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后我爆红了 第5章

作者:安日天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相爱相杀 正剧 HE 近代现代

顾恩泽念了几段,停了下来,抬眼刚好对上钱导目光灼灼的眼神,两人对视了几秒钟,钱导不顾宁导的眼色,直接问:“开个价吧”

“要拍多少天每天工作几个小时?”顾恩泽又问了一遍。

“一个月,天天来拍戏,不一定几个小时,可能要通宵拍,也可能一天下来轮不到你什么。”

“你看着给个价?”

“两个方案,要么,我给你二十万星币,要么,我先给你十万星币,剩下的钱等戏上了,按广告分成给你,但是这剧招商不太好,后续能给到你的分成,多的话十一二万星币,少的话七八万星币。”

“选第二个方案。”顾恩泽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爱赌一个可能性。

“行,那就签合同。”钱导也不意外顾恩泽的选择,他见多了刚入行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总是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做着一部戏爆红的美梦,相比较拿实打实的钱,更偏爱要一个区间的可能性。但是一般来说,要这种可能性的,最后拿到手的钱都比另一个方案少。他和顾恩泽刚认识,自然不会好心提醒他。

顾恩泽仔细看了看合同,最后签了自己的名字,一连签了肆分,钱导也签了字,正想把合同递给顾恩泽,就听对方说:“还没盖章。”

“行,那盖完章再给你。”钱导顺手将合同递给了一个年轻人,叮嘱对方去走程序,又找来场务,翻了翻文件,“今天就开拍吧,成么?”

“好。”顾恩泽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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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以前,顾恩泽从来没有接触过拍戏这件事,圈子里倒是有不少人玩小明星,顾恩泽有洁癖,没有参与过其中,自然也就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他做事比较老派,不关注娱乐新闻,看的剧也少,无论资深的老戏骨,还是当红的新流量,他几乎都叫不出名字。

如果不是被迫“赋闲在家”,又撞上了今天下午的意外,他应该一辈子都与娱乐圈无缘的。

顾恩泽不懂拍戏该怎么拍,但他懂怎么看镜头,在镜头前表现出“观众”想看到的一面,也很懂怎么样压制住自己的本性,表现出另一种状态——这是他掌权十余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像呼吸一般已经成为了某种本能。

他的记忆力绝佳,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背台词看上几遍,就能记得八九不离十,再加上曾经有意训练过演讲,台词功底竟然还不错。

钱导已经做好了卡上几十遍的准备,结果顾恩泽的表现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几乎能比得上正统科班出身的演员。

钱导一开始还是挖着西瓜边吃边拍的,等拍过了几段顾恩泽的戏,就干脆把西瓜重新放到了一边,把人招呼过来,久违地认真地讲起戏来。

顾恩泽并没有什么架子,他明白自己在演戏这方面没什么经验,自然能认真聆听钱导的指点,甚至能问出一些极为细节的问题。

两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顾恩泽本就聪明,自然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等到夜幕降临,钱导拍得依旧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也知道顾恩泽毕竟是第一天入组,他也不好留人,在询问了顾恩泽,得知对方不想留下来吃晚饭后,大方地挥了挥手,约好明天上午十点再见。

顾恩泽告别了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换下戏服,穿上自己的衣服,从衣兜里取出光脑,并不意外地发现了上百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未读消息。

蔚蓝星并不是个小星球,杜康现在名下的产业虽然在顶层商圈占据了一定地位,却并不能只手遮天——至少娱乐圈是他从未涉猎过的领域。

杜康不太容易搅黄他的新工作,但他……

顾恩泽走出了剧组,丝毫不意外地发现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路旁,好在这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外来的站姐们大多都没有下班,往来的行人并不多。

顾恩泽直接走到了后车门处,开了门,坐了进去,一边关车门,一边问:“定位器放在哪里了?”

第6章(改)

“你的腕表里。”杜康很自然地将头压在了顾恩泽的肩膀上,鼻尖碰了碰男人的身体,像野兽轻嗅蔷薇,“当然,其他地方也有,上次你出了意外,我很担心你再被那些在逃的星盗盯上。”

“要相信星际警察啊,杜康,”顾恩泽懒得绕圈子,话锋一转,“我找了份兼职工作,我想试试拍戏。”

“你要是喜欢拍戏,我亲自投资,让你做男一号,怎么样?”杜康接得很快,看起来已经思考了很久。

“那倒不用,”顾恩泽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太累了,也没什么意思。”

“好,都听你的。”

杜康今天看起来很乖,语气近乎柔顺,但他的手却缠绕上了了顾恩泽的肩膀,整个人以掌控者的姿态攀附在顾恩泽的身上,顾恩泽有点想把人扯开,但他也清楚,如果这么做了,杜康这个疯子说不定又要发疯,他犹豫了几秒钟,疲倦地合上了双眼,很快就睡着了。

