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哭包攻缠上,我…… 第102章

作者:山药酥 标签: 近代现代

第50章 是哭包攻050

沈固若只离薄御一臂远的距离。

是眼睁睁看着薄御另一侧手边的水杯掉在地上。

站起来想去接住时, 玻璃碎片已经炸开在了他身旁的地板上。

他怔然地立在办公椅前,看着一地的狼藉,缓缓出声提醒道:“薄御, 你站着不要动。”

薄御没乱动, 或者说是正僵硬在原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溅起的水杯玻璃碎片砸在他的鞋边,也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惊了下神。

地上渗透开的水流混合着玻璃碎渣。

好似从他不可置信磕绊出询问声时, 在喉咙里划出的一条裂缝。

随即便哑了声, 思绪有些游离在外。

根本没发现自己的手刚才碰到了水杯。

“我靠!”方正阳在沙发上摊懒得正起劲,同时被骤然响起的碎裂声吓得弹起了身, “老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薄御心烦意乱地捏了捏自己皱起的眉心。

这时候, 他余光瞥见身边的人抽了轻薄的纸巾,直接蹲下了身就要去处理地上的碎片。

“别!”

他连忙溢出声制止。

在沈固若的手隔着纸巾,即将包住玻璃碎片的时候,薄御的心脏差点骤停。

“沈老师,你别碰, 我来。”

他拿走办公桌上的纸巾盒,跟着蹲下。

沈固若的手就被他用纸巾盒轻轻隔开到一旁安全的区域, 手里的纸巾也被没收了。

听见他们的对话,方正阳操了颗老父亲的心冲到他们跟前,无语地道:“来什么来!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别动!”

薄御无动于衷, 面无表情准备收拾残骸。

方正阳瞪大眼睛,指着他后脑勺:“还敢动, 说你呢, 姓薄名御!”

纸巾在薄御手里拦腰扯断:“……”

半截还断在纸巾盒里。

方正阳低头瞅着他们两颗脑袋,不省心地说:“多大人了,还只知道用手去碰玻璃碎片,扫帚, 用扫帚!”

薄御本就心烦意乱,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他尽可能缓下声,和蹲在自己面前的沈固若低声说:“沈老师先起来,蹲着累。”

沈固若经方正阳一提醒,也意识到他和薄御下意识用了笨办法。

他温声说:“你也起来,不要用手碰,我们去拿扫帚扫。”

薄御:“嗯。”

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方正阳已经在办公室里找扫帚了。

但找了一圈没找到。

方正阳无奈:“老御,你办公室里的扫帚呢,怎么不见了?”

薄御淡着脸色回忆了下:“被保洁放在洗手间门口。”

“行,你跟沈哥待着,我去拿。”

方正阳说完,跑出了办公室。

薄御扫了眼玻璃碎片涉及的区域范围,有一块很快就会触及到沈固若的鞋跟。

他丝毫没顾及自己会不会踩到玻璃碎片,走过去挪开办公椅,顺便把青年附近的碎片用脚尖一一扫开。

“沈老师,我们去旁边,小心踩到玻璃。”

沈固若:“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绕到办公桌前。

虽然出了水杯掉在地上这一幕意外。

但是他们刚才的对话并没有一并掉出薄御的脑海。

仿若听过一耳,就扎根在了神经上。

跟一根刺似的。

不仔细拔了,时不时就要折磨下他的精神。

沈固若坐久了,双腿没有适应站立,懒洋洋地将后腰倚靠住办公桌沿。

薄御站在他的身边,视线落到他的侧脸上:“沈老师……刚才说什么?”

沈固若:“嗯?”

他对视过去,慢吞吞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说的是他们意外结束的国庆话题。

沈固若嗓音很温和地说:“我说的是,国庆我要去相亲。”

空气再度凝滞。

薄御一度认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内容,“相亲”两个字怎么也没办法和眼前的人挂上钩。

然而听了两遍回答。

根本不是幻听。

一想到沈固若要去相亲,薄御的胸口就有些无法起伏,周围的新鲜氧气也感受不到。

他薄唇抿地死紧,脸上没有了什么表情,从头到脚都散发出冷意。

贴着裤缝上的指尖却渗出细微的颤。

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烦乱。

比针扎还难受。

“能不能不去”这五个字,疯狂萦绕在他的心头。

如果要从他舌尖滚出,他觉得自己未必能用往日缓和的声线。

直到薄御陡然听见,沈固若很轻地说:“不行的。”

像是当头被浇了盆冷死,生生把他扯回了冷漠的现实。

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注意,就用冰冷阴沉的语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可青年的回答无端触及了他的神经。

薄御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难看的表情:“为什么?”

他庆幸这会儿对方的目光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沈固若就慢吞吞解释起来:“我答应了我妈要去走个过场。”

“其实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相亲。”

薄御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双手蜷成拳头,嗓音半哑半冷:“我没明白。”

“沈老师……能不能和我说清楚一些?”

沈固若说:“我家邻居要把他女儿介绍给我。”

他刚开了个头,薄御的心脏就莫名其妙沉了几分。

不是很想往下听。

可又非得强迫自己听下去。

怀揣着一定要弄清楚什么叫“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相亲”的冲动。

“然后呢?”

薄御加快对话速度,陷入一副自暴自弃的状态。

沈固若:“我妈多次拒绝不掉,希望我去见见对方再拒绝,好让邻居彻底死心。”

“沈老师自己不想相亲么?”

“嗯,不想。”

薄御心口那股锋利的尖刺感顿时消失了大半。

他想撑着额头,当着青年的面弯腰蹲下来。

然后低喃一句“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在安慰自己什么。

可这样还是也不能驱散他胸腔里的紧闷感。

他依然很烦躁。

团在哪里的一股气始终找不到发泄口放松下来,身体神经紧紧绷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薄御试图找寻突破口,哑着声低低地溢出声:“一定……要去吗?”

沈固若点点头:“嗯,要去。”

薄御:“……”

更烦了。

烦得他想把“相亲”这两字嚼碎在嘴里,让它彻底无法出现在字典里。

烦得他想把眼前的人扛起来,藏到他们约定的相亲时间结束为主。

沉默的几秒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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