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 第89章

作者:十八鹿 标签: HE 强强 近代现代

盛星河停下和管家说话,下面贴着,研磨似的一点点磨。

他动作的幅度很小很小,几乎看不出来。所以看起来就像是盛星河什么都没干,但是闻亦就哆嗦个不停,那情形实在是不堪。

到最后闻亦完全丧失了意识,只记得自己被盛星河拖到了浴室,然后被他抵在墙上悬空着弄。

意识飞远,自己的叫声都像从远处飘来的。脚不着地的感觉让人很害怕,闻亦只能死死勾住盛星河的肩,把自己挂在他身上,生怕掉下去。

婚期渐近,连丘为了锻炼盛星河,让他帮忙看着婚礼的准备进程。

所以盛星河提前好几天就登船了,船靠在岸边不到几海里的距离,方便往船上运东西,小件的东西则是用快艇送到船上。

盛星河每天忙得脚不着地,因为看到闻亦偶尔没掩藏住的伤心表情,让他内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感情满足。

他在心里一点点替闻亦减刑,很快就减得只剩几天了。

没什么事的时候,两人就在房间厮磨。

这天下午,海上天气很好,阳光铺撒在海面上,闪烁的银光刺眼。

盛星河把闻亦放在桌子上,让他把腿缠在自己腰上,桌子晃得砰砰响。

闻亦已经没什么力气,还是努力挺着腰凑上去亲盛星河,盛星河呼吸一窒,立刻回吻。

唇齿厮磨之际,闻亦开口:“小星星,你带我去岸上走走好不好?”

盛星河停了下来,看着他没说话。

闻亦又亲上他,小声说:“求你了,我不跑,真的。你找人看着我,我就是好久没有上岸了。”

他说得那么可怜,盛星河到底还是答应了。

婚礼前两天,盛星河要去岸上跟红酒商谈婚礼供酒的事,把闻亦一起带上了,同去的还有几个保镖。

这次婚礼用酒量大,且价高。红酒商把品酒地点约在了海边的咖啡馆,带了好几款红酒给盛星河品尝。

夕阳低沉,路灯还未亮。面上只有出海的渔船留下的几条浮油,渡轮的声音浑厚低沉,偶尔掺杂着几声海鸥的鸣叫。

海边有调皮的小孩儿,用弹弓打海鸥。

盛星河跟红酒商说着话,时不时要往闻亦那边看一眼。看到他蹲下身在跟小孩儿说着什么,两人聊得很认真,保镖也在不远处密切地关注着闻亦。

于是他放下心来,继续跟红酒商交流。

过了一会儿,再回头看去,闻亦指使保镖去买了冰淇淋回来,他和小孩儿一人一个。

吃完冰淇淋,小孩儿就把手上的弹弓给了闻亦。闻亦拿在手里,捡了些小石子,打海鸟,没打中。

盛星河听到他用辩解的语气跟小孩儿解释:“海鸟是一直飞的,所以我才打不中。”

那小孩儿不信,嘲笑这个大人。

闻亦想了想,又捡了颗石子,拉好弹弓,冲着路灯打了过去。

嘭——

路灯碎了,玻璃落了一地。

看了全程的盛星河:“……“

他抬了抬手,叫来一名保镖,低声交代:“问问路灯是什么单位管的,把钱赔给人家。”

然后皱眉,看向那个故意破坏公共财物的家伙。

夕阳终于沉入大海,事情谈完,盛星河准备回船上了。

那时,闻亦坐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出神地看着海面上的船,看起来沉默,但很自由。

盛星河找到他,然后一起回船上。

到了婚礼这天,盛星河在屋内洗漱。

闻亦则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海岸线的方向发呆,路灯沿着海岸扎了一路。入夜后亮起来,像一串美丽的珍珠项链。

突然,闻亦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盛星河还在浴室洗漱,他起身去开门,门外是给盛星河送礼服的。

闻亦看了一会儿,才接过来,然后很不温柔地扔在床上。

盛星河洗漱完出来,看到床上的衣服,闻亦坐在窗边看海岸,像个影子一样模糊。

换好衣服,他看向闻亦:“帮我打领带。”

闻亦听见了,头微微动了一下,隔了几秒站起来,拿着领带朝他走了过去。

盛星河坐在椅子上,闻亦站在他后面,双臂环着他,手伸到了前面帮他打领带。他一年没穿正装了,打领带的手法居然都生疏了,动作很慢。

盛星河不催促他,反而很享受,时光好像一下回到了三年前,在那个老式裁缝铺,闻亦也是这样帮他打领带。

好不容易弄好,盛星河就准备出门了,他站起来,转身看着闻亦,说:“我去了。”

闻亦嗯了一声,然后又说:“新婚快乐。”

仪式没开始,宾客都还四处散着,盛星河直接去了新郎更衣室。

连成壁也已经换好了新郎礼服,正在对镜整理,看到盛星河进来,他看了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连成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那个事要不要我帮你去解释一下?”

