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废物恹恹
做这件事时,他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人类靠许愿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难道他许愿明年拿到stf名额,他就能拿到吗?
他笑了笑,不打算许愿就睁开了眼。
只是一睁眼,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都看着他,每个人都表情各不相同,却传达着同一个信号。
像一种奇怪的脑电波,改变了乔柯的思维。
万一呢,他想,平时人们都忌讳诅咒自己,就是怕一语成谶,那许愿也算这种预言吧?
它一定是有种魔力,能够实现的吧?
乔柯再次闭上眼,许愿。
只是这一次,愿望不再是那个执着很久的目标。
“该开灯了吧,我这鱼刺都看不见了!”苏良切着蛋糕,催促江亭晏去把灯打开。
旻延起身去按,灯没亮。
服务员拿着手电筒从外面跑进来:“不好意思,停电了!”
江亭晏:我就说怎么比计划的时间早了,害得他叫乔柯擦个嘴都来不及。
这里停电的次数应该不少,服务员很快点来好几根蜡烛,倒也能用,火锅是用气罐点燃的,不碍事。
房间里亮起来,再做小动作,影子都得把人出卖。
江亭晏凑近对乔柯说:“真可惜,刚才应该亲你一下的。”
乔柯吐刺的动作一顿,手都抖了一下。
那刚才亲他的是哪个?!
四个人吃到十点钟才走出店门,外面早黑漆漆一片了,连出租车也打不到。
江亭晏和苏良又喝了点酒,乔柯不会开车。
最终旻延坐到了驾驶室,苏良如愿以偿坐上了副驾驶位置,乔柯让江亭晏躺在腿上,将就着坐回去。
江亭晏翻身,仰视着头顶的星空,说话时透着淡淡的酒气。
“星星好亮哦。”
“是不是飞机啊?”他怀疑转头问乔柯。
“不是,”乔柯手指摩挲过他发烫的脸颊,“你头顶是真正的星空。”
苏良坐在副驾驶,一直在哭。
“别哭了。”旻延说。
“我就要哭,”苏良一边说,一边用小杯子从碎了一半的玻璃残骸里舀酸梅汤喝,“我夏天的第一坛子酸梅汤,都怪江亭晏喝多了,给我打碎了,老板都说这是最后一坛子了!”
“茅台打碎都没见你心疼,一坛子酸梅汤有什么好哭的,”旻延看了他一眼,“手电打好,照着路,一会儿撞了。”
苏良拿手电照着路,还不信邪地一次一次从残骸里舀酸梅汤。
后箱。
乔柯握着江亭晏的手放在脸颊边蹭了蹭。
“我喜欢你。”
江亭晏一下睁大了眼,整个人坐起来。
他盯着乔柯,两颊泛红,眯着眼问:“我叫什么名字?”
“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门捷列夫。”
江亭晏:?
“逗你的,”乔柯笑着亲了亲江亭晏的指尖,“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我男朋友,江亭晏。”
江亭晏重新躺了下去,背对着乔柯,给江婉月发消息。
【cocoa】:【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门捷列夫是哪个学院的?】
【哈哈我还能学】:【o_O】
【哈哈我还能学】:【应该属于化院。】
的祖宗吧。
江亭晏发出两声冷笑。
我就知道一定是化院的。
之前那些人,什么波义耳,拉瓦锡,道尔顿,全是化院的。
真是渣男。
红路灯下两辆车堵在车道上没动,隐约见路灯下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我靠,前面是在打架吗?”苏良放下杯子。
“好像是,我们绕路吧。”旻延皱了皱眉,打算从另一条路过。
“我们必须上去帮忙啊,二十岁,该出头了!”苏良在旻延停车等红绿灯时就跳下车,跌跌撞撞往那边跑。
要不说他们两个能是发小呢。
乔柯一扭头,江亭晏也跳下车跟上苏良了。
苏良:“你们在干嘛!”
搏斗的两个人都是重量级彪形大汉,正扭打着,听苏良说话时都停下手。
“小子,你想出头啊?”
江亭晏跑过来:“该出头了!”
大汉欲动手。
乔柯急忙上前:“他们的意思是…他们俩才二十出头,大哥,他俩脑子不行,是弱智。”
江亭晏不满道:“你说谁是弱智呢,你才是弱智。”
苏良:“就是,你…”他还没说完,被旻延拉到身边,拖着胳膊就往三轮走。
“走吧,你喝多了。”乔柯也拉着江亭晏往回走。
走过一段距离,乔柯才回过头,远远见两个大哥又打在一起,路灯下,手法已经不能说是扭打,出拳利落,闪躲迅速,可以称得上自由搏击了。
“这就是街斗。”他忍不住感慨道。
第64章 黄金时代(四)
拥挤的房间里,一管发黄的电灯被禁锢在墙上,暗暗地发着光。
没有对话,但时不时会有男人得意的哼笑声,从带着酒气的嘴唇缝隙里溢出来。
江亭晏耐着性子周旋了快十分钟,最终还是拉下嘴角,撇着眼尾向乔柯,不满地说了一句:“碰都不让碰一下,怎么玩啊?”
乔柯低着头不回话,只是用手指挠着因为酒的后劲而浮红的脸颊。
良哥和旻延还在呢,他不好意思明着来。
“让我碰一下嘛。”江亭晏撒娇一样放低声音,就差要转头去亲亲对方发红的耳朵了。
苏良怒了:“停止!江亭晏,再耍赖,老子今天必揍你。”
苏良见江亭晏打出一张四条,脑子凝固了好半天才缓缓转动起来,立刻咧开嘴,拿过江亭晏那张牌放到自己的二三条后面。
输了一晚上的苏良不禁合掌一拍,喜道:“咦,好,我胡牌了!”
“我不信!”江亭晏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到苏良身后去看他的牌。
他眯着眼凑近,嘴里嘀咕着:“混账东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胡了什么…”
一二三条,四五六条,七八九条,三三三条,八八条。
三顺一刻带一对将。
江亭晏:布豪!
“是清一色!”苏良狂笑着伸手搓乱麻将,“点炮的赶紧给钱,别磨蹭。”
“没意思。”江亭晏瘪瘪嘴,拿起一旁的手机转给苏良六百块钱。
“你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嘴脸啊。”
苏良还想再来一局,旻延开口:“挺晚了。”
旻延不怎么玩麻将,三个人打得又无聊,陪着玩到现在都是脾气好。
确实也是快十二点了。
“少熬夜,”旻延对苏良说,“你本来体测就没怎么及过格。”
茶楼离他们的旅馆不远,旻延是拖着苏良回去的。
“你以后少熬点夜。”旻延说。
“你总给我一种,本来就心力衰竭,体育老师说一千米跑快点,不许走,你一听,为了及格就拼上最后一口气,接着心梗倒在地上,老师怒斥你走就算了还躺下了,过来批评你时发现你已经凉了,送到医院电击,人都烧糊了也救不回来的无力感和肉香。”
苏良望着天上的星星,眼神呆呆的。
旻延:“你反省了吗?”
“我好想吃烤肉串。”
好端端的干嘛提肉香。
别人的生理需求:食色性也。
苏良的生理需求:食。
“…把你送回去,我再去给你买。”
苏良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