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绒确
林秘书微笑下楼说了句:“抱歉,郑总不在,郑总说这份文件您同意后签署的话,明早他会考虑的。”
他重新递过来文件,不仅广袤上午想要加的百分之二的利润点没有,还需要广袤反让利百分之五。
广袤的人犯了难,闹着想要见郑庭阳一面。
“郑总说,过了今天,长行不会接受广袤的任何合作,二位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董副处长被检举,他签署过的文书未必还能生效,等这块填海地皮重新竞标,广袤集团能不能拿到这块地,应该另说了吧?”
简而言之,广袤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要赔礼道歉,还要割地赔款。
郑庭阳在半年前调任海城时,就让林秘书开始暗中调查董副处长,送礼,受贿,睡人,证据样样攥在手里,料定自己胜任总裁会有人使绊子。
广袤威胁他让利,无非是因为后背靠大树。
可惜,这棵大树的根早就被郑庭阳捏在手里。
广袤的人祈求再见郑庭阳,保安不让进,无比狼狈。
签了文件,倒赔几千万,不签,这块填海地皮从此作废,广袤的名声和董副处一起玩完,进退两难。
林秘书礼貌的让人送来咖啡,让代表在大厅考虑,直接转身上了电梯。
背后只有广袤集团代理的责问,问上午究竟是谁在开会时候和郑庭阳对着干!
这下好了,筹码没有了,靠山也倒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广袤集团靠山山倒。
就在郑庭阳算好的毫厘之间。
八点钟,林秘书端了一杯新的咖啡进来:“广袤季总想要见您,已经在楼下等半小时了。”
郑庭阳:“我是给裴总办事,季总说我是泥腿子也没错,让他直接联系总部裴总吧。”
林秘书:“是。”
办公室内香烟静静燃烧烟蒂,火星在暗夜中骤然亮起,郑庭阳微向后靠背贴椅子,向左一转,桌上摆好的积木大厦被他的指尖一推,哗啦啦的声响乍然响起。
恍惚瞬间,大厦倾颓。
几块积木从桌面落下,咚咚咚的散在角落躺着,宛如广袤即将凉透的死尸。
手机‘叮’的响起,提醒他的监控目标已经脱离指定地点。
屏幕上的小红点没有按照往常的路线直接回家,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速度很快,他在别人的车里。
郑庭阳微眯双眸,拨通电话。
“下班了吗。”
对方迅速接听,却是个焦急的男孩声。
“您好,请问您是谁?小言哥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订花的话明天再说哈。”对方的声音背景很嘈杂,人很多的样子。
“我是他丈夫。”郑庭阳抬腿朝外走。
电话中的声音一愣。
他听见了郁言的声音,凭他的了解,对方在哭。
“宁远,他怎么了,说话,立刻。”
对方明显又一愣,被他的隔着屏幕的语调震慑:“我们...”
男人冰冷的语调甚至让宁远无法思考为什么对方凭借声音能知道他的名字。
“小言哥对抑制贴过敏,下午在发烧,晚上收店时晕倒了...我们刚到医院。”
听着电话中的男孩声,他冷峻的容貌越发深然,却还保持着沉静:“别给他打消炎针,他有很严重的静脉炎。”
宁远在电话中连道:“好。好的。”
“我们在急诊这边,哥你现在赶过来吗?小言哥没让我给你打电话,他..”宁远帮着挂号,赶紧介绍在店里面的情况。
郁言下午身体一直热,包花的时候毫无预兆的晕倒。
还是外卖员过来取东西时发现的,宁远赶过来忙送人去医院,他的手也被裁纸刀划破了,流着血,不清楚肚子有没有撞到,郁言的脸色很白,人也晕乎,痛的一直在掉眼泪。
郑庭阳紧绷脸下楼,广袤的季总带着助理见他下楼,还以为事有转机,舔着脸上赶着想要认个错。
郑庭阳半个眼神都没给,阴沉着脸色直接略过。
他们还想追过来挡路,男人的墨眸越发黑沉,对方连一句服软的话都被他的眼神扼杀在喉咙间。
林秘书开着车,他很少见郑总情绪有失控到这种地步。
心下一惊,不知是什么比广袤的事还重要。
今天广袤的老总上午说他是狗腿子,下午亲自到集团道歉,有什么比看广袤消散弹指一挥间更重要的?