盛星河莫名其妙:“什么事?”

连成壁:“视频的事,我跟你屋里那个人说,是你主动给我看的。”

他又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说:“他跟你闹了吧?看在三厂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解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星河从后面怼到墙上。

盛星河冷声问:“你什么时候说的?”

连成壁:“都好几个月的事了,老爷子过寿的时候。不是……”

他反应过来不对,问:“你不知道”

操,早知道不说了。

盛星河冷冷地看着他,闻亦从来没提过,他有点不敢想是为什么。

肯定是因为闻亦相信了。

深吸了一口气,盛星河:“今天大喜的日子,明天我再跟你算账。”

这时,金夜白穿着婚纱进来了,她的婚纱不是那种大裙摆,非常简单利落。

看到她,盛星河就出去了,把房间留给新郎和新娘。

金夜白看两人脸色都不好看,问连成壁:“娘娘腔,你又得罪他了?”

连成壁撇了金夜白一眼,已经端出了当丈夫的款,说:“轮得着你问吗?嫁给我以后,你给我改改你那脾气。”

金夜白似笑非笑看着他,说了和盛星河刚才差不多的话。

“今天大喜的日子,晚上我再跟你算账。”

婚礼很快就开始了,按部就班的仪式,如出一辙的祝福。

盛星河想到即将要到来的坦白,心里有些紧张,不停地灌自己酒,很快就醉了。

应酬完,靠酒精带来的勇气跌跌撞撞地回了卧室,他打开卧室门走进去,脚步凌乱地走到床边,扶着床沿坐到地上,背靠着床。

灯是灭的,只窗帘缝一线流光,有也像没有,屋里黑漆漆。

这种黑正好保护了盛星河,他不想开灯。

“闻亦,你睡了吗?”

闻亦没说话,盛星河揉了揉脸,在心里酝酿了许久,又趁着酒劲儿,终于开口。

“闻亦,我没结婚,今天不是我结婚。”

“那个视频也不是我给连成壁看的,我怎么……“

他忍不住啜泣起来,说:“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看,那两年里,我就是靠那个视频熬过来的。”

他恨自己卑微又卑鄙,这些天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欺骗,才能从闻亦脸上寻到一丝他在意自己的痕迹。

求而不得的渴,爱而不得的痛。对曾经自己的摒弃,长久以来的自戕自缢。

携带着罪恶感的自卑感,横生在他们之间的荆棘,吸引又排斥。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像密集的枪击,将他轰碎,皮开肉绽。

盛星河无力地捂住脸,弯下腰,他突然哭了起来:“我就知道,我早晚会被你害死的。”

可是,知道还是改不了,知道还是躲不掉,知道还是想继续。

知道还是想索要闻亦的污秽之吻。

“闻亦,这句话,我这辈子只会对你说这一次。”

盛星河坐在那,湿漉漉的眼睛,湿漉漉的鼻子。

所有的渴望,全都隐化成一个卑微的句点,让人潸然泪下的乞求。急切的,燃烧着,绝望狂吠,泠然泣泪。

“闻亦,求你……”

“求你爱我吧。”

从今天起,我把我所有的忠贞、热爱、温柔,以及对你永不熄灭的好奇心,全都给你,包括让你肆意伤害我的权力。够不够

到底够不够

到底怎么样才够?

海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盛星河始终没有得到回应,靠在床边醉死了过去。

第二天的早饭,新婚小夫妇按时到了餐厅用餐。

金夜白看起来精神抖擞的,连成壁眼睛红得厉害,整顿饭都低着头不怎么说话。金夜白倒是殷勤,在餐桌上对丈夫很照顾,一会儿拿牛奶,一会儿倒咖啡。

连丘看着小夫妻两人,越看越欣慰。觉得金夜白这丫头还挺知道心疼人,没嫁给盛星河真是可惜了。

吃饭到一半,连丘问旁边人:“小星还没起床啊?昨晚喝了多少?”

陈宁知道连丘记挂盛星河,什么事都操心,昨天就帮他问过了,此时回答:“盛少爷昨晚是没少喝,估计还在睡。”

连丘眉头一皱,脸立刻板了起来,问:“谁灌他的?”

陈宁:“年轻人犯酒瘾了吧,没人灌,自己喝的。”

连丘还是皱眉:“怎么不劝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