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烧个锅巴
哪怕同在伦敦, 刑勋这个世家好友,从离港就没见过戴司雲,被远在巴黎的任希烦得没了法子, 在三人群里@了当事人。
结果群里来来回回只有他俩在发牢骚。
西米露:【戴哥受情伤了?】
XUN:【知道还问。】
西米露:【……】
西米露:【我就是不知道才问的!】
西米露:【上次那个小帅哥?谁甩的谁?好歹让我看看照片吧!】
XUN:【希希你小子快别胡说八道了。】
XUN:【戴少和他老婆简直不要太爱,不然你以为最近的传闻有假吗,以后全国的投资风向都要跟着变了!】
西米露:【???】
西米露:【可恶,所以嫂子到底是什么病啊,让我看看照片也不行吗?】
XUN:【=口=你怎么还是想要看照片!】
他们在聊这些内容时,戴司雲正在集团总部大楼,西装革履,裹着少年愈发高大挺拔的身躯,哪怕到了半夜也丝毫不露疲态。
与他接触没多久的集团秘书长,名为安托,是整个业内最抢手的顶尖精英,早已认可这位成年不久的未来继承人的能力。
安托是混血长相,有着近十岁的年龄差,将咖啡递来,提醒道:“小戴总。”
“您父亲提醒要多注意休息。”
戴司雲全然听不见,让人下班休息,独自加班到天亮,每份医疗合同的内容都要过他的眼,双目早已布上猩红的血丝。
直到迎来国内时间的除夕,戴司雲仍是在集团待了大半天,这才挤着时间下班,与长辈们吃顿饭,让爷爷与外公瞧着心疼不已。
可他们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乖孙的决心。
那些叔伯之类的亲戚,私下也会经常讨论,关于傅家失而复得的小孩,究竟是有多好,才会让戴司雲甘愿如此,倾尽少年的全力也要维系这段关系。
不过……
那个傅家的小孩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他们并不知情,这一切都是戴司雲要求父亲做到这份上,关于治疗检查的结论,信息全面封锁,不让任何人再打扰到符忱与家人。
所有都是他心甘情愿,哪怕,符忱与他的联系寥寥可数,这也都是爱人的选择。
年夜饭不仅是吃顿饭,更是各亲戚的交际舞台,穿着黑西装的戴司雲,没有心情应付,离开得决绝,坐上车才发觉伦敦下起了雪。
细小的雪落向车玻璃,戴司雲坐在驾驶位,发了会儿呆,冰凉的手掌握着手机,稍微焐热,来自特别关注的好友发来了消息。
小财福:【分享图片。】
戴司雲愣住,当即坐直,全身肌肉绷紧,漆黑的瞳孔倒映出照片,是熟悉的伦敦机场某处,一切都像梦境般不可置信。
小财福:【分享定位。】
小财福:【可以来接我吗?】
小财福:【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体内的肾上腺激素,如车速飙到极限,戴司雲控制着不手抖,一路驶向机场方向,车载音乐播放着港式金曲。
“过去多少快乐记忆,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要将忧郁苦痛洗去,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
这座城市的雪也越下越大,戴司雲不记得开了单曲循环,所以,听着这首《风继续吹》,一路上忘了时间过去多久。
他想起与符忱的每次见面,在港城的街头小巷,亦或是瑞士雪山下的种种,从相遇到确认心意,那时不觉着有什么事情可以将他阻挡。
可如今摆在面前的,令他感到自己太过于渺小,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爱的人。
车子停在目的地,瞧见熟悉的背影,又带着些许的陌生,是没带行李就跨越时差来到面前的符忱。
符忱打开车门,带着冷气上来,没吭声,歌曲播放至最后:“……”
“我已令你快乐,你也令我痴痴醉。”
“你已在我心,不必再问记着谁。”
他摘掉帽子,将音乐关掉,露出与以往没什么区别的笑容,依旧是可爱的小虎牙,却显得有些难过,眼眸沾着水雾似的。
“戴司雲。”
符忱抱上来,念出机场附近的便宜酒店的名字,那么直白地对他道,“……我想和你做。”
戴司雲的耳根烘热,猛地感到鼻酸,没问他千里迢迢过来的过程,把车开往他在市区的公寓方向,却怎么也不让符忱碰自己。
符忱进了套房就脱掉外套,往他眼前凑,不停地重复:“求求你了。”
戴司雲摸他的额头,没感觉到发烫,而后,用着哄人的语调,问道:“偷跑过来的吗?”
