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ELKA
晚上八点,抵达列维小镇。
车窗外的雪景完全褪成了铅灰色的剪影,夏令时在极昼丢失掉的夜晚被还了回来。
冬季极度寒冷的气候让整个城市都处在冬眠之中,光是从地基中拔地而起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镇上的房屋非常分散,也十分低矮。
他们的住处在更为偏僻的郊区森林中,去看极光之前,两人去超市买了一些补给和零食。
结账的时候,陆朝深故意在成人用品区来回走了好几遍,麦朗还以为他想上厕所,转头就问店员离这里最近的公共厕所在哪儿。
陆朝深呼出一口气,说:“你先把东西提上车。”
“噢,好的。”
麦朗完全没想到其他的,结完账就走。
超市里没别的人了,陆朝深凭着直觉,默不作声地拿了两个纲本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道具,然后用黑色的袋子装好。
天时,人和,就差地利了。
麦朗定的酒店十分特别,外形像派大星的的地堡小家,由玻璃和木头支架构成,专门为了看极光而生。
陆朝深摸了一下玻璃,发现是热的。
“这是芬兰人发明的热玻璃,”麦朗说,“这样的话,屋里就不会起雾。”
“不错不错,”陆朝深观察了一下床的大小,说,“但是这样会不会没什么隐私?”
“玻璃是单向的,”麦朗说,“我们在里面做什么都看不到。”
陆朝深对这个木屋很满意,说:“那正好。”
麦朗以为他在说今晚亲吻练习的事情,偷偷地乐了一下。
临近九点的时候,陆朝深提前泡了杯咖啡,拿了一堆摄影器材,麦朗在后面提了两个凳子,坐在门前的空地上。
在极地木屋看极光算是一个热门项目,这会儿有不少人站在屋外等待。
麦朗看了眼陆朝深手里的咖啡,突然嘴馋,低头喝了一口。
一股暖流入胃,麦朗又牵着陆朝深的手,揣在兜里。
两个本就存在巨大温度差的人,此刻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等温圈。
身后的玻璃窗透出来一片暖光,陆朝深一会儿看着面前雪地上的影子,一会儿观察着天上的情况。
现在连极光的影子都看不到,但可以看到漫天的星辰。
“今晚还能看到极光吗?”陆朝深问。
看不到也没关系,只有星星也不错。
“我们那么幸运,肯定会...”
麦朗看着他,话还没说完,视线稍稍偏移,看向了他的身后。
“哥!你看那里是不是有极光要出来了。”
陆朝深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右侧的天空出现了一点很淡的绿色。
马上要来了。
陆朝深立刻起身架好了三角架。
拍摄极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能像平常那样随便拍拍就完事了,麦朗边听陆朝深说,边调整参数。
“镜头用那个广角大光圈的。”
“ISO调到800到3200之间。”
“快门速度1-25秒,白平衡的话就3500吧。”
最后加个遮光罩防止结霜,结束。
极地本身是一个巨大的磁体,就这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内,粒子被牵引着迅速汇聚,从碰撞和摩擦中产生绿色的光芒,再与银河的星星相遇,流淌到通透澄澈的天幕。
麦朗大喊一声:“完全体!”
