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后我爆红了 第41章

作者:安日天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相爱相杀 正剧 HE 近代现代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拒绝我。”

“由有很多,”顾恩泽的视线偏移,他已经远远地看到了金珏和萨拉,但他们都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想打扰他们之间的对话,“最大的由,应该是,已经过去了太久了。”

“太久了?”

“太久了,久到我对你已经很难产生什么感情上的冲动了,”顾恩泽冲金珏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我刚刚想起我们之间的那些过往,才发现我过去已经给了你太多厚待和机会了,多到我很难把我们错过的责任让给自己半分。”

“所以?”

“所以,你早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死心吧。”

“哦。”郭林低垂下头,有一点忧郁似的。

“你会找到新的恋人的。”

“不会的。”

“会的,”顾恩泽伸出手,像对待朋友似的,拍了拍郭林的肩膀,“因为你也很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三更)

顾恩泽目送着三人离开,他没有说再见,这回倒不是希望再也不见,而是隐约感觉,依照金珏的性格,或许还会再相见。

他赶回到了片场,继续完成了一天的拍摄,叶青阳陪同他返回家中,并在路上向他汇报了一些近期的工作。

“……那日您直播跳舞后,连上了十个相关热搜,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单日内涨粉三十万,粉丝凝结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抖抖上引发了模仿跳舞的热潮,现有数千个模仿视频,其中不乏星网上小有名气的红人……”

“……《皇城》剧组放出了您之前在剧组跳舞的全机位舞蹈视频……”

“……现在有很多知名的班底递来了本子,不过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跳舞的成分……”

“……很多粉丝都在通过各种途径求您再跳一次……”

顾恩泽微微睁开双眼,斜睨了下叶青阳,说道:“短时间内不会再考虑了,太累了。”

这话倒不是糊弄人,顾恩泽虽然多年没拉下舞蹈的训练,但毕竟许久未曾上台,在直播开始前的日子,他不得不对自己“狠”一些,几乎日夜都在加练。

而这场舞蹈的技术要求又极高,单下腰的动作就有好几个,他全身的骨头几乎被折磨了一个遍,这才将所有的动作做到能力范围内的极致。

——但最后看似意外地摘下口罩这一幕,顾恩泽就训练了不下百遍,好在最后的效果也极好,顾恩泽在事后回看视频的时候,透过镜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自己,竟然也产生了几分惊艳的感觉。

——我果然还是那个美人,别人也很容易就会爱上我。

顾恩泽那日还难得中二自恋了一会儿。

记忆回笼,他又听叶青阳说道:“您之前参演的献礼电影《甜石榴》即将网播了,要拯救一下它么?”

顾恩泽换了个靠车座靠得更舒服的姿势,闭眼道:“本来就是网络大电影,没什么值得拯救的。”

“您名下的产业里有一条遍布各大星球的院线,现在是电影播放的淡季,如果在自家的院线小幅度地上线一下,成本不算高,万一爆了,对院校的收益却很大。”叶青阳的声线很温和,近乎柔顺,但逻辑却很清晰,听起来像是已经思量了很久。

顾恩泽被迫再次睁开双眼,问叶青阳:“你像是对这部电影很有信心?”

“我审阅了原片,的确不错,”叶青阳直接回答,“而且,你现在的热度极高,已经基本具备了扛票房的能力。”

“如果我扛不了呢?”

“让自家的院线多排一些排片,再拉长一下上映的时间,总能多磨出些票房来。”

“但这样很影响院线的正常工作,赔钱赚面子的事,最好不要干。”

“可……”

“不过这部片子质量是还不错,至少拍摄的过程中没出什么幺蛾子,在自家的院线上上映一下,也是可行的,”顾恩泽动了动懒洋洋的大脑,给出了后续的指令,“你与片方对接沟通,我需要占一部分上映后的利润分成,此外院线的利益你也要多考虑,片子上线后,无论扑爆,至少要保证我们的利益最大化。”

“是。”

“《星辰》剧组那边出结果了么?”

“导演很中意您,但资方推荐了另一位演员。”

“导演的态度是?”

“前期比较模棱两可,最近得知了您带资入组的经历后,表现得极为主动殷切,多次暗示工作室可以考虑带资入组。”

“你的意见?”

