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叫妈妈哦 第103章

作者:卿云艾艾 标签: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娱乐圈 甜文 万人迷 先婚后爱 近代现代

现下梁啸川听他如此说,眉心并未舒展,沉声道:“地址发我,我过……意意,意意?”

掌心一空,月栖意看着对面人。

是那个每节课后都提问的男生。

男生挂了他的电话,笑了下道:“老师,果汁还需要再加吗?”

月栖意忽然发觉,只是打电话这两分钟内,包厢里安静了许多。

他环顾四周,连同今日的寿星在内,学生们三三两两歪在沙发里。

一大半已然沉睡,余下的也只是半睁着眼,嘴里叽里咕噜呓语着,显然离入睡不远。

月栖意眨了下眼,语速已经明显变慢,轻声道:“手机还给我。”

男生自然不会还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展臂抱起他。

月栖意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想过反抗——从体型来看,即便他没喝那杯有问题的果汁,体力上也绝不会是这个男生的对手。

对方没抱他出去,而是将他放进沙发夹角,继而一个个拎起四下渐渐睡成死猪的同学们并归拢到沙发两端,清出足够两人说私密话的空间。

按常理来说,月栖意本该是第一个昏过去的。

可这些学生都呼呼大睡,月栖意却还保留一丝清醒,只是无力挣扎或起身。

只能说明,这个男生特意给他减少了药量。

月栖意手按着沙发皮面,缓缓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男生一愣,旋即凑近他,眼神牢牢将他笼罩,道:“老师,我叫yuè wén jiāng。”

月栖意:“谁?”

他几乎以为自己不清醒故而听错了。

可对方又重复了一遍。

月栖意:“……”

他抿了抿唇瓣,确认道:“是哪三个字?”

男生眼神暗了暗,低声道:“妈妈,我的名字不是跟你那个完全孩子一样的,我是「跨越」的「越」,「疆土」的「疆」。”

听见他的称呼,月栖意:“……”

他迟疑道:“这是你本来的名字,还是……”

“是我改的,妈妈,是我看完《大小富翁》之后改的……”他眼神越发炙热,道,“但「妈妈」是我看完《梦生河》之后就开始叫的,我没学月闻江。”

月栖意:“……”

他头好痛。

原本只是肢体无力,但听越闻疆这一声一声「妈妈」再加上他的表现,月栖意太阳穴猛跳,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与此同时,有不寻常的热度自他腹间升起,月栖意闭了闭眼,心知越闻疆或许还掺了点别的东西。

越闻疆手搭上他襟口,指腹已经触及第一颗纽扣。

包厢内灯影昏昏,映得月栖意瞳仁水光潋滟,仿若雨后无边春色。

他勉力抬眼,乌润的睫毛湿漉漉的,好似蒙了层轻雾,随着呼吸韵律缓缓颤动。

即使身处当下这种情形,他也并无愤怒或恐惧。

相反,他眼神越发柔和,仿佛无论对他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都会温柔地体谅接纳。

月栖意轻声道:“闻疆。”

言罢他停了停,缓一下这个同音的称呼对自己造成的心理冲击,嗓音因脱力及药效而显出惑人的柔媚:“你不要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好吗?”

这是越闻疆十年来无数次梦到过的场景,月栖意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与他紧密相贴,唇色红到靡艳,软着身子温柔地接纳他。

他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几乎不敢相信美梦居然可以成真,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喃喃道:“好……我都听你的……”

月栖意循循善诱:“周围有这么多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醒,我们去别的地方,隔……隔壁就有……”

这另一种药效比他预料得还要烈,月栖意几乎说不下去。

眼前越闻疆的脸早已模糊成一片虚影,他甚至不晓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是否是自己想说的。

他咽下马上要溢出唇瓣的沈隐,艰难道:“就……有空的包厢,好吗,闻疆?”

越闻疆驯服道:“好……”

然而他满口答应,却并未有丝毫挪地方的举动。

他甚至愈发逼近月栖意,脸贴在月栖意柔白颈侧,着魔一样猛嗅,喉口发出粗重古怪的「嗬嗬」声。

月栖意想再说些什么,可一张唇便泄出声类似哭泣的音节,飘飘悠悠送进越闻疆耳中。

生理性泪水也随之落下,月栖意敌不过药力侵袭,眼尾颊边潮红一片,好似揉碎了的蔷薇花瓣,唇瓣无力合拢,齿关虚弱地松开,隐见一截湿红舌尖。

越闻疆视线愈加灼热,抬手便要抚他脸颊。

“啪!!”

