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岑意
薄寒臣矜凉的眸色潋滟着薄光,睇向迟诺的目光带着些侵略性,他对迟诺关心则乱,还没到连正常的思维逻辑都没有。
迟诺这么问,要么是他真的好奇,要么就是他当下有怀孕的可能。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高。
如果孩子是他的,自然不必多说。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们的婚更不用离了,他就是当了王八后爹,也不会让奸夫在背后大肆嘲笑他,迟诺只能悲伤地使用他冷冰冰的金钱和人脉,不会得到他一丝温情对待。
他不会对迟诺再说一句温香软语。
哪怕是协议结婚,他也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
这件事,他会调查清楚。
只是,现在,迟诺是一个需要呵护的温情的脆弱男生。
在真相调查出来之前,他还会待他一如既往。
迟诺移去了高级病房输液。
微凉的止痛针剂通过输液器流入他的淡青色血管,他没一会儿就要陷入浅眠状态。
等迟诺睡醒,整个人的气色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嘴巴也红润润的,元气回来了。人都是这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薄寒臣又让他给吴芳雪回了一通电话。
吴芳雪已经从薄寒臣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七上八下的心也稳稳当当地放下了,声线温柔:“诺诺,现在好点了吗?”
迟诺听到妈妈的声音,甚至想蹭一下手机屏幕,有点小雀跃:“好啦,妈妈。”
吴芳雪心都化了:“乖宝宝。”
乖宝宝,乖宝宝,妈妈的好乖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了,我刚刚真的抱着室友在哭】
【我也是,姐失恋都没哭这么大声过!!!】
【这会儿又能撒娇又能水灵灵地说话了?】
【真的好假,也只有迟诺粉丝会被正主这样耍着虐粉吧?】
【小黑子们是有什么kpi要评吗?】
【说病人矫情做作,是对病人的二次伤害,只会让他们不敢在人前表露疼痛,带来更多的隐患】
【对啊,晕一下就必须伤筋动骨休养几百年吗,有的人只是当时呛不了身体的痛症,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这些人为什么要被你们骂装?你们很高尚吗?】
结束完通话。
薄寒臣拿着一杯刚买来的奶茶热饮,将吸管上的纸质包装袋撕开,扎了进去,递给迟诺,问:“还要继续录制吗?”
迟诺嘟唇吸了一口热饮,温热的液体流进腹部,整个腹部暖洋洋的。
好舒服=v=!!!
刚刚他太心急了。
才会迫不及待地问怀孕相关问题。
不过看情况,薄寒臣应该没有怀疑什么,不然以薄寒臣的小心眼,怎么会给他买奶茶喝?
迟诺说:“要。毕竟拿了那么多通告费呢,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如果不晒太阳,就更好了。”
迟诺还没输完液,喝完奶茶又想小憩一会儿,房间内再度恢复安静。
迟诺的脑袋窝在白软的枕头里,根梳分明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里落下浅淡的阴影,看上去乖软极了。
薄寒臣站在房间里好久都没有走,迟疑了几秒,到底没忍住,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调了静音拍了一下迟诺的脸,存到了小脸盘子里。
迟诺的瓷白的手背裸露在外面,看起来纤细美好,嫩生生的好像玉雕。薄寒臣又拍了一张手,备注了一个新的私密收藏夹“仙子的手”,解了一时心痒,盯着那几个关于“迟诺”的分类#脖子#腿#爱豆直拍#小肩膀#小腰
不会被当作是变态吧,算了,承认自己是有点特殊癖好的分类很难吗。
在空旷的vip病房外。
薄寒臣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十指交叠,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分明,袖口衔接处的腕表遮住了手腕内侧蜿蜒的割伤伤痕。
薄寒臣沉默了好久,向方洋要了一支烟,咬在唇间,示意方洋给他点火。
方洋:“迟老师不让你抽烟了。”
薄寒臣鼻翼间呵出浅淡的被忤逆的凉气,“你不说,他能知道?”
方洋:“……”
方洋给薄寒臣点了烟,说:“你状态很不对,是因为迟老师突然晕倒才这样的吧?”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戏谑和调侃。
辛辣的尼古丁入喉,薄寒臣吐了口白烟,眼角斜睨出几分薄厌感:“明知故问,你是瞎了吗?”
