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阮有酒
“你做得很对。”陆商低沉地鼓励他,“自己出去玩的时候,不要乱吃别人东西,前队友给的也不行。”
在床单里蹭干眼尾,夏阅声音大了点,想也不想地反驳:“没有自己出去玩,我和南哥一起去的。”
“好,你和钟森南去的。”陆商淡淡一笑,“那么你被带走,钟森南在哪里?”
“不、不知道。”夏阅声音打着颤,唇边溢出低呼声。
“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陆商耐心地引导,“你认真地想。”
夏阅分出注意力,极力认真地去想,接着咬紧了齿关,从唇缝间挤出字,“是……不知道。”他的眼眶都红了,汗珠从额角冒出,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冷下来的,“南、南哥被支开了,他骗我喝那瓶果汁,我没有喝。”
“果汁里有什么?”陆商问。
“有药……”夏阅将脸埋入床单,话音断断续续的,说不了太长句子,“我换成了酒……酒倒了……酒里也有……”
最后那个“药”字,夏阅没能说出口。他开始急剧地流汗,汗与泪水混在一起,他血液倒流浑身战栗。
“以后他再叫你,还敢不敢去了?”男人声音抵着他耳侧响起。
夏阅哭出了声来,埋在床单里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他想这种事情,应当是渐入佳境的,可为什么更加痛了。夏阅百思不得其解,慢慢抬起汗湿的脸,看见脸旁的不远处,那管药被放了回来。而旁边的那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被拆开了,只剩下了包装袋,撕裂在他的眼底。
头皮随即一发麻,他再出声的时候,齿关轻轻地打架,下巴都在跟着抖:“已、已经开始——”
亲吻打断他的话,掌心贴上他的脸,热意源源不断传来,陆商嗓音低哑发沉:“从现在开始,忘了刚才说过的话,忘了刚才提到的人,专心地感受我。”
夏阅愣愣地合上唇,胸口心脏沉沉撞动。
他哭着去感受陆商,感受陆商的呼吸,感受陆商的力度。世界怎么样他都不关心,这一刻时间是永恒的。
面颊被泪水浸泡得湿润,陆商捏起项圈上的吊牌。唇上触感冰凉冷硬,陆商沉沉吐息出声:“咬住它。”
夏阅张唇咬住吊牌,哭音被吊牌撞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破碎的呜呜咽咽。
汗珠沿着男人下巴滚落,砸在他白皙的腰窝里。
陆商从身后抱住他。
“咬稳了,别掉下来。”他说。
第二天中午起床,夏阅发起了低烧。
陆商摸到他脸微烫,下床去拿了体温枪。测出来不到38度,显示有轻微低烧。夏阅躺在床上没动,双眸睁着意识清明,对体温的升高无知无觉,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
熬夜拍摄结束后,他有两天的假期。看陆商出去找药,他翻身卷起被子,眼皮又要耷下来。
颈间却像硌到什么,热热的还有点硬,夏阅纳闷地睁眼,手指摸向脖子上,摸到了昨天晚上,陆商给他戴的项圈。
吊牌他昨晚咬过,是纯金的没有错。照着他那款打的,只是材质更贵了。他握着那块吊牌,脑中思绪悠悠晃晃,正盯着天花板走神,听到自己手机响了。
位置和他挨得很近,声音从耳朵旁炸开,炸得他瞬间灵台清明,他撑起哭肿的眼皮,面容痛苦地摸手机。
电话是陈今打来的,和他聊明天的工作。夏阅有气无力“喂”一声,听清楚后自己都吓一跳。
嗓音恹恹的没什么气,声线沙哑干得能刮纸,他惊悚地闭上嘴,不敢再开口说话。可陈今已经听到了,同样语气很惊悚。当然,是让他感到惊悚。
“夏阅——”对面骤然拔高音量,“你又偷偷吃辣条?还把嗓子辣哑了?”
夏阅哑巴吃黄连,欲言又止地张张嘴,最后愁眉苦脸撒谎:“昨晚空调开太低,早上起来低烧了。”
“低烧?”那边话音没降,反而还升了调,“你发烧了?你在山上淋一晚上雨,第二天下来都没发烧,现在竟然把嗓子烧哑了?”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说?”经纪人语气担忧凝重,连珠炮般吐出一串话,“你在家呆着别动,我马上开车过来。”
“别——”夏阅急得扯嗓子,接着被口水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别来。”
差点儿当场咳过去,他掀开身上被子,抖着双腿爬起来。
不料陈今雷厉风行,已经把电话挂掉了。手机迅速暗了下来,只剩下漆黑的屏幕上,他那张面容凝固的脸。
陆商从卧室外进来,将药和水拿给他道:“你想回去?”
夏阅犹豫着点点头。
昨晚他洗过澡了,现在身上穿着的,是陆商给的睡衣。睡衣袖子有点长了,男人弯腰替他卷起,并未阻止他,只平常询问:“走得动吗?”
夏阅巴巴望着他,没有第一时间答。
“钟森南在家吗?”替他卷好衣袖,陆商站直身体。
夏阅认真想了想,“应该在。”
“打电话给钟森南,叫他待会去你家。”陆商看着他松了口,“你把药吃掉,我送你回去。”
夏阅长吁一口气,接过热水吃了药。
陆商拿衣服来,让他换上以后,就带他出门了。夏阅浑身酸痛,被陆商抱着进电梯,又被对方抱着上车。
没有叫司机过来,陆商自己开的车。被男人放在车后排,他紧急联系钟森南,让对方替自己打掩护。
钟森南义气地应下,与他提前串了口供。二人一顿操作,挂掉电话以后,夏阅才露出宽慰的笑容,身心放松地往后一靠。
不料就是这一靠,就靠出问题来了。视线透过前排后视镜,他看见自己的脖颈前,一块小小的纯金吊牌,从衬衫领口露了出来。
吊牌背面对着前方,上方的LS清晰瞩目。他僵硬了一瞬,声音发紧地问:“……项圈怎么取?”
