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伺候 第41章

作者:良月十三 标签: 白月光 HE 强强 年下 近代现代

“哎呀,林董育儿有道,真该让我家那个总惯着小孩的人听听。”

林方海意味深长:“我谈不上育儿有道,但比起没孩子的人,那还算是了解一点的。”

指桑骂槐,林上清厌恶地移开视线。

突然,楼上发出一声闷响,是人摔到地面的声音。

张巧琳猛一回头,眼中担忧,却又下意识看丈夫的脸色。

林方海漫不经心点了根烟,“每个人都会摔倒,不要给他太多反应,否则会养成撒娇的恶习。”

张巧琳涂着漂亮鲜艳指甲油的手缓缓攥紧,没有再说什么了。

“真他妈受不了。”薛景誉插着口袋,嗤笑一声,“一群哈巴狗!”

说完,率先甩手离开。

林上清扫视了一眼围在林方海身边的众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虽然都对林方海有胆怯和畏惧,但也有扭曲的憧憬和崇拜。

这些人不少是曾与爷爷林端诚共事过,现在林家看着就要易主,自然是来巴结最被赋予众望的继承人林方海。

林上清看不惯这种事,但他并无力改变。

看了一眼僵直不敢说话的嫂子,林上清心里升起悲凉,转身,离开了充满隐性暴力的宴厅。

楼上最西边,是侄子的房间,此刻亮着微弱的夜灯。

林上清站在露台上抽烟,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薛景誉从夜色中走回来,手里夹着烟,嘴里骂骂咧咧的:“操,老子的车被他们拿走了……”

“嗯?”林上清没明白。

薛景誉指着庄园大门,狠狠地骂:“林方海那个贱货,把我们的车都送去保养了,我们现在根本下不了山,走下去得两个多小时。”

林上清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说:“高中有一次过年,林方海为了把我们留在他家,弄破了我们的车胎,舟舟的父母差点出意外撞死。”

薛景誉抓了抓头发:“那怎么办?我想现在就走,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氛围了。”

林上清摇摇头:“看林方海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

薛景誉暗骂两声,开始打电话摇人,但他的朋友都在外市,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

林上清心里还在想着侄子,抽完一根烟,说:“我上去看看嘉嘉。”

薛景誉:“那你可得小心点,别被林方海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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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今夜,任何都不再重要

轻轻的敲门声回荡在夜里。

床上的人瑟缩了一下,而后裹紧被子,空洞洞的眼神望着窗外月色。

“嘉嘉,是我。”

林上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低缓温柔。

认出是他,林嘉的眼神才有了一点焦点,回头看着紧闭的卧室门。

林上清在门外问:“你睡了吗?我可不可以进来?”

林嘉垂眼,攥紧被子,好一会儿,才赤着脚踩到地板上,轻轻走过去,给他开了门。

林上清本来等得都有点心焦了,看见门打开,低头一看,小孩儿正站在门后面,看着他。

“放心,就我一个人,你爸没来。”林上清说。

林嘉没什么反应,只是又更拉开了一点门,把他放进去。

见他没穿鞋,林上清赶紧把人抱起来,放回了床上。

一盏小夜灯,若有若无的光,但林嘉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望着窗外亮堂堂的月色。

“你爸过来了吗?”林上清问。

林嘉摇摇头。

“妈妈呢?”

又摇摇头。

“还冷吗?要不要帮你把空调打开?”

还是摇头。

林上清坐在他床边,见他一直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替他掖了掖被子,“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来看看,那你先休息。”

说完,正要起身,袖子被抓住。

林上清微怔,回头一看,小孩儿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勾住他的袖子,抓着不放。

“怎么了?”林上清低声问。

林嘉抿了抿唇,脸上没什么表情,小声说:“叔叔……我不想被丢进湖里。”

林上清讶然:“谁要把你丢进湖里?”

“爸爸。”

林上清错愕:“怎么会?”

