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illyeon
“哈哈哈哈哈哈真让人失望啊哈哈哈哈哈!!”
言不恩招呼几个人,并把自己和季纯的行李交给了季山月与北走。
“今天我是小导游,请大家跟我走!”言不恩大喊着,“登山之旅开始啦!”
八个人走出大厅,雪山寒凉的风立刻吹过来,半山的温泉酒店离山顶还有段距离,不休息走上去也需要四五个小时,旁边是缆车站,但他们不打算坐缆车。
时咎很喜欢雪山,他凑到沉皑耳边小声跟他说:“我觉得雪山很像你。”
“为什么?”沉皑问。
“因为,纯白、空旷、清冷、自由。”时咎一连想了好几个词,也不知道他是在形容雪山还是沉皑。
闻言沉皑笑了下,伸手揉他的头发。
季山月和北走在最前面,然后是季纯和言不恩。
上山一路上舟之覆都在频频回头嘲笑沉皑。
“真让人失望啊沉先生,连时咎都搞不定!”
时咎微微抬头反问:“什么好搞定?我是什么很好搞定的人吗?”
沉皑面无表情淡然回怼舟之覆:“嗯,彼此彼此。”
舟之覆一下就被呛到了。
时咎有点不明所以,问:“彼此彼此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舟之覆的脸突然憋红了,瞬间就转回身不说话了。
季山月回头看了舟之覆一眼,“嘻嘻”一声:“你看你像不像个大王八。”
舟之覆生气了。
沉皑牵过时咎的手,淡声说:“舟之覆昨晚带何为去雪山说看星星,何为不想去,说太晚了这出去记不清回来的路,舟之覆说他记路过目不忘。”
时咎点头,听沉皑继续说:“然后他们回来的时候迷路了,雪山里绕到三点多才到酒店。”
时咎看了一眼马上就要爆炸的舟之覆,和站得离舟之覆远远的何为,没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还没觉得好笑,听沉皑这么面无表情一复述,前面几个人都开始狂笑。
季山月戏谑舟之覆:“哈哈哈冻成狗,笑死我了!”
言不恩则是摇摇头,小声说:“可怜何为哥哥,被冻得直打喷嚏。”
时咎大笑:“哈哈哈哈!”
连一直盯着季山月走在最前面的北走也没忍住露出笑容,插嘴说:“舟先生很幽默。”
舟之覆怒吼:“你们给我闭嘴!!”
声音太大,前前后后几十米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回荡在雪山里。
舟之覆崩溃了,他抓狂大喊:“你大爷的沉皑,祝你这辈子碰不到时咎!!”
沉皑语气淡然:“同喜。”
舟之覆:“?”
何为羞得后退两步,躲到时咎身后去了,他偷偷用手抓住时咎另一边胳膊。
舟之覆转头瞪着沉皑,吼:“喂!有人挽你男朋友的手!”
沉皑只是瞥了一眼何为,不做任何反应:“所以?”
舟之覆马上到爆炸临界点了:“不是?沉皑,你什么物种啊?自己男朋友被别人挽了你不吃醋啊?”
沉皑觉得这话问得很搞笑,神色毫无变化地说:“我知道何为没有别的心思,也知道时咎没有别的心思,为什么吃醋?哦,有的人求而不得啊,确实容易吃醋一点。”
话是这么说,但沉皑还是把时咎往自己身边拢了一下。
舟之覆:“???”
舟之覆:“沉皑你大爷的!你变了,你以前不会接我话的!你以前不会跟我计较的!”
沉皑很冷漠:“嗯。”
舟之覆立刻:“哎哎哎对对对,就这样,你以前就这样的!”
时咎没忍住,他微微抬了一下与沉皑十指相扣的手,随意说道:“但我不是这样的。”
舟之覆哑巴了。
果然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变成对方的样子,以前沉皑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现在居然怼他了,都是因为时咎!
如果情绪能被实体化,此时贡尼尔山半山腰将会喷溅出巨大的炸药火花,人神共毁,尸骨无存。
上山的路不算陡,出来登山的人也不多,遥遥望过去,只能依稀见到几个人影,山路旁边的雪道也是过很久才有一个人滑下来,不过看起来是高级赛道,所以人少。
言不恩眼神一直发亮地看着那边的赛道,她挽着季纯的手来回摇晃问:“姐姐姐姐,一会儿我们也去玩这个吗?”
季纯从舟之覆的亡灵大军里化出实体,依然是保持着几岁小孩子的形象,此时被一个20岁的女生牵手叫姐姐的场面有点令人啼笑皆非。
季纯正经解释说:“那个应该是有经验的人才能去的雪道,我们只能在初级滑雪区玩。”
季山月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嘲讽:“小屁孩还想玩高级赛道。”
言不恩立刻反驳:“我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季山月转头对她做了个鬼脸:“你就是。”
“姐你看他!!”
季纯只是笑,也不知道该做何回应,她和季山月中间像有一座巨型但透明的鸿沟,只能等千万年后的某天地壳运动,这道鸿沟慢慢愈合。
言不恩求助无门,目光幽怨地看向了北走:“北走哥哥,你的防御能力呢?能不能给季山月嘴也捆上啊!”
