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坚持联姻 第174章

作者:消失绿缇 标签: 近代现代

“可他不是这么觉得哎。”梦境女巫转过头来,“他说你背叛了霍华德反抗者联盟,辜负了他的信任,他一定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冷心冷肺。”

阿德里安手指一顿,有些恍惚。

原来在他眼里,他们是霍华德反抗者联盟吗?他将他当作同伙而非仇敌吗?

阿德里安将咖啡一饮而尽,淡笑道:“那就让他来挖吧。”

刺梨节的热闹持续了整整一天,并在夜晚达到了巅峰。

一颗巨大的烟花在中央喷泉广场绽放,五彩斑斓的冷焰火如流星般坠落,在烟火彻底熄灭的那一刻,音乐声响彻云霄!

石板大街上花车滚动,荧光闪烁,众人载歌载舞,海面有海豚跳跃高鸣。

欢声笑语里,年轻的Alpha脸上涂抹油彩,悄无声息凑到暗恋的Omega身边,一鼓作气说出压在心底的表白,然后闷声跑走,即期待对方认不出自己,又期待对方认得自己。

孩子们在歌舞游龙里奔跑穿梭,兜里揣满了各色糖果,也分不清是哪位和蔼的老人塞给自己的。

美食街上炊烟袅袅,香气扑鼻,免费的菜肴和果盘摆成长龙,谁都可以用叉子叉起品尝。

“国王的花车!你们看!”

“是国王来了!”

国王桑德罗在九点整坐着花车来到中央喷泉广场,与以往不同,这次,他的花车上陪伴着一位苍白英俊的沧龙。

Ryan用掌蹼揽着桑德罗的腰,尾巴从路边的小孩手里卷起一只漂亮的烟花棒,递给桑德罗。

“Beautiful,give you.”(好看的,送给你)

小孩看向自己空空的双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桑德罗哭笑不得,接过烟花棒,倾身将自己手腕的一颗晶矿石送给了孩子。

小孩呆呆望着国王漂亮的重瞳,立刻止住了哭声。

时间到了九点一刻,桑德罗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他的身上散发出莹白的光亮,轻柔的触手在深夜里飘动。

塔斯曼人虔诚地望向桑德罗,下意识托起双手,去接那雪花般的光芒。

莹白的能量逐渐飘向广场中央举着火炬的雕像,光亮刚落到火炬上,【凝固】异能被解除,刹那间,鲜酿的啤酒化作喷泉,源源不绝涌了出来。

桑德罗笑道:“祝塔斯曼刺梨节快乐!”

“国王刺梨节快乐!”

“大家刺梨节快乐啊!”

醇香飘散,酒水喷洒,人群冲到啤酒喷泉下,沸腾欢叫起来,陌生人搭着彼此的肩膀载歌载舞,年轻人张开嘴巴,将啤酒灌了个够,小孩子被淋得透心凉,忍不住舔了舔唇边,又立刻被辣得吐着舌头。

兰斯也凑热闹,去接了一捧啤酒,放到唇边轻轻一抿,苦辣清冽,别有风味。

桑德罗被人群簇拥着,一路朝美食街而去,Ryan时不时用尾巴勾来东西,作为送给小水母的礼物。

大海在此刻温柔而包容,它将静谧的星辰,灿烂的灯火和欢闹的人群一同拥入怀中,将过往的摩擦抚平。

兰斯与湛平川在银叶树下接吻,绵长而缱绻,闪烁的灯火将这幅与民同欢的盛景一点点绘在他眼中。

灯火不止,歌舞不息,在风浪滔天的四大海沟之间,有一片真正的桃花源。

兰斯眼底浮现笑意,他好像找到了完成任务的意义。

他希望眼前这一幕幕场景,可以发生在联邦的每个地方,而他只需要在一旁看看热闹就好。

【AGW特危监狱】

第119章

日光刺眼。

穷谷村的一条蜿蜒小路上,碾过轮胎的痕迹。

路上没铺沥青,只是布满了黄泥,冬季狂风席卷,黄沙漫天,夏天大雨淋漓,坑坑洼洼。

村民想去距离最近的泰达城,只能乘上这辆被城市淘汰的,至今还在烧煤油的老式公交车。

前些年,穷谷村的村民曾恳求泰达城的战神公会帮忙铺一条马路,方便村民进出城市售卖罗塔果和购物。

战神公会果断拒绝了,就如他们曾经拒绝救一个误入地下城的三岁女孩一样。

邓枝身穿工装裤和冲锋衣,背一只黑色的背包,头上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将五官遮得严严实实。

她低调地行走在大街上,阳光照不进她的眼睛,道路两旁的烟火气息与人声鼎沸皆与她无关,她只是向前走着。

亲眼看到厄迪夫死亡后,她失去了方向。

她这一生痛苦的根源是来自于厄迪夫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如果是,那么她人生的意义已经结束了,她没必要活着,没必要继续痛苦。

如果不是,那么她的仇人还有谁呢?

