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席笙
“……”郁寻春指了指旁边,“那儿有镜子,你要不要去照照你这脸有多大?”
别说,桑朔说完也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他尴尬地抓了抓脑袋毛:“人多力量大,你说说你要送给谁,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不是?”
郁寻春想了想:“我室友。”
“就那个大高个,双开门?”
郁寻春点头:“我最近一直都在用他的车,买个礼物谢谢他。”
桑朔羡慕了:“我要是什么时候有个室友,让我天天开他的库里南,我也得好好谢谢他。”
两人难得意见统一,郁寻春:“是吧?”
但挑礼物,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
宴青川好像什么都不缺,自己就购物欲爆棚,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工作之余解压,经常明明也没看他出去逛街,各品牌的新款都会往家里送。
西装更是裁了一身又一身,衣帽间里配套的袖扣手表拉出来都是满满几抽屉。
郁寻春实在不知道送什么。
桑朔说是帮忙参考,实则帮不上一点忙,他的审美偏向潮男,不是嘻哈大裤衩就是印满潮牌logo的配件,郁寻春很难想象它们在宴青川身上是什么样子。
商场逛来逛去,依旧两手空空。
他累了,桑朔也累了。
拉着郁寻春去外面抽烟去了。
夜深了,因为圣诞节的到来张灯结彩,街上的人并不比商场的少,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小巷子。
桑朔抽的电子烟,兜里应该备了好几支,递给郁寻春一支。
郁寻春摆手拒绝:“我不抽烟。”
“谁信?”桑朔说,“你当我没看过你抽烟的照片?”
“戒了,”郁寻春看着他,“怪不得你唱歌不行。”
“我这一个月都没有抽好不好!我现在就抽第一口!”
桑朔难道不知道抽烟对嗓子不好吗,他知道的呀,所以录音期间他烟酒糖一概不沾,但烟这种东西哪是那么好戒的?
他反而好奇郁寻春是怎么下定决心戒的烟:“因为片场失火那事儿?”
郁寻春在浏览购物软件,闻言眼都没抬:“不是。”
细说的话郁寻春也不知道怎么是怎么戒的烟,好像就是自然而然不抽了。
他本来也没有烟瘾,也就有时候烦的时候想来一口,后来好像是因为……
宴青川不喜欢烟味。
对,宴青川不喜欢烟味,郁寻春每次在家想要摸烟的时候总会想到他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就把手放下了。
然后自然而然就戒了。
其实明明可以出去抽的。
浏览页面半晌没有再滑动,郁寻春盯着手机发呆。
为什么他不出去抽呢?
“嘿!”桑朔打了个响指。
郁寻春回神,懒洋洋的:“干嘛?”
“我有个事一直很好奇。”
桑朔吐出一口烟,飘进郁寻春鼻腔里,水果味的,有些甜。
他往旁边挪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
桑朔直接问道:“片场那火真是你造成的?”
郁寻春没有直接回答:“你觉得呢?”
桑朔闻言还真垂眸想了想。
如果在之前,他觉得是。
当初吃瓜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不是郁寻春的可能,他在片场发疯要揍人的视频他也看过,那双黝黑的眼睛狼一样,亮得惊人,隔着屏幕看着都觉得癫狂。
这样的人造成片场失火,好像也没哪里不对。
但是现在,虽然郁寻春这人气人顶呱呱,对他也没什么好脸。
但人真论不上一个坏字,和疯更是不沾边。
而且他的喜好很直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从不藏着掖着。
就这段时间的相处来说,桑朔觉得如果真是郁寻春,以他的性子根本不会做出那种全网捂嘴的事。
是他做的,他就会认,不会一声不吭。
那监控又怎么解释呢?
桑朔想不出来,靠在墙上,抬着下巴吐烟圈:“你在片场抽烟了吗?”
郁寻春:“没有。”
桑朔点点头。
郁寻春反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说没有。”
“啊,我知道了。”
郁寻春:“?”
桑朔:“?”
两人大眼瞪小眼,郁寻春转头:“算了,我回去了。”
桑朔盯着郁寻春的背影看了几秒。
他觉得郁寻春这人有些封闭。
好歹朝夕相处了一个月,桑朔时常都要提一提自己身边的事,有时候聊天聊到了也会顺嘴说很多之前的经历。
但郁寻春从来不提。
就拿失火的事来说,如果是桑朔,他早忍不住想要替自己辩驳了。
不说别人信不信,但不是自己干的,身边相处的人总要知道吧?
但郁寻春没有。
就像现在,他明明有话想说,却又什么都没说。
平时怕是没什么朋友吧?
桑朔也抽差不多了,大步一跨:“礼物不还没买,想好买什么了吗?”
“没有。”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巷。
寒风一吹,郁寻春还好,为了装逼只有T恤+皮夹克的桑朔狠狠一哆嗦,裹紧衣服缩在郁寻春身后拿他挡风,提议道:“冷死了,要不你买个领带?霸总虽然不缺领带,但应该也不会嫌多?”
郁寻春想想也行,被桑朔催促着进了商场。
他很无语:“穿这么两件你不冷谁冷,活该。”
“你不懂,”桑朔吸溜了一下,“哥的风度,你不懂。”
-
今晚宴青川有应酬,郁寻春到家时他还没回来。
家里空空的,郁寻春走进客厅,随手把拎在手里的袋子放在柜子上。
他站在鱼缸边喂鱼,艳丽的小鱼一簇一簇地凑在一起,从左游到右,又从右游到左。
郁寻春很久没有一个人在家了。
突然感觉家里这么安静还有些不习惯,时不时地瞟向桌上的时钟,偶尔又抬眼望向黑漆漆的落地窗外。
突然他目光一顿,放下饲料拉开阳台的门,风蛮横地冲进来,一片凉凉的东西贴在他额头。
伸手一摸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是什么。
下雪了。
雪花很细很小,晃晃悠悠从万里高空落下。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宴青川回来了。
“寻寻?”他边脱外套边踩进客厅,看到郁寻春穿着单衣趴在阳台,便走过去。
“下雪了。”
听到这句话时,郁寻春背上一暖,还带着宴青川体温的大衣挂在他肩头,沉甸甸的。
他笑着说:“不冷吗?别感冒了。”
郁寻春回头看他,宴青川穿了套棕灰色的竖条纹西装,他刚解开外套,正单手解着马甲的扣子,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指尖打滑似的半天也没解开。
宴青川皱眉嘟囔:“怎么回事?”
话比平时听着软,梳到脑后的背头也散下来几缕,嘴角微微向下,有点委屈又好像撒娇。
他看向郁寻春:“帮我。”
话里带着酒气。
郁寻春伸手帮他解扣子,羊毛面料摸着细腻又有点轻微地扎手,宴青川非要跟他一起解,四只手打架似的碰来碰去。
他的手很烫。
郁寻春拍开捣乱的手两三次,终于确定了。
他解开衣扣,抬头道:“宴青川,你是不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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