方洋:“瞧你这魂不守舍的,你喜欢他对吧。九个月前,你出车祸,你的意识都模糊迷离了,还要强撑着要给迟诺打电话。对方已经接通了,你却挂了,把电话打给了孟靖轩,说一定要保护好迟诺,说他那张小喷子嘴树敌太多。我本来都要给你哭丧了,愣是没哭出来。”
临死前,你对自己的嘴没点b数吗。
树敌也是你俩一起树的。
薄寒臣没接话,过了几秒,讪笑:“想象力挺丰富。”
方洋耸耸肩,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我不是想象力丰富,我是了解你。你喜欢迟诺,害怕迟诺心有所属,在背后讥笑你是个卑微舔狗,才一直又当又立的。舔两口就收手细品,咂摸不出味了又去舔两口。”
“……”
薄寒臣不置可否,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方洋唇间的烟抽出来,用手指一寸寸将火星子捻灭,扔进了垃圾桶,语气冷硬:“烟我只抽一手的,不抽二手的,你想抽烟就滚到一边去抽。”
方洋:“……”
咱就是说,有必要在奇怪的地方搞养生吗?
方洋:“迟老师很钓很诱,要不是还是你的人,圈子里那群豺狼虎豹早就急不可耐的蜂拥而上了。你喜欢他就应该去追他,他是个钝感力很强的人,对他好的人太多了,他是意识不到你的喜欢的。”
薄寒臣:“……”
方洋:“如果你还延续过去三年的相处方式,是想迟老师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后,然后再强势霸道地带他去打胎或者主动当他孩子的后爹吗?”
话糙理不糙。
薄寒臣静静把那支烟抽完。
升腾的烟雾缭绕在他性感清俊的脸庞上,薄唇扯了一下,似笑非笑。
方洋一看他抽烟抽爽了的帅样儿,就知道他心里的打算了,笑嘻嘻地:“要不要我给你助攻一下。”
薄寒臣冷笑:“就算舔他,我也有自己的节奏,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无论自欺欺人多么久。
他都得承认,他是喜欢迟诺的。
世界上有什么爱不自知?
除非根本不爱。
爱到深处,心尖由内而外都是苦的,是夜不能寐深夜心口发疼的,舌尖是不知羞耻毫无尊严想去舔的。越苦涩越想舔,越爱而不得越苦涩,最终陷入了变态的死循环。
方洋:“……”
平时也没少见你舔。
这会儿突然有节奏了?难道平时被迟诺一个眼神迷得五迷三道的是假装在演吗?
大概到了迟诺需要换药换点滴的时间。
薄寒臣去了一趟卫生间,把唇上的烟味洗掉,倒不是他想抽烟,只是这些年他经历太多太多苦闷的事情了,就偏爱这种自虐似的辛辣感,才能将他胸腔内的郁气全部烧个干净。
骨节分明的双手掬起一捧冷水,拍在了脸上,他抬起狭长清寒的双眸,眼中的侵略性和掠夺的坚定更甚。
他渴望拥有迟诺。
从始至终,毋庸置疑。
薄寒臣去了迟诺所在的病房,给迟诺换上了新药,是一小瓶盐水。
察觉到身边有人。
迟诺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撩起了惺忪的眼皮,心想薄寒臣一定也挺心力交瘁的,软声说:“你要不在陪护床上趟一会儿,我这一会儿就滴完了。”
迟诺的嘴唇色泽嫣红。
唇形漂亮极了,是娇艳欲滴的樱桃色,小小的唇珠圆圆翘翘的,很适合接吻时舔咬,将他要哭。
薄寒臣微凉的指腹揉了上去,这张嘴唇果然像是花瓣一样娇嫩。
迟诺疑惑:“?”
薄寒臣:“今天医生又和我说了不少,似乎是在责怪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让妻子饱受求偶激素的折磨,自己却不管不顾。”
粗粝的指腹摩擦唤醒了迟诺更深层次的渴望。
他这具身体现在是经不起逗弄的。
迟诺眼尾瞬间晕出了一片稠丽难耐的艳红色,呼吸有些轻了,别了一下脸,不再让薄寒臣揉弄他的唇瓣,轻声说:“抱歉。”
薄寒臣:“你是要摘除孕囊,还是用别的方式调和体内紊乱的内分泌系统?”
肯定是摘了。
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摘不了。
如果他真的现在去预约手术摘除的话,肯定有二到三个月无法工作,他刚签进《权臣》剧组,剧组一旦开机每天的流水都是真金白银,拖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巨额开销。
况且这个项目已经宣出去了,他恋综一结束就要进组了。
不过迟诺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别的方式吗?”
薄寒臣看着迟诺漂亮的脸蛋,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深,粗粝的手指再度摩挲起来他的唇,将迟诺圆翘的小下巴抬起,一字一句认真说:“定期和我做愛。”
做?
做愛?????
薄寒臣,你没事吧????
“你也不小了,也该尝尝这方面的甜头了。之前是我这个做丈夫的迂腐,没有给到你高质量的夫妻生活体验,以后我会逐步改善。让你对我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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