是谁将母亲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又将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想不出答案,只好四处寻找。

有腺体在,【断肢再生】能力很快将她恢复了原貌,她将母亲送去火化,把骨灰背在包里。

她走了很多个地方,最后竟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家乡。

这是她一直想要逃离的地方,也是困囿母亲一生的地方。

她不知道母亲是否想回去看看,但或许,这里会有她想要的答案。

高速列车只通向泰达城,想要回到穷谷村,得等晚上五点的蓝皮巴士。

走在泰达城里,童年的记忆一点点涌进脑海中,她在这里上过学,在集市上用午餐换过一只粉红色蝴蝶发圈,去过同学坐落在城中心的家,也在地下城招募市场上羡慕的停留。

“妈妈,我们到泰达城了。”邓枝对着身后的背包说。

背包不会给她回答,但只要在她身边,就能让她安心。

突然,从街对面走过来一个肩宽体阔的年轻人,他闷头拨动打火机,点上一只雪茄,雪茄还没点着,他就撞上了邓枝的肩膀。

他吓了一跳,雪茄应声落地。

“操,你他妈长没长眼!”他立刻龇出一口黄牙,冲邓枝骂骂咧咧。

邓枝垂了垂眸,只是径直往前走,并没搭理他。

厄迪夫的死亡和她息息相关,联邦政府始终没放弃捉拿凶手,她不宜在人前暴露。

“丑逼。”他朝邓枝的背影又骂了一句,自认晦气的用脚将雪茄碾碎。

街旁流浪汉眼馋的目光顿时变成失望。

年轻人满意地看着流浪汉的情绪被他轻易操控,突然,他在流浪汉群里,注意到一个摆摊卖罗塔果的老瞎子。

罗塔果是穷谷村的特产,那里家家户户都会种植,到了收获的季节,果子会变得非常便宜,因为交通不便,村民会想尽办法往外卖。

很多人就如同这个老瞎子一样,摘了果子,坐上蓝皮巴士,一路晃悠到城里,寻个墙边的角落,摆摊卖完,晚上再坐车回去。

她靠墙坐着,缩着手脚,果子装在一个蓝粉色的编织袋里,橙黄橙黄的,看着饱满又甘甜。

的确是品质不错的果子,以至于周遭的流浪汉仗着她看不见,时不时将手伸进编织袋里,偷一两个吃。

年轻人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他将打火机和雪茄收起来,目光落在老瞎子皱纹纵横的脸上。

他当然是不缺钱买果子的,可他不喜欢做冤大头。

这帮流浪汉都光明正大的免费吃,他凭什么要花钱呢。

他朝老瞎子走过去,手插着兜,吊儿郎当问:“多少钱?”

“十块,一兜十块,全是好果子,可甜了。”老瞎子操着浓重的乡音,人也精神了,她担心客人听不懂,还抬起黑黝黝粗糙褶皱的双手比划着。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到了这个点还没有人来买,她急于将果子卖出去,再晚一些可能就赶不上回去的蓝皮巴士了。

年轻人嗤了一声:“这么点果子你也好意思卖十块?”

老瞎子呆了一下,忙伸手向编织袋里摸去。

一摸,她愣住了。

果子少了很多,上面一层都已经空了。

街上太吵,她甚至不知道果子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她连忙拢起袋子,生怕果子再被人偷走,然后局促地朝年轻人比划:“那......那五块。”

年轻人乐了,他舔了舔后槽牙,把从商场里带出来的购物小票掏出来。

“行啊,五块,你收好钱。”

他将购物小票递过去,伸手去拽老瞎子的编织袋。

一旁围观的流浪汉发出幸灾乐祸的窃笑。

老瞎子的手摸到纸一样的东西,就将编织袋松了手,然而当她想揣进兜里时,却突然发现钱的大小不对,太窄了。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于是立刻从墙角站起来,向前追去:“这不是钱!我不要这个钱!你把果子还给我!”

嘈杂声干扰了她的判断,她也不知道年轻人在哪儿,只盲目地朝马路上扑去。

“你给我的不是钱,骗子!没良心!果子还给我!”

她不管不顾的到处乱撞,边走边喊,可惜她浓重的口音很少人能听得清,路上很快传来尖锐的鸣笛声和刹车声。

有人降下车窗怒骂:“找死吗!看点路行不行!”

“我看不见!”老瞎子拍着大腿委屈的哭道,她一哭,脸上皱纹就更加深得皱在了一起。

“看不见去道边站着!”惊魂未定的司机吼道。

走在前面的邓枝停下了脚步。

她的眼神晦暗阴郁,像是笼着一层灰色的雾。

她一直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更不爱多管闲事,她始终觉得,她已经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介于人间与亡灵界的灰色地带。

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老瞎子的哭声实在是太像母亲了。

像母亲的油鸡腿被洒了沙子的时候,无助的,委屈的,绝望的,伴随着身边幸灾乐祸的笑声,与怒骂,与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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