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哩糊烧
夜幕降临,宋言倾在客厅里整理着之前尤灵薇递交给自己的邹德鸿的一些秘密资料。当初没有太仔细看,隐隐约约觉得里面有很多蹊跷,为了防止尤灵薇二次泄露出去,便忽悠她不逃跑的话会被邹德鸿弄死。
现在仔细看来,当时忽悠的话也有可能会成真。看似简单清明的账单合同,却被邹德鸿当作秘密一样保护起来,里面肯定有蹊跷。
果不其然,将这上面出现的人联系起来,古怪更大了。然而里面却没有一点关系到宋承华的,宋承华真的会干干净净吗?
此时宋言倾心想是不是尤灵薇没拿到更全面的,也不排除这个想法,邹德鸿老谋深算,不可能将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地方。
他将人物全部列了个清单,准备让Gwendolyn去查一下。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名,不禁皱起了眉头。
门铃忽然响起,整理资料的Gwendolyn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洛林秋。
他白天才和Augus闹成那样,现在又来,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对Augus说。Gwendolyn是这样想的。
洛林秋站在门口的位置,并不能全看到客厅里的场景。他还是循着视线向里看去,仅能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宋言倾的背影,听到动静,连头也没回一下,但也没逃避,似乎早就料到来的人是谁。
“有什么事情吗?”Gwendolyn问洛林秋,感受到他悲凉的目光,就算不忍心,她还是说道:“抱歉,Augus他现在可能还不想...”
洛林秋没有等她说出‘再见到你’四个字,立刻打断了她,“我知道。”
“我是来给他送东西的。”洛林秋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这是医院开的治外伤的药,他昨天一天都没有换药换绷带,早上还泡了水,伤口可能已经感染了,严重的话带他去医院看一下,免得深度感染。”
“其实...”Gwendolyn想说其实在他走之后,已经让医生帮宋言倾处理过了,也开了新的药,“好的。”
洛林秋把袋子交给Gwendolyn后,继续嘱托说:“消炎药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一次两粒,抹的药每天晚上在他睡觉之前换一次就行了,晚上睡觉可以不用缠着绷带。”越说心里越复杂,宋言倾颗脑袋始终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下。
哪怕是一下下,让自己知道他对自己还有点留恋。
Gwendolyn‘嗯’了声,“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帮我转告我哥一下。”洛林秋的视线转移到客厅里那人的身影上,“我已经搬出去了,让他...回去住吧。”
过多的乞求,只会适得其反,宋言倾需要个人空间冷静一下,他就给他这个空间。不知道未来结果如何,他还想再尽最大的努力去挽回,他不相信自己深爱的人会如此决绝。
再一次来这,有部分原因是再次赌注一下,若宋言倾稍微有点波动,他绝对会想尽办法去拉回他。
但......
“Gwendolyn,聊完了就过来吧,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的声音清冽又好听,却伴随着刺骨的冷漠。
洛林秋紧咬着唇,压抑的表情中还能见其中的失落与不可置信,“照顾好他。”
Gwendolyn简直头疼的要死,这两人都在想什么,洛林秋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告别般,难道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吗?就这样轻易放弃了?
Gwendolyn把药放在桌上,坐回原位喝了口水,“这么大点地方,你都能听到,那我就不复述了,Augus?”
她看向宋言倾后愣住,宋言倾略有憔悴的脸色上,眼底泛红,想要自己不那么在乎,却只能假装不在乎。
“后悔了吗?”Gwendolyn问道。
宋言倾思索了会儿,说:“等解决完后,我就离开这里。”
......
零点,正是各大酒吧夜店玩得最嗨的时候,DJ在台上打碟带动气氛,五颜六色的灯光不停闪烁,忽而全部换成暗红色色调,酒吧的装修参考了欧洲中世纪宫廷风格,一座硕大的爱神丘比特雕像伫立在酒吧的正中央,周围被池水包围着。
整间酒吧瞬间透露着疯狂活跃的气氛,底下的人们有的举着双手欢呼,有的疯狂蹦跳扭动自己的身体,服务员端着瓶白兰地穿梭在人群中,最后将酒送至目的客人的卡座上。
其中一桌上坐着的四人全是俊男,如此醒目的几人很快招来了搭讪的人,但还未靠近,四人之中就有一个青年拿出了一个用纸板制作的牌子放在了旁边。
牌子上用着粗线条的黑色记号笔写着两个大字和一个比字还大的感叹号。
不约!
