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科学奋斗 第5章

作者:月下蝶影 标签: 灵异神怪 近代现代

  “相信我,你很快就会痊愈的。”沈长安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对他温和一笑。

  男人拿着宣传单,愣愣地看着沈长安离开的背影,难道真的是他太累了?

  夜半时分,好梦正香,沈长安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一个孩子在他耳边大吵大闹。

  “他说了要一直陪我玩的,你为什么要带走他?”

  “说话要算数!”

  “说话要算数!”

  沈长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顶着绿头发的孩子缩在他屋子的角落里,嗓门挺大,就是神情看起来有些畏缩。

  这是哪家熊家长干的脑残事,怎么能让几岁的小孩子染头发?

  见沈长安看自己,绿发小孩全身都在发抖,却仍旧顽强地朝他大吼:“你把苗苗还给我!”

  苗苗?什么苗?

  豌豆苗还是小树苗?他一定是在做梦。

  沈长安躺回被窝,好久不做梦,一梦就梦到自己偷别人的苗吗?

  难道他的内心,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癖好?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1、世界上很多问题都可以用科学解释,如果解释不了,只能说明我们研究得还不够透彻。 2、小孩子不能乱说话哦,我从不做偷花掐苗这种缺德事。

第6章 相信科学好

  “呜呜呜。”

  “嘤嘤嘤。”

  “哇哇哇。”

  “我说你哭就哭,怎么还能哭出这么多花样?”被绿发熊孩子烦得不行,沈长安翻身坐起来,瞪着小孩:“说吧,我拿了你什么苗?”

  绿毛小孩可怜地抖了抖,双眼含泪:“不是苗,是苗苗。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答应过我,跟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会留下我一个人。”

  沈长安觉得这个梦有些奇怪,因为太真实了。他扭头看了眼窗外,明明是夏末的夜里,外面却翻腾着浓浓的夜雾,仿佛把他的窗户都包裹了起来。

  他很小的时候,梦到有恶鬼追杀他,吓得晚上不敢关灯睡觉,爸爸告诉他,梦是属于自己的,勇敢的人会主宰自己的梦,让一切恐惧的事物都臣服于自己。

  “爸爸是警察,一身正气,哪有恶鬼敢靠近我们家宝贝?”

  “爸爸,那世界上有鬼吗?”

  “爸爸觉得没有,你觉得呢?”

  “我相信爸爸的话。”

  “那今晚睡觉,还需要留灯吗?”

  “我是男子汉,才不需要。”

  从那以后,只要他的梦里出现可怕的东西,他就学着勇敢去面对,再大一点,就开始逮着它们狠揍,近两年已经很少做梦,更别提梦到鬼怪,仔细想一想,还有点小遗憾。

  想起小时候的那段记忆,沈长安起身走到绿发小孩面前,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孩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了。

  就知道梦里这些东西,全都是纸老虎。

  “说吧,是怎么回事?”沈长安拉了拉对方脑门上的绿毛,“小孩子可千万不要撒谎,撒谎以后,鼻子会变长。”

  “骗人,苗苗跟我说过,这是匹诺曹的故事,是假的。”小孩轻声嘀咕道,“苗苗小时候对我可好了,他给我讲故事,给我分糖果,还说我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后来突然就不理我了,每天只知道看书做作业,还想参加高考,去到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小孩神情变得阴郁起来,“他说过我是他最好的朋友,说过要永远陪着我,为什么要违背承诺?!”

  “苗苗是个人?”沈长安明白过来,他盘腿坐到小孩面前,这孩子除了头发颜色非主流了一点,长得倒挺可爱,“你的意思是说,有个叫苗苗的小孩儿,原本答应跟你做朋友,后来却不理你,还要参加高考,离开你身边?”

  小孩又往后躲了躲,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里:“本来我把他的魂留了下来,可是你今天却把他的魂放走了。等他痊愈以后,就会变得像从前一样,不再理我,不再看我了。”

  听到这话,沈长安脑子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这个小孩口中的“苗苗”,该不会就是孙稼的小名吧?