顾恩泽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车里了,而是躺在他卧室里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都褪去了,他拧开了灯,又从床头摸到光脑,开了前置摄像头,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脖子上都是吻痕。

顾恩泽曾经有段时间,以为杜康不怎么喜欢他了——毕竟那时候圈子里流传着杜康的各路绯闻,他的邮箱收到了不少他们的亲昵照片,甚至还亲眼撞见过杜康和他的绯闻对象相处的场面。

杜康那时候已经在商业领域展露头角,顾恩泽分给他的公司,盈利节节上涨。

顾恩泽看得出来,他养的这只幼鸟,已经变成了雄鹰,他是留不住他了。

他也曾隐晦地询问过杜康,询问他是不是有想告诉他或者需要他帮忙的事情,却得到了一句“你不用管这些”。

他没有什么强取豪夺、棒打鸳鸯的习惯,虽然对杜康有几分多年相处的情谊,但也到不了非他不可的程度,于是干净利落地定了星际旅游计划,又叫律师送了份离婚协议给杜康,连带着名下一些产权和一大笔星币转赠给杜康,权当是结清了这些年陪伴的费用。

顾恩泽自诩已经做到了宽容体面、仁至义尽,却没想到他的星舰在返回蔚蓝星的路上遭遇了星盗,他被星盗强制带到了大本营,遭受了长达数十天的折磨。

他好不容易才获救,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却没想到杜康趁着这个机会,采集到了他全部的生信息,办好了各类手续。等他的病稍好一些,就被迫得知,他所拥有的公司和星币都被转移到杜康的名下——而他身无分文,是个穷光蛋了。

如果不接收杜康的供养,他连自己的医药费都付不了。

所以纵使他想离开杜康,也只能选择与他继续维系婚姻关系。

顾恩泽只问过杜康一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彼时的杜康背对着阳光,顾恩泽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他听到他说:“顾恩泽,你要和我离婚,我不可能放过你。这样的话,你就永远离不开我了吧。”

“你是疯了。”

顾恩泽很平静地回了这么一句,没想到一语成真。杜康后来一次又一次地发疯,顾恩泽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对方哪里是不喜欢他,分明是极喜欢他。

只可惜顾恩泽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他现在能勉强搞搞杜康,不过是因为杜康看得严,他找不到其他的床上伙伴。

但他不可能和杜康永远纠缠在一起的,他没办法宽恕杜康犯下的错,再说,谁会喜欢一个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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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泽下床冲了个澡,拿睡袍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睡袍换了个更柔软的新款,颜色却是他最讨厌的。

他“啧”了一声,干脆什么都没穿,直接出了浴室,刚好撞见了杜康。

杜康的手臂上搭着一件睡袍,颜色是顾恩泽喜欢的,他语气温和,像是看不出顾恩泽的情绪似的,说:“我白天洗了下新浴服,刚拿过来,帮你穿上?”

“不用,”顾恩泽丝毫也不怀疑杜康,他确信对方就是故意的,“我回去睡觉了。”

“你还没吃晚饭。”杜康看起来很担忧顾恩泽似的,“我叫人做了你最喜欢的西冷牛排,已经送到了。”

“谢谢,”顾恩泽很客气地道了谢,话锋一转,“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雇佣一位厨师,两位清洁工人,你不擅长做家务,小时工也不能面面俱到。”

杜康面容紧绷,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

“哦。”顾恩泽伸手从杜康的手臂上取过了睡袍,抖散开,随意披在了身上,“去吃饭吧。”

杜康差点被睡袍的下摆打在身上,但他没向后退,对此也并不惊讶。

顾恩泽总是这样的,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叫人无法轻易猜透他的心思。

杜康开了一瓶红酒,用醒酒器醒了酒,帮顾恩泽倒上了,顾恩泽瞥了一眼酒杯,说:“麻烦加点雪碧。”

“你以前从来都不这么喝。”杜康忍不住怼了一句。

“偶尔也要向曾经的你学一学,”顾恩泽假笑了一下,“再说,我很爱喝点甜的。”

家里的雪碧是现成的——那是杜康少数不排斥的甜味饮料。很多年前,杜康喝的第一杯红酒,是顾恩泽亲自倒的,顾恩泽问他:“好喝么?”

杜康皱着眉,摇了摇头,说:“有点苦。”

顾恩泽笑了起来,非常温柔,近乎蛊惑似的问:“要加一点雪碧么?”

