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烧个锅巴
但他这里环境不好,热水器接触不良,时冷时热,床就一张,质量也不太好,有时候翻个身都会怕散架。
“那你今晚睡床上吧。”
符忱其实有些累,强撑着药效带来的困意,细心道,“你要洗个澡吗,我等你先洗,顺便问一下医生有没有办法。”
戴司雲:“好。”
他俩心照不宣地避谈过往,好像矛盾没存在过,在戴司雲洗澡时,门紧闭着,符忱捧起手机,盘腿坐在地上,问医生该怎么办。
这期间。
蒋叶清得知赛后的事情,不停发来消息,符忱没办法视而不见。
小财福:【没事。】
小财福:【刚回到家。】
Sk8erBoy:【你怎么回去的,开机车,还是打车?】
小财福:【我现在在忙,明天回你,先不聊了。】
Sk8erBoy:【你忙什么啊,不会是身体出大问题了吧,到底是在医院还是家里,我真有点不信你了。】
符忱怕不止是蒋叶清,连同对方的母亲也在担心自己,为证明真实性,拍了张家里的照片,发过去,收到的回复却吓他一跳。
Sk8erBoy:【???】
Sk8erBoy:【你家里怎么多了双限量款的新鞋?!】
小财福:【……】
小财福:【撤回了一条消息。】
Sk8erBoy:【?】
Sk8erBoy:【靠!你撤回图片干嘛?带谁回家了?】
符忱没再理他,瞄了眼浴室方向,隔着薄薄的磨砂门,水流声传出来,想着戴司雲正在里边洗澡,不太自在地蹭了蹭耳后根。
他切回医生的聊天窗口,几大段语音,长按点击转文字。
“所以我说了,你需要尽快把他带到医院,进行检查,毕竟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
“至于那孩子说的办法,根据以往S级alpha的易感期病例,就算能压得住,短期内也会反复,治标不治本的。”
“还有你的抑制剂是不是刚好用完了?”
符忱说是的,问能不能同城送抑制剂,医生说可以,替他先垫付费用,会尽快送到他家里。
“谢谢。”
发完消息,符忱抬手蹭了蹭后颈,起身,将窗户开得更大,掠过全身镜,脖颈红得夸张,像火烧一样染遍腺体的肌肤。
“……”
以防需要再打抑制剂,他赶紧问医生,能不能再多买一支,加急送达。
一门之隔。
S级的富家少爷,头一回使用冷暖交叠的热水器,好不容易洗完澡,腰间系上浴巾,身体也忽冷忽热。
手机在不停冒着消息。
XUN:【现在怎么样了,确定是易感期吗,让你家私人医生来解决问题会不会好一些?】
戴司雲垂着脸,潮湿的发梢滴着水珠,落在屏幕上,正好替他确认发送消息。
D:【不想他们知道。】
XUN:【戴叔叔和齐叔叔?】
XUN:【也是,应该会想办法把祝颖庭叫来,毕竟他和你有着98.7%的匹配度。】
D:【……】
少年紧蹙着眉,望向闭着门的方向,极轻地叹了声气。
XUN:【我问过了,只要熬过今晚就没事了吧,S级对于易感期还是可以控制的,不过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XUN:【你小时候生过比较特殊的病。】
D:【没事。】
XUN:【嗯,也早痊愈了,你看着办吧。】
XUN:【不过怎么说……】
XUN:【你也别嫌我烦,我没有针对符忱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实在太凑巧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出身的人,其实不该轻易交付信任的。】
最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戴司雲熄灭手机,看完也就过了,没把符忱放在这番话的考核范围之中。
打开门,迈出浴室,一眼就能见到符忱背对着他,身上早已套着高领毛衣,过分夸张,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戴司雲额发往后捋,低声道:“我洗好了。”
“嗯……”
符忱指了指边上,有没喝过的瓶装水,眼神闪避着不对视上,“你待会儿到楼上睡觉,我洗完澡睡下边。”
戴司雲顿了顿:“你要睡地上?”
