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鹿
有点像是……对闻亦的失望。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有毛病,早就知道闻亦是什么德行,还有失望的余地吗?他这种好色没节操的富二代,干出这种事太平常了。
“我从来不强迫人。”
一个能顺手帮人摸鸟的人,说这种话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
“但是盛星河,你也让我等太久了吧。”
这是不想等了?不耐烦了?耐心耗尽了?
盛星河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口检查门锁,锁倒是好的。不过以闻亦的手段,想弄张房卡开自己的门也不是件难事。
他把里面的防盗链锁给挂上,然后才回床上睡觉。
这一闹,盛星河辗转反侧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着。第二天早上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去茶水间冲咖啡。
上午有汇报会议,会议开始了好几分钟闻亦才过来,小组的人都在会议室等他。
闻亦全程板着脸,只在进门的时候瞟了盛星河一眼,其余时间都没正眼看他。
闻亦猫眼半阖的时候,显得睥睨的意味很重。再加上他长久以来的上位者气势,让人无端中就觉得会议室笼罩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盛星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这件事让他对闻亦那点本就为数不多的好感直接清零。
接下来两天,闻亦几乎不怎么跟盛星河说话,不得不说的时候也是纯公事口吻。盛星河当他是心虚、恼羞成怒,反正不管是什么,只要他把那些腌臜手段收起来就行。
盛星河也不想撕破脸。
这天会议中途临时要复印几份资料,实习生盛星河拿着资料去隔壁办公室借复印机,这边会议就暂停了一会儿等他。
闻亦除了那天开会时脸色不好看,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很随和,佘处带的这个小组又都是年轻人,没那些职场老油条的俗气,反而容易打成一片。
几个年轻人聊到明天是520,有对象的哀叹不能陪对象,没对象的则在一旁幸灾乐祸,会议室的氛围很轻松。
佘处:“对了,明天还是盛星河生日,之前开房登记的时候看到他身份证。520,他真会挑日子出生。”
闻亦在一旁听到了,随口问:“盛星河,生日”
佘处:“是啊。”
“哦。”闻亦笑眯眯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挺好的。”
几个年轻人又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闻亦在一旁听着,时不时也接两句。聊着聊着,他突然说:“你们这次工作完成不错,可以准备庆功宴了。”
会议室一片欢呼,大呼闻总万岁。
闻亦笑眯眯的,又喝了口咖啡。
第二天,也就是520当天,盛星河下班回到酒店房间后就打开电脑查资料,晚上七点多收到闻亦的微信,内容很简单。
闻渣男:〔金银岛,888包厢,现在过来。〕
金银岛是附近一家很有名的夜总会。
盛星河死死盯着那条微信看了将近一分钟,越来越火大。闻亦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明着潜?
他冷着脸回复。
盛星河:不去。
两分钟后,闻亦打电话过来,语气很冷淡:“盛星河,叫不动你了是吗?”
声音是他少有的那种冷质,也是这两天和盛星河不得不说话时所用的语气。冷淡、不徇私,还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盛星河:“叫我过去干什么?”
闻亦:“当然是有事,叫你过来就过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把盛星河气够呛,有点后悔那天晚上怎么没打死他。
威胁
闻亦除了能拿工作威胁他,还能怎么威胁他?
对,自己还欠他十九万五千块。
所以他是认准了自己不想放弃这份工作,又没钱还他,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吗?
盛星河鲜少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闻亦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在他的雷区跳踢踏舞。
去,他准备过去。跟闻亦把话说清楚,实在不行就辞职。不对,他实习期,都不用辞职。
欠闻亦的钱他会慢慢还,如果闻亦要求加利息,只要利率不过分他也可以答应。
打定主意后,盛星河就憋着一肚子火往金银岛去了。
来到888包厢门口,盛星河推开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身后的门还没阖上,就感觉身旁有人抬手摸上了他的肩膀。
盛星河一路上想了各种可能和应对措施,这个动作瞬间触发了他的反击模式。他抬手精准地掐住那人的脖子抵到墙上,只听见一道低声的惊呼,然后就是后背撞墙的沉闷声响。
盛星河从那道声音听出是闻亦,怒道:“你还没完了?死变态,能不能离我远点”
被自己掐住脖子的人喉咙里发出哽咽般的声音,他在黑暗中胡乱地挥着手摸索,终于摁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
包厢亮了。
盛星河在骤然亮起的光里猛地闭上眼,眨了两下才睁开,然后他就愣住了。
包厢正中间,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闻亦头发凌乱地被盛星河抵在墙上,双手努力掰着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眼眶很红,猫咪一样瞪圆了双眼,惊愕地看着盛星河。
包厢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三层蛋糕,旁边是包装精美的礼物,还有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好酒。
墙上挂着装饰的鲜花和气球,中间一行大字。
“生日快乐。”
生日什么生日?谁的生日?