极光像一条唯美,梦幻的丝绸缎带,没有风的吹拂,却在慢慢地跃动。
大气层彻底隐身,视线可以看穿宇宙,所有人的反射弧都被不自觉地拉长。
麦朗小时候去过加拿大北部的黄刀镇看过极光,已经看过的自然景色的吸引力不足身旁之人的万分之一。
他转过看着陆朝深,极光之下,陆朝深的瞳孔中映出变幻的颜色。
身上的风霜,仿佛正在融化。
周围,有的人情不自禁地欢呼,跳起来庆祝,有的人反应过来后,拍照留恋,有的人手忙脚乱地调试相机参数,寻找最佳角度。
有的人甚至在雪地里朝拜,向上天祈祷。
有一对情侣紧紧相拥了一会儿,男生单膝下跪,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枚戒指。
好一个求婚现场。
鬼使神差,两人对视,下一秒,激烈地拥吻在一起。
-
火急火燎地回到玻璃屋,麦朗把陆朝深抵在了墙上,迫不及待地进行第二次亲吻练习。
麦朗虽然只实操过一次,但有了丰富的理论知识,他已经完全领略到了亲吻的精髓。
陆朝深放松身体,任凭他来,指尖陷进蓬松的卷发。
亲了几下,陆朝深收回了手,转而伸进了麦朗的衣服里,从紧实的小腹游走上去,肌肤相触,感受着麦朗蓬勃的心跳。
麦朗也没闲着,用掌心托住腰侧,含住陆朝深的耳垂,轻轻地咬了咬。
太敏感了,陆朝深偏了偏头。
麦朗松开他,声音低沉地问:“咬疼了吗?”
陆朝深摇了摇头,宠溺地说:“没有,就是有点痒。”
麦朗重新凑上来,吻得更深了一点,撬开牙关,轻吮着唇舌。
麦朗沉醉其中,亲得正过瘾,完全忽略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不自觉地靠在陆朝深身上,蹭了蹭。
陆朝深被亲得快要吸不上气了,感受到腹部被抵了一下,手推了推没推动,最后只能用手架着麦朗的脖子,使了点力。
麦朗停下来,穿着粗气,看着陆朝深胸口起伏,微微肿胀的嘴唇在冷白的肌肤之下显得更红润了。
“这次亲得很好,”陆朝深看了眼他的裤子,说:“可以出师了。”
麦朗反应过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闭眼的同时,立刻用手挡了挡。
陆朝深笑了一声,麦朗脸变得更红了,刚想转身逃跑,却被拉住了。
“你不想亲了?“陆朝深问。
“想,”麦朗说,“我去缓一缓再亲。”
“缓什么,不用缓。”
陆朝深扯了扯麦朗的裤边,手指绕了两下,裤子上的绳索被轻松的解开了。
“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
麦朗还没懂他是什么意思,陆朝深从背包里拿出了白天在商店里买的东西。
一瓶外表和医用酒精没有差别的瓶子,里面装着透明史莱姆。
这是...!
麦朗的耳朵再次瞬间烧了起来。
陆朝深把东西抛了一下,然后接住。
“要试一下吗?”陆朝深问,“史莱姆。”
“哥...我...”麦朗支支吾吾的,“我今天只..是单纯地的..”
“那你想要吗?”
麦朗喉结上下滚动,沉默着。
屋里开着地暖,松木香被蒸起,陆朝深见他没否认,调暗室内灯光。
银河在他们头顶,折成了八角水晶。
陆朝深开展下一步行动:“知道该怎么做吗?”
麦朗明明知道一半,但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老规矩,”陆朝深说,“我来教你。”
麦朗点点头。
“太热了,先把衣服脱了吧。”
麦朗有点害羞,跑过去把灯彻底关了,然后慢慢吞吞地脱衣服。
陆朝深去了趟洗手机,出来时,麦朗正乖乖地跪坐在地毯上。
“先来点前戏吧。”
陆朝深坐在在麦朗的两腿之间,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往麦朗的大腿探去。
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麦朗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很明显地颤了一下。
“乖,”陆朝深温声说道,“别动。”
麦朗有点可怜地说:“那我能继续亲你吗?”
“暂时不可以哦。”
麦朗心里叫苦不迭,只能仰着头,压抑着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
陆朝深手上的动作没停,另一只手捏住麦朗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麦朗把这个吻当做了疏解的窗口,更加肆意地亲。
陆朝深故技重施,又移开了。
反复几次,麦朗身上最后一点乖张被陆朝深的挑逗给彻底抹去,像只兽性即将爆发的大型野犬。
“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