但一个牌子怎么可能阻挡迈进的脚步,然而就要上前的时候,被侍从拦了下来,侍从微笑道:“抱歉,这桌客人特意交代过不让外人打搅。”
“什么啊,不让人打搅,还来这里玩什么!”
前面舞池的气氛正浓,音乐达到高潮,萧瑞瑾一手举起‘不约’的牌子,另一只手举着酒瓶高声欢呼,就差站在桌子上了。
卢青和吴凯坐在下面玩骰子,谁点数小谁喝酒。
劲头过后,萧瑞瑾坐了下去,融入了玩骰子的游戏中。今晚运气很不好,连着三把都是萧瑞瑾点数最小。
萧瑞瑾喝酒一点都不迟疑,倒在杯中就喝了下去,完了还用手背擦擦嘴上残留的酒渍。
卢青看他喝酒这么勇的行为上,问:“你都喝多少了?”
“没喝多少,你看我又没罪!”萧瑞瑾双手一摊笑着说。
“我的意思是说这已经超过你的最大限度了吧。”
他们都知道,萧瑞瑾的酒量不算很好,醉了就六亲不认,很容易耍酒疯,于是北尘煜就要求他每次最多不能超过一瓶。
“你不怕回去后看你家那位的脸色?”吴凯说。
萧瑞瑾挥了挥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用怕,阿煜去意大利走秀了,至少半个月内不会回来!”
两人同时哽住。
“偷偷给他录下来发给北尘煜,看他还能不能得瑟。”卢青悄悄地对吴凯说。
吴凯嗯了声,便拿出了手机。
“凯兄,我不介意帮你换个手机。”萧瑞瑾面带微笑,“当然,费用由卢青出。”他一手搭在了卢青的肩膀上,和善的微笑一直在。
吴凯只得收回了手机。
卢青吞了口唾沫,赶紧转移话题,“话说秋哥今天怎么回事,喊我们出来喝酒,结果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一直喝。”
萧瑞瑾也早就注意到了,但洛林秋像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也不知道这个炸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酒当饮料喝,这样子还挺熟悉的。”萧瑞瑾瞅了他一眼。
洛林秋独自坐在一边,面前桌上放满了各种酒瓶子,空的、还留着一半酒的、没有开瓶过的,都有。酒吧里的灯光很暗,大家又玩的这么嗨,根本不会顾及到他人,不仔细看他,谁也认不出来。暗红色的灯光挡住了他脸上的因酒精而产生的红晕,酒瓶对嘴,仰头一饮而下,喉间起伏上下的变化像是微微震动的电磁波。眼睛因为摄入过多酒精而变得迷离,迷离之中带着忧伤,是因思考着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哦哟,应该把江烨深喊来跟他对吹的。”萧瑞瑾说。
这时吴凯提了一句:“为情所困吗?”
集体沉默,大家都知道,洛林秋主动喊他们出来无非就是因为心情不好。
如今能让洛林秋心情不好的,恐怕也只有那个了。
“秋哥和言倾哥怎么了吗?”卢青不敢去问洛林秋这个问题,万一两人真出了什么事,就是戳到了洛林秋的痛处上。
酒精上脑的原因,萧瑞瑾开玩笑地脱口而出一句:“看他这样是被甩了吧。”
‘啪’地一声,三人同时惊颤了一下,摔碎声甚至吸引了就近的其他人。
洛林秋将没喝完的酒瓶摔在地上,然后又开了一瓶新的。
“我靠,真被你说准了,是吧。”卢青弱声道。
萧瑞瑾努了努嘴,然后走过去坐在了洛林秋旁边,臂膀搭在他的肩上,深感同情地说:“秋老板啊,我不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我知道你很难受,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也没用,你把我们喊出来不就是为了想发泄一番吗?”
洛林秋吸了吸鼻子,表情无辜,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不相信我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只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不信你什么?”
