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_mark
泉冶以前混迹各种场所,见多了这种下作手法,只是在一本正经的茶楼里见到还是头一次,有点新鲜,他无奈的替里面喝到加料茶的人脑补后面的剧情。
正准备就此离开,耳边冷不丁的听见喝茶人的笑声,泉冶愣了愣,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的竖起来,所有的血都涌上大脑,顾不得周遭的环境,他上前两步,单手抵住那个即将要关闭的门。
铺面而来的酒气和烟味瞬间涌入泉冶的鼻腔,安宜小脸红扑扑的靠在墙壁上,他原本是靠在身边人的怀里傻笑,瞧见那人进来,猛然起身,眼底的笑意全无,冷的像是海底的冰川打量着怒目而视的泉冶。
泉冶深吸口气打量着包厢里的人,又看向安宜道:“同学聚会?怎么不接电话?”
安宜装模作样的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抬眼道:“没看见。”
泉冶看着桌上那杯茶水,又看了看安宜身边那个眼神躲闪的黄毛,故事的全貌他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
“我先送你回家吧。”泉冶上前一步拉起安宜,面儿上仍维持着常态道:“安宜,你这是喝了多少,想来茶楼醒酒是么,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包厢里的人轻声讨论起来,黄毛起身拦了下,皱眉道:“安宜,这人谁啊……”
安宜甩开泉冶的胳膊走向门外,冷言道:“一傻-逼路人。”
包厢里的人安静片刻,而后瞬间哄笑起来。
泉冶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额角,面不改色的拿起桌上那杯加了料的茶水扬在了黄毛脸上,茶水的温度适宜,并不会带来什么灼热,黄毛双目瞪圆,正要开口骂街,泉冶大力扣住对方的颈后,死死的将人压在玻璃桌上,他用毛巾包住那个茶杯放在桌上,而后单手握紧黄毛的手腕,用对方的掌心砸碎。
泉冶抖开那条沾了陶瓷碎片的毛巾,漠然的看向黄毛道:“我以前让人跪过碎玻璃,听说陶瓷的材质比玻璃软,下次见面用你试试,咱们实践一次,看看听说的到底真不真……”
离开之前,泉冶还礼貌的和大家说了句‘再见’。
安宜其实没有走远,泉冶没费什么力就在洗手间里找到了人。
似乎早就想到泉冶会找来,安宜扭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中的人道:“泉冶,你离我远点行不行,你算老几啊一直管着我……”
泉冶说话,从边上扯了点纸巾扔给安宜,示意他擦擦脸上的水珠。
后者骂了句脏话,上前一步用冰凉的手掌拍了拍泉冶的脸道:“我们只是有点血缘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我大哥了,我不止一次的和你说过,你一靠近我,我就觉得恶心,你这种变态,还是离我远点吧。”
泉冶习以为常的抓抓脸,他早就习惯了安宜的用词习惯。
“安宜,我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并且这辈子也改变不了,这点不用你提醒我。”泉冶怒道:“但是刚刚你靠在那个黄毛怀里算怎么回事儿,你-他-妈是看不出来那孙子对你不怀好意,还是故意忽略他在你茶里加了料?”
安宜愣了几秒,突然转身双手拄在洗手台前大笑起来。
“今天这个聚会是为了给徐老师庆祝生日,你说的那个黄毛是他以前学校的学生,我靠在他怀里是因为我们刚刚在合影,至于茶,那些你看到的粉末是感冒冲剂……”安宜好笑的看着泉冶评价道:“你看,我果然没有说错,人脏,看什么都是脏的。泉冶,离我远点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我希望我们再见面,是在你的葬礼上。”
泉冶平静的看着安宜离开,靠在墙边,对着镜子点了支烟,而后看向洗手间最里侧的小门,白眼道:“你在里面听了这么久,不怕把自己憋死?”
尤屹若无其事的从里面走出来,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
他其实没想探听人家隐私的,可是既然听到了,那就得听完,索性一直闷在里面不出声。
尤屹点评道:“我没想到你们兄弟俩的关系比我们家的还可怕。”
尤屹这次没戴眼镜,天生浅淡的发色和他漂亮的眼睛极为相配,穿着身得体的西装,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禁欲的味道。
泉冶抖了抖烟灰道:“你电话里说我弟要被人灌酒,我才来的,谁知道居然是这样。”
尤屹笑笑:“我以为你抓到重点了……”
泉冶抬眼问了句:“什么?”
