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坚持联姻 第89章

作者:消失绿缇 标签: 近代现代

医务中心紧急抢救,最好的恢复系觉醒者为司泓掣愈合伤口,可司泓掣始终没有醒来。

副官一夜未睡,疲惫挂了满脸,他抓住医生有些气急败坏地问:“你们怎么回事,司区长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只好无奈摊手:“伤口已经处理完了,全身上下都做了检查,现在再不醒,或许是司区长不愿意醒。”

副官怔然,松开医生。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年的事或许真是个巨大的阴谋,司区长这十八年,都沦为荒谬的笑话。

每一次施加给仇人的伤害,其实是对爱人的凌迟。

所以哪怕冷漠强悍如司泓掣,也有了不愿面对的事。

蓝枢大厦,唐鲤和刘拨两人硬着头皮去罗伯特处打卡。

罗伯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麻木机械的为昨夜的事收拾烂摊子,他听到动静,掀起眼皮,瞪着眼珠,第一句话就问:“那个不安分的Alpha呢?”

刘拨咧出一个难看的笑来:“他他他......昨天可能太累了,还没起来。”

罗伯特哼笑,肥肚子一鼓一鼓:“太累了,他有什么累的,难不成他还操劳了一夜?”

罗伯特难得没往下半身那方面想,因为昨晚七层那个人消失后,监控设备一直修不好,不少一区员工都被喊起来干活了,但显然,不会有人去喊一个实习生。

但唐鲤显然把‘操劳’这个词理解过深了,他脸颊发烫,很快染了一层红色,甚至还掩耳盗铃的摆手摇头:“不不不,我也不知道操劳了多久。”

因为敲门没人应,他和刘拨不信邪地绕到了后窗,又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就发现......

罗伯特:“?”

刘拨仿佛舌头抽筋,跟着越描越黑:“我们可什么都没看见啊,怀特老师您说话别这么直白,我们还是学生。”

罗伯特:“......”

他被工作麻痹的思想终于又回到了舒适区。

罗伯特拍案而起,浑身的赘肉随着他的动作猛颤,他吹着乱糟糟的络腮胡,不可置信地骂道:“昨晚那个动静,这小子都能操劳得下去,他到蓝枢到底是做什么来的!能干干不能干给我滚!他妈的老子加了一晚上的班,他操了一晚上的...Damn it!”

罗伯特负责实习生的安排工作,自然也了解实习生的居住环境。

禁区不像星洲大学管理那么混乱,为了防止AO控制不住自己,实习宿舍严格单人单间,那床也就够他一个人睡。

他立刻想到那个红头发的小O攀着那小子的肩膀,坐在那小子腿上,红发直垂到腰际,盖住雪白的后背。

罗伯特羡慕嫉妒,恨不得将这件惨无人道的事情报告一区区长,报告联邦议会,乃至报告元老院。

唐鲤缩着脖子,堵住耳朵,但罗伯特的荤话还是不受控制地钻了进去。

妈呀。

这种领导,这种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他毕业后一定远离首都城,头也不回的直奔高塔公会。

与此同时,蓝枢二区却没心情关心迟到的兰斯。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Oliver化成雪花从那间禁闭室离开了,而昨晚司区长不知发现了什么,居然带着人直奔星洲大学,结果回来后,就吐血不省人事了。

虽然内部下了命令,让他们谨言慎行,但讨论的声音还是屡禁不止。

“听说了吗,星洲大学校长消失了。”

“我觉得不是消失,而是畏罪潜逃,你敢相信,十八年前,司区长妹妹的尸检报告就是他做的,我也是听七区区长说的。”

“啊?七区区长那个大嘴巴......真是完全想不到,星洲大学校长还在禁区工作过?”

“昨天地下三层遭人入侵,七区区长说,司泓穗的档案资料被翻出来了,对方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然后他们才警觉当年的事可能有问题。”

“所以,那个人很可能是冤枉的,天呐......”稽查队员手里的鼠标险些没握住掉下去。

十八年,S级,从万众瞩目到阶下之囚,如果真是冤枉的,怎么能接受的了?

“不然你觉得司区长为什么吐血,他把他曾经的爱人当仇人折磨了这么多年,咱们谁没有见过那个人遍体鳞伤,谁没有听到那个人崩溃痛哭?听说七区区长昨天也压着翘起的唇角,落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唉,其实我觉得,司区长心里还是有那个人,不然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

“最惨的就是,司区长心里还有那个人。”

“所以黑灯会潜进档案室到底是为了什么?扳倒星洲大学校长?重创司区长?或是为了幕后黑手?”

“谁知道呢。”

“你有没有觉得,黑灯会有点太厉害了,这么一桩铁案,连司区长都没有怀疑过,他们怎么知道?”

“当局者迷。不过司区长不是收到一个神秘举报吗?黑灯会是不是真的厉害,就看他们这次能不能逃过一劫了。”

“但我看,司区长恐怕要休息很长时间。”

......