到了医院。
急诊室嘈杂无比,雪天路滑,地砖上有雪泥脚印带出的痕。
郑庭阳一眼就看到蜷在角落病床里的郁言,整张小脸埋在围巾里,静静的抽噎着,眼中像受惊的小猫一般惊恐,不敢左右张望,肩膀颤颤,脸色更白,一眼就让人担忧到心痛。
他很害怕。
郁言从小到大不出门,甚至他很陌生外面的一切环境,从前在言宅的生活两点一线,家和学校,在花店的工作很舒服,大家都很友好,可真的到了陌生嘈杂的环境,他什么都不懂。
宁远去帮他挂号缴费,他蜷在病床里,和护士交代静脉炎有些晚,针打了又拔,没人理他。
他更怕自己的宝宝撞到有问题,又不敢乱动,一时之间茫然的像是被族群抛弃的小鹿,只能四处张望。
直到郑庭阳撞进他的眼里,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的。
男人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而且还要烙下痕迹,鼻尖一酸,在陌生的环境里血液也在血管奔腾,找不到方向一样,只顾着想要钻进熟悉的怀抱。
“我来了,我来了。”郑庭阳抚着他的背。
“宝宝可能受伤了,我肚子痛..宝宝好像摔到了..我,我..郑庭阳怎么办,我害怕..”他哽咽的哭着,眼泪珍珠似得掉。
郑庭阳将头俯的很低,眼底的心疼更深,像是酝酿着什么情绪:“不怕,我在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上班的。”他倒吸几口凉气,忍不住咳了几声。
郑庭阳愣了下,随即脸色越发凝重起来,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让他窒息。
他意识到,他的宝贝似乎太不把自己的当回事。
第5章 Beta只能是Beta
郁言的睫毛上湿漉漉,惊慌失措的窝在郑庭阳怀中哽咽半天,后颈的腺体到处飘香,周围能闻到味道的Alpha全部寻找香气源头。
郑庭阳意识到什么,掌心笼过他的后颈,脱下外套给他罩住,将人搂在怀里,凉薄的眼神扫在病房内,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窒息,那些人赶紧移开目光。
林秘书匆匆下来说单人病房已经安排好了。
海城的外科医疗很好,医生也专业。
很快诊断出他是孕期身体敏感,对抑制帖过敏,嘱咐以后尽量在发情期前后不要出门,护士细心包扎好他的掌心,中途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郁言至今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的抚着隆起的小肚皮,抿着唇,酒窝深陷,眼泪时而砸在她的手背,让陌生人都为他心疼。
看起来年纪不大,竟然怀孕这样早?
护士后来看到病例上写郁言已经二十四岁,惊叹娃娃脸未免太显小,像刚成年。
“宝宝好吗?”郁言的心脏跳的没有那么快了,他赶紧问,人还抽抽噎噎。
郑庭阳仔细看他刚包扎好的手,轻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还痛吗,要不要上止痛泵。”
郁言:“不行的,那样会让宝宝变笨,没有很痛。”
言下之意,是痛的,但是他能忍。
“变笨也能养,不妨事。”
“没事的,不怎么痛的..”他抹抹眼泪,声音还是疼的发颤。
郑庭阳深呼一口气,敛起眼中的几分怒意,转头给林秘书示意,让他去找护士上止痛泵。
郁言自己都想不起来怎么晕的。
陪着大橘在屋里玩了一中午,因为店里新进了百合花,猫咪不能闻百合,他特意将窗户开大了一些通风,大约是过敏加冷风,让他体热发烧来势汹汹。
晚上只有一个外卖单子,他做了一半,还在修剪花枝,整个人就倒下去,手上握着裁纸刀顺着掌心划开,凝聚一摊血。
上好的Omega凝血功能都不会太好,信息素越高,体质越软,Omega的信息素形成会阻隔凝血功能。
郁言原本没打算告诉郑庭阳。
来的路上肚子痛他才害怕的哭了,后自后觉发现手也痛,怕的要命。
他不是能担事的人,风雨欲来时,唯有无助和眼泪。
郁言知道自己没用,却不想让郑庭阳觉得他没用。
如今看来,自己真的被父亲养的太久,变成真没用的废物了。
他想的难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一事无成,这么大的人肚子里揣个宝宝都揣不好,眼眶红起来,抽噎时小肚皮也跟着颤:“我总是搞砸这些小事..”
郑庭阳蹲在他的面前仔细擦眼泪:“怀宝宝很辛苦,你带着宝宝工作,你很棒。”
郁言唔哝软音问:“真的吗?”
“真的。”
“谢谢你..不嫌弃我麻烦。”他有些抱歉的鼓鼓嘴巴,像只吐泡泡的小鱼。
郑庭阳不介意他的疏远,揉揉他的脑袋:“不客气。”
过了一会,郑庭阳找来不少医生给郁言看肚子。
郑庭阳阴沉着脸,吓的医生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和不能瞧好的疑难杂症,听诊器听了一会,医生脸色无奈起来。
郑庭阳以为要做更详细的检查,因为郁言一直在说肚子痛。
医生说:“可能不是肚子痛。”
郁言脸色更白了,郑庭阳只觉得他是庸医,险些使个眼色让林秘书把人拖出去。
医生又说:“应该是胃痛,饿的。”
郁言埋在郑庭阳怀里抖了抖,擦擦眼泪:“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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