尤屹摇摇头,没想再说下去,而是道:“为什么和你弟弟关系这么差,是你妈抢了他爸,还是他爸抢了你妈?”
泉冶露出一副‘你真敢想’的样子看着尤屹道:“我们两个是亲兄弟……”
“那你俩长得可真不像。”尤屹中肯的评价道:“你弟长得比你高,但你比他惹眼。”
泉冶打开水龙头冲散洗手池内的烟灰:“十二岁那年变态邻居灌我酒,差点被猥?-亵,安宜很不幸的看到了全程……”
尤屹怔住,他本以为这是什么陈年八卦,随口问问想着能调侃一番,不知所措的看着身边抽烟的人,尤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泉冶看着尤屹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又没得逞,再者说都他妈快二十年前的事儿了,收起您那点同情心吧。”
尤屹皱眉道:“但你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他……”
“哦,我天生就喜欢男人,那个年纪碰见这种事也根本不敢告诉父母,所以安宜以为我那时候是自愿的。”泉冶干笑两声拍了拍尤屹的肩膀:“这么多年我也懒得和他解释,随他去吧,况且……”
况且要是真解释了,无疑还要回忆一次那段经历,泉冶想,还不如一辈子闭口不谈,假装从未发生过。
后来,在一个小屁孩帮助下,那个恋童人渣身败名裂,在监狱里挨揍,日子过得不舒服,不过,细算算日子,那个人渣应该早就出狱了。
可惜那个小屁孩虽然聪明,记忆力却太差,这么多年,他也没想起来。
泉冶想,想不起来就算了,毕竟都是些小事,不用在意。
泉冶有些疲累的走到茶楼的大门口,他看向三层那间人头攒动的包厢里,低头拨通了庄杨的电话。
庄杨的聚会已经接近尾声,何序已经醉的不成样子,靠在周然怀里撒酒疯,付涵还算清醒的,摇摇晃晃的走去前台结账。
唯一清醒的庄杨走向饭馆门外接起了泉冶的电话。
“……庄杨”
“怎么?”
“哦,没事。”明知对方看不见,泉冶还是蹲在地上撑起一个笑脸道:“你现在有空吗,我刚刚碰见安宜了,他在和朋友聚会,喝多了,我这边有事抽不开身,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接一下他,这么晚了,他跟朋友又玩疯了,我怕他回宿舍不安全。”
庄杨嗯了声道:“他人在哪儿,我也喝了点酒,不过可以叫个代驾过去。”
“开发区,高岸茶楼三层,具体地址我发给你。”泉冶琢磨一会,不放心的又嘱咐道:“庄杨你可别趁人之危啊。”
庄杨倒是没有像往常似得反驳,无奈的笑笑道:“那你呢。”
泉冶一愣:“什么?”
“我听你声音也不对,你喝了多少。”庄杨笑道:“你在哪儿?”
作者有话说:
感觉入v之后榜单并没有什么变化,【扶额苦笑,我果然是个菜b
第38章 (下)
喝酒?谁?我可没喝酒。
泉冶没有回答庄杨的话,而是挂掉了电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感觉好像一旦回应了庄杨的话,就会发生什么似得。
有些懊恼的搓着头,泉冶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安宜了,这孩子怎么总是蹬鼻子上脸,以后要是真工作独立了,这种脾气秉性会吃亏,后来转念想想,他好像只对自己这样,也谈不上吃亏,嫉恶如仇,也是个好家风。
泉冶本想起来去找个饭馆吃点东西,没成想蹲的太久,小腿发麻,一屁|股坐在地上,骂了句脏话,手腕撑地站起身,一回头发现方诚刚好从高岸茶楼里走出来。
他右手那个精美的礼品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三十二寸行李箱。
泉冶回车里想跟上他,眼睛冷不丁的被前面驶来车的远光灯晃了眼睛,这车的主人十分没有公德心,在非机动车道上开车不说,还开远光灯。
泉冶骂骂咧咧的起身,正想行使正义,低头看着对面副驾驶位上的人有点眼熟。
他没想到庄杨来的这么快,泉冶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才过了不到十五分钟。
庄杨的让代驾停好车,自己从车上下来,很自然的拉开泉冶的车坐上去。
泉冶努努嘴,指着那个正准备下车的代价小哥点评道:“……庄杨,你该不会找了个赛车手当代驾吧?”