  难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白天感慨孙稼的病,晚上就出现这么一个有趣又有逻辑的梦?好久没有做梦,沈长安饶有兴致地把这个梦继续进行了下去。

  “成长是每个人类必须付出的代价,他幼时把你当做朋友,是因为那时的他,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儿童就好。”沈长安懒洋洋地看着绿毛小孩,“可是再大一点,他需要学习,需要长大,学习更多的知识,成为被这个社会需要的人。”

  “可是他说过……”

  “幼小的孩子连正确的是非观都没有,他的话又怎么能当真?”沈长安干咳一声,他小的时候,还说自己要做地球之王呢,现实证明,小孩子的话不能信。

  “是他们人类言而无信!”

  “人类的一生十分短暂,可是为了生存与责任,需要学习很多东西,为生活奔波,才能让自己与家人生活得更好,你不该把一个几岁小孩子的话当真。”沈长安想了想,“就连法律都有规定,年龄很小的孩子,是没有法律责任的。”

  “一直陪着我,跟我在一起玩,不好吗?”绿发小孩红着眼睛问,“跟我在一起,他不用学习,不用有压力,也不用担心家人,难道不好吗?”

  “人之所以被称为人,就是因为我们有学习的本能,有责任感,珍惜爱自己的家人。”沈长安拿出教育幼儿园小宝宝的语气来跟对方沟通,“你放下吧。”

  “可是……我们也是朋友……”绿发小孩喃喃道。

  “而且,我觉得他突然不理你,不是因为不跟你做朋友,而是因为他看不见你了。”仗着是在做梦,沈长安胡吹滥侃得毫无压力,“我们人类里有种说法,小孩子的眼睛最有灵性,能够看见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一旦过了某个年龄,这种灵性就会消失。”

  “所以说你们这种小孩,遇事冲动,出了事就觉得是对方对不起自己,这种毛病不改,一辈子都交不到朋友。”沈长安指了指窗外,“去,要哭出去哭,别打扰我睡觉,不然揍得你哭不出来。”

  “你连……小孩也打吗?”绿毛小孩惊恐地看着他。

  “呵,我可是打人不眨眼的。”沈长安抬了抬下巴,恐吓道,“想试试?”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小孩的头发暴涨,延伸到窗户外,然后哐当一声,人没了,雾散了,窗户也关了。

  呵,梦里的这些玩意儿,都是不禁吓的渣渣。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下楼,与楼下那位酷酷的老大爷迎面碰上。老大爷瞅了他一眼:“起床了?”

  “大爷,早上好啊。”沈长安停下脚步笑呵呵地打招呼。

  “不早了,我都晨练回来了。”大爷半眯着眼看他,“昨晚睡得怎样啊?”

  “谢谢您老的关心,睡得挺好的。”沈长安点头,他瞅了眼老大爷背后的太极剑,以及宽松的练功服,没法反驳对方的话。

  大爷没有再理会他,再次当着他的面开门再关门,把他关在楼道外。

  从小就招老人喜欢的沈长安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怀疑自己的魅力下降了,不然这位大爷怎么总是一脸挑剔的看他?

  走到办公楼下,看到那棵在晨风中摇动叶子的大树,沈长安想起了昨晚的梦,正准备过去摸两把树干,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您好。”来人身材微胖,戴着一顶压发帽,脸上挂着憨厚的微笑。沈长安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您是道年先生的那位……朋友?”

  他记得送那位名为道年的残疾人回小区时,有两个人出来接他,此人就是其中之一,当时这人还说他会走好运。

  “不敢,我们只是先生的帮手。”男人态度变得更加谦逊,“鄙姓刘,叫刘茅,您叫我小刘就好。”

  沈长安默默想,你一个人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让我叫小刘,我也喊不出口啊。他跟对方握了一下手:“刘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们部门帮忙的地方吗?”