兰斯和湛平川上午十点才悠悠转醒,即便如此,他们也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湛平川一整晚爬通风管道的后遗症终于显现出来,他的四肢都跟灌了铅似的又沉又酸,他担心兰斯看出来,强忍着不适揶揄道:“还算有良心,这次没扔下我跑了。”

他撩起兰斯的头发,看到了腺体上被标记的痕迹,忍不住亲了一口:“嗯,是我昨天标记的那只小狐狸。”

兰斯掀开被子,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又迅速盖了起来。

“湛同学,我们迟到了。”

湛平川却丝毫没把迟到当回事,反而揪住重点问:“怎么还叫我湛同学?”

兰斯扭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湛平川决定得寸进尺,他故作正经,托起兰斯漂亮的脸蛋:“宝贝儿,我们已经正式在一起了,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了,这个称呼是不是也得改一下,才显得有仪式感。”

兰斯眨眼,示意他说下去。

湛平川双眸黑亮:“私下里,应该叫我老——”

兰斯立刻从被子里伸出两指,轻轻按住湛平川的唇,表情无辜且遗憾:“湛同学,你还小呢,听不得这个。”

湛平川:“......”

他十分明显地垮起脸。

兰斯心中好笑,他知道湛平川想听什么。

小傻逼就像只尝到了甜头就吃不够的小狼崽,可惜白法老不喜欢这么纵容身边人,要再讨他喜欢一些才可以。

两人穿好衣服,赶到蓝枢大厦,已经是十点半了。

湛平川显而易见被罗伯特痛斥了一顿,又被冠上毫无下限,毫无节操的恶名。

湛平川颇为冤枉,他指了指锁骨和喉结上的草莓印,为自己辩解:“怀老师,我们只是纯洁的亲了亲呀,别的什么都没做。”

罗伯特双目直直盯向那几颗Omega小尖牙咬出的牙印,不由酸意泛滥,出离愤怒:“我信你?你今天晚上留下加班!给我打扫办公室!”

湛平川只好摊手,遗憾表示:“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多一点信任呢?”

而兰斯打完卡赶到食堂,才发现劳恩已经替他点好了全部的盒饭,装了车。

“劳恩前辈?”兰斯有些意外,他并没有拜托劳恩替他承担工作。

劳恩忙解释道:“哦,大家都忙了一整晚,现在还没休息,我看你早上没有打卡,就擅自做主来帮他们打饭了。”

兰斯笑:“谢谢。”

劳恩摇摇头。

他显然也没有休息,他的头发是支棱的,乱七八糟揉成一团,哪怕已经努力提起精神,但脸色不会骗人,他下巴上钻出了淡淡的胡茬,眼睛底下也明显暗淡。

“兰斯,你知道昨晚他消失了吗?”劳恩摆好最后一份盒饭,大拇指在推车的扶手上蹭来蹭去。

兰斯点点头。

他知道劳恩指的是谁。

劳恩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些哀伤,又带着欣慰:“其实我早就猜到有这样一天,这是他的愿望,他已经如愿以偿,我应该为他感到开心。”

那个脆弱又绝望的人,那个温柔的对他说谢谢的人,终于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曾经他以为,死亡一定是悲伤的,遗憾的,所以大家才会哭。

可是来到这里,认识那个人,他突然有了新的感悟。

死亡也可以是幸福的,对很多人来说,这是告别痛苦最简单的方式了。

他看到了那场金色的雪花,飘飘摇摇,自由恣意,那么美,那么轻柔,那么决绝。

在最后的时间,他为他送上了生日祝福,而他记住了他的名字。

这已经是劳恩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结局了。

兰斯意味深长地望着劳恩,半晌,才赞同的“嗯”了一声:“的确值得开心,那是他的自由意志。”

劳恩摩挲在扶手上的手指停下了,他带着那样的笑容,用力将餐车推动。

他轻车熟路地绕过人群,从食堂侧面的坡道而下,半透明的门帘被掀起,正午的阳光洒在他单薄却笔挺的脊梁。

“今天不用送去七层那里了,以后也不用送去那里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不厌其烦的将有关那个人的事唠叨给兰斯听。

“诶,过了这段时间,我可能会辞职,到公会那边找找机会。”日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又酸又涩。

“很好啊。”兰斯走在他身后。

劳恩缓缓停住脚步,抬眼,望向格外晴朗的天空:“好亮啊。”

原来这样壁垒森严的地方,也挡不住自由的光芒。

-

得益于一区封锁消息的手段,以及二区全员冷漠的作风,兰斯是在两日后,才得知地下三层档案室被窃,司泓掣追捕星洲大学校长,最后却吐血昏迷。

他顿时产生了危机感。

度玛察觉到的病毒果然不是巧合!

这意味着,除了黑灯会之外,另有一个人,知道十八年前的隐情,甚至知道闫琦礼牵扯其中。

兰斯在笔记纸上写了一个墨迹深重的X。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整个禁区戒备森严,他是如何混进来的?

动用异能吗?

不对,档案室这种机密的地方,必然布满了稀铅矿,绝不可能给觉醒者留下这个空子。

对方是为了让司泓掣发现真相?进而引起高层权利内斗吗?

但以他的猜测,乌里尔事件其实与平叛之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的禁区高层,都算是平叛之战的受益者,不该有人为了内斗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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