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消失绿缇
光明批到底什么时候恢复?
如果是光明批,被他踹一脸水都不会计较的。
阿德里安的拇指缓缓从拨片上移开,喷头也从后颈的位置移到了前胸:“自己动手,每个位置都弄干净。”
说着,阿德里安向后一步,鞋底踩在一汪积水里。
卢卡斯只好借着从锁骨淌下来的水,把胸脯每个地方都擦了一遍。
“这跟我自己冲有什么区别。”卢卡斯偷偷撇嘴,显然不太满意阿德里安的偷工减料。
但是不这样还要怎么样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对阿德里安的要求一向是没有正确答案的,他好像只是要阿德里安的反应。
“你想让我用手给你洗。”阿德里安突然开口。
这不是一个询问的语气,而是笃定,那双往日不解风情的双眼仿佛看透了一切,戳破了卢卡斯真实的需求。
卢卡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恶狠狠反驳:“谁说的!”
他只是......好奇,以及怀念。
其实阿德里安小时候经常帮他洗澡。
霍华德和母亲都出身大家族,自然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把他交给家里的保姆照顾。
他还不会走的时候,阿德里安也就九岁,有次保姆把他放进浴盆忘记了,等阿德里安放学回来,他差不多快幼年早逝了。
后来给他洗澡就成了阿德里安的工作,如果阿德里安不亲手洗,他还会生气大哭。
那种感觉,他都快忘了。
阿德里安的目光在卢卡斯脸上逡巡,成功看到臊红的面积越来越大,他又垂眼,落在卢卡斯因激动而起伏的胸脯上。
看来是很期待了。
于是阿德里安将淋浴喷头扔进浴缸里,然后抬手,扯起袖子,摘掉了那只机械表。
溅起的水柱早已将他的西装衬衫全部打湿,袖口卡在小臂上,一时半会也掉不下去。
他在掌心接了一滴沐浴乳,用体温将乳液融化,摸向卢卡斯的肩胛骨。
手掌很快将沐浴乳全部涂开,覆盖了整片后背,最后停留在尾椎上端。
阿德里安问:“还有哪里没擦到吗?”
“有。”卢卡斯耳朵动了动,平时是不会动的,今天大概神经牵得太紧太崩了。
阿德里安似乎是笑了一下,食指在腰窝上一敲:“带着我的手过去。”
卢卡斯想了一下没被涂到的地方,立刻扭开发烫的脸:“算了算了,我自己涂吧!”
他决定半途而废,立刻就要溜到浴缸的另一侧。
阿德里安轻而易举将他带了回来,手掌挤了更多沐浴露。
“既然要我动手,就不能自己涂了。”
于是,阿德里安按照小时候的方式,把卢卡斯用沐浴露涂了一遍,连脚趾的缝隙都没放过。
卢卡斯完全变成了一只熟透的虾,最后他勾住阿德里安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攀上阿德里安的胸膛,然后双腿使力,挂在了阿德里安身上。
“好硌。”卢卡斯含糊不清地说。
西装的纽扣,领针硌着他的皮肤,面料也磨的人不舒服。
但勉强能忍受吧。
阿德里安胸前仿佛贴了一个弹软温热的橡皮泥:“卢卡斯,谁让你一丝不挂到哥哥身上来的?”
卢卡斯闭着眼:“我肚子疼,走不了路了,而且我也没有鞋。”
他有的是借口。
阿德里安用潮湿的指尖抚摸他的脑袋和后背,然后将干燥的浴巾罩在他身上,向卧室走去。
卢卡斯一边享受还要一边挑刺:“你这西装又湿又硬,一点都不舒服。”
“是你皮肤太嫩了。”
卢卡斯偷瞄阿德里安一眼。
这个回答,还是很满足一个Omega的虚荣心的。
走到卧室,卢卡斯被放在床上,他正要往被子里滚,阿德里安却按住他的腰。
“等等,上药。”
在电梯间法塔偷偷递给他一盒药膏,并发短信告诉他哪里有伤就擦哪里,肯定好得快。
【法塔:这是我新升级的活血化瘀霜,酸爽是酸爽了点,但恢复很好不留疤。】
卢卡斯低头看着眼自己被棍子猛捣的小腹,那里已经一片淤紫,有点吓人。
不过这地方离敏感部位有点太近了,被阿德里安看着有点别扭。
于是他飞速拽下浴巾,遮在了自己腿根上面。
阿德里安瞥了他一眼,伸手拧开瓶盖,用修长的食指刮出一点透明凝胶。
法塔显然在味道上做了改良,这次没有狗屎味儿,反而是淡淡的青草香。
“刚才全身都涂过了,现在害羞什么?”
