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第69章

作者:致哈莉特 标签: 娱乐圈 HE 近代现代

“你不是就想从我嘴里听到‘散了’这两个字吗?还问我什么?一定要听着我亲口说出来,你才安心,才算是互相伤害,你走的心安得是吗?”

我眼里一瞬间蓄上了泪,他握得太使劲,我手腕钻心地刺痛,整个小臂都有点发麻。

肌肉记忆先于性,我像往常无数次一样冲他服软。

我带着眼泪说疼,他的神情却更加冰冷。

“是,只有你知道疼。”他的声音喑哑,“我感情淡薄,所以我就不疼?没这个道,付景明。”

“养个小猫小狗,真心对待,哪怕是主动送出去时,再冷漠的人心都会疼一疼。”

“我养了个人,精心护着,怕受苦怕受累,放在手心里捧了十年。”

“然后换来了句到此为止,两次。”

我唇色都有些发白,站也不怎么能站稳,不受控制地向下坐。而他伸手,将我死死扣在了他怀里。

贴着我耳根的唇好冷,像他说话时的语气。

“你硬要来招惹我的时候,我拒绝,你无数次贴上来,那时候你没想过给我选择。”

“现在你宽宏大量,问我‘好不好’,也没给过我选择。你只要我一个‘好’字,我觉得我没冤枉你。”

“所以,”他呼出口气,忽然道,“你凭什么有的选?”

“什么……”我怔愣,喃喃问道。

下一刻,燕鸣山推开了我,抓着我的手腕向前扯,无论我怎么反抗,都没有撒手。

我被他粗暴地丢进车的后座,清脆的落锁声响起,独属于前座的开门权限关闭着,无论我怎么推,后座的门都只关不开。

他发动了车子,车速快到惊人,我紧抓着扶手,看着他不要命了似地穿过障碍物,往熟悉的方向开。

他在开向家的方向。可我不觉得安全。

燕鸣山的愤怒与疯狂已达顶端,我知道一旦车子停下来,等待我的一定是狂风暴雨。

我唇色发白,祈祷着这个结局来的慢一点,可惜事与愿违,燕鸣山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别墅门外。

他拉开车门,边拖边拽将我推进屋,推进房,又推倒在那张以我喜欢的风格,精心装饰过的床上。

他想强迫我。

这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随着燕鸣山的动作,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我和他厮打着,砸在他身上的每一下都发出令人惊心的闷响,可他像是感受不到,唇线紧抿,只用一双猩红了的眼看着我。

野狗比不过练家子,我的手脚很快被他禁锢,只剩下呼吸起伏仍受自我支配。

他一点一点拆解我,想要我给他他想要的反应。

可我只是偏着头紧紧咬着唇,不看他,也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捏着我的下巴,要我看着他,我无法反抗,于是直直看进他的眼底。

我眼里的倔强与反抗,让他瞳孔瑟缩。

而禁锢束缚着我的他,眼里全是破碎与难过。

我们之间,究竟如何走到这个地步的?

连眼神相对,都只能互相刺痛。

他暴风雨般的侵袭,停在最后一步到来前。

从没认输过的人,将头埋在我的肩颈。

“从前我们抱在一起时,你没用过那种眼神看我。”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想要搂住他的肩,却被性生生控停,悬着的手和他的体温相隔几寸,却再也没有继续靠近。

他松开我的手腕,撑起上身,我快他一步,收回了手。

“你赢了。”他好像被抽干所有力气,一点点收拾着狼藉,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今晚睡客厅。”

末了,他像是自嘲般补充道:“不放心的话,就锁上门吧。”

我到底没有锁上门。

燕鸣山离开后,我裹上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什么也没想,闭上了眼睛。

我好累。

一整晚浓烈的爱恨交织作用,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大戏,我悲过哀过,痛过恨过,到最后只剩下疲倦,只想要闭上眼睛,做个梦。

