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月十三
虎口微微用力,就能看见他嘴唇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掌心下的喉结一动一动的,莫名诱人深入。
林上清盯着他的嘴唇,微张的口腔中,舌头因为窒息而动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下去。
他想起小时候每个冬日,和爷爷一起上山猎兔,早晨昏暗的雪地里,灰色的野兔一窜而过,需要绝对的专注力才能克服雪盲,瞄准同样精明狡猾的兔子,一箭带回家。
“上清哥,疼……”
听见男人难耐的气音,嗯啊两声,喊他名字,林上清才回过神来,慢慢松手。
高梨握住他的手腕,喉结动了一下,“要继续吗?”
林上清抽回手,“不了。”
“我不介意。”高梨说。
“不用。”
刚刚他自己也吓到了,居然会有一种想看到这人究竟会窒息到什么程度。
看那双眼睛变得失焦,里面的光亮黯淡熄灭,听他的声音沙哑、痛苦,感受他的呼吸变缓,停滞。
他想起来高梨手上的伤,如今已经结痂了,皮肤有些粗糙,一看就是经常练拳。
高梨顾涌着贴到他身后,“一点都不疼,都没你打我疼。”
林上清转身,捏了捏他手上的石膏:“我听说骨头长起来的时候会痒,你会吗?”
“骨头是不会痒,但其他……”
“别说荤话,否则我真的会打你。”林上清提前警告他。
高梨眼睛一亮:“那就更要说了!”
“小梨。”
“喔,好吧,不说。”高梨低头认错,扣着他的手,说:“也还好,就是有时候我会经常忘记自己的手不能用了,有点麻烦。”
“听医生说要打三个月的石膏。”林上清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看他每天都这么憋屈,也挺有意思。
“还挺久的,一只手洗澡就不方便。”高梨状似不经意地说,实则疯狂暗示。
林上清轻笑:“看你今天一个人洗就挺好。”
“你都不知道我在里面挣扎了多久,而且石膏都打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那行吧,下次有需要叫我。”
“有其他需要也可以叫你吗?”
“不行。”
“别走嘛……我乖乖的,这总行了,不逗你了,好好睡觉。”
这才安分了一点。
“你抽个时间回家一趟吧,你哥很担心你。”林上清提起这件事。
高梨跟个八爪鱼似的把人缠住,腿都快搭到林上清腰上了,含糊不清:“嗯,知道了。”
这人反应太正常了,倒是让林上清有点疑惑。
“怎么了?”高梨注意到他的表情,
林上清本来没打算说,但被这人盯着看,还是移开视线:“你不吃醋了?”
“你希望我吃醋吗?”高梨反问。
“这……”林上清也答不上来。
高梨摇头:“我不吃醋。”
林上清“嗯”了一声,表情淡了几分。
看见他的神情变化,高梨微微笑了一下,又话锋一转:“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爱你了。”
林上清抬眸,看见他似笑非笑的面庞。
真的会读心术吗,这个人……
高梨拉着他的手,亲了亲指尖,“以前那是以为你对我哥念念不忘,才嫉妒他,现在我知道了,在你心里我比他更重要。”
林上清注视他低头时候的动作,感受着指背上的温柔触觉。
他没有说过,其实他很喜欢高梨这样对他。
轻轻托起他手的动作,低头吻上去,相当典雅虔诚,让人觉得被珍视。
林上清略呼吸了一下,才说:“那你会不珍惜吗?”
高梨抬起头,望进他的眼睛,淡淡笑着:“在担心我知道你爱我后,会没了新鲜感,玩完就走?”
林上清默默移开视线。
他的洞察力有点烦人了,林上清心里打鼓。
“我不会。”高梨给出一个笃定的答案。
林上清低垂的眼睫微动。
“你以为离不开这段关系的只有你吗?为什么会觉得我可以随时抽身呢?”高梨无可奈何地笑着,抬起他的脸,认真地说:“上清哥,我比你想象的要更爱你,勇敢一点。”
林上清缄默许久,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脆弱,还需要高梨反过来安慰他,陪伴他,而他从一开始就对高梨并不信任。
其实这个人内在甚至比自己还要成熟吧,林上清觉得自己虚长了这些岁数。
他微微勾唇,颔首:“好,我会试着勇敢一些。”
高梨晃了晃他的脑袋,一脸的委屈:“我那么爱你,多相信我啊,渣男只是人设,爱你才是生活。”
林上清笑出来:“就你贫。”
“而且新鲜感这种东西,很好找呀,不一定要找别人,我们自己也能找乐子。”高梨说。
“怎么说?”林上清隐隐有预感,他又要说荤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
“比如说,我们可以在生活的小事里找到乐趣,活在当下才是秘诀哦~”高梨古灵精怪地说。
林上清挑眉:“你倒是很有哲理。”
高梨慢慢拿出他偷回来的平板:“就像平时你读推理小说给我听,偶尔也可以读情色小说,换换口味……”
“你怎么还在这儿等着?”林上清哭笑不得。
这人真是图穷匕见,锲而不舍。
看着他的笑容,高梨愣了一下,扔开平板,“其实不读情色小说也可以,我们可以直接实践。”
林上清微微眯眼看着他,“你手受伤了,又忘了?”
“我才没忘呢。”高梨哼了一声,扑过去,低声说:“所以,你主动,好不好?”
林上清故作沉思。
大狗果不其然急了,蹭来蹭去撒娇:“主人,求求你疼我……”
林上清轻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而后翻身,把人按在床上:“也行。”
看着坐在身上的人,高梨瞳孔都收缩了一下,丝毫不掩饰被勾引到唤起的欲望。
夜很长,好在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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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误解还是声明一下最后这段不是反攻哦
第86章 西装下,被镣铐禁锢
高梨是凌晨接到电话的。
盛荆盛理掌握了林方海的动向,他在取保候审期间跑了,目前定位显示车子在本市和隔壁市的边界处往东南方向行驶。
“那里不是林区吗?”高梨不明白他去那儿干什么。
盛理看着地图,皱眉:“这片林区有条山脊,一直延伸到东南边境。”
高梨:“他想偷渡?”
盛理颔首:“有可能。”
盛荆疑惑:“不应该啊,林方海为什么怕成这样?难不成他犯的事儿比我们找出来的还多?”
盛理问:“梨哥,要联系警方吗?”
高梨制止:“不行,现在他还没出境,还在取保候审,跟警察说也没用,会被他混过去。”
“那怎么办?”
高梨沉思,忽然,脑子里窜过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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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上清醒来时还早,外面泛着鱼肚白,他却睡意全无。
习惯性摸了一下床的另一边,却摸空了,床铺凉凉的,人起来有一会儿了。
林上清起身,高梨果然已经不在卧室。
什么时候起来的,他竟然都不知道。
在纽约的时候也是,酒店的床很高,也很软,明明另一边有点动静都会被感受到,但林上清睡得很沉,高梨起床他都没有知觉。
林上清怀疑他是不是又给自己下药。
高梨说没有。
林上清再三逼问。
高梨才说,有一点点,为了让你睡个好觉。
回国之后林上清就让他不要再做这种事,高梨答应了,并且在他睡前三小时内远离他的食物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