“不是,”符忱看了眼懒人坐垫,“我有时候也会躺这里过夜。”
见戴司雲不说话,符忱以为他没有矜贵到这份上,会提出自己打地铺,他哪好意思,内心已经开始思考婉拒的话术。
谁知戴司雲语出惊人:“一起睡吧。”
符忱学会瞪人,眼前的alpha赤着上半身,紧实的腹肌堪称性感,人鱼线流淌水珠,任凭哪个omega看了都会迷得走不动道儿。
“……”
可他不是omega也会心软是什么原因。
“我先去洗澡,”符忱装没听见那句话,抓着睡衣就走,撂下话,“待会儿会有同城跑腿的把抑制剂送过来。”
戴司雲有些意外:“买了抑制剂?”
“嗯。”
符忱快步进浴室,关门,隔着距离的声音传来,“可能你打完抑制剂就要走了。”
戴司雲:“……”
他也可能会把钱转过去,连同房费一起,继续赖着不走。
身体又烫起来,从下往上直蹿的热浪,分明冲过冷水,看样子没什么作用。
S级alpha不会轻易进入易感期,更何况像当下这般,身体逐渐失控。鼻尖弥漫着香味,清新的海盐混着柠檬果香,像专属这座海滨城市的气息。
那味道愈发浓郁,带着引诱的意味,戴司雲迈上楼梯,停在床尾,躺下,试图闭眼不去细嗅。
可——
那股本该与同为alpha的他,产生排斥的信息素味儿,引导着身体的燥热,如一股股海浪,漫天匝地,席卷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
戴司雲隐约听到声音,好似符忱在叫他的名字,回答不了,掀起发烫的眼皮,alpha已快步爬上楼看他的情况。
“你还好吗?”
符忱明显是在担心他出事,喘着气,身上泛着好闻的沐浴清香,与腺体发散的柠檬海盐味儿是同一种香味。
戴司雲不知怎么想的,伸出手臂,环着腰,把符忱带过来,两具灼烧的alpha身躯贴在一起。
“?!”
符忱被搂过一次,不久前从身后搂的,当下是面对着面,以一种他主动扑向戴司雲的姿势,喉咙滑动几下:“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戴司雲隐忍地闭上眼:“还好。”
符忱试图挣脱:“那把我放开吧,我不是omega。”
戴司雲的力气太大,不让他动弹,说:“我知道。”
“我……”符忱的话卡在嗓子眼,呼吸不稳道,“我也是alpha。”
“嗯。”
“……”
符忱想起更难以启齿的,眼眸弥漫薄雾,不甘心道,“你要不要去找学长?”
戴司雲微顿,猛地翻过身,把他压在身下,凑过去,往白净的脖颈嗅了嗅,吓得符忱条件反射般撑住床沿,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我买的抑制剂在路上了。”符忱几近是求饶语气,“你别……”
戴司雲:“为什么提他?”
符忱:“什、么?”
“祝颖庭。”
戴司雲念出那个名字,想说他和omega压根不熟,鼻尖往脖颈拱了拱,语气不明,“你很在乎他?”
符忱:“……”
明明是在乎戴司雲为了omega未婚妻选择接近的自己才对。
可他说不出口,本就有些怕痒的alpha,仰起脖颈,似光滑的曲线,不知危险地暴露在空气中,更引诱alpha咬住的冲动。
两人的呼吸声无限放大。
符忱没想过事情会失控至此,alpha的红酒味信息素,充斥着狭小的房间,他的理智连同药效,逐渐失去作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这么发问,身处易感期的戴司雲又何尝不想问,alpha对alpha产生想法,本就是罕见的事情。
可偏偏——
两种S级信息素的味道,如藤条缠络,分不开,催化出更耐人寻味的危险气氛,激红了少年的眼眶。
符忱仰头看天花板,像小狗吸了吸鼻子,委屈巴拉:“我也不是故意害你易感期的。”
“你那时候……”
“故意不想去医院看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