。不妨先暂定这是血液的触感继续往下拆分,若实在推不下去,就可以说明触感并不是血液。”
这是一个办法,闫续正要说‘同意’,林嘉给闫续塞了一瓶水。
他看了闫续一眼。
这人完全就是大学生第一次开会的心态。
不过,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大学生。要是在他的公司实习,是会被林嘉留下的大学生。
向乾说:“可以,那就暂定触感是血液继续往下推吧。”
连芯说:“这幅图毕竟是一个亵渎神祗的行为,如果还坚定相信邪-教的话,肯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不过我觉得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全员清醒,那就不会有后面的图了,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某一个人,或者很小部分的人在警方打击邪-教时清醒了过来,清醒后就发现原来他们一直当做神佛一样的人竟然沾满了鲜血。而之所以是神佛而不是祭祀,我觉得神佛暗喻的人确实不是祭司身份,而是邪-教的一些头目,咱们的文化使然,确实更容易把这些头目看做东方的神佛,西方神毕竟有违和感。”
连叶这回站了连芯:“很有可能诶。”
有不少人点头:“确实有可能。”
连芯去问闫续和林嘉:“哥,嘉哥,你们觉得呢?”
闫续点头:“嗯,我也这么想。”
他看向某个人,这个人是刚才展示过刺青的,这个人的后背是数量繁多的十字架,根据这个人的讲述,他是解救了困在十字架的女人才得以从刺青里出来。
这幅图可以来印证连芯的部分推论,如‘某个人清醒过来’。
逻辑上连芯的说辞是通畅的,不过这说辞是建立在触感是血液上,要想说辞完全正确,这个问题必须要得到鱼人的肯定。
向乾说:“四星鱼肚的具象化很快,把一个沾满鲜血的‘神佛’具象化出来不是明智之举。我建议先暂时放着这幅图,毕竟逻辑是通顺的,只差鱼人的一个肯定而已。我们先继续往下推,等我们的聚集结束,再统一去鱼人处询问,免得具象化耽误我们的讨论。”
“可以。”
“好。”
连芯和连叶在记录上为《赤-身神佛》打了个问号,连芯又在旁边画了个小鱼的图案,代表一会儿要去询问鱼人问题。
《赤-身神佛》放下后就到了图册的第八副图,也就是林嘉身后的《九龙拉棺》,这幅图出现的时间20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