“……”庄杨无语道:“我就在不远的地方聚餐,挺近的。”
泉冶哦了声,眼看代驾小哥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突然反应过来道:“你怎么让代驾走了,他走了谁送我弟啊?”
庄杨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头看向车外不远处的方诚道:“这就是你说的‘有事抽不开身’?”
泉冶眨巴眨巴眼睛:“你知道他?”
庄杨点点头:“环岛有名的律师,也是宋明两次大案的辩护律师,所以你是怀疑这个大状是十八公给宋明找来的?”
泉冶有些尴尬的抓抓脸,庄杨脑子聪明,每次都能将自己的心里活动一眼看穿。
方诚那边正吃力的将笨重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玛莎拉蒂的后备箱宽敞到能装得下两辆轮椅,可泉冶看得出来,方诚塞的并不轻松,换言之,他的车里还有别的大件物品。
“庄杨,你说要是他这个行李箱都塞满现金,能装多少?”泉冶皱眉道:“一百万,五百万,还是一千万?”
泉冶算得上是家财万贯,花钱大手大脚,对自己从不吝啬,喜欢享乐,能买的起六位数的床垫,绝不睡五位数的,可是他对钱的数量却没什么概念。
庄杨明白,泉冶其实根本就不在意钱。
“一张崭新的百元人民币的重量是1.15克,一百万大概有11.5公斤,也就是23斤。”庄杨道:“一个普通二十八寸的行李箱的承重大概是50公斤,方诚的这个,少说也要三十几寸,你觉得能装多少现金?”
泉冶缓缓道:“至少五百万……”
庄杨看向泉冶道:“五百万大概有70公斤,咱们暂且不提行李箱的承重问题,就他那个身板,也根本提不动,所以你觉得这箱子里面是现金?”
泉冶犹豫道:“你觉得不是?兴许没装满?”
庄杨笑笑:“你知道市面上最大的箱子能装多少现金吗?”
泉冶愣了愣,在这方面他的确没有庄杨经验足。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庄杨低头打了个电话给这边派出所辖区的同事,原本他还想着一旦方诚这期间要驾车离开,自己还需要通知一下交通队的朋友,好在方诚的车一直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
辖区派出所就在两公里之外,五分钟之后两名眼熟的片警出现在庄杨的视线中,他们先是在周围随机抽选几个路人查验身份证做伪装,而后才靠近方诚的车。
又过了几分钟,庄杨看着两名片警离开,而后自己的手机响起来。
庄杨道:“行李箱里是什么?”
“……都是些运动器材。”片警道:“挺重的。”
“只是这些?”
“对。”片警肯定道:“他车里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庄杨挂了电话无奈的看向泉冶道:“看来我们两个都猜错了。”
泉冶轻笑道:“大晚上弄一行李箱运动器材,难道方大状还开了个健身房?这怎么想都不太对劲,但是我还真想不通到底哪儿奇怪,庄杨,你说……”
泉冶正要开口再提个假想出来,身边的人突然扣住驾驶位的调节按钮,将他的位子调低,泉冶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猛然向后倒去,庄杨则一只手扣紧他的腕部至头顶,另一只手挑起下巴丝毫没犹豫的吻上泉冶的唇。
一切发展的太快,泉冶脑子瞬间宕机,扭动身体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手腕被庄杨死死的扣住,脚踝也被对方的大腿压牢。
“庄杨你|他|妈的……”
泉冶这会意识到自己和庄杨的力量是有很大差距的,虽然平日里对方在床上算不上温柔,也容忍自己这个线人不听差遣偶尔胡闹,但就今儿这压制架势而言,庄杨面对自己的时候,的确是在收敛。
“庄杨,我这会可没兴趣和你在车里做。”泉冶叫骂道:“你放开……你|他|妈放……”
庄杨贴近泉冶的耳边,轻轻说了声:“别出声。”
泉冶愣了愣,余光看到有个人影在自己的车窗旁停留,他不知道方诚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对方似乎对这辆车内的情况很感兴趣,泉冶安静下来,任由庄杨轻吻自己的后颈。
像是在确认这辆车里的确是在进行着带颜色的活动后,方诚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