可下一瞬清脆的碎裂声炸响,越闻疆身体霎时僵住,鲜血自头顶急遽淌下。

梁啸川单手拎起他,如同拎起一块腐肉,猛地将他掼在地上。

手中啤酒瓶断口参差不齐但锋利至极,梁啸川面容狠厉,片刻未曾迟疑便往下捅。

“卧槽!!”

成登岭一进来便眼前一黑——包厢在四楼,梁啸川直接走的楼梯,这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跑上来比他们等电梯还快。

这要是扎下去,可就得铁窗泪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与几个最强壮的保镖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梁啸川架开。

余下几个保镖立刻将越闻疆抬起来,送到门口,远离梁啸川的攻击范围。

成登岭几人这才松手。

梁啸川呼吸急促,手里的半截酒瓶坠地。

保镖将外套递到梁啸川手里,梁啸川适才戾气横生,此时却分外小心翼翼,展开外套将月栖意裹起来护在自己怀里。

成登岭作为医生自然想上前察看月栖意的状况,可他才向前一步,梁啸川眼神便立刻扫过来。

成登岭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定了定神,也能理解。

月栖意现下这情状,纽扣开了一颗,第二颗也有点要开不开的,仰着修长细颈如同天鹅,泛红却一路蔓延到锁骨,如同酩酊大醉。

他显然已不清醒,双眸半阖,眼尾湿淋淋淌着泪,颊边晕着桃花似的粉,呼吸细细地打着颤。

莫说成登岭,普通人也大致猜得到他这是怎么了。

成登岭自觉坦荡,却也莫名不敢多看。

他只得狼狈别开目光,暗骂越闻疆自寻死路。

他不敢再朝月栖意看,视线逡巡之间转至门口。

“卧槽!!”

众人视线都在包厢内月栖意这边,成登岭第一个发现月闻江不知何时出现在包厢门口,手里拿着不晓得哪来的又一半截酒瓶,正要往越闻疆颈间招呼。

虽说他这年龄不用负刑事责任……也不行啊!

成登岭这一嗓子惊醒了保镖们,几人又火急火燎把这小狼崽子拎起来。

成登岭往月闻江跟前一站,挡住他看向月栖意的目光,警告道:“少儿不宜懂不懂,臭小子不能看啊。”

月闻江紧攥着啤酒瓶颈,缓缓道:“这个人敢害我妈妈,我要他死。”

成登岭:“……”

他百思不得其解,月栖意这么水一样的人,到底怎么吸引来这些刺儿头的?

梁啸川抱着月栖意,低声道:“意意?听得见哥说话吗?”

月栖意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下一秒药性又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吃力地呼吸了下压住沈隐,指尖攥紧梁啸川胸口衣物。

梁啸川目光一紧,按住他后脑勺、让他面颊贴住自己肩头,望向面如土色的会馆负责人。

后者会意,立即伸手指引道:“楼上有空房间,跟我来吧。”

短短一段路,月栖意眼泪流得越发厉害,梁啸川要疾走便难免颠簸,每次起伏都令他战栗。

房门一关,梁啸川的吻便压下来,月栖意站不住他便一直托抱着,手扣着月栖意后脑勺压向自己,吻得难舍难分。

月栖意被他困死在臂膀与躯干之间,分明自己才是受药效影响从而需索的那个,可梁啸川却跟中了十倍百倍的药量一般……

月栖意根本换不上气,每个腔窍都被填满撑开,水当当一汪艳红靡丽。

昏昏沉沉间,他总觉得方才他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出现在此处很不寻常的人。

可究竟是谁呢……

可这念头仅是一闪而过,月栖意无暇细思,飘摇着沉入席卷而来的山洪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十年之后的标题会叫日常(2)嗷!

第74章 日常(2)

“江哥,你妈妈今天真来啊?”

月闻江起跳投篮,睨着对方道:“你老打听我妈妈干什么?”

季修同摸摸鼻子,似是而非道:“大明星谁不好奇啊。”

月闻江看了眼手表,起身朝外走。

季修同不解道:“干嘛去啊?”

月闻江步伐不减,匆匆道:“去接我妈妈。”

季修同也看了看时间,如堕五里雾中,喊道:“九点开始,现在还不到七点你……江哥?江哥?”

月闻江上了十二年学,好巧不巧每当他学校有什么活动时,月栖意总是在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