陆商正在开车,闻言并未回头,“拿钥匙开锁。”
夏阅心高高悬起,声音轻微颤抖问:“……钥匙在哪?”
车在红灯前停下,男人回过头来道:“在家。”
夏阅悬着的心死了。
第82章 露馅
“……现在回去拿,还来得及吗?”过了一会儿,夏阅不死心地问。
“来不及。”陆商否决了他,停顿半秒开口,“你回去换件衣服,把锁和吊牌遮住。”
夏阅闻言,双手攀上他的椅背,犹豫着问:“项圈露出来没关系吗?”
“没关系。”陆商并不解释,只缓缓勾唇角。
夏阅自是满心信任,听完话后放下心来。
至于哭肿的眼皮,他在车上敷了一会,敷到冰块都化了,似乎没什么成效。陆商打开抽屉,拿出一副平光眼镜,回头示意他将脸凑近。
夏阅依言照做,倾身靠向前排。陆商拿着那副金丝眼镜,推上他高挺的鼻梁架好。
有薄薄的镜片遮挡,眼皮也没那么红了。夏阅愣了一秒,指尖轻推镜架,仰头照后视镜。镜中自己熟悉的脸庞,透着一股不熟的味道。
他有尝试过眼镜妆造,但家里买来的眼镜,多为有颜色的镜框。他从未尝试过这种风格,登时觉得自己斯文起来,不免矜持地扬扬下巴,扶着镜架清嗓子问:“好看吗哥哥?”
陆商抬眸轻扫,唇边浮起哂意:“好看。”
夏阅也觉得好看,捧着脸来回地照,嘴上得寸进尺,笑容满面地问:“有多好看?”
陆商口吻淡淡,语速不紧不慢:“智商增高的好看。”
夏阅笑容僵住,朝他怒目而视。
男人缓缓笑一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回身低头过来吻他,眼镜撞在了他脸上。轮到夏阅开始笑了,他笑得无辜又狡猾,隔着镜片朝对方眨眼。
陆商微微敛眉,神情莫测看他,满脸的不怒自威。
夏阅笑容卡壳,不敢再大张旗鼓地笑,老实飞快地压平嘴角。
男人取下他的眼镜,带着惩罚的意味,咬住了他的嘴唇。
几分钟后,他戴着眼镜上楼,陆商陪同他一起,替他点了外卖才走。走前留了管药给他,说晚上过来替他擦。
夏阅臊着脸接过来,藏进房间的抽屉里。
他坐在床边缩回手,转头看见衣柜打开,陆商站在衣柜门前,替他挑要换的衣服。夏阅就坐着等,看他取了衣服转身,面朝自己开口吩咐:“衬衫脱下来。”
夏阅眼眸轻轻睁大,“现在吗?”
“现在。”陆商说。
“钟森南马上要来了。”他面露犹豫。
“来得及。”驻足在他面前,陆商俯视着他。
夏阅心说这可不能信,手上却自觉解起扣子,将衬衫从肩头褪下。冷气覆上他的背脊,接着是陆商的手指。
门外铃声响了起来,他浑身略一激灵,回头要看陆商,“钟森南——”
脖颈被按住了,陆商近距离地俯身,沉淡气息包裹而来,“别动。”
纯金的项圈被勾住,视线划过他的后颈,带着轻轻灼人的温度。身体记忆被唤醒,夏阅睫毛轻轻抖,看见床边手机亮起来,钟森南发来语音连接。
陆商从身后抱过来,双臂圈过他的肩膀。
夏阅手停在屏幕上方,几乎就要按下拒听键。手被对方握住了,划向屏幕另一侧,
语音接通起那一刻,男人声线压低带笑:“想什么呢?我只是帮你看看,有没有吻痕露出来。”
夏阅红着一张脸,忿忿穿回了衣服。
陆商去给替他开门,随后从他家离开了。与陆商打了个照面,钟森南关上门进来,见他穿着昨天的衣服,表情略微震撼地问:“……你昨晚没回家?”
“没回。”夏阅关门进去换衣服,走路姿势还有点儿瘸。
钟森南面容更复杂,隔着卧室门朝他问:“你在陆商家过夜了?”
两分钟后,夏阅开门出来,声音还哑哑的,但也言简意赅,很是老神在在,“过了。”
他换了件小领短袖,身上还加了件外套,将锁和吊牌藏得严实,只露出金色的细圈来。他往客厅沙发一坐,大腿上盖了块毯子,蔫蔫地装起病人来。
陈今和外卖一块到的,大包小包的药提进门,张嘴就是念叨的话:“发烧了还吃外卖。”
抬头发现来开门的,不是夏阅是钟森南,她语气略有诧异问:“这是病得起不来了?”
“起来了。”钟森南替她提东西,用上准备好的说辞,“昨晚我在这里睡。”
陈今了然地瞥他,“又熬夜打游戏?”
钟森南开始飙演技,不好意思地摸鼻尖。
陈今叹了口气,教训的话到嘴边,想到两人年纪轻轻,贪玩熬夜也很正常,又将话吞了回去。她往客厅里走,见电视机开着,夏阅也好端端坐着,脸上不像烧得厉害,率先朝零食柜走去。
打开柜子检查一通,没收了剩下的辣条,陈今狐疑地起身,视线敏锐打量他,“嗓子真不是吃辣条吃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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