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致哈莉特
“所以现在你才是一跃成了所有人高攀不起的样子。”孟颖初打趣道,“早知道这样,还是跟你结婚更具性价比。”
我抱着头不想回应,一旁的经纪人则是慌成了热过上的蚂蚁。
“完了完了……高调官宣代言,分股份,现在又作为男伴带进慈善晚宴,这下真洗不清了。”
我身上涌上一阵恶寒。
“他们就不能往更合的方向想想吗?他都五十了!”
经纪人有些崩溃道:“可能因为是你,所以更倾向于往暧昧的方向上想吧。而且这样的搭配在欧美娱乐圈里,也并不特别稀奇。”
我强行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第一次觉得Rochecauld给我下的转型令无比正确明智。
“无所谓了,传就传吧。”我彻底选择躺平,“反正晚宴结束,什么传闻就都不攻自破了。”
我躺着,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盯着盯着忽然想起什么事,迅速爬起身,有些紧张地问孟颖初道。
“那个,这个慈善拍卖,孟家和蒋家有被邀请吗?”
孟颖初想了想,回道:“蒋家有,孟家没有。但蒋文一直不怎么爱做慈善这种面子工程,所以年年都不去。”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欲言又止,在我发问前,给了我想要的回答。
“燕家也在邀请名列,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据我所知,代表燕家出席的,年年都是傅明翰。”
我松了口气。
但在松气之余,无可控制的感到一丝失望。
我说不好我到底想不想见到燕鸣山。
只是我真的许久没看见,又或刻意关注过他的任何消息了。太直接会激起我吞噬了一切的想念,我只想旁敲侧击地知道他过的究竟好不好,从他关系密切的人身边知道些只言片语就好。
但既然见不到,最好也别再为自己徒增烦恼。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和他有关的事情,用新形象活动着,等着慈善晚宴那天来临。
然而吸引力法则,总会在你最迷茫不知所措施,为你带来那个让情形变得更糟糕的变数。
当我扶着Rochecauld的手,从昂贵的车上下来,踏上红毯时,余光里,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黑色的,没那么奢华,不足Rochecauld红色跑车的三分之一显眼。
但我清晰的知道它的不菲,它的主人如何费劲功夫买下来交给我,作为接我上下班的代步工具。
清楚的知道它不怎么高,当我坐在另一个人怀里时,稍微一个颠簸,头就会磕到车顶。
它载过我无数次,回到某一个人的身边。
而如今我抬头,看见那个人从我熟悉的车里迈出。
他没看我,转过身,向车里伸手。
然后牵出了另一个人。
一个同我很像的人。
第74章 纸杯蛋糕
我生生停住了脚步。
在象征权利与阶级的红毯上,我回头,死死盯着我的来处,我的曾经。
他们靠近了些,短暂地交谈了片刻。
不止燕鸣山说了什么,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扶着他笑了笑。
他们转身,朝着我们在的方向走过来。
两个人不容彼此的视线终于舍得分开,才让我始终注视着的那个人,对上我的眼。
他皱了皱眉,似是不解于我此刻眼中浓烈的情绪。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
由不解,变为愕然。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第一眼并未认出我。
他把我当成了个毫无边界感盯着他看的陌生人。
而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人看了我一眼,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凑近他,低声说着些什么。
一股从灵魂深处满溢出的酸涩一点点攀爬于我的肉体,静默着腐蚀,不动声色,却令我生疼,连体面的表情也不想做。
牵扯到感情上,燕鸣山的一举一动永远是那么好懂。
喜欢的东西丢了,那就找一个差不多的代替。
虽说不比从前那个陪伴自己久些,回忆不可替代,但终究手里不再空荡荡的,倒也轻松自在。
这样的局面不令我过分惊奇,却依旧令我难过。