倘若是美梦,或许能消磨掉我一整日的不悦,但如果梦里有燕鸣山,我希望是在我们初遇的那一年。

今晚的所有,我不记恨,也不厌恶。

我知道过了今晚,一切都将天翻地覆。

或许我们从此分道扬镳,再也不会相见。又或许他或我中的其中一个,仍旧没扛过蚀骨的戒断和那十年的甜,更加病态的修剪自己,再次去迎合另一个人的所有。

前者会摧毁我们的所有,而后者又毫无意义。

终究是个死局,终究是太难解。

是情根深种遇上薄情寡义,是苦心孤诣遇上欲壑难平。

我本以为经历完荒唐的一晚,我会很难入睡,但没想到我睡着的很快,只是睡得不太安稳。

或许因为吃饭时为了缓解气氛尴尬喝了太多茶水,我罕见地起夜。

拉开门看向客厅时,我看见了亮着的火星。

燕鸣山坐在沙发上,双肘撑着膝,手里捏着烟,不知是刚起,还是整夜未睡。

我靠着门站着看了许久,转身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路过沙发,我微微驻足,再抬脚时,我走向了端坐着的人。

燕鸣山似乎没想到我会向他走过来,抬眼看我时,眉眼神色诧异又不解。

我没说话,冲他伸手。

他捏着烟的手顿住,不知道是该给,还是该直接熄灭。

我于是直接上手,从他手里抽出了烟,有些生疏的捏在自己手里,小腿踢了踢他的腿肚,示意他朝旁边坐一坐。

他顺我心意挪了挪,我于是贴着他坐下。他向前倾,而我盘腿坐着,靠着沙发背。

他抽过的烟我放在嘴边,学着样子吸了口,虽然没呛到,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闻。

但我很快就懂了为什么燕鸣山要抽上这么多根,因为茫然无措,找不到出口,亦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手上多些什么,肺里多点东西,能让人踏实心安不少。

我们之间的静默持续了很久,直到我久违的从最近乏陈可善的日子里找出了一些共同话题。

“蒋文和孟颖初订婚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他像是有些震惊我会开口和他说话,回应我时,声音有些闷。

“知道。”

也是。

他们这个圈子,有什么风吹草动是不为众人所知的?

“你说他心里还有段锦吗?”

我吐出口烟,仰头靠在靠背上,轻声问道。

“有。”

我愣了愣,扭头看向燕鸣山。

燕鸣山看着我有些惊讶的表情,沉默了片刻,还是冲我开了口。

“段锦活着。也没失了音讯。”

“蒋文把他养在瑞士的私宅里。除了蒋家的人,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

我有些不太敢相信:“就蒋家的人不知道?”

分明高中的时候,蒋文处处同蒋家周旋,为了藏一个段锦,拼尽全力。

“是。”或许是手上太闲,燕鸣山重新点燃了一根烟,“蒋家现在是他一手遮天。”

“有了权力,很多事情就办得到了。他从前保护不了的人,现在能保护得很好。”

我却忽然笑了笑,扭头冲他问道。虽说是问,语气却肯定。

“段锦现在人是清醒的吗?”

“……不是。”

燕鸣山捏了捏太阳穴,似乎不太懂我为什么执着于段锦的问题,却因为是我在问,所以事无巨细。

“不太清醒。蒋文把人拘着藏久了,他现在记得的人不多,只有蒋文和零星的几个常接触的人。”

“蒋文没想过治好他吧?”

燕鸣山回得所应当:“没有。”

“这个现状,对他们和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我忽然觉得什么都通畅了,什么都不再纠结了。

“所以你们把这个叫做保护。”

我笑着站起身,弯腰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坐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和他面对面,挨得很近。

“你知道吗?我和孟颖初聊天时候说过,你,她,还有蒋文。你们是一类人。”

“你们的身世,价值观,决定了你们是一路人。”

我自嘲地耸了耸肩:“我大概一辈子也无法解你们这种人。”

我伸了伸腿,小腿挤进他两腿之间,和他膝盖相贴,脚有些任性地踹着昂贵的沙发下缘。

“我大概知道我在你们眼里像什么。想主义者,浪漫主义者,大叫着相爱无敌就冲上去把所有事情搞砸的傻逼。”

“但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天真烂漫,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知道我的特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我比谁都清楚,可我没想过改,不怕这种后果。”

“我演过个还挺有深度的片子,当然,是去里面客串跑龙套。”

“那是个讲同性恋和他的心医生之前爱情故事的剧本。这种设定,我们这个年代已经不算新鲜了,但里面有些台词,我想想还是觉得挺值得我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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