盛星河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这才烫手似的松开了掐着闻亦脖子的手。
闻亦猛地俯下身大口大口喘着气,还咳了好几下。
盛星河愣在那,好久之后才想起来开口:“我…”
闻亦抬手打断他的话,还是没抬头,他又咳了两下才顺过气,声音嘶哑:“我还有事,先走了。”
闻亦说完偏了偏头,似乎想跟包厢里的人说一声,他一向在社交场合游刃有余,此时却显出了明显的局促。
也许是没遇见过这么狼狈的场面,最终还是没朝人群方向看一眼,转身推门出去了,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包厢里又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一个跟盛星河同期的实习生迟疑着开口了:“小盛,你不去跟闻总道个歉吗?”
他一说话,别的人才七嘴八舌开始说起来。
“是啊,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今天确实是我们请闻总帮忙叫你的。”
“对,我们想着让他叫你的话,你不会提前猜到我们是要给你惊喜。”
佘处也上前来,说:“闻总听说你过生日,就让我们把庆功宴提前,和你的生日一起办。费用他出,而且这桌上都是他的存酒,说拿出来让我们随便喝。”
盛星河早在刚才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误会,可他现在觉得,这情形比不是误会还要糟糕。
因为他刚才行为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简直是匪夷所思,跟有躁郁症和被害妄想症似的。
可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闻亦走后,整个包厢氛围都很尴尬,盛星河坐在皱着眉苦思冥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佘处在一旁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对盛星河说:“我给闻总打了电话,他听起来还好,这会儿在另一个包厢。”
他迟疑了下,对盛星河说:“我觉得你还是该去给闻总道个歉。”
盛星河见其他人惶惶不安的样子,吐了口气,起身去了闻亦所在的包厢。
门口的服务员帮盛星河把门打开,他走进去就看到闻亦坐在沙发上,包厢人不少,可闻亦还是很抢眼。干净又精致的打扮,双腿交叠,懒懒靠在那,搂着一个五官极漂亮的少年。
他听见动静,朝盛星河看了过来,神情十分冷漠,那视线像冬天午后冷感的阳光,疏离又遥远。
盛星河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闻亦怀里的少年也一脸疑惑地看着盛星河。
最后还是闻亦先开口:“怎么了?”
盛星河吐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看到果盘旁边有两瓶已经开了的香槟。
那是金银岛的经理送的。
闻亦讲究,不是好酒不喝,经理的权限里能送的最好的酒也入不了他的眼。
然而经理还是照送不误,因为态度必须得到位。闻亦在潭城招待客户都在他这订房,他的业绩有一半都指望着闻亦。
闻亦手指缝里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
于是就成了惯例,每次闻亦到场,经理明知他不喝还是会送两瓶。就只为了让闻亦听开香槟时的那一声响,就跟礼炮似的。
闻亦也承他这个情。
盛星河不知道这些,随手拿起其中一瓶倒了一杯给闻亦。
旁边有知道闻亦习惯的人看到,倒抽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
然而闻亦看着那杯酒没说话,又抬头看了看盛星河,还是接了那杯酒。
盛星河说:“闻总,刚才的事是我误会了,我给你道歉。”
闻亦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脖子,又咳嗽了两声,然后他就看到盛星河眼中的愧疚更重了。
盛星河想了想,又倒了一杯酒,拿在自己手里,一饮而尽,说:“真的很对不起。”
盛星河这样的人,人生中基本不会有做错事的机会,所以也就没有道歉的经验,闻亦估计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看了盛星河一会儿,只是冷漠地摆摆手:“我这还有事儿,明天再说。”
然后就不再看盛星河了。
盛星河垂了垂眸,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盛星河走后,闻亦盯着门看了两秒,然后喝了口酒,皱了皱眉,把杯子放到桌上推开。
旁边的人连忙换了闻亦自己的酒给他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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