一颗心像是被人攥地愈来愈紧,然后嘭地一下迸裂开,血水糊了所有目所能及。
我久久没回神。
直到一双手用力拽住了我的胳膊,生生将我扯了回来。
我诧异扭头,对上了Rochecauld暗绿色的眼眸。
“你要是再多看上几秒,就不要说是Rochecauld家的人。”他的话音,充斥着高傲的意味,然而这种傲慢绕过了我,挡在我身前,化为利刃朝向了另外的人。
如今的我,走上面前的红毯,不再是以燕鸣山宠爱的艺人,他的情人,又或是别的什么暧昧身份。
是世界级的名模,也是De Rochecauld还未公开的太子爷。
这场慈善晚宴,在计划中就以我为焦点,最终也依旧应当如此。
“一个赝品而已,也值得你掉两滴泪吗?”Rochecauld轻笑两声,话里话外,是不放在心上的轻视。
我回了神,好情绪,没再将目光递向身后。
拉开他的手,我小声吐槽道:“你原来不也骂过我赝品。”
他推着我往内厅走,话有所指:“你要看是谁来欣赏品鉴。”
“在某些人眼里,你才是真迹。难堪的人可能是他,可能是他身边的人,但不会也不该是你。”
我被Rochecauld推进了茶话厅。
拍卖开始前,名流们的社交时间不可避免。
我跟在Rochecauld身旁,自进门起,便一直魂不守舍。
Rochecauld了下袖口,红色宝石袖口在内厅的灯光下亮的出奇。
我被晃得眨了眨眼,他看着我,顿住了动作。
“喜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便随手摘下了两颗袖口,丢进了我手里。
“那就给你。”
我盯着手里的红宝石发愣,只听到他别有用意地接着开口。
“要是真的喜欢的,无所谓在谁那儿,无所谓是谁的。”
“都给得了你。”
我的心神不定被他这带着些匪气的话一搅,竟奇异地安定下来不少。
我好笑道:“家族是要给他套上麻袋丢到我家里吗?”
“那就有些掉档了,”他瞥了我身后几眼,“不过安排你们结婚,还是做的到的。”
“他家世背景还不错,能力也说得过去。不过在你们群体里,他是算得娶的,还是算嫁的?”
他这话莫名戳中了我的笑点,我扶着他肩膀,趴着乐了半天。
“让我叔叔婶婶们收了灵通吧。不用,真不用。”
我直起身,拽着他的手腕,将手里的袖扣重新别到他袖子上。
“他原来倒是确实说过要结婚,只不过我拒绝了而已。”
“为什么?”Rochecauld挑了挑眉,“你这点很不像我,到了嘴边的好事,你竟然不要。”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跟你这种人讲也讲不通。纯爱战士的事你少管。”
“纯爱战士?我没听说过这个词。这是什么?谚语吗?”
“别乱晃啊,”我扯了把他的手,试图替他固定好最后一颗袖口,随口应付他道,“就是夸人又纯洁又可爱的意思。”
大功告成,我重新替他了袖口。
“收着吧,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拿。”
“拍卖什么时候开始?”
Rochecauld满意地低头看了看袖子,臭屁地甩了甩。
“一个小时后。这段时间里,我带你见见我在圈内的一些朋友。”
我惊叹于Rochecauld这样烂的性格在圈内还能有朋友,还不止一个。一时间不禁思索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不过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事实证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臭味相投又自身颇高的人,更能走到一起成为志同道合的好伙伴。
Roger Rochecauld的朋友里,充斥着奇形怪状的物种。
“你把他带来做什么?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一位四十多岁,哥特风的女人一手夹着烟,用她周围画着夸张烟熏妆的眼睛幽幽地盯着我看。
“我不认识新人。我不交朋友。我没兴趣。”一个清爽打扮,一耳朵打着耳钉的年轻男生坐在白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悦道。
除了这两位外,还有一个瘦高又阴郁的人从始至终没说过话,只窝在角落里,阴恻恻地盯着我。
“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
哥特阿姨超我吐了个烟圈,眯眼问道:“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