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念央
躯体拍打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急,淡淡的铁锈味道在偌大的房间内蔓延。鲜红的血或从腿根滑下,或随着两个男人毫不留情的进入溅落到床单上,落到与之交缠的躯体上。
鲜血的红色果然是最美的颜色。
才一个小时不到,下半身就已经没有了知觉。
但夏童嘴角仍然带着笑,已经疼得散乱的瞳孔中唯有恨意。
再不掩饰的,被压抑的,被逼迫的,浓浓的恨。
下意识的,裴慕离的腰动得更快,力道更狠。
于是那双黝黑的双眸再维持不了清醒,坠入黑暗。即便是这样,嘴角也翘着。
像是在宣示他的胜利。
在惨败的现实下,他谨以安慰的胜利。
即使伤害不了敌人,也能扎入敌人心脏的胜利。
“夏童……为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用几近泣音的声音问道,肩背的皮肤,被一张满是湿意的脸贴住,箍着他腰的强壮手臂一直在用力,几乎要将他拦腰折断。
为什么?
竟然还有脸去说这种受害者的话。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
早就该回去的。
扫墓
醒来时身上很清爽,下半身一开始倒没什么知觉,但一动,痛觉就全上来了。
也没觉得太难忍受,大概是习惯了。
夏童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然后才抬头去看从一醒来就跟X线一样投注到身上的两道视线的主人。
裴慕离与杜砚都是两眼血丝密布,神情阴晦,浑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这是想吓他呢还是想吓他呢。
夏童又笑,尽量不牵扯到身下的伤口,小心撑着身体坐起来,“两位这是在专等我醒来?我要不要深感荣幸呢?”
两人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虽然仍以为在公司内安插内鬼的人势力很强,但从夏童自乱阵脚报信给沈青瓷,以至于让他们疑心,从而查找到的那女佣的口供来看,夏童绝对是内鬼之一,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个现实太突兀,如果不是已经有了证据,两人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一直被他们掌握在手的夏童,这个被他们困在网中没有一丝还手余地的夏童,竟然瞒着他们背地里做了那么多。
前天看着那女佣的口供,看着夏童这些年来被他们忽视,现在一点一滴变成文字写在纸上的那些可疑行为,压抑了几天,被背叛的怒火疯狂燃烧起来,在看到床上安睡的人时彻底爆发。
不是没被背叛过,只是从没有哪个人的背叛能让他们失去理智。
“夏童,你做过什么,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杜砚开口,声音低沉,语气漠然,充分表达他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的意思。
夏童没醒之前他就一直在想,夏童的性子太倔,他在想,该怎么让夏童将一切和盘托出,想事后该怎么惩罚他,最主要的……是该怎么保全他。
只有交代一切才能减少家族的怒火,才有在家里长辈誓杀的决定下活下来的可能。
但现在夏童的姿态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明显一副不配合的摸样。
“好啊,你们想要从哪里先开始听?”
本以为要用点手段,没想,夏童却答应得这么轻易。两人同时看着床上正微笑的人。
夏童又道,“不过这是有条件的。”
看着他,裴慕离吐出一个字,“说。”
杜砚突然插言,“别想说什么放了你,不可能。”
夏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好歹我也当你们的充气娃娃当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你也应该知道我没有笨到这种地步吧。不过是想单独给我妈扫个墓,顺便在圣诞节那天跟着你们公司的员工出去放放风而已。”
裴杜二家公司会在圣诞一起组织员工出海游玩这不是什么秘密,夏童会知道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两人同时探究地看着夏童。
“夏童,别耍花样。”杜砚沉声道,“你逃不掉,只有乖乖配合,才会有活路。”不然,连他们都救不了他。
两人的目光太凌厉,夏童收起笑,“相信我,有些东西,如果我不说,你们再怎么着都得不到。我也就这么两个要求,你们答不答应吧。”
……
被批准可以去扫墓的日子是两天后,身下两处都有撕裂伤,但这么几天下来也好了许多,并不影响走路,但当夏童执意不坐车,说要走着去扫墓时,裴慕离与杜砚的脸还是黑了大半。
“上车,别让我说第二次。”裴慕离冷着脸看着即使包了几层衣服,也仍没多少分量的夏童。
夏童只低头站着,退后一步表明自己的决心。
“夏童你他妈是脑子进水是吧,你还真以为你做的事是小事,不会有人动你是不是?你他妈要再死犟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杜砚火了,一把将车门甩上。
虽然裴慕离与杜砚,还有杜衍之都强势要保住夏童,而且保证会让夏童说出所有,但裴老爷子与杜父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明确表态,一些眼力好,又在这次事件中损失众多的股东虽然不会明着反驳这两个公司的下任继承人,但一些暗地里的小动作还是不少的。
逼供,怀柔比不上刑打。现在掌握权利的那两个老的都已经默认他们的行为了,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逼出来的第一手资料自然是最好的。
这种情况下裴慕离与杜砚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但夏童却偏偏不知好歹。
即使以前他们过分了,那天晚上失控伤了他,但现在他们已经在挽回了,可夏童仍然这副要死不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摸样,杜砚的火气又怎么可能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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