杜康直接点了头,说:“要啊。”

杜康喝到了加雪碧的红酒,从那以后,每次他喝红酒的时候,家里的工人总会在他的手边放上一瓶开好的雪碧。

没过多久,杜康被他人告知,红酒加雪碧是很幼稚的喝法,他开始拒绝雪碧,但顾恩泽亲自开了瓶盖,倒进了他的杯中。

杜康的手突兀地攥紧,他知道顾恩泽是故意的。

而顾恩泽,也的的确确是故意的。

他说:“这样喝是甜的,就这样喝吧。”

杜康的手握住了红酒杯,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就在顾恩泽以为他会爆发的时候,他却克制住了。

杜康举起了酒杯,碰了碰顾恩泽的,他说:“谢谢你,顾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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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泽年轻的时候喜怒无常,经常别出心裁,他有意无意地磨着杜康的性子,而杜康比他设想的更加坚强,也更加隐忍,硬生生从最底层走出了一条路,从一个可有可无的“幼鸟”,成了顾恩泽最仰仗的左右手,最后,又取而代之,掠夺了顾恩泽所有的财富。

顾恩泽偶尔会欣赏杜康,但更多的时候,对杜康还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不爱,但是也不恨,硬要说,现在的杜康对他而言,不过是无聊生活中的一点乐子。

顾恩泽慢吞吞地喝着加了雪碧的红酒,杜康情绪的波动泄露出来一点,很快又消失殆尽。等到酒足饭饱,杜康很有礼貌地问:“明天需要早起么?”

“十点钟要到片场,”顾恩泽很清楚杜康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他也懒得撒谎,“你明天派个司机给我,我可以晚一点起床。”

“好,我叫老张送你。”杜康用湿润的毛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可以占用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么,顾先生?”

顾恩泽身体后仰,轻笑出声,他说:“一个小时恐怕不够,现在是九点,最晚十二点,我是要睡觉的。”

他们折腾到了十一点五十七分,顾恩泽躺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合拢双眼说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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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白天的运动量太大,顾恩泽这一晚的睡眠质量极高,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脑呈现出一种“空”的状态,耳聪目明,身体却软绵绵的,像一团巨大的棉花。

顾恩泽放空思绪了一会儿,摸到了自己的光脑,早上八点半,无论如何也要起床了。

他快速地起床洗漱,在餐厅看到了杜康留下的早餐——摆盘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外卖的手笔。

顾恩泽慢吞吞地吃了早饭,随手拿了把长柄的遮阳伞,出了家门——老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蔚蓝星的居民不太钟爱高科技的产物,尽管已经有了星际间穿梭的星舰,和半空中畅行的飞行器,绝大多数蔚蓝人,还是偏爱乘车出行——甚至为此愿意容忍拥堵的早高峰。

顾恩泽在车上睡了个回笼觉,又无聊地看了一会儿新闻,车辆才慢吞吞地拐进了剧组的停车场,顾恩泽低头看了一眼表,九点四十五,他竟然还没迟到。

顾恩泽进剧组的时候,钱导已经导完了两场戏,正举着小风扇给自己降温,他看到顾恩泽露出了个笑模样,递给他一沓飞页,又指了指化妆间,说:“去换戏服,再化个妆,顺便再看看今天的台词。”

顾恩泽点了下头,转身就走,准备按照导演的要求做。

他没什么拍戏的经验,自然不清楚正儿八经的剧组,会安排专人叮嘱他这些琐事,会提前一天告知他今天要拍什么,并不会临时给他一沓飞页剧本,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剧组大概率是个草台班子。

顾恩泽进了化妆间,刚好撞见一群化妆师围在一起嗑瓜子,他没打扰他们的“雅兴”,而是按照昨天的记忆,去了自己坐过的化妆台,熟稔地拧开了瓶瓶罐罐,开始做最基础的护肤。

一个男化妆师扭着胯凑了过来,问他:“需要帮忙么?”

“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帮我翻翻戏服?”顾恩泽并不客气,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手上的动作也不停,非但不见生疏,反倒有几分行云流水的模样。

“你是演那个变态吴枫吧?”男化妆师盯着顾恩泽看了一会儿,确定对方化妆的手法很专业,内心的惊讶愈发压不住了,“你经常给自己化妆?”

“以前是爱好,最近其实很少画了,”顾恩泽用眉笔轻轻地勾了勾自己的眉线,又用梳子和啫喱水将头发固定成一个符合角色设定的模样,“麻烦了。”

男化妆师本想指个方向了事,但盯着顾恩泽那张脸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亲自走了几十步,取出了戏服,看见上方的褶皱,又用挂烫机烫了烫,这才递给了顾恩泽。

“谢谢。”

顾恩泽接了衣服,去更衣间换好,出门时,却发现男化妆师等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