“他说如果我不听话,他会把我和妈妈都装进行李箱里,然后扔到湖里去。”

顿时,震怒席卷了整个身体,林上清手臂肌肉暴起,握成拳头抵在床上。

林上清用力深呼吸了两下,才说:“不会的,他没有资格这么做,也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这么做。”

“他会。”林嘉机械地说,“他上次说会把我从楼上扔下去,他就扔了。”

“他真的扔了?!”林上清难以置信。

林嘉沉默片刻,摇头:“他只是把我吊在栏杆外面。”

“我替你报警。”林上清握住他的手,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愤怒。

林嘉摇头:“不要跟警察叔叔说。”

“为什么?”

“警察叔叔来之后,爸爸就一直笑着,他们走了,爸爸就会把我关进后备箱里……”

林上清什么都明白了。

家务事没人管。况且林方海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想到是个背地里虐待妻儿的混蛋。

林嘉慢慢松开他的手,眼神动了动:“叔叔,我睡不着。”

林上清俯身,揉揉他的脑袋,“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谢谢叔叔。”林嘉说。

林上清看着小孩瘦弱的脸庞,睡颜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漠然和麻木,好像早就认命地接受了这一切。

他记得上次见到侄子,是在奶奶的葬礼上,林嘉4岁,活泼开朗,热情好问,抱着他的腿,好奇地问他是谁,趴在他怀里看他的手机,扒拉他的手机,要他陪自己玩。

五年过去,物是人非。

林上清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林嘉睡着,林上清才离开了他的卧室。

走到二楼阳台,林上清从冰桶里抽了一瓶酒出来,打开,边喝边跟律师朋友打电话,咨询关于抚养权的问题。

“这事儿还挺难办的,一般家事庭很少判离婚和剥夺抚养权,而且你又是个外人,说难听点,于情于理都不该你插手这件事。”

“我以为虐待儿童会是公诉案。”

“只能说很难操作,一般是自诉。”

林上清:“家暴、虐待幼童,这些不能作为剥夺监护人权利的依据吗?”

律师朋友苦笑了一下:“上清,你应该明白,成年人之间的家暴,尚且很难判定,更何况是小孩子?虐待儿童先不说证据难以取得,就算是取得了,怎么判也还是另一说,没死之前,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者以你大哥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孩子不一定会判给你嫂子,到时候都白搭。”

说完,律师朋友沉默了一下,而后说:“只是家暴而已。”

一句话,让林上清看清丑陋的事实。

律师并非是嘲讽或者是冷眼相待,只是说出了事实罢了。

只是家暴而已。比起放暴力者出去祸害社会,还是将暴力圈在家庭之中,用两个人的安全去换取更广泛的稳定,是最划算的。

向来如此。

挂断电话,林上清靠着栏杆抽烟,眉头越拧越紧,掐得烟卷都稀碎。

“那么好的烟,可惜了。”薛景誉从楼梯口走过来。

“这么晚了,你也没有休息吗?”林上清问。

薛景誉笑了:“我也做噩梦了,你要不要也哄我睡?”

这说话的语气让林上清想起某人来。

薛景誉很快就换了口风:“开个玩笑,别介意。”

林上清摇头:“没事。”

“他们把我安排在了西侧的阁楼,这就是林家的待客之道?”薛景誉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林上清倒没觉得被冒犯,反正他在林家也没有归属感:“你住不惯的话,我帮你换一间。”

“算了,也无所谓。”薛景誉耸耸肩:“我刚刚去看了老爷子,没办法,我爸的任务,我一回国他就催着我来给你爷爷上供呢。老爷子也休息了,看上去身体不大行。”

“嗯,去年年底就开始了,一天不如一天。”林上清说着,语气里也满是惋惜和同情。

“你父母呢?”薛景誉问。

“父亲常年在国外,不知道现在到哪了,可能是中非,也可能是南美。”林上清抽了口烟,而后掐掉:“母亲在精神病院。”

薛景誉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似乎不愿意多谈家里的事,就没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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