“可入,也可以不入。”

“放弃《星辰》,派人去接洽《星辰》的原作者,他还有一部《地球》,写得很不错,我很喜欢那本的故事,买下来版权,我们搭个班底,自己拍。”

“是,如果《星辰》的导演最终选定您呢?”

“那也不必推拒,接下来,我进组拍。”

“是。”

“还有问题?”

“顾先生,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您要拒绝导演带资入组的暗示?您曾经非常喜欢这个项目的剧本。”

“现在也很喜欢,”顾恩泽说的是实话,他伸手揉捏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但我不太喜欢被人索要的感觉,我欠了对方需要偿还对方的这种除外。”

车厢内一时变得沉静,叶青阳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顾恩泽却难以遏制地想起了杜康。

过往,他将杜康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时候,杜康的问题不算多,却也不算少,每次提问的时候,都能精准地切中问题的要害,顾恩泽就很喜欢这样闭着眼,告诉他正确的答案。再后来,杜康的问题越来越少,完全可以做到独当一面。再后来……

顾恩泽强迫自己中止思考,他不排斥想起和杜康有关的过往,但他的确不想再回忆自己过过的那些“苦日子”。

车辆驶入地库,顾恩泽下了车,返回了家中,佣人上前为他褪去外套,低声对他说道:“顾先生,有人送了您一份礼物。”

“有署名么?”大概率是没有的,不然佣人不会用“有人”这个词语来表述。

“没有,”佣人顿了顿,又说,“但礼物的最上方,夹着一只玫瑰花。”

“哦。”

顾恩泽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和往常的每一日一样,洗过澡,用过晚餐,端坐在属于自己的书房的座椅上,翻开了纸质版的、佣人打印装订后送来的剧本。

看完了今日的剧本,背诵好了那些台词,他身体后仰,靠在了木质的椅背上,扬声唤佣人:“去把那份礼物送过来。”

佣人应声而去,不多久,就用小推车将礼物送了过来,盒子的尺寸不算小,却也称不上太大,长与宽大约三十公分,但高度目测超过了五十公分,箱子被小心地放在了书桌上,顾恩泽不得不站了起来,这才看到了贴在箱子顶面上的玫瑰——只看一眼,顾恩泽就几乎笃定,这只玫瑰来自厄瓜多尔星,唯有那座星系的玫瑰,才能开得如此娇艳欲滴。

他也几乎同时确定了送花人的身份,大概、也许、可能、一定是某个出门旅游疗伤,却了无音讯的男人。

顾恩泽从佣人的手中接过了剪刀,又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他不确定里面究竟是什么礼物,但莫名的,他不想让佣人知晓箱子里面的秘密。

他拆开了箱子,掀开了最上面的礼物盖,然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但礼盒比较浅,很显然底下还有别的东西。

他将牛皮纸袋取出,将里面的东西倾倒而出,然后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贴着密码条的银行卡片,还有一堆各个星系矿藏的产权证——粗略估算,价值已经超过了他从离婚中重新拿回的产业价值,除了这些,还有一条极为漂亮的项链,项链上坠着一颗巨大的钻石,顾恩泽记得,他曾经在电视播放的时候,多看过那么几眼,没想到杜康心细如尘,连这个都一并搞来了。

不管怎么说,送钱虽然俗套,倒是很实在,顾恩泽用礼盒将这些装好,顺手扔进了保险柜里,准备等有空时再一一。他倒没有什么坚决不收的清高,毕竟他给杜康花钱的时候毫不手软,如今过往的仇恨告一段落,杜康给他花钱的时候,他自然也毫不心虚,欣然接受。

顾恩泽兴致勃勃地掀开了第三个礼盒,他废了些力气,才将第二件礼物从礼盒里“挖出来”,然后他发现,这份礼物竟然是一个冰激凌机。

他在这一瞬间怀疑顾恩泽在他的身边留下了监控设备或者监控的人,但下一秒,他又推翻了这个念头,不止因为他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自己的身边,更是因为他相信杜康既然选择放手,就不会再做这些毫无意义却容易触怒他的事情。

如果抛出这个选项,要么杜康与郭林或者金珏存在某种联系,知晓了机场的插曲,要么这就是个单纯的巧合。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冰激凌机的外形,顾恩泽比较喜欢,日常也算用得上,他并不讨厌它。