符忱忍着眼泪,不停地亲他,可怜兮兮道:“不是……”
戴司雲听得出他在撒谎,可哪怕听不出,根据符忱在温哥华的每日行程,他也该猜到,来到身前的符忱做了怎样的决定。
“为什么骗我。”
戴司雲不让他亲,反而把人摁在门背,凶狠地吻着眼尾的泪,“因为被我骗过一次?”
符忱不回答,又在不对劲地重复,道,“我们做吧。”
戴司雲不理他,非要问个究竟,为什么见面就要那个,可符忱的回答令他彻底心软,“我想你。”
“我过得不开心。”
“我每天都特别想你。”
这些话足以令他的防线溃散,把人抱进卧室,扔床上,面无表情地压着他:“不做。”
符忱仰着脸,在流泪的边缘,问他为什么不可以做。
戴司雲:“你在骗我。”
符忱解释:“我没有……”
“我只是想你。”
“什么都没有骗你。”
他总是笨拙到不自知,以为戴司雲看不出他的伎俩,可当下,落地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时间仿佛静止,彼此也仅是紧紧地拥抱。
“不要妄想我会永久标记你。”
这次换成戴司雲用祈求的语调,垂着脸,压抑着溃不成军的情绪,一滴眼泪还是滑向高挺鼻梁,落了下来。
“父亲至今也没永久标记爸爸。”
“别这么对我。”
“我不要你牺牲自己,为我治病,你别……这么对我。”
所有的计划在聪明的爱人面前,成了雕虫小技,在得知为戴司雲治好病的唯一方法后,符忱隐瞒多日,跨越万里,本以为自己藏得足够好了。
这回变成他哑口无言,眼泪疯狂往外冒,说话也断断续续:“你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健康自由。”
“这样也不可以吗?”
那项遗传病的治疗代价,分为两种,一种是无数回的临时标记且伴随着永久的并发症,另一种则是永久标记换来患病方的永远健康。
然而,第二种实在太残忍了,如果符忱当真被永久标记,此生所受的折磨,何止是普通的并发症,那完全不是戴司雲想要的结果。
“我爱你。”
符忱捧着脸,不顾一切地吻他,故意释放出信息素,“你、永久标记我吧。”
“求求你了。”
戴司雲用着强大的自持力,扎了随身携带的抑制剂,同时,低着脸与他交换亲吻,凶巴巴地说:“可以给你。”
“但现在不会永久标记你。”
符忱全身瑟缩,没想到眼前的alpha比自己更犯规,又要睡他,又不永久标记他,弄得他哪里都湿淋淋的,折腾到了后半夜。
这期间,双方的长辈不知来过多少回电话,问他们是否待在一起,都被戴司雲边发狠地弄他,边冷静地接通电话。
“他在我这里。”
“叔叔阿姨别担心。”
“我明天会送他回去。”
接着,戴司雲扔掉手机,把符忱翻了个身,继续干他,还故意用指尖拨弄腺体:“宝宝。”
“好好治病。”
“要听话知道吗。”
符忱没经历过这种力度,身体剧烈耸动,嗓音哑得恐怖,求他放过自己。
“晚了。”
戴司雲俯下身体,边欺负他边亲他,用温柔语气说着最过分的话,“是谁进门就求我这么做的?”
符忱泣不成声地小幅度推他:“我、让你永久标记我……”
“不可能。”
戴司雲掐他的脸,掰过下巴,逼迫双方直视的举动,“你给我听好了。”
“明天回到温哥华就治病。”
这人也就凶了几秒,看着布满眼泪的小狗眼,心软得不成样子,将脸埋到锁骨处,同样红着眼,深呼吸道:“不要怕忘了我。”
“治疗的后遗症只是失去部分记忆而已。”
“不要怕……”
符忱不住地摇头,不想听他这么说,可视线早已模糊,出声也是混乱的重复那句:“我好爱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