季山月嗤笑:“我又没做什么,捆我干什么?”
北走在前面笑,他对言不恩说:“那你可以故意惹他生气,他如果爆发,我就有理由束缚他了。”
言不恩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北走是个长得高挑、纤长匀称的人,他的声音清朗像午后的太阳,看上去就没有太多攻击力,让人觉得温暖。
不过他可以制约季山月,言不恩心想以后要和北走搞好关系,毕竟季山月都卖给安全管理中心了,今后的几十年北走应该都会在他手里,拿下北走等于欺压季山月。
“对了。”北走突然想到什么,他停了脚步,让季山月一个人走在前面,他走到季纯旁边,低头小声问,“我刚到安全管理中心不久,有的事也还不清楚,可以请您……帮助我吗?”
北走挠头,季纯于他来说是前辈了,只是目前的体型差让他觉得有点尴尬。
季纯倒是非常自然地点头。
他俩开始谈论安全管理中心的事,言不恩认真旁听。
走在最后的沉皑与时咎一直牵着手,担心他冷,沉皑将时咎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问他冷吗?时咎摇头。
时咎哈气,看见一团白雾从嘴边飘散出去,他用另一只去抓这团白雾。
像个小孩子,沉皑笑了下说:“出来玩开心吗?”
这是来到恩德诺接近三年里第一次为了旅行而出来旅行,开心是很开心,但是时咎立刻严肃批评道:“本来是很开心,但是昨晚不开心。”
见他还在耿耿于怀这件事,沉皑抿唇笑,放在口袋里紧握的手慢慢摩挲着时咎的手指、关节、指尖,一点点触碰下来,最后是手掌。
时咎条件反射缩回来一点,立刻被沉皑拽住了,时咎没忍住,低呼道:“别挠,痒!”
沉皑没放过他,轻声说:“我今晚把一切都准备好,所有。”
时咎突然觉得耳朵烫,他自己可以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这件事,但真听见沉皑这么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时咎龇牙咧嘴,一边抵御手心传来的阵阵酥麻,一边心飘起来。
怎么办,有点不想登山滑雪,想把太阳按下去,把月亮扶起来,想直接回去。
还好他没有做思维透明。时咎按捺住自己加快的心跳,有点想抽自己巴掌。
平时不是那么嚣张吗?不是昨晚还退缩了吗?
看他一秒变八十个表情,沉皑放过他,改为轻轻捏住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这下更不安心了。
在沉皑与时咎心理活动颇多的时候,前面舟之覆与何为的氛围更微妙,因为刚刚被调侃的缘故,何为默默退到了时咎身边,走了一会儿,发现这位沉先生和十九身边冒的泡泡实在太多了,他再多呆一秒都多余,于是又默默往前一步走到舟之覆旁边。
舟之覆乜眼看他,“嘁”了一声,说:“还不是只能到我这里来。”
何为尴尬笑了下点头:“舟先生不会赶我吧?”
“怎么可能。”舟之覆自然而然地甩了下自己的长发,随后又皱眉,偷偷回头看了眼走在最后,一直默默谈恋爱的两个人,不解道,“嘶,我真学不来这群人谈恋爱的样子,到底怎么谈啊,我应该怎么做啊?”
何为觉得有点冷,哈气在手上搓了搓,认真说:“舟先生就保持自己的样子就好了。”
舟之覆看他一眼,突然极其不自然、扭扭捏捏地伸出手,头转向一边,痛苦道:“你要是冷,也可以牵我,或者把手放我兜里!”
这句话引得后面的时咎连发出几声“啧啧”。
舟之覆恼羞成怒,还没来得及爆发,何为已经把手放进他的口袋里了,还点点头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舟之覆火气全灭。
这两个人的组合从背影看像一个成年人带着未成年人,舟之覆跟沉皑差不多高,但何为与他差了几乎整整一个头,极其像带孩子。
时咎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最终依然什么都没说。
到山顶的时候早就过了饭点,几个人在山顶餐厅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去准备雪具了。
如在半山腰看到的,人非常少,连绿道上也寥寥数人,几乎是包场,几人兴高采烈跑去换装备,结果得知季纯太小无法上雪道,言不恩可可怜怜看着季纯,季纯觉得没太多所谓,朝他们点点头:“我就在雪场旁边等你们吧。”
山顶冷而干燥,几个人都裹得很厚,一换好装备,风一样的冲出去。
季山月也许是憋太久,踩着雪板就出去,一出去就张开双臂开始嚎叫:“雪山啊!!爽!!!”
言不恩嫌他丢人,拿雪杖戳他,小声呵道:“别叫那么大声呀!好丢脸!”
季山月吊儿郎当地完全不理她,一冲就出去了,北走怕有事,叫了他一声,在后面紧急跟上,结果季山月根本不会滑雪,冲出去几米就狗吃屎摔在雪地上了。
平地摔跤,北走立刻停下,有点无语。
言不恩在后面大笑得很开心,喜闻乐见。
北走将季山月扶起来,季山月则转头狠狠瞪了言不恩一眼。
“谁允许你笑了!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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