说着,冰凉的药霜抹在光滑温热的小腹,很快化开,渗入皮肤里。
卢卡斯觉得凉,下意识挺了挺腰。
阿德里安的手指一停。
卢卡斯更害臊了,脖子耳朵红成一片,他这是条件反射,他肚子上的痒痒肉本来就多。
“你从哪儿来的药膏啊?”卢卡斯转移话题。
“法塔给的。”阿德里安的手指再次在淤紫上揉了起来。
“哦,法塔......”
卢卡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忘记疲惫腾身而起:“法塔?!”
说是迟那时快,药膏即刻见效,一波比一波强烈的火辣刺痛从伤处蔓延。
卢卡斯闷哼一声抱着小腹,疼得大腿直打哆嗦,他一口咬住被单,边流泪边忿忿道:“他又用我试新药!啊啊啊啊我跟他拼了!”
第160章
湛平川和兰斯回了高塔公会开的房间。
一进屋,就发现那身特意定制的白西装正整齐地躺在沙发上,这不由让湛平川想起了那晚的谈判。
他不禁暗笑,谁能想到,那晚气场十足的白法老现在正昏昏欲睡地趴在他怀里。
他把兰斯放到床上,俯身问道:“宝贝儿,先洗澡还是先睡?”
兰斯勾着他的脖子,一把把他带上了床,算是无声做出了回答。
没一会儿,他们便同时陷入深眠。
他们实在是太累了,这场危机出现得猝不及防,从那天桃花源村的凌晨开始,他们就没再睡一个完整觉。
湛平川高能消耗信息素的后遗症也显现出来,在这次战斗中,他用了不止一次四阶能力,还经历了一场濒死的危机,身体虽然安然无恙,但那感觉还是深入骨髓的。
他们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体力才算是恢复过来。
兰斯抬起头,用发涩发酸的眼睛看着窗帘透出的阳光,这才有精力嫌弃身上打斗过的痕迹。
湛平川阖着眼,拍了拍他的后背:“醒了?”
“去洗澡。”兰斯坐起身来,提起衣服闻了闻,那是一种乱七八糟信息素与血腥气混合的味道。
两人花了半个小时,从头至尾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才将身上的异味剔除。
床单被罩也不能要了,新换也麻烦,于是他们又去了鬼眼公会开的套房。
兰斯一进屋,同样瞥到了挂在衣架上的黑西装,是湛平川那晚穿的那套。
他牵了牵唇,似乎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湛平川没什么换洗的衣服,于是换上那套西装。
他抬起手,调整好袖扣,一转头,就发现兰斯靠坐在沙发上,一身雪白睡袍,左腿搭着右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穿睡袍的兰斯也丝毫不减白法老的气场,湛平川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我说过回来跟你算账,大少爷。”
湛平川迈开长腿走过去,站在兰斯面前,让兰斯的头鞋尖抵着自己的膝盖。
他故意向前一寸,让兰斯不得不脚尖向后,膝盖传来了明显的抵抗感。
“巧了,小少爷,我也有账要算。”
兰斯垂眸瞥了一眼左腿,不甚在意,将目光又移到了湛平川脸上。
“恋爱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楚院长到校访问时,你也没打算跟我说实话。”兰斯边说边眯起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
那天湛平川的演技堪称精彩,装着与楚浮不熟,在他面前演戏,享受着他自作多情的安慰,还要拐外抹角地暗示他与鬼眼联姻。
现在想起那天,兰斯都能气笑出来。
湛平川一时语塞。
但他并不着急,反而稍抬下巴,示意兰斯:“你先公-众-号高-唥-萄-萄说。”
“进入禁区,你身上带着任务,可惜却被分到了一区,你是为了摸清前往地下三层的路线,才故意跟我去送餐的吧。”
“......也是心疼你。”
兰斯的思维过于敏锐,言辞也过于犀利,湛平川不得不承认,他当时确实有这个心思,因为以送餐的名义四处行走是最理直气壮的。
“呵。”兰斯轻笑了一声,“每天跟我互道晚安,给我打预防针,其实每晚都溜出去行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