“他觉得我不爱他,认为我是在可怜他。”洛林秋没有过多说明宋言倾的事。
“我喜欢了他十几年,也许是从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开始...”洛林秋娓娓道来。
“卧槽你变态啊?那时宋言倾不过才小学吧!”萧瑞瑾的脑子开始迷糊了。
“妈的,我就不是小学生了!操!”洛林秋半醉赶走了萧瑞瑾。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我的感情......”洛林秋想要站起来,却神智不清地坐在了地上。
卢青和吴凯上前去拉他起来,却被他甩开了手,“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洛林秋的手攀着桌沿,一头一头地撞着桌面,企图让自己清醒点,酒精的眩晕感让他的脑袋变得很沉重,很不舒服。“我不想让他再次离开我,没了他,我真的好难受!”洛林秋双手抱住了脑袋,“疼死了。”
他们没有理解洛林秋说的疼死了是指的哪里,权当他撞桌子撞得脑袋疼。
“我明明那么爱他,他怎么就没感受出来?!是我不够爱吗?”洛林秋再喝完这一瓶酒后,彻底醉了。“我真的不是在可怜你......”
萧瑞瑾睁着眼,人也醉的差不多。他开了瓶酒递到洛林秋的面前,说:“喝吧,喝了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那他能回来吗?”洛林秋接过了酒瓶,问道。
萧瑞瑾不耐烦地答道:“能!”说完后自己又去喝了。
就剩卢青和吴凯是清醒的,一个酒疯子和一个伤感的酒疯子,不知该怎么办。
他们想要把洛林秋怀中的酒瓶夺过来,他却死死抱着。他盯着那满满一瓶酒,倒入杯中的液体澄澈透亮,在他眼中像有魔力、能完成心愿的魔药。
洛林秋盯着喃喃道:“真的吗?”
“喝了你就会回来吗?”
第135章 135.狂热粉【冬】
接到卢青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接近凌晨两点。因为AQⅠ的作用,宋言倾头昏眼胀,大脑还是迷糊状态,响铃好几次后,他才昏昏欲睡地接通电话。
“什么?喝醉了?”宋言倾清醒了半分,又看了下时间,居然这么晚了。
“是啊,言倾哥,我们都喝了点,开不了车, 要不你来把秋哥接走吧,我们几个打车回去。”卢青扶着洛林秋,吴凯扶着萧瑞瑾,站在路边瑟瑟发抖。
“你们在哪?”
“爱神。”卢青回答道。
欲有下一步动作时,这时宋言倾闭了闭眼,咬了咬唇,从容地说道:“太晚了,你们是开了车的,叫个代驾吧。”
卢青瞪大眼睛盯着手机屏,他没听错吧,这是言倾哥接的电话吗?说的话虽然很无情,但很合理。难不成就像萧瑞瑾所说的,秋哥真被甩了。
“不是,我们跟秋哥不顺路!”卢青喊着。
“那你给他经纪人或者助理打电话吧,让他经纪人过来接他,就这样吧,很晚了,你们回去也早点休息。”电话那头传来嘟音,宋言倾把电话挂了。
收起黑屏的手机,卢青把洛林秋放坐在路边的石墩旁。
“怎么了?他不来接他吗?”吴凯问。
“对啊,看来是真的了。”卢青叹了口气,“我手机没电了,你打电话给秋哥经纪人段河吧,让他来接秋哥。”
卢青看着靠在石墩上的洛林秋,每次心情不好就猛喝酒,从不管上限多少,但像这样把自己灌得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次数还不多。
贴在冰冷的石墩上,洛林秋误以为是有人在抚摸他的脸颊,他便更贴着石墩了,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来接我了吗...”
周围进出酒吧的人不少,卢青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盖住了洛林秋的脸,“这要是一个人来的,明天保准上头条。”
Gwendolyn口渴夜起出来倒水喝,正撞见了穿戴整齐要出门的宋言倾,“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他喝醉了。”宋言倾简短地说,拉上了拉链。
他没有回到那所公寓住,今天白天回去简单收拾了下衣物,洛林秋果真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收走了,卫生间的毛巾牙刷也不见了踪影,整间屋子没有了一点属于他的痕迹,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宋言倾厚重的外套就拿了两件。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那件白色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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