拆完了第三个礼物,大箱子里只剩一个薄薄的小盒子,不太好弯腰去取,顾恩泽干脆翻过了箱子,将最后一个盒子倒了出来。

薄薄的小盒子里有一封薄薄的信,顾恩泽拆开了信,发现里面也只有寥寥的几个字——是杜康的字迹。

他在信中说:“我爱你,请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顾恩泽捏着这一张薄薄的纸,低笑出声——他早就知道杜康不是甚么能轻易放手的性子,如今这封信,亦算是在意料之中。

顾恩泽将信纸重新塞进了信封之中,踱步去了暗房,顺手开了灯,又打开了最显眼处的保险柜,保险柜里藏着的并非金银珠宝,亦非机密文件,而是一沓又一沓信,按照一年又一年的顺序依次排列,去年的旁边便是今年,今年的位置上原本空无一封,而现在,算是终于有了一封。

顾恩泽将信封搁置进去,正想合拢保险柜,却有些犹豫似的,迟迟没有下手。

片刻后,他弯腰取出了年代最久远的、最开始的那一封信,反手关上了保险柜的门,离开了暗室。

信纸总是脆弱的,顾恩泽算不上什么细心的人,还是杜康在前几年的时候,特地抽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每一封信都用塑封封好,又用棉布擦拭干净塑封的表面,确保它们不会轻易腐烂。

顾恩泽抽出了这封信,发现塑封的表面还残存一个拇指印——顾恩泽用大拇指比了比,发现并不是自己的。

或许是杜康当时时留下的,或许是杜康在某个他不知晓的时候,悄悄地看过这封信。

顾恩泽将自己的大拇指压在了这个拇指印上,低头去看信的内容。

这封信的内容很长,但顾恩泽几乎倒背如流了。

他还记得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约了朋友去打高尔夫球,刚刚换好了衣服,正要出门,就被年轻的杜康拦住了。

杜康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的背带裤,头发向后梳,露出了光滑饱满的额头,他说:“你要去出门玩么?”

“是,”顾恩泽回了个单字,正想和杜康擦肩而过,却一下子想起来,昨天答应了这家伙的告白,直接把人扔在家里出去玩,大概、也许、可能、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合适,于是他接着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你的朋友,我不太认识,临时去可能不太好,”杜康很腼腆地笑了笑,青春靓丽得让顾恩泽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人脸,杜康很乖顺地任由顾恩泽摸,等到顾恩泽想收回手的时候,却轻轻地抓住了顾恩泽的手,“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写得不好,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送给你,好不好?”

顾恩泽虽然交往过一些“对象”,但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还是很容易被感官刺激到的男人,他感受着手背上的温度,清醒的大脑也在一瞬间变得眩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说出了“现在就把信拿给我看”的话语。

杜康像一条乖巧而活泼的小狗,趿着拖鞋一路小跑着重新上了楼,阳光下,他的背影年轻而矫健,顾恩泽的视线从他亲自为对方挑选的睡衣睡裤,滑到裸露在外的脚踝上,他的胸中突兀地生气了一种莫名的渴望——不算激烈,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却愈演愈烈。

——已经不小了,已经长大了。

——不是正在复读的高中生了,马上要读大学了。

——他似乎很喜欢我,很期待我会做些什么。

顾恩泽从佣人的手中接过了冰镇的果汁,咬着吸管喝了两口,又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顾恩泽没有回头,而是任由人走到他的面前,他盯着杜康脸颊上渗出的细小的汗珠,然后,他听到他对他说:“我有一点紧张。”

一个成熟的、温柔的、体贴的恋人,这个时候应该温声细语地安慰对方,许下很多承诺,诉说很多爱语。

可惜顾恩泽和成熟、温柔、体贴毫不沾边,他像一只刚刚睡醒的狼,梳过了自己身上的皮毛,便懒洋洋地抬起了爪子,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猎人——顾恩泽抬手摸了摸杜康脑后的头发,不带多少怜爱,倒像是在评估审视着什么。

杜康像是被束缚住的小兽,身体已经本能地瑟瑟发抖,却依旧倔强地仰着头,注视着顾恩泽,像是在无声地说:“快来对我做一些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