  是要家庭感情调解,邻里纠纷,还是哪里又闹鬼了?

  “是这样的,非常感谢您上次送我们先生回家,之前您走得匆忙,我们都没有好好道谢,请您见谅。”刘茅连忙解释道,“昨天我们帮先生整理购物袋的时候,发现购物袋里有张贵部门的宣传单,我们觉得宣传单上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特别好!”

  “生男生女都一样?”

  “不,是相信科学。”刘茅真情实意道,“求神拜佛,不如相信自己相信科学,能自己做的事情,就不要去麻烦神仙妖怪了,是不是?”

  沈长安:“……”

  不,宣传单的意思明明是,反对封建迷信,相信科学。

  “我们觉得,这种思想觉悟非常好,非常了不起,所以决定赞助贵部门的宣传活动。”刘茅热情地问,“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沈长安闻言,顿时露出真切的笑意:“没想到刘先生竟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真是令人佩服,请随我来,具体事宜,您可以跟我们主任商量。”

  “社会进步靠大家嘛。”刘茅也露出了憨厚又灿烂的笑。

  不知道刘茅跟杜仲海之间怎么谈的,接下来的日子里,杜仲海给上级打了无数个报告,沈长安等人也写了好几个精神文明建设计划书,短短半个月内,办公室里的桌椅板凳以及办公用具全都换了新,就连宣传单也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起来,有时候他们去广场宣传,都有大爷大妈主动过来要传单,拿来当扇子或是给孙辈叠纸飞机了。

  周末他们甚至租用了一个会议室,办了一场精神文明宣传的讲座,听完讲座的人,还能领两个鸡蛋,一小袋洗衣粉。

  这是沈长安第一次感受到,他们部门竟是如此地受欢迎。

  “小沈啊,下次有这种活动,我们还来。”一个大妈拉住沈长安的袖子,对他道,“不过下次送的洗衣粉能不能换个牌子,这个牌子不太好用。”

  沈长安点头。

  “小沈啊,你今天在台上讲话的样子真精神,有女朋友了吗?”

  沈长安摇头又点头。

  好不容易送走这些大爷大妈,沈长安跟同事们收拾好工具,回到部门楼下时,已经是傍晚了,红艳艳地晚霞漂亮极了,让后院的树木也染上了层淡淡的金色。

  最大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年轻人,他穿着干净的体恤衫与牛仔裤,看起来青春又阳光。

  听到他们说笑声,年轻人转过头来,眼神清明:“你们好。”

  这个人竟然是孙稼。

  “这不是孙稼吗?”陈盼盼小声道,“他看起来,好像……挺正常的?”

  徐泽与丁洋也有些奇怪,他们已经见过孙稼好几次,对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语不成句的模样。有时他们会把他送回孙家,有时是他家里人来把他领回去,但像今天这么清醒的样子,他们还没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我爸爸说了,梦里的鬼怪都是纸老虎,该打就要打。

  长安爸爸:啊??

第7章 长寿安康

  “孙稼?”丁洋朝对方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孙稼回以一笑,朝他点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今天周末,你们在休假,打扰你们工作了。”

  “没有,没有。”丁洋解释道,“我们就是回来放一些东西,天晚了,你……要回家吗,要不我送送你?”

  “不用了。”孙稼仍旧微笑,“我只是来这里看看,家里人还等着我吃晚饭,我该回去了。”

  “那、那你路上小心。”丁洋想问孙稼,病是不是已经好了,但这样问又显得不礼貌,他只好咧着嘴笑。

  “孙稼先生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同行。”沈长安睁眼说瞎话,“我家与你家住得刚好很近。”

  “对对对,长安他刚来这边上班,对这边路况还不太熟悉,你们两个搭伴一起走,我们也能放心。”丁洋看了眼越来越暗的天色,拿过沈长安手里卷起来的宣传横幅,“孙稼啊,长安就麻烦你